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悄悄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第199章 悄悄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喝啊——!」

孟長遠自出了皇宮,翻身上馬,疾馳而去,將孟府的一眾小廝家奴甩在身後。

駿馬奔騰在京都街道之上,揚起陣陣飛塵,惹得道上行人紛紛避讓,側目咬指,議論紛紜。

「那騎馬過去的是什麼人?京城重地,怎能在街上騎快馬呢?」

「好像……是率軍遠征、大勝歸來的孟將軍。今兒早上,當今聖上親率文武百官出城相迎,我趴在道邊瞧見來著。」

眾人聽著,方才恍然大悟。

一人酸里酸氣道,「原來是孟將軍,達官貴人,難怪這樣招搖過市。聽聞他還是貴妃娘娘的親哥哥,堂堂的國舅爺,誰敢管他!說到底,還不是人家有個好妹子,不然能撈到遠征大將軍的官帽兒?」

另一人不耐煩的斥責道,「趙老六,我便不愛聽你這些酸話。人家帶兵遠征,沙場上出生入死,還不是為了保護咱們這些平頭百姓!人當大將軍又怎樣,刀劍無眼的,你當是去玩耍?!你怎麼不隨軍出征,也撈個什麼功名回來給大夥瞧瞧,隨你怎麼風光,絕沒人說你一句。便是貴妃娘娘,這次疫病沒娘娘捨命製藥,滿京城要死多少人?你沒本事做啥,就該好生的感恩戴德,說這些屁話沒得惹人厭煩!」

三兩句話,便將那人罵了個啞口無言,灰溜溜的進自家門內去了。

孟長遠一路策馬狂奔,疾風自耳畔刮過,絲毫未將這些閑言碎語放在心上,滿心裡都是適才孟嫣對他說的話。

「是妹子親手捉的她的姦情!」

「姦夫是何人,妹子也可告訴你!」

妹子決然不會在這等事情上胡亂污衊人的清白,可是芳初……芳初又怎會做下這等事?

她可是,父親親自為他定下的娘子!

孟長遠穿街過巷,飛馳至安國公府門外,方才停下。

青驄馬來回踏著地下的青石板路,不住噴出白色鼻息,膘肥體壯的身軀上大汗淋漓。

孟長遠下了馬,將馬拴在了下馬石上,大步走上台階,便嗙嗙拍起那朱漆大門來。

片刻,裡面方才傳來極不耐煩的一聲,「誰啊,這早晚的,跑來撞瘟么?!」..

話音才落,便探出一個腦袋來,朝外張望。

一瞧見人高馬大的孟長遠,那小廝眼睛圓瞪,支支吾吾道,「孟、孟大爺……」

孟長遠更不打話,上前劈手推開了大門,大步邁進門內,轉過了影壁,徑直向二門走去。

那小廝被推了個仰倒,連忙自地下爬起,一面追趕,一面招來一傳話的婆子,「快,到裡頭去知會夫人,孟家大爺來了!」

打發了婆子,那小廝三步並作兩步,趕到孟長遠身側,點頭哈腰的賠笑,「孟大爺怎的這個時候造訪,小的們全沒個預備。」

孟長遠目視前方,淡淡言道,「這安國公府里是藏污納垢,見天的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么?時刻怕人撞破,所以府上來個客,也這般大驚小怪。」

那小廝期期艾艾的不敢言語,倒把步子放緩,落後了兩三步。

原來,孟長遠出征那段日子,卓世權幾乎日日造訪安國公府,但來便在鄭芳初的院子里盤桓數個時辰,有時吃過晚飯才去。這情形,闔府上下伺候的人,從內房伺候的丫鬟到守大門的小廝,全都看在眼中,心裡都道自家姑娘當真做得出來,還沒過門就給這將來夫婿戴了好一頂綠頭巾。

