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甘道夫的蹤跡

赫利俄斯及伊希絲抵達了摩瑞亞深淵的底部。

那裡是一片漆黑的巨大地下湖泊。

寂靜，毫無生機。

只會令人感到恐懼。

當摩瑞亞仍然繁盛時，矮人也很少探索這裡。

這個深淵並不是矮人挖出來的，而是中土大陸被一如神創造時便出現在迷霧山脈的深淵。

矮人是發現了這個深淵。

哪怕是喜歡在不見天日的地底挖掘的矮人也對這個古老的無底深淵有所忌憚，並沒有對它進行太多的開發。

深淵的底部是一個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地下湖。

由於這個深淵過於巨大了，中土大陸上親眼見過這個地下湖的人屈指可數。

連喜歡在岩石之間探索的矮人也甚少知道這裡。

只有數個大名鼎鼎的矮人探索家曾跨越巨大的深度並抵達深淵的底部。

他們稱呼這裡為淵泊。

兩人花了不少時間才沿著深淵四周的岩壁爬下來。

看不見盡頭的地下湖就在他們身下。

赫利俄斯手持的火只能照亮附近一帶，卻也照不出湖面下的情況。

這一片古老的湖泊彷佛盛載了世間中的黑暗一樣。

湖面非常平靜，像光滑的鏡面般清楚地照出兩人的樣貌。

伊希絲並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不同於矮人，精靈更喜歡在受到星辰光輝所照耀到的地面上活動。

現在伊希絲抬頭只看到無盡的岩石，而不是那些令人安心的滿天繁星。

赫利俄斯此時心中卻十分穩定。

自他被親生母親夙林格威希爾喚醒他潛藏於血脈中的力量后，他便對漆黑的環境越發熟悉。

現在的他其實不用火炬也能在最黑暗的環境中看到百米以外的事物。

火炬是用來為身旁的精靈王女提供照明的。

「看來米斯蘭迪爾跟炎魔一起墜入了這片湖泊的深處。」

他從四周的陰影中找到了一些難以被察覺的線索。

這意味著兩人必須進入這個湖泊。

雖然伊希絲十分不安，但是她卻堅定地相信著赫利俄斯。

赫利俄斯把火炬扔進湖水中，火炬瞬間熄滅。

但是比火炬光芒更加耀眼的另一種光芒卻出現。

那就是多瑞亞斯之光散發出的白光。

白光籠罩了兩人。

兩人體內的血脈與多瑞亞斯之光中美麗安的力量產生了聯繫，加強了多瑞亞斯之光的力量。

「我們要下去了。」

說罷，赫利俄斯便抱著伊希絲跳進了湖泊里。

兩人不停往下潛。

這個地下湖非常深，赫利俄斯懷疑它會直通大陸的最深處。

多瑞亞斯之光令他們可以在冰冷的湖水中保持呼吸及溫暖。

追蹤著巫師及炎魔留下的蹤跡，赫利俄斯他們來到岩石至深的根基。

他們在這裡看到了甘道夫手中的格拉姆德凜在岩石上劈砍留下來的痕迹。

也有都林剋星巨大的身軀對環境製造的破壞。

兩人很快便追蹤至某種古老生物嚙出的黑暗隧道。

沿著這些錯綜複雜的黑暗隧道，他們竟然重返摩瑞亞。

在這過程中，赫利俄斯親眼看到了製造出這些隧道的無名生物。

那些古老的無名生物的特徵﹑活動都與一如神及維拉創造的生靈迥異。

古怪軀體的每一寸血肉都違背著世間的常理。

在人類眼中充滿異常及違和感。

第一眼看到它們只會產生錯覺，更願意相信它們是岩石在水流沖刷下形成的怪異形狀，而非確實的生物。

不過赫利俄斯也不知道這些無名生物是否跟他們一樣同為生物。

能在堅不可摧的地底深處嚙出諸多隧道的這些生物體型龐大，猶如一座小山丘般移動。

移動時卻不會製造出任何聲響。

它們並沒有攻擊赫利俄斯兩人，只是退至更黑暗的地方中默默地注視著赫他們。

彷佛在它們眼中在地下深處嚙出更多隧道才是自己應做的事。

赫利俄斯並沒有提醒伊希絲這件事。

也許沒有看見這些古老卻怪異的生物才是更好的事。

他們跟蹤著甘道夫與都林剋星激烈戰鬥留下來的諸多痕迹走了一段時間。

一路上只有多瑞亞斯之光為他們提供照明。

前後左右都是一望無盡的黑暗。

兩人在這樣的環境下更加親密，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及心跳聲。

同樣流著貝倫及露西恩血脈的他們竟然都在這段平靜的時光中回想起先祖相愛的經歷。

當踏上矮人製造的堅硬地板后，他們才反應過來自己再次回到摩瑞亞。

映入眼帘中是一個極其古老而且荒廢已久的矮人殿堂。

根據殿堂的諸多特徵，赫利俄斯認出了這是摩瑞亞中最深處的廳堂。

對於矮人來說，這個廳堂也太深了。

在矮人被趕出摩瑞亞前，他們也不會在這個廳堂多加停留，更多把這裡當作一個存放各種礦石的地方。

由於這個廳堂過於深入地下，這也是矮人第一時間放棄的地方，連後來霸佔摩瑞亞的奧克也出於對炎魔的恐懼而沒有染指這裡。

隨處可見都是珍貴的黃金﹑白銀。

赫利俄斯甚至看到還沒有被矮人放入寶庫中的一大塊原始秘銀。

這一塊秘銀價值連城，足以買起阿諾爾隆德市中心的一個大別墅。

如同甘道夫及炎魔沒有在這裡久留一樣，赫利俄斯他們也很快跟著前者的足跡沿著一條無盡的階級不斷往上移動。

這條階梯非常漫長，而且兩人都看出來摩瑞亞矮人也遺忘了這裡很久。

經常跟矮人接觸的赫利俄斯想起了一個古老的矮人傳說。

相傳在摩瑞亞里，有一道蜿蜒的階梯從摩瑞亞最深的殿堂通往銀齒峰頂的都林之塔。

一部份矮人認為這只是傳說，想不到赫利俄斯能親眼看到了只在傳說中的無盡階梯。

如果無盡階梯是真實存在的，那屹立在銀齒峰頂上的都林之塔也是真的。

兩人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穿過了無盡階梯，踏上了都林之塔。

準確來說是都林之塔的廢墟。

古老的都林之塔已經被戰鬥所摧毀了。

赫利俄斯用力才推走了堵塞樓梯的巨石。

寒冷的山風撲面而來。

只見炎魔的巨大屍首就在山峰下。

視線的盡頭處是載著甘道夫的巨鷹「風王」格懷希爾。

他展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