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之危

第十章 生死之危

沈秋三人順着原路返回,在天將黑之時到達了之前借宿過的破廟,準備今晚還是在廟中休息,第二天再趕路回去。回去的道路相較來時快了不少,加之沈秋和紫蘇葉兩人皆心事重重,因此一路上三人也沒了玩耍的心思,只埋頭趕路。

今夜破廟中除了他們三人便再無別人,沈秋用茅草鋪在地上,讓他們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隨後又出去撿了些乾柴回來放在旁邊。

石斛坐到沈秋身邊道:「師兄,你去睡會兒吧,上半夜由我來守,你來守下半夜。」

沈秋道:「不用,你去睡吧,今晚也沒什麼人。」

石斛道:「你昨晚就沒睡好,我今早看你黑眼圈都快成食鐵獸了,你去睡吧。」說着將沈秋按到床上。

沈秋笑着道:「好了好了,你放開,我睡就是了,你待會兒記得叫我起來。」

石斛點了點頭,沈秋看了眼已經睡着的紫蘇葉,懷着不安的心也躺了下來,一躺下來困意漸漸襲來,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

「師兄,師兄!」石斛一邊推著沈秋一邊輕聲叫道,沈秋感覺有人在推自己,慢悠悠醒了過來,一睜眼看見石斛正背對着自己坐着,右手繞到背後輕輕推著自己。感覺有點不對勁的沈秋坐到石斛身邊道:「我在!」

見石斛有點緊張,沈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麼了?」石斛用眼神示意沈秋看向破廟門口,沈秋順着目光望去,只見門口處多了三人,兩男一女,他們身上都帶着傷,還有一人缺了一條胳膊,臉色呈現出失血過多后的蒼白。

三人看向沈秋他們,眼神中皆帶着警惕的意味,不過見沈秋他們只看了自己一眼,便也沒有多管,緩緩走到破廟另一邊坐下,打坐調息起來。沈秋和石斛二人低頭擺弄着火堆,石斛不知道,沈秋卻記得清楚,這三人正是上一次他出去撿柴時在門口遇到的那四個人,不過現在少了一位,而且剩下的三人好像也都各自受了傷。

沈秋見他們背着的行囊比之前癟了不少,不知道其中裝的是什麼,有其他人來了,沈秋也睡不着了,他原本想讓石斛去睡,但是石斛卻說那三人好像不懷好意,他也不睡,二人便這樣一直坐着擺弄面前的火堆。

今夜的天空沒有之前那麼皎潔地明月了,黑漆漆的一片,耳邊除了蚱蜢聲和柴火燃燒的聲音,便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不免讓人有些壓抑。

沈秋時不時看一眼調息療傷的三人,不知道三人修鍊的是什麼功法,調息打坐時,身上竟隱有紅光閃爍。不過好奇歸好奇,他也沒有仔細深究的意思。

沈秋和之前一樣照例抬頭,但眼前所見景象卻使他瞳孔一縮,只見三人中的那名女子瞪大雙眼,透出血絲。體內真氣鼓動越來越盛,頭髮根根飄起好似鬼魅,雙手十指指甲瘋長,眨眼間便已有四五厘米那麼長。而後她雙眼泛紅望向沈秋三人,張開嘴尖嘯一聲,腳步一踏沖了過來。

沈秋早在那女子起身時便做好防禦姿態,見女子揮舞宛如利爪的雙手衝來,當即運氣一劍刺出,長劍宛若蛟龍出水,裹挾全身之力直指女子眉心。女子攻勢一緩,雙掌合在眉心處,接住長劍叫沈秋進退不得,恰在此時,石斛從右飄忽而至,一掌朝着女子胸前拍去,一掌下去,女子宛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其口中吐出鮮血,眼中紅光更勝,而打坐調息的另外兩名男子此時也站了起來,眼露殺意盯着沈秋二人,其中一名男子抬掌運氣,腳下一動朝着沈秋衝來,而那名女子則撲向旁邊的石斛。

