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閑著逗皇帝

第208章 閑著逗皇帝

「針工局做的,再好那也是應付差事的,哪兒比得上為娘的親手做的心意呢?」

孟嫣仰面,睨著陸昊之,淡淡一笑,「皇上,您是嫌棄臣妾的針黹吧?」

「這怎生會!」

瞧著愛妻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陸昊之忙不迭否認,又急急自腰上解下那枚寶相花荷包,遞到孟嫣面前,「你給朕繡的荷包,朕可是日日戴著,從不曾離身。朕,朕這不是怕你熬壞了眼睛。」

孟嫣掃了那荷包一眼,半晌收回視線,重新埋頭做起了針線,口中說道,「皇上不過是嘴上哄臣妾開心罷了,實則心裡怎麼想的,臣妾一清二楚。今兒是正月宵佳節,您到各處走走也罷,就露個面,也好叫大夥高興高興,何必一定陪臣妾窩在這體順堂里當囚犯。」

這是,生氣了。

不知是否因在孕中的緣故,嫣兒的脾氣與日俱增,一兩句話說不好,便會招惹她生氣。

她生氣了,卻又不跟他吵,白日相安無事,直到夜間就寢時分,她便會湊到他身邊,恣意撩撥挑逗。待他被撩的渾身火星亂蹦,她卻撒手不管了。

直弄的陸昊之上不去下不來,想將她就地正法了,偏生她懷著身孕,二人又有言在先,委實動不得;想自力更生罷,可當著她面前,這個臉又實在丟不起;若要出屋去清醒一番,可她又環著他的臂膀,動彈不得。陸昊之苦熬半宿不曾合眼,身邊那個罪魁禍首卻早已夢周公去了。

起初,他還尚且不知嫣兒為何如此整他,落後才漸漸想明白了。.br>

偏偏,他時常說錯話……

這段日子倒把這位大周天子鬧的,既覺著甜蜜,又感辛苦萬分,好似夜夜都在扛大鼎,就是國事繁忙也不過如此了。

陸昊之在心底里咬牙切齒,一筆一筆的替她記著賬,就等她肚子里這個小的出來了,再好好的跟她算一算。

然而眼下,他還是不敢招惹她的。

興許,依著她的話,出去走一走,她氣兒也消了,也就把這茬忘了……

想通這一節,陸昊之起身,清了清喉嚨道,「成,那依你說的,朕到壽康宮去走走,給母后請個安,也瞧瞧小豆蔻去。」

孟嫣聽他要去壽康宮,便吩咐芸香把一早吩咐小廚房做的玫瑰豆沙元宵裝了一盤子,讓容安帶著,捎去給蔣太后與和安公主。

陸昊之一面任宮女伺候著衣裝,一面說道,「你也是忒小心了,今兒是各處宮裡都在做元宵,壽康宮裡還會短了這個。」

孟嫣正交代容安,聽了這話,不由回頭嗔了一句,「壽康宮裡有,那是壽康宮的,這是臣妾的心意。皇上真是……讓臣妾說什麼好。」

陸昊之被她數落的,摸了摸鼻子,笑著不言語了。

待儀仗傳齊了,陸昊之便出門而去。

直到出了養心門,他回首望了一眼,方才向容安道,「這貴妃往常也不好弄這個,如今是怎麼了?還為了這點事,把朕攆了出來。」

那可不是怎的,誰叫您那麼不會說話!

您左一句針工局的巧手綉娘,右一句最好的衣裳,貴妃娘娘好一個聰慧人兒,還能聽不出來您什麼意思么?

容安腹誹著,面上堆著笑,「皇上,娘娘這就是在興頭上。才懷上身子,難免手癢,總想著做點什麼。您就任著她去吧,越不讓她干,她就越想干。」

陸昊之聽著,也覺有理,頷首道,「你說的不錯,隨她高興吧,免得她惱起來,朕又遭罪。」

遭罪?奴才看您倒是樂呵的很。

容安心裡道了一句,依舊點頭哈腰的笑著。

陸昊之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那枚荷包,不由喟嘆了一聲。

皇兒,苦了你了,打從出生起就要穿戴你娘親手做的那些衣帽了,為父已盡了全力。

主僕兩個說笑了幾句,陸昊之乘上步輦,儀仗往壽康宮行去。

容安的徒弟小唐,忽自後面匆匆走來,向容安附耳說了幾句什麼。

容安聽罷,揮了揮手,疾步走到步輦旁,低聲道,「皇上,奴才的小徒弟卻才捉到一個探子。」說著,他瞧著皇帝面色,見陸昊之不發一詞,便兀自說道,「小唐依著奴才的交代,假意收了那人的銀子,透了些風聲給他。」

「哪個宮裡派來的?」

陸昊之斂去適才的和煦笑意,淡淡問道。

「回皇上,是翊坤宮。」

陸昊之唇角輕扯,浮出一抹冷笑。

梁成碧還當真沉不住性子,被母后與嫣兒稍稍撩撥,立時便跳了起來。

倒也不錯,眼下的她該是如坐針氈的。

眼瞧著后位越發近了,卻半途殺出個程咬金,她如何能忍?

