第18章 計劃失敗
墨晨軒和蘇陽曜對視一眼，蘇陽曜一溜煙躲在墨亦汌身後，吐了吐舌頭。
「媽媽，大哥有好多好多玩具呢！我也想要。」
聽見這話，蘇柒安無奈一笑，「媽媽也可以給你買很多很多啊。」
蘇陽曜突然就委屈了起來，一雙大眼睛里全是晶瑩的淚珠。
「可是，我也想要爸爸。」
蘇柒安感覺心口一陣抽痛，密密麻麻的疼痛就像螞蟻在啃噬。
六年前，她不小心失了身，就連孩子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
怪她，沒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讓孩子現在這般。。。。。。
墨晨軒站了起來，替蘇陽曜解釋：「阿姨，你不要怪弟弟，是我的錯。」
蘇柒安眼眸閃過一道疑惑光芒，怎麼又都是他的錯了？
「我不該帶那麼多玩具來這裡的，害得弟弟不願意回家。」
「弟弟，你快跟媽媽回家。」墨晨軒伸出手去牽蘇陽曜，蘇陽曜一個閃身躲開了。
「我不，我就不回去。」小小的蘇陽曜站在那裡，就是不願意走，嘴巴一張就開始嚎啕大哭。
墨亦汌伸出寬厚溫暖的大手，將蘇陽曜攬在身邊，「你是男子漢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墨亦汌已經沒有排斥蘇陽曜的親密靠近了。
他一向都不喜歡小孩子的。
蘇陽曜點頭：「我是男子漢，可以保護媽媽。」
墨亦汌耐心又問：「那你不跟媽媽回家怎麼保護媽媽呢？」
「好吧，媽媽，我跟你回家。」蘇陽曜揚起小臉，朝蘇柒安伸出手。
蘇柒安溫柔一笑，接著朝墨亦汌投去感激的眼神。
「謝謝你，墨先生。」jj.br>
一大一小離開了病房，而墨亦汌緊盯著兩人離去身影，目光幽深。
醫院停車場。
蘇柒安將蘇陽曜丟進後座，並沒有立馬就去開車，而是也坐進了後座。
「寶寶，媽媽生氣了啊。」蘇柒安冷臉凝視著蘇陽曜。
停車場的路燈照進了汽車內，橙黃色光芒打在蘇柒安側臉，她的表情嚴肅而認真。
蘇陽曜心裡頓時一咯噔，心道：「糟糕，計劃失敗了！」
「媽媽，我知道錯了。」蘇陽曜怯生生端坐在那裡，立馬認錯。
「你為什麼要和墨晨軒小朋友一起合夥欺騙媽媽和墨叔叔。」蘇柒安追問。
「媽媽，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蘇陽曜再次承認了錯誤。
可蘇柒安依舊冷著臉，沒有說話。
夜晚的清風從車門吹了進來，蘇陽曜眼眶一紅，嘴一撇，蘇柒安頓時就心軟了起來。
「抱抱，寶寶不可以這樣子做，是不對的，知道嗎？」蘇柒安將蘇陽曜攬在懷裡，耐心教導。
「知道了。」蘇陽曜窩在媽媽充滿馨香的懷抱里，又忍不住問：「媽媽，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大哥的計劃的？」
蘇柒安嘴角微微上揚，伸出瑩白手指颳了一下他可愛的小鼻子。
「你從來都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就算心裡羨慕，你也不會說出來，只是偷偷跟媽媽回家說，你忘記了嗎？」
蘇陽曜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又繼續追問：「媽媽，墨叔叔不能當我的爸爸嗎？」
「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你墨叔叔是有老婆的，那天你看見的阿姨。」
「還有，墨家很大有很多人，他們也不會允許你墨叔叔成為你的爸爸，媽媽和墨家以前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你想媽媽被她們欺負嗎？」蘇柒安瞪大眼睛和蘇陽曜對視。
蘇陽曜鄭重搖頭，握緊拳頭：「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媽媽！」
銀灰色小車行駛在深夜的城市裡，行人寥寥，卻步履匆匆。
正在開車的蘇柒安透過後視鏡看見蘇陽曜窩在後座睡著了，她輕輕嘆息一聲，「寶寶，對不起。」
其實剛才在醫院，有一刻，她產生了一個想法，要不然自己就給蘇陽曜找一個爸爸。
可是，背負著仇恨前行的人，根本不配談情說愛。
蘇柒安驅散掉所有雜亂的情緒，認真開車前行。
醫院裡，躺下來的墨晨軒興奮不已，他覺得媽媽一定是動搖了，不然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真好，他就要有媽媽啦！
突然，他目光又看向長手長腳縮在隔壁床上的墨亦汌。
糟糕，他好像忘記問問爸爸願不願意了。
昏暗病房裡，外面路燈的光芒落在窗邊，勉強照亮房間布置。
「爸。」墨晨軒輕聲喚了一聲。
空氣中一道聲音幽幽回答：「怎麼了。」
墨晨軒咽了咽口水，有些激動，語氣盡量平緩：「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墨亦汌眉頭一皺，喜歡的人嗎？腦海里立刻就浮現了蘇柒安那張精緻小臉。
「沒有。」墨亦汌只簡單回答了兩個字。
墨晨軒十分不滿地坐起身，目光炯炯看向他，「那我一定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呢？」
嘎吱一聲，墨亦汌翻了個身，背對著墨晨軒。
「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能照顧好你的。」聲音淡淡，聽不出一絲一毫情緒。
墨晨軒忍不住白了自家老爸一眼，得，算他白問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努力撮合爸爸和媽媽。
a方案加上b方案，一定大獲成功！
想著想著，墨晨軒就漸漸睡去，發出清淺的呼吸聲音。
黑暗中，墨亦汌坐起身，雙手撐在膝蓋處，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向不遠處滿地的玩具。
他在回想，這些天自己是不是太過放縱自己的情緒了。
誤會蘇柒安刻意接近自己，跟蘇陽曜一起瘋玩，還莫名其妙去蘇柒安家裡做客，吹蒲公英，留在醫院和蘇柒安一起照顧兒子……
一件件事情，他開始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黑暗中，他深深嘆息一聲。
由於第二天是星期六，蘇陽曜本來和墨晨軒約定好來醫院的。
可是等到中午，墨晨軒都沒有等到蘇陽曜和媽媽的到來。
墨晨軒瞥了一眼角落辦公的老爸，溜進衛生間，撥通了蘇陽曜的電話。
嘟嘟嘟，電話自己掛斷。
他不死心，又打了一遍。
終於，電話接通了，蘇陽曜同樣躲在衛生間里，哭喪著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