今日,白天才聽聞孟家大爺風光回京,皇上親自相迎,傍晚時候就見這孟大爺煞神一般的闖進府邸,眾人便知姑娘乾的好事只怕是發了,一個個都躲的遠遠的,生恐孟長遠怒火上來,那一雙鐵拳砸碎自己的骨頭。

當下,竟無人阻攔,任憑孟長遠穿堂過室,直闖進后宅上房之中。

孟長遠大步走入這安國公府素日會客的榮壽堂,徑自在一邊的棗木太師椅上掀衣坐下,向在門上戰戰兢兢的丫鬟道,「去請你們姑娘過來,只說我來了。」

守門的丫鬟屋中那高大男人,兩腿不住哆嗦,一步也邁不出去,幾乎就要給他跪下。

便在此時,一道老啞嗓音自後面響起,「賢婿怎的此刻登門?老身有失遠迎,怠慢了賢婿,還望莫怪。」

此言落地,只見鄭老夫人扶著丫鬟的手,繞過軟壁,走上堂來。

鄭老夫人一身半新不舊的秋香色緞子夾襖,頭上只梳了個圓髻,綰著一支未鑲珠嵌寶的素頭金釵,一襲家常裝束,並非會客衣裝。

想來孟長遠來的突然,這鄭老夫人也來不及換衣了。

見她進來,孟長遠方才起身,拱了拱手,「老夫人,在下要見鄭姑娘一面,有幾句話要說。」

聽他口吻冷淡,且再不如往日那般伯母小侄的稱呼,鄭老夫人心頭一震,面上還是微微笑道,「賢婿來的不巧,小女近日偶感風寒,需卧床靜養,今兒便不能見客了。再則,婚期將近,為男女大防之見,賢婿近來還是不要再來探視芳初,免得日後傳出些閑言碎語來。待你們成婚了,有多少體己話說不得?」

孟長遠抬眸,直盯著孟老夫人,「這婚事還是再議吧,鄭姑娘當真病了么?府上若如此看重男女大防,那鄭姑娘在上河園中所作所為,又如何解釋?」

這上過沙場的人,通身自帶著一股凜冽氣勢,被那雙鋒利如鷹隼的眸子盯著,鄭老夫人直覺的好像一股血腥氣兒撲面而來。

她們母女兩個……似乎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人。

喉嚨上下抽動著,孟老夫人強撐著一笑,「賢婿怎麼說出這等話來?芳初當真是病了……」說著,她眉宇一皺,換作一臉悲戚之色,指著孟長遠不住哆嗦,

「賢婿,你……莫不是你打了勝仗,立下大功,得了皇上的賞識,飛黃騰達了,看不上我們芳初,想要悔婚,所以才找來這些說辭?!」

話才出口,她便淚落如雨,兩道細彎眉擰成一團,嗚咽哀鳴,「賢婿啊,你們、你和芳初,那可是老侯爺和老國公爺在世的時候定下來的親事啊!大丈夫一諾千金,怎可反悔?!你、你不止不想認這門親事,還要朝芳初身上潑髒水!想當初老侯爺光明磊落,一世英雄,兒子卻做出這等事來!他若知道了,又該何等痛心?!」

孟長遠看著眼前的老婦,捶胸頓足,哭的聲嘶力竭,彷彿當真受了天大的委屈,默然不語。

鄭老夫人扯著他的衣袖,又哽咽道,「賢婿,你可不能聽那些人的栽贓污衊!他們是嫉恨芳初與你的親事,所以才編排出那些個閑言碎語。我們芳初,同那卓世權可是清清白白,莫說有什麼事了,便是連話也不曾說過半句!」

卓世權?

原來是他!