越是忍不住,便越是癲狂急躁,倒行逆施。

外頭,暗探送來的消息,梁本務於兩淮地區收受賄賂、行銷私鹽等事,逐漸調查明白;明面上,宋思文一干人等,也將梁氏這些年來結黨營私等罪證羅列清楚。眼下,便只差宮裡這個了。

這一回,他務必要打掃乾淨。

陸昊之仰頭,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又緩緩的吐了出去,只覺心胸一陣暢快。

他的嫣兒,就快不必再蝸居於那體順堂之中了。

他期盼著,她頭戴鳳冠,身披霞帔,與他並肩而立,俯瞰山河的那一日。

打發了陸昊之,孟嫣便又低頭弄起了針線。

瑞珠送了一碗冰糖燕窩過來,孟嫣朝她擺了擺手,她便將碗放在了炕几上,立在一旁瞧著。

娘娘這縫的……咳,就是溜須拍馬也說不出幾句恭維話呀。

將來的小殿下,就要穿戴這樣的衣帽了……

瑞珠在心中描繪了一下那場景,不由便笑了,低聲問道,「娘娘,皇上實則也是關心您,您這是何必呢?」

「關心?他那分明就是嫌棄,當本宮看不出來么?」

孟嫣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唇邊卻抿著一抹笑。

其實,她也就是在這體順堂里待的實在膩煩了,無事可做之下還不就剩逗男人了!

哼,孩子才不會跟他那爹一樣,挑三揀四,看不上她做的東西。

她又縫了幾針,覺得眉眼酸澀,便將針線放進了筐子里,抬頭道,「本宮想問你……」

一言未了,恰逢此時瑞珠自外回來,手中端著一碗湯藥,「娘娘,太醫院的安胎藥來了。」

孟嫣便令她上前,親手端起那碗湯藥,輕輕嗅了一下,眉頭舒展,「這葯還是乾淨的,擱到外頭去吧。」

瑞珠依言,又把葯拿了出去。

芸香不解,問道,「娘娘,皇上吩咐了太醫院日日送安胎藥過來,您也說是乾淨的,卻又怎麼不吃呢?」

孟嫣微笑道,「這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除了壽康宮送來的,旁的本宮一概不會入口。」

正月天上月圓,人間燈會。

各宮室、御花園也掛了各色彩燈、燈謎以為應景,火樹銀花,光輝絢爛。

乾清宮自又辦了一場家宴,絲竹管弦之音直衝雲霄。

四處皆一派喜慶熱鬧景象,唯獨翊坤宮蕭條冷落。

梁成碧託病未去赴宴,她獨自在羅漢床上呆坐,手中捧著一碗普洱,卻早已沒了熱氣。

春晴過來,輕輕道,「娘娘。」

梁成碧抬眸,獃滯的眼睛有了幾許光彩,「有消息了?」

春晴搖了搖頭,「茶水涼了,奴婢給娘娘換了去。」

梁成碧又垂下了眸子,「不必了。」

說著話,她宮裡的首領太監自外頭進來,先跪了。

正要請安,梁成碧急忙道,「免了,快說!」

那太監擦了擦額上汗滴,回道,「稟娘娘,今兒奴才差遣人到養心殿,正碰上唐公公,使了些銀子,唐公公隱約透露了幾句,體順堂里那位似是真有喜了。那人正要回來,卻正巧撞見皇上起駕,模糊聽見容公公說什麼,『才懷了身子"。太醫院那邊,奴才疏通了這些日子,好容易得了信兒——皇上親口吩咐的,令太醫院一日兩次燉安胎藥,秘密送到養心殿去。」

噹啷!

梁成碧手中的茶碗墜地,摔了個粉身碎骨,茶水潑了一地。

准了,當真准了!

一連打探了十多日,費了無數銀錢,倒是在這正月終是坐實了這噩耗!

老天是蓄意捉弄她么,偏偏在這萬家團圓的大好日子裡,叫她聽到這樣的消息。

原來,孟嫣與陸昊之雖有意透漏風聲與她,起初幾日卻是按兵不動,任她如熱鍋上螞蟻焦躁不安,免得消息來的過於容易,倒使人生疑。正當她焦慮到極處時,再將這消息給她,她便也無暇分辨真假了。

春晴拾著地下碎片,抬頭卻見自家主子淚流滿面,勸道,「娘娘委實不必這般灰心,既然那女子已然懷了龍種,那皇上必定是要給她位份,讓她進後宮的。莫不成,任憑她在體順堂里懷胎分娩,十個月後抱出個小娃娃來,說這就是太子么?她能進後宮,那便是娘娘說了算的。娘娘暫且按捺著性子,拉攏著她,將來隨意尋個錯處發落了,把那孩子抱到膝下,也是一樣的。」

梁成碧緩緩搖頭,兩手按壓著太陽穴,泣不成聲,「皇上如此寵她,她焉能甘心情願臣服於本宮?她若為皇上誕下皇長子,那便是大功一件,任憑什麼天大錯處,她都是皇長子的生母!不成,不成,本宮決不能讓一個賤婢搶了屬於本宮的東西。春晴,打發人,去看看乾清宮宴席散了不曾,傳話給林常在,讓她來見本宮!」

春晴嘆息了一聲,這個主子這些年來愈發的剛愎自用,她的話一句也不曾聽進去過,倒是把那個勞什子的林常在當做個心腹軍師,也不知是個什麼緣故。

林燕容在乾清宮宴席上正自吃酒,眸光輕輕落在對面親王席位上。

陸肅今日亦來赴宴,紫袍玉帶,頭戴金冠,燭火映襯之下,倒也稱得上一句君子如玉,只是眼角那抹冷峻狠厲,卻怎樣也遮掩不住。

林燕容看的有些發痴,遂斟滿酒杯,舉杯向他遙敬。

陸肅卻恍然不見,兀自飲酒。

她淡淡一笑,自家把那盅酒一飲而盡。

宮女秀芝輕步走來,俯身向她附耳悄悄說了幾句。

林燕容冷笑了一聲,「知道了,回她一句,宴席散了我自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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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重生后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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