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萬里殺人於無形
莫善是個極度愛酒的人，而且對美酒極其鍾愛。
當然了，美酒也並非只有酒這種東西。
莫善最常用的就是一種叫做"紅顏醉"的奇特酒水，它能夠讓一個女子變得妖艷嫵媚，更會讓一個男子欲罷不能。
莫善有個癖好，那就是在喝酒之餘還喜歡聽戲，他最喜歡聽的是關於秦國歷史的故事。
莫善喜歡聽故事，但他不喜歡聽歌劇和戲曲，因為他覺得歌劇太過吵鬧了，戲曲更是讓人頭疼。
秦國國都建立在一片很大的平原上面，一望無際，國都外面長滿了花草樹木，山腳下有一條河，河水清澈見底，山風拂動，帶着陣陣花香。
這樣的地方，確實適合養老。
莫善是個孤兒，他自幼被收養到秦國，後來又被人販子拐賣去大漠，在沙漠裏面，他受盡折磨，吃盡苦頭，直到遇見了一名神秘少年，少年將他帶回了秦國，從此，他便開始學習各種技能，學習各種武功，學習各種知識，成長得很快，很快就變成了一名神醫。
他喜歡聽故事，尤其是關於戰國年間的故事。
因為戰國年間，戰爭是人類最痛恨的事情。
戰爭的結局是一片廢墟，無數屍骨堆積成山，血腥味瀰漫在整個天地之間，讓人聞了作嘔。
他曾經看到過這些畫面，但他卻無法理解，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說真的只是因為戰亂嗎？
他想不通，也不願意去思考。
他覺得，戰爭是人類的恥辱，是所有人都痛恨的一件事情，因此，他不願意去多問，去探索。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他也一樣。
但這次，他想改變。
因為他發現，他竟然不討厭聽故事。
他喜歡聽戲，喜歡聽那些凄涼的愛情故事。
他也喜歡聽秦國的戰爭故事。
戰爭，真的很可怕。
戰爭，真的很殘酷。
他從來沒有想像過那樣的戰爭究竟是怎樣的一幅景象。
但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些故事了。
那些，關於戰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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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戰國邊境，秦軍營寨，一座帳篷內。
"啪！"
一聲脆響傳來，緊接着是怒罵聲："蠢貨，全部都是一群蠢貨！"
"王爺息怒！"
"息怒？你讓我怎麼息怒？！"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
"哼！"
帳篷裏面傳來一陣沉默，隨即，一名將領走了進來，拱手說道："啟稟王爺，前線將士已經連續攻克五座城池，眼看就要拿下這裏了。"
"五座城池？"
"沒錯，前線戰報稱，敵軍月末五萬餘人，我軍現只剩下三千餘人，如果我們再不加把勁的話，恐怕就要失守了！"
"笑話，五萬人就敢來攻打本王？！"
那名將領不敢說話了，他心中暗道：這次若是敗了，他們可就完蛋了。
"哼！"
帳篷中傳來王爺一聲冷哼："來人！"
"王爺請吩咐！"
"去把我的紅顏醉給搬過來！"
"啊？"
那將領愣住了："王爺，您要飲酒？！"
「喝酒？現在都大難臨頭了我哪兒來的心情喝酒？」
王爺一巴掌狠狠地拍向那名多嘴的士兵：「我這是讓你準備好美酒，我好請莫善神醫助陣，難不成還真讓我指望你們幾個飯桶跟人家五萬人打？！」
王爺氣哄哄的提着褲腰帶，忍不住抱怨道：「要不是軍營里沒幾個會作詩寫詞的，我哪會把我的心肝寶貝搬出來？要是能夠讓莫善來助陣，我還不把那群楚軍打的狼狽逃竄？」
那名將領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還愣著幹嘛？！趕緊的去！"
"喏！"
將領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莫善神醫......莫善神醫......"
