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了解情況

生產隊辦公室，這是一座三周平房圈球場型的建築，首先映入眼帘是一扇陳舊的大鐵門，看起來還能用，但像是不會有人關的樣子。這扇大門就連個門衛都沒有。一行人腳步不慢，直接跟大媽進門去到辦公大廳。

「主任，誒主任在嗎？」還沒進門，大媽就先高喊起來，似乎最着急的人是她一樣。

辦公室裏面的人聽到門口有人在叫喚，沒有先吭聲，只是等外面的人進來好認清到底是誰來了。

「喜清，你找主任有事？」裏面一位五十多歲樣子的中年男人，看清來人是誰開口道。

「不是我找主任，是他們。」名叫喜清的婦女對裏面的人說道。說完指向剛進門的施濤一人，其他三人都在門外等著呢。

「哦？請問你是？」那男人走到門口，右手擺出請的架勢詢問道。

「我叫施濤，是你們村長讓我來辦事的人。」施濤也禮貌地伸出了右手。

「先生？是老林頭說的那位先生？」聲音一調比一調高，激動的雙手抱在施濤的手用力晃。「快進來坐，快坐。門外幾位先生也快來坐，我給你們先倒杯茶，先坐下歇會。」

招呼幾人落坐，那中年人跑到櫃枱那邊拿起茶壺給一行人泡起茶來，而名叫喜清的婦女看人都送到了，就招呼他們一聲趕回家做飯去了，那不舍的樣子像是還能在跟施濤接着八卦下去。

中年男人邊泡茶，邊說道：「我是這裏的村支書，叫馬國豪。村長估計在家，你們等會兒我這就叫他過來。」

「我們還得先了解了解情況，事情先不急，讓他慢點沒事。」

茶泡好了，村支書拿出四個一次性杯子，給她們倒上茶水。在倒茶的功夫，施濤問道：「馬支書，您應該知道村長另外的安排，我就不浪費時間了，市局安排過來的是驗屍官，那邊要查清林鷲的死因，確認是否是謀殺。就是村民的原因，讓那邊顧慮太多，不然你們都得挨整改。」說的話雖然不客氣，但是意思上是在給他們提個醒。

「那邊我也認識些人，多多少少知道些內幕。因為你們這村子，最上邊那些人很不開心，死了人對他們事不大，大的是死人他們不能管。」潛台詞是死人都管不了的話，更別說活人了。

村支書聽得出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其實他也有許多苦衷，坐在施濤對面訕笑回答道：「你說這些我都懂，梁隊那邊還是我聯繫的。只是，你不知道啊，當年搞運動，就是為了破除這些，一幫最迷信的人裝作無信者跑來這裏建村，你看到現在，啥都沒破，膽子倒是都給破了個乾淨。」說完，還嘆了口重氣。

施濤不用說也知道村幹部本來就沒那麼好做，只是轉述些自己知道的情況，反正也不關他事，若是說兩句話能幫忙的話，他還是樂意說上那麼兩句。

「反正事就那麼個事，老梁那邊也給到你們台階，怎麼做就看你們自己嘍，那邊也不想把事情做到那一步。」並不是施濤刻意說這些話刁難，只是把老朋友的意思帶到。

「是是是，等這次事情解決了我親自去道謝。」說完這話，差點忘記什麼。「還有先生您，不管事情有沒有解決我都會記在心上。」現在馬支書擺出的這副架子很明顯能看得出他壓力很大。

「行了，題外話也說夠了，我們先進入正題吧。」話題一換，施濤也收回了他那些氣場。「現在死者的狀況怎麼樣了？」

「這，你還是等村長來了讓他跟你說吧，村民的事他知道得比我清楚，我只負責辦公室這塊。」馬支書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施濤只是端起茶杯喝茶，也不說什麼，他們內部的事他不懂，也無權做出什麼評價。就是旁邊的驗屍官李警官眼神有些奇怪，他對這個體系是有些了解的，不過她也不會說什麼。

他們幾人在這裏坐了半個小時，施濤跟胡雨芬一直在辦公桌看手中的資料，期間一直都沒有跟馬支書交流，他也在忙他的事情。而施鈺跟李娟兩人在門口的球場閑逛，說天說地的聊了起來，倆人的關係也在這個期間漸漸開始熟絡。

就在兩人不知聊啥的時候，施鈺見到個熟人從大門走了進來。她沖那人招手喊道：「大公，在這兒。」

施鈺叫大公的人回應道：「小鈺也來啦。」看了眼周圍沒見她爸。「你爸呢。」

「他在裏面。」

施鈺話才落下，施濤跟胡雨芬聞聲走出辦公室也對那人打招呼道：「阿叔。」「阿叔。」

「先進去坐着，什麼話慢慢說。」說完，就先帶頭走進辦公室坐下，一群人也紛紛落座。

「老林頭你終於來了。」馬支書放下手中的活，過來幫村長也倒了杯茶。

「國豪，先忙你的吧，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交給我吧。」隨後馬支書跟村長寒暄了幾句就回他辦公室去了。

「我先把這裏大致情況講一下吧。」

茂村，一座陳舊的小二樓。

兩位少年一起躲在屋檐下撐膝呼呼大喘氣。「這，哎喲媽呀累死我了，這我家。」

「這大晴天的怎麼還下雨啦？」施鉦靠坐在大門口，看他倆這狀況跑了不遠的距離。

「誰知道呢，天氣預報上還說晴天，看來那玩意信不過啊。」小哥掏出鑰匙打開門。

施鉦也後腳跟上對方進屋子，首先看到的是大廳，裏面非常乾淨整潔，乾淨到只有一張餐桌跟三張高凳，還有石灰牆上掛滿乾枯掉了的青苔，那些青苔都已經發黑了。

「我先給你找套衣服。」說着，小哥就徑直走上了二樓。

施鉦就是定定站在那，也不好意思在別人家亂竄，只是東看西看。

小哥上樓並沒有多久，也就兩分鐘的工夫手裏就拿着一大把東西下樓，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套，估計先換好了。

小哥下了樓，先遞了張毛巾給施鉦。「你先擦擦，衣服我先放凳子上嘍，廁所在樓梯口，等會兒把他換上吧。」

「謝謝。」接過毛巾道謝道。

「等會兒我要去掃墓，你有什麼事情要忙嗎？」小哥對施鉦說了這次回家的計劃，也詢問了他有沒有別的安排。

用對方遞過來的毛巾猛擦頭髮上的水漬。聽到小哥的問話扭頭回答道：「我聽說這裏發生了一些怪事，就過來隨便瞧瞧。」

「嗯？啥怪事。」小哥有些好奇地問道。

「與鬼怪有關的，說了你也不懂。」

「你就說說唄，雖然聽不懂吧，但我還是覺得挺有意思。」小哥不放棄繼續追問。

「跟你說也沒什麼，那我就跟你講吧。」擦乾淨頭髮把毛巾還給對方。

「事情是這樣，曾經不是發生了一場洪災嘛……」施鉦把那場悲劇以後所發生的古怪事件敘說給這位新朋友聽，他也不考慮什麼該說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