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遠古殘映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多月過去。

玉簫子已完全沉浸在穩固神魂中。

甚至連對外界感應，也全部封閉，可損耗的確很大。

牧辰也沒閑着，除在隨身洞府繼續煉化靈氣以及靈石，修鍊銳金訣。

就是跑進廖依依的血煉屍棺，借用充沛的陰靈氣，去修鍊玄屍經。

只是每次去血煉屍棺修鍊，都要頂着被祖棺祭煉。

這讓他感到肉身中的屍氣，對五臟六腑的浸染，又有所加強。

好在同修四種仙道基礎功法，讓他在五臟六腑中，積累了龐大生機。

對這種浸染，暫時還能抵禦。

沒事時，就如日常一樣，還要修鍊他曾經得到的分魂之術。

這門分魂之術，雖屬魔道，但只是一門秘術，對法力屬性並無要求。

只是修鍊時間太長。

除第一次由自我神魂中，剝離一縷魂絲時，令他痛不欲生。

修鍊到現在也有近二十年，但變化幾乎沒有。

要不是每日他都會按慣例，對這縷魂絲祭煉一次，差點都忘了。

現在閑暇沒事，在戒內空間的庭院中。

他就整天躺在搖椅上，除逗逗肉嘟嘟的小蜂后。

對敵視自己的金銳蜂，練習下法術。

就是把玩手中剛剛得到寶貝，萬靈祭壇。

這東西在進入空間裂縫時，受創不小，上面佈滿了一道道划痕。

萬靈祭壇看上去，本就顯得很原始，有種蒼茫之意。

現在加上這些划痕，更多了幾分，歷經風雨後滄桑意境。

如果不是魔器，那就更加完美。

別看在明面上，牧辰啥事沒有，其實心裏也在暗自焦急。

由黃泉宗繼承的魔改功法，只能完成築基，就再沒後續。

以他現有見識，又不可能去創造功法。

這無疑讓他擔心，如果再找不到破局之法，就像黃泉宗那些前輩。

他遲早也會變成一頭，只知殺戮的真正殭屍。

收留玉簫子，得到萬靈祭壇。

再由玉簫子接下來的所作所為，讓他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

他是不是應該再蘊養一道分魂.....

牧辰也考慮過，乾脆將之前一直在祭煉的那縷魂絲，送入萬靈祭壇。

並將其慢慢蘊養成一道分魂。

後來仔細想了想，這根本想不通。

之前那縷魂絲，已用分魂之法祭煉了近二十年。

看上去好似沒有變化，其實本質早就在一點點改變。

而且當初所得的分魂之術，同樣非同小可，還無需借用萬靈祭壇。

從秘術層次來說，絕對是一門頂級秘術。

看着在自己指尖上，提溜旋轉的黑疙瘩，牧辰不由嘀咕道：

「難道還要再次剝離一縷魂絲？」

第一次剝離魂絲時。

那種極致，且無法形容的痛楚，差點沒讓牧辰懷疑人生。

要不是因玉簫子得知，還有那種奪舍重生的方法，他根本不會去想。

現在牧辰想的是，萬一哪天他真的變成殭屍。

被他蘊養成型的分魂，是不是也能像玉簫子這樣，去奪舍重生。

這等於是為自己多留了一條後路。

只要是修士就無法抵禦這種誘惑，即便是他牧辰也不行。

這種猶豫沒過幾天，就變成肯定。

為放鬆心境，他這幾天都在忙着靈田事務。

自從開始種植靈草，早晚各一次小雲雨術是必不可少。

經這幾個月努力。

現在的戒內空間，與之前早就截然不同。

一眼望去，除正前方還是一方乾枯池塘。

四周早就變成，綠油油的一片。

現在雖然還只是一些小幼苗。

可在二階靈土滋養下，長勢還真是一點也不差。

不但如此，環繞整個庭院。

牧辰還將吃剩下的靈果核，依次種下，現在也已從土中冒出芽尖。

環境能影響心境，這話一點也沒錯。

以往的戒內空間，只能用一片荒蕪來形容。

可現在身處其中，只會感到一片勃然生機，能令人心情愉悅。

.......

這天牧辰終於收拾好心境。

萬靈祭壇已被祭煉了近兩個月，也終於徹底完成。

於蒲團上盤坐下來。

剝離魂絲的手法，在分魂之術中就要記載，可以借用。

牧辰咬了咬牙，再次捏動那令他，恨不得忘卻的法訣。

隨法訣變換不定。

一縷縷法力從丹田中，被抽調出來。

搓揉成型，是二次凝鍊，接着又是繼續重複。

漸漸在他識海中，浮現出一把近乎透明的無形小刀。

同時深入識海，並直接沒入最深處的未知之地。

接着牧辰就有種，好像自己正被自己，親手斬殺的可怕感覺。

那無法形容的非人痛楚，又再次傳來。

神魂上的痛楚，可比痛入骨髓更加難受千萬倍。

雖過程只是短短一瞬。

牧辰渾身已是大汗淋漓，因法袍自帶凈身功能。

只是瞬息間，就見大片白霧升起，看上去倒是有點神異。

而這時，牧辰連忙一指按在自己的眉心處。

另一隻手，則在飛速捏動法訣。

本在識海上方徐徐旋轉的萬靈祭壇，突然停下。

一道幽光，從識海深處射出，就像一道虛無縹緲的幻影，沒入其中。

當魂絲入駐萬靈祭壇。

牧辰心神猛然一震，眼眸頓時瞪得老大。

就好像突然看見了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沒錯，他還真看見了。

不，應該是說不是看見。

而是無數年前，烙印在萬靈祭壇上的一抹殘跡。

恍惚間，牧辰也不知自己是在哪裏。

只知道眼中所見，天空比往常要昏暗不少。

這裏沒有白雲，沒有藍天，只是無邊無際的昏暗。

在這天地間，卻有一座至少高達千丈的巨大祭壇。

這祭壇是用一塊塊漆黑如墨，且表面粗糙的未知靈材所鑄。

如果沒猜錯，這很可能就是萬靈祭壇。

只是牧辰怎麼也沒想到，在東西在全盛時期，竟能高達千丈。

哪怕還處於臆境中，他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遠遠看去，那時的萬靈祭壇，與現在又所有不同。

除祭壇本身，在祭壇上也並不是空無一物。

而是豎有一張，巨大無比的黑色靠椅。

如果說萬靈祭壇顯得很原始古樸，那這張黑色靠椅，就顯得極為猙獰。

不管是護手，還是靠背之上，就鑲滿了各種頭顱。

這些頭顱模樣各異，雖看得不是很真切。

牧辰也依稀能察覺到，他能真正認出的，竟只有其中一種。

那就是人族的頭顱。

剩下的，興許還有妖族的吧。

反正與人族不同。

更有一些頭顱，牧辰就完全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