王爺喃喃自語，眼睛中閃爍著異彩。
他知道莫善神醫，也知道莫善神醫的醫術很高超，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卻一直沒有碰到莫善神醫。
這個人，彷彿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一點音訊都沒有。
"不行，不能在這兒，我得出去迎接他！」
王爺說着，大致整理好着裝，踉踉蹌蹌地走出了營帳。
他穿着一身黑色鎧甲，手持長劍，站在營門口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看到莫善的影子。
"看來，本王今日是要葬身於此了。」
王爺長嘆一口氣，他將長劍死死插在地上，閉上眼睛，面上夕陽。
「王爺不是要請在下喝酒嗎，這是作甚？」
莫善雙手搭在後背，嬉笑着臉走了過來。
他穿着一襲青衣，臉上掛着玩世不恭的微笑，一看就是一副閑雲野鶴的模樣。
他身後跟着四名護衛，這四個護衛，全都穿着鎧甲，手握兵器，顯然都是秦國精銳之士。
"喲，莫善神醫，您可終於來了。"王爺急忙上前，對莫善拱了拱手："莫善神醫，你可總算來了。"
莫善輕笑，縱然兵臨城下，也沒見得他有半分緊張：「王爺，聽說你這兒有紅顏醉？」
「有！有！有的多！！」
王爺大寫的激動。莫善願意喝自己的酒，那也就等於他願意幫自己剿滅敵軍，這心中懸著的擔子一下就放了下來。
"呵呵，莫善神醫能夠賞光來我這裏，真是我的榮幸！"
"榮幸？"
莫善笑了起來，笑得很開懷。
"榮幸，榮幸啊。"
"哈哈，那咱們快點進去吧，王爺我已經準備好了紅顏醉，就等著神醫品嘗呢。"
"好！"
兩人進入營帳，一番寒暄之後，莫善坐在桌旁，端起酒杯："王爺請用酒！"
王爺也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說道："莫善神醫，請！"
兩人同時一飲而盡，酒水順着喉嚨流下，在肚子裏面化開。
兩人都是一陣舒爽，然後，王爺又倒滿酒，舉杯："來，莫善神醫，再飲一杯！"
莫善再次舉杯，一飲而盡，這次，他沒有像第一次那樣一口吞掉，而是將嘴唇抿了抿，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嗯，不錯，果然是上等佳釀，絲毫不遜色我在師傅哪兒偷酒時的味道。"
"呵呵，那是，那是。"
兩人繼續喝着。
這時，一旁的士兵突然問道：「王爺，我軍雖已是敗軍之犬，但您貴為一軍統帥，絕不可在此自暴自棄啊！」
「自暴自棄？」
王爺笑了笑，隨後遞給了那名士兵半杯酒，
"放心，此戰，必勝！？！"
"必勝？"
士兵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
莫善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回到原處喝酒：「莫神醫，請！」
二人相談盛歡。
又過了半刻左右，一旁的士兵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聲斥罵道：「你們還在這兒幹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敵軍馬上就要到了嗎？！」
"哦？！"
莫善挑了挑眉毛："那又如何？"
那名士兵怒了："那可是五萬人吶，你們竟然還有閑心在這兒喝酒唱歌？！"
"哦？"
莫善笑了起來："那又如何？"
"怎麼？莫善神醫，您覺得這很好笑嗎？"那名士兵怒目瞪着莫善，"你不想幫我們，我能理解，但為什麼還要拉上王爺？"
莫善依舊是淡然地搖了搖頭："你這話未免太可笑了。如果我想當縮頭烏龜，那麼，你們早就被包圍了，何須等到現在？"
"好了好了，被你這麼一整，搞得我一點酒意都沒有了，就先不喝了。」
莫善搖晃着站起，一臉醉意：「算算時間，也也該到了，王爺，咱們準備回去吧。」
「回去，回哪兒？」
一旁的士兵疑惑道。
「當然是回秦國啊！」
王者大笑着，說着又喝上一口紅顏醉。
「回秦國？」
士兵更加困惑了，可看着王爺現在的狀況並不像是再說假話，
「王爺，我軍現只有三千人，敵軍可是有數萬人啊，這.......」
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王爺笑着擺擺手，沒有回答。
這是外面突然衝進來一個士兵：「報！齊軍突發瘟疫，手足無力，我軍大勝！眼下敵軍以如喪家之犬四散逃離，肯請王爺下令，斬草除根！」
「好！」
聽到這個消息的王爺很是激動，一把就捏爆了一邊的酒壺。
「傳本王號令，乘勝追擊，斬草除根！」
王爺興奮地大喊道，又連忙面向莫善拱手示好：「莫神醫不愧是我大秦第一神醫，殺人於萬里，救人於無形！」
莫善搖搖頭："王爺，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不急！不急！不管如何，莫善神醫都要留下來吃飯，否則我們這一仗就沒法打了！"
"這.........好吧。"
"好！來，莫善神醫，咱們喝酒！"
莫善也沒有拒絕，二人繼續喝酒。
王爺的胃口似乎很不錯，一直和莫善干到天亮。
莫善向來獨來獨往，既然勝利已成定局，那也沒必要再次多做停留。
他進進出出數十個傷病的營帳，僅僅只是稍稍的探望慰問，他們的大小內外傷竟悉數痊癒。
他被眾人叩拜，但在他眼中，做這些事呼吸一般簡單不過。
莫善很快離開了軍營，沒到他走時的身影，也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士兵很快調整恢復，隔天王爺便帶着三千兵馬回到了秦國。
這一仗打的跟離奇，很莫名其妙。
幾千人大勝數萬人，這就算對方嚴重劃水也不至於如此吧。
莫善在王爺的軍營中被傳的神乎其神，有人說他是天上的殺神下凡，有人說他是神醫轉世，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誰，他們只需知道，這人向著秦王，向著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