「呵……」

原本面冷似鐵的孟長遠,竟禁不住輕輕笑出聲來,只是這笑聲之中帶了幾分凄涼。

不過是稍稍詐了一下,鄭老夫人竟自己把實話說了出來,甚而連那姦夫的名姓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

所謂做賊心虛,看來是不錯的。

他當然相信自家妹子的話,只是他還是想聽聽鄭家的人怎麼說,鄭芳初見了他又要怎麼自圓其說,以及他們……對他可有半分懊悔愧疚。

他自問沒有地方對不起他們,老國公爺過世之後,他便撐起了安國公府。

他敬重鄭老夫人,愛護芳初,甚而連她那個不成器的兄弟,他都已經想好了日後在何處給他安排個閑職。

可他得到了什麼呢,欺騙、背叛。

甚而已然東窗事發,被妹子捉姦當場,還想抵賴不認。

如若不是妹子機警,他孟長遠就要成為京城最大的笑話了。

他大約也能猜到,鄭家為何要做出這等有辱門風的事來。

不過是仗著女兒姿色,想要兩頭下注,恐他戰死沙場,另尋個靠山做預備罷了。

就當她是為了終身打算,難道不能等他當真死了,再另找他人么?

她如此的亟不可待,到底為了前程,還是秉性如此?!

他孟長遠真心呵護過的女人,居然是個蕩婦!

「鄭老夫人,」孟長遠淡淡開口,懶怠再看那老嫗演戲,只將目光落在了院中的枯樹之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並沒說上河園中事,你又怎知此事與卓世權有關?」

鄭老夫人倏地收了哭聲,一臉驚恐的看著孟長遠。

弄巧成拙,所謂如是

孟長遠撣了撣衣擺,彷彿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他繼而言道,「如此,我明白了,也不必再見鄭姑娘。此事,我也不為難你們。那聘禮,我也不要了。你們孤兒寡母的,便當我孟家接濟你們了。改日,我便請族中長輩送退親文書過來。往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嫁娶,互不相擾。」

