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竟成了反派？

「桃桃不願回王府，難道不是與王爺感情淡了？」蘇娘淺笑，「爹娘可不是頑固不化之人，若是桃桃想和離，我們必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我沒有想和離...」

「可在娘親看來，桃桃與王爺似乎也做不了尋常夫妻。長痛不如短痛，省得像現在這般糾結難堪，若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叡王，將我們一家老小.....」

蘇娘說的話越來越離譜，不過，蘇念倒是漸漸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故意說道：「說的也是啊娘親，若是與王爺再無緣分，確實應當和離了才對。既然爹爹和娘親如此這般支持桃桃的想法，那桃桃可得找個機會，與王爺好好說說此事。」

「桃桃，你是認真的嗎？」蘇娘怔怔地問道。

「是啊是啊，您不是都瞧見了嗎，桃桃這都快二十餘日未回去了，除了不願意回去，還能是其他什麼原因嗎？娘親，您可不知道，那叡王府無趣得很，不回去也罷。」

當然無趣，因為暮琰整日不在府上，她回去還不是一個人！這樣還不如留在自己家中陪蘇娘嘮嗑。雖然這樣不免驕縱了些，但蘇念是真的不想回去「獨守空房」啊~~~

聽了這話，蘇娘卻面色一僵，明顯不再是方才那般輕鬆隨意調侃她的模樣。

「噗嗤~」見蘇娘如此驚訝，蘇念不禁笑了。

可蘇娘畢竟被嚇到，她便不再說那些混賬話，也不繼續演下去。面對蘇娘擔憂和不解的神情，就在蘇念準備解釋一番時，蘇娘卻忽然驚呼：「王爺，沒想到您今日也來了.....」

見狀，蘇念急忙回頭，門外夜色籠罩，暮琰一襲暖白錦衣顯得格外醒目。他向來不喜繁文縟節，更不在意別人對他是否敬重，特別是在乎的人。自蘇念與暮琰成親以來，他每回來到蘇府，都不會讓蘇爹蘇娘行禮，反而是對兩老禮節誠意十足。

「丈母。」暮琰微微頷首，「我與桃桃有些話要說。」

「嗯，去吧去吧。」蘇娘笑著急急忙忙將蘇念輕輕推了出去。

一路上，蘇念懷揣著些許不安，緊緊跟在暮琰身後卻又始終保持著兩米遠的距離，隨他來到那夜的院子中。

今夜的月色倒是一點也不皎潔，灰濛濛的，蘇念心中揣測著明日定是個不太好的天氣。

「我竟不知你有這樣的想法。」暮琰背對著蘇念，看不出情緒，只是語氣平淡地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蘇念當然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便一溜小跑到他面前去，瞧著他的眼睛說道：「從未有過。」

「若是你真心想要.....」

「我不。」蘇念不想聽他後面的話，也不想他誤會。

「既是如此，那你近日為何這般反常？」

蘇念苦笑，他終是問了。

「我只是想看看，沒有你我能不能活下去。」

「現在呢？」

「如你所見，活得挺好的。」這句話說完，蘇念便後悔了。可惜話已出口，沒有「撤回」的功能。

「自然是這樣。」不知暮琰此刻在想什麼，「你向來如此，不管發生了何事，都能活得好好的。」

兩人都不說話，倒顯得這樣的夜色更加寂靜地可怕。

「暮琰。」蘇念鼓起勇氣打破靜匿，「若是你娶了別人，會像現在這般護著她，疼惜她嗎？」

暮琰看著她忽閃忽閃的低垂的睫，問道：「你是想問，我為何會對你如此？」

蘇念抬眸，回道：「是。」

「世間女子千萬，若是沒有你，或許我也會娶別人。」

「是.....」或許你會與辰月成就一段佳話，也可能與其他人相伴一生。

「不管遇見你之前我是怎樣的，現在，此刻，我只想告訴你，對於遇見你這件事，我從未後悔過。」暮琰聲音低沉，一字一句都像是重鎚敲打在蘇念的心上。

她不禁雙唇微顫。「能遇見你，我也從未後悔過。」

「可即便如此，我也能瞧出幾分來，你現在在猶豫著。」暮琰苦笑道：「雖然我並不知你為何如此。」

她想要及時止損，卻又捨不得放手，所以只能這樣折磨自己又傷害暮琰。可然後呢？故事好像要爛尾了，或者用「一片混亂」來形容更加貼切些。

蘇念蠕動著雙唇，這瞬間很想說些什麼，卻沒有一個開口的機會，因為暮琰說：「我歷來覺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卻唯獨猜不透你。好幾次想問你，卻深知你懼怕我，所以總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口。思來想去，你也不過是不願罷了，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是你的自由。而我，尊重你。」

須臾間，便只剩下些辭別話。「今夜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我多問，你好生休息，我改日再來。」

這次，他走得極快。

前幾日，暮琰來蘇府只是對她噓寒問暖一番，從未說過今夜這麼多話。回想往日，他雖霸道了些，卻時常小心翼翼地靠近，倒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推開。

一直以來，都是她不願靠近他嗎？

「呵...」

蘇念不禁想起一些事來。像暮琰這樣的人，南黯之期那一次，蘇念戴著面具他都能一眼認出，那麼在祁州城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早就認出她來了？

那些時日，暮琰也真真是反常得很！平日里受了這麼多傷也不見得他會哼一聲，更別說整日整日地卧在床上。如此反常，不像是在「引誘」背後之人，更像是在等她出現一般。

或許是她想多了，可若真是如此，那麼...暮琰一直在等她走向他嗎？

蘇念累了。

也為傷害暮琰感到自責。

她沒有勇氣奔向他。

此刻她只想縮回自己的殼裡，強迫自己想想在遠方的親人和朋友。

是啊，她就是不願！

「反正我今日就要擺爛一回。」

蘇念用腳憤怒地掀翻了被子，毫無形象的「大」字睡姿呈現在床榻之上。可僅僅過了兩分鐘，她便點頭哈腰地將被子自床尾撿了回來。

「這天兒可真冷啊~逃避歸逃避，可不能凍著自己了。」

她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生怕病著了。可即便如此，第二日醒來，她依舊感到自己的嗓子眼有些不舒服。真是個不好的預兆啊~

「不好了不好了！」織耘急急忙忙衝進蘇念的屋子裡。「小姐，不，王妃，王爺出事了！」

蘇念意識不清，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她念念叨叨地重新躺回床上。「怎麼回事啊，只是躲著暮琰而已，怎麼還做夢詛咒他呢？」

「王妃，您醒醒！」織耘一把將蘇念自床上扶起，「您快些起來去大理寺瞧瞧吧，來報信的流雲都要急哭了！」

流雲？急哭了？

「啊？什麼跟什麼？」

織耘一邊給蘇念穿著外衫，一邊急切地說著：「流雲說王爺出事了，讓您趕緊去瞧上最後一眼呢！」

「什麼？！」

這句話蘇念聽得清清楚楚，瞬間醒了個覺。來不及穿好衣服，蘇念隨手拿了織耘手中的一件外衫便急匆匆的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