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誰有病
歷程觀察到楊寶露神情不對，嘴角噙著笑意，蹲下來撫摸在吃食的貓咪，自行讓楊寶露胡思亂想。
楊寶露問:「他抓貓是什麼事情？」
「就前些日子，大清早，沒多少天。」歷程回答。
楊寶露覺得霍頌羨有什麼事情都不愛跟她講，比如鞠曉藝是他妹妹，是她即將爆發之時他迫不得已說出來，再比如他哥哥霍慕有躁鬱症，也是事情發生被她撞得正著才被知道。
那麼霍頌羨抓貓又是因為什麼？那一聲慘叫縈繞在楊寶露的耳邊，腦子裏響起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以及極速剎車的刺耳聲，接着便是鞠曉藝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的畫面……
下一秒，腦中的畫面變成霍頌羨舉起一隻貓，眼裏有着狂躁的笑意，下一秒便狠狠地摔貓，貓咪的慘叫聲劃破了她的耳膜，她吃痛地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拚命甩頭，讓自己不要想這些無中生有可怕的畫面。
歷程見楊寶露情緒不正常，忍不住蹙眉:「你想到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
楊寶露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呆了，她轉身便是着急離開。她趕緊拿起手機，邊快步走，邊搜索「躁鬱症患者會不會虐待小動物」。
歷程立馬小跑地跟了過來。楊寶露當即感覺到歷程在身後立即放下手機，疾步向前。
歷程便追便問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麼？貓咪失蹤是不是霍頌羨的緣故？他會把貓咪藏到哪？他抓貓的目的是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楊寶露並不想把這件事說給無關緊要的人。
「那你這麼着急走？」歷程上下狐疑打量楊寶露。
楊寶露說:「我餓了？有問題？」楊寶露反問。
「哦，那行。」歷程笑了笑。
楊寶露繼續走，歷程繼續跟着。楊寶露見他如狗皮膏藥，甩不開，終於忍不住回頭問歷程:「你跟着我做什麼？」
「我記得你欠我一餐？擇日不如撞日，請我吃個早餐吧？」
楊寶露無法，只是默認。
進了食堂，楊寶露把校園卡遞給歷程:「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吧。」
歷程接過校園卡:「這麼豪氣？卡里很多錢？」
「前幾天剛充了三百呢，夠你吃了。」楊寶露不以為然。
歷程看了看校園卡，原本有神的眼睛，頓時失了光彩。楊寶露瞧見他的變化，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那我就好好宰一頓了。」歷程敬卡抿嘴一笑，便走上前挑選食物。
歷程要的東西並不多一杯鮮奶，一張雞蛋卷餅，以及兩個肉包。
「你要吃什麼？」歷程問楊寶露的意見。
楊寶露要了一杯豆漿以及兩個菜包。
他把校園卡放在讀卡器上，顯示屏卻顯示卡里餘額只有六塊錢……
「這得十六塊錢，卡里餘額不夠呀。」食堂阿姨說道。
楊寶露看到這個餘額直接傻眼了。她明明記得前段時間她剛充了三百塊。期間在食堂吃東西都是霍頌羨付錢，她這卡的錢她動都沒有動啊？
歷程二話沒說，直接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校園卡，刷了卡。
歷程端著食物選在一處坐下。
楊寶露在他對面坐下。
歷程把卡還給楊寶露。楊寶露收了卡，忍不住嘀咕:「我記得我明明充了錢，沒道理裏面沒錢了啊？」
「沒事，你下次請我好了。」歷程不以為然。
楊寶露不樂意了，她繼續強調:「我真的充了錢，且沒有花光，我沒有記錯。」
「那你的錢去哪裏了？」歷程反問。
楊寶露哽住，她不知道。
歷程笑了笑，重重地咬了一口手裏的包子，一口氣吸完牛奶。
楊寶露怎麼也想不通，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際，歷程說:「這有什麼好想的？如果你肯定你的記憶，那麼這張卡一定不止只有你的視角。」
楊寶露一怔，眼裏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很明顯地告訴歷程，她沒明白他的意思。
歷程一針見血:「就好比你用我的賬號上傳視頻。在我的視角里，我什麼時候上傳過這個視頻？我沒有做過，可是就是用我的賬號上傳了視頻，這是既定事實。一件事有很多視角，不同的視角有不同的結論。」
「……」歷程又把楊寶露做過的骯髒事說了一遍，但楊寶露也懂了歷程的意思。
她的校園卡被人用過了。她的卡平時就放在自己的枕頭底下，能拿的人只有江米和邵佳穎。
她信邵佳穎的人品，只有江米。
「我知道是誰花了我校園卡的錢了，但是我拿不出證據。」楊寶露嘆氣。
歷程:「你想讓那人還你錢嗎？或者是受到相應的懲罰。」
楊寶露想了想，三百塊錢是個小錢，但是偷盜的行為就很拙劣了，如果不追究，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次？
「懲罰就不必了，但是想給她一個警告。」
「那就不需要證據，直接張貼一張公告貼在電梯門口，讓其他宿舍都看見，不要寫明自己宿舍號。明白的人自然明白，畢竟做賊心虛。你警告她，你知道是誰，若有第二次就指名道姓。」
「這個主意好。我去買道具。」這個建議得到了楊寶露的肯定，她早餐都不吃，直接跑去小賣部買膠帶和筆紙。
楊寶露讓歷程再說一遍，照着歷程所說寫好后，以為大功告成，拿起勺子舀了幾口豆漿，準備好好吃早餐。
歷程說:「這事要在沒人的時候貼比較好，要不然會禍及你們宿舍其他人。人的以訛傳訛也是挺厲害的。」
楊寶露覺得很有道理，直接起身告辭，趁著時間還早，女生又都普遍愛睡懶覺，人流量不是很大，現在貼公告正合適。
歷程看着楊寶露匆匆離去地背影，眼睛微眯，腦子裏想到在流浪貓基地，他追問楊寶露為什麼離開時，他看到楊寶露在搜索一個問題。
躁鬱症患者會不會虐待小動物？
躁鬱症？誰是躁鬱症？是霍頌羨嗎？
歷程拿起手機，搜了同樣的問題，結果是，有可能。且這種雙向情感障礙的人，躁狂和抑鬱常反覆循環或交替發作，需要身邊的人多注意，切莫讓患者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