言罷,他抬腿,大步走出了榮壽堂。

身後,有丫鬟驚呼,「老夫人,老夫人!來人吶,老夫人暈倒了!」

孟長遠並未回頭看上一眼,他徑直出了安國公府,騎馬回府。

此地,從今往後與他再無瓜葛。

回到弋陽侯府,他找出當初的訂婚文書,不顧天色漸晚,著人請了幾位族中的叔伯過來,商議此事。

孟老侯爺雖於前年歸隱雲遊四方,但孟氏族大,京中還住著幾位長輩。

孟長遠知道孟嫣的苦心,想壓著鄭家退親,也好免了他一身麻煩。

但既然鄭家不肯,那便他來退親,畢竟他是孟家的長男。

孟氏宗族雖人數眾多,但實則這些年來獨以弋陽侯府為尊。孟長遠又才被封為護國公,他的親事,幾個堂叔伯哪兒敢妄議,自是他說什麼,便答應什麼。

退婚書當晚就定了下來,隔日便送到了安國公府。

鄭家以老夫人卧病在床,無人主事為由,不肯接。

孟長遠也不想再去那邊,只派人一遍遍的送。

鄭家自然絕不肯退親,請了許多中人說和,只是這些人大半吃了閉門羹,小半進去才開口說出來意,便被孟長遠提著衣領丟了出來。

如此一番糾纏,便又拖延了許多日子。

孟長遠又忙碌著大軍歸營,向兵部核算糧草兵馬等事宜,無暇分身,自也沒工夫理會鄭家的屁事。

眨眼,便已是臘月二十八。

鄭孟兩家的親事,原不過是家務私事,卻被兩位御史大人一本奏章,參到了陸昊之的龍座跟前。

陸昊之看過摺子,大筆一揮,便將其丟到了書奩之中,起身伸了伸腰板,走到養心殿外廊上。

放眼望去,只見天高雲遠,一碧如洗,倒是這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

榮安見他出來,忙上前笑道,「皇上想是乏了,要往何處走走?」

陸昊之沒有言語,在廊上站了片刻,便調轉了步子,朝後走去。

榮安見狀,朝左右一揮手,「體順堂伺候。」便急忙跟了上去。

他那一句就是白問,如今皇上閑了,除了體順堂哪裡也不肯去。

陸昊之一路走到體順堂院落內,忽見宮女瑞珠捧著一方雕漆托盤自偏門外匆匆進來。

那托盤上,放著一隻青花瓷小蓋盅。

陸昊之瞧著好奇,便將瑞珠叫到跟前,親手揭了蓋子一瞧,裡面竟是一碗火腿燉肘子,熱氣蒸騰,肉香撲鼻,顯然是才出鍋的。

他不由問道,「這不早不晚的,貴妃是又餓了么?還吃這樣的厚味。」

瑞珠頷首回話,「回皇上,正是呢,娘娘這幾日也不知怎的了,才用過膳,要不了多久就害起餓來,且還愛吃肉菜。這道菜是娘娘早起吩咐的,這時候才好了,偏巧娘娘想吃,奴婢便送去。」

陸昊之笑了笑,重新闔上蓋子,「既如此,快給娘娘送去,不要放冷了。」

瑞珠應命,急急進屋而去。

陸昊之跟上前去,才走到門邊,那水紅色灑金棉門帘子忽被人打起,芸香捧著一盆水仙從裡面出來。

陸昊之看了一眼,那正是孟嫣才入住時,自己打發人送來的那盆漳州水仙,白花簇簇,仙姿雅緻,清香怡人,開的正好。

他有些納悶,問道,「這水仙怎的了,貴妃不要了么?」

芸香回稟,「回皇上,娘娘說在屋裡,被這花熏的頭暈,所以叫奴婢拿到別的屋子去。」

陸昊之越發奇怪,他可是記得清楚,孟嫣素愛此花,也從未有聞香頭暈的毛病,這是怎的了?

當下,他邁步進門。

轉進明間,只見孟嫣穿著家常的柿子紅素麵對襟襖,蜜合色絲綿褲子,沒穿裙子,頭上攢著一窩絲,戴著金累絲髻,簡單裝束,倒更見嬌俏。

她坐在炕邊,面前一隻描瓷小碗,裡面便是一小塊方才瑞珠送來的火腿燉肘子。

「這不早不晚,你倒加餐了。」

陸昊之走上前來,與她相對而坐。

孟嫣見他來,不覺一笑,吩咐宮女倒茶,說道,「只是忽然覺著餓了,所以吩咐他們送來的。皇上可要嘗嘗么?火候正好,肘子燉的爛極了。」

陸昊之也笑道,「能吃倒是好事,想吃什麼,儘管吩咐小廚房就是了。只是,朕怎麼聽那兩個丫頭說,你近來喜好口味都改了?」

孟嫣抿唇淺笑,半晌才說了一句,「臣妾有些不舒服,沒什麼,過一段就好了。」

陸昊之皺了皺眉,仔細端詳了她一番,才道,「瞧著氣色倒好,咱們近來也沒那個,也不像夜間累著了啊。不成,還是傳夏侯宇過來瞧瞧。」

孟嫣笑眯眯著說道,「不必興師動眾的,臣妾在這個地方,還是少鬧騰的好。沒事的,臣妾心裡有數,皇上放心好了。」

說話間,瑞珠又送了碗箸過來,執著禪意小銀刀,切了一塊肘子放在皇帝的碗中。

陸昊之興緻極好,吩咐宮女,「有上好的惠泉酒,熱一壺來,朕與貴妃對飲。」

孟嫣卻忙道,「取一隻酒盅來就好。」又向陸昊之道,「臣妾不想飲酒,皇上見諒吧。」

陸昊之越發奇怪,不覺捏了捏她的手,說道,「你素來善飲,如今是怎麼了?」

不止如此,近來她總跟他說身子不爽快,夜間也不許他沾身了,又說她心裡有數,不肯叫太醫瞧。

孟嫣笑而不語,小手悄悄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再過些日子,那就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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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重生后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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