沈秋舞動長劍,施展自己幾年中修習的劍招,迎向男子,二人一擊相碰,男子只憑雙指便夾住沈秋長劍,沈秋心中大驚,想抽回長劍,但長劍卻紋絲不動,隨後男子左手抬掌運氣,一掌擊在沈秋胸前,沈秋扺掌相抗,只覺一股大力直衝胸腔,整個人便倒飛了出去。

男子雙指一彈,沈秋的長劍便被男子彈回插在沈秋身邊,劍身嗡鳴顫抖不已。再看石斛處,幾乎也是一招便敗下陣來,跪在地上口吐鮮血。

一個照面,沈秋石斛二人盡皆受創,男子乘勝追擊,一個縱身朝着沈秋撲來,右手成掌拍向他胸口,沈秋想要起身抵擋,但是周身勁氣被剛才一掌拍得四散而逃,全身無力,胸腔中好似有烈焰在燒,一動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只能眼睜睜地跪在原地,看着向自己襲來的一掌,恰在此時紫蘇葉飛身擋在沈秋身前。只見她張開雙臂將沈秋牢牢護在身後,沈秋見狀拚命想要聚攏體內真氣,但卻沒有絲毫用處。他只能不斷地叫道:「快走,走開啊!」。

就在男子將要打到紫蘇葉時,從門外疾馳飛來一根手杖,手杖速度極快,眨眼間便至男子身前直朝胸口刺去,男子曲掌抵擋將手杖崩飛,隨後從門口緩緩走來一位白髮白須的老者,其身後還跟着一位二十歲上下的青年,老者伸手將手杖接住,站在門口看向三人。

三人見到老者,皆瞳孔一縮,緩緩聚到一起,想趁機逃跑。其中斷臂男道:「老東西,還真是陰魂不散,當真要拼個魚死網破嗎?」老者只是淡淡笑了笑道:「無恥惡徒,老夫說過,定要將爾等碎屍萬段。」

斷臂男道:「既然你想早點死,那就成全你。」說完運轉全身真氣,一股氣浪裹挾著血光噴薄而出,將男子罩在中間,眨眼間氣浪散去,而斷臂男子卻變得人不人,妖不妖。

只見他嘴角長出獠牙,剩下的一隻手長出黑色毛髮,渾身肌肉隆起,整個人比剛才看上去強壯了一倍不止,還有他旁邊剛才攻擊沈秋哪名男子,也是差不多狀態。

老者旁邊的青年見狀道:「爺爺,他們這模樣是怎麼回事啊。」

老者道:「這是化妖,有些人為了追求境界上的攀升,會通過一些歪門邪道,比如說在修鍊時融合精怪之血,或者是鬼魅之氣來達到境界快速攀升的目的。平常時期他們與常人無異,不過一旦體內真氣失守,控制不住內心的暴虐,導致體內氣血逆轉,便會出現化妖狀態,從而極大地增強自身的實力,不過在化妖期間能保存得心智極少,極大部分人都會因為殺戮而導致心智失守,從而成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他們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攻上來呢?」

「因為化妖之後要控制自身體內暴走的氣血並不容易,很可能還沒出手便被自身氣血沖的爆體而亡。」

斷臂男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道:「老東西懂得還不少嘛,不過這可沒什麼用,你今晚依舊要死。」

眼中紅光一閃,一拳向著老者胸口砸來,老者持杖抵擋道:「芩兒你退開點,讓爺爺來收拾他們。」黃芩退到門口站定,三人欺身上前,群起而攻之,拳影、掌影層出不窮,裹挾著陣陣勁風捲起地上煙塵向著老者砸去,但都近不到老者周身寸許之內,便被紛紛化解,四人戰作一團,眨眼間便交手幾十招有餘。

三人列陣而攻,宛如浪潮一波接着一波連綿不絕,根本不給老者任何喘息的機會,老者見此手中手杖上下翻飛,層層棍影舞出,一波接着一波,朝三人當頭砸下。

儘管三人配合嚴密,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三人依舊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且戰且退。不過一兩分鐘,便已被老者逼到牆根處苦苦支撐,照此情況下去,三人被耗光真氣死在此地,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斷臂男見自己三人化妖后都打不過這老頭,心中恐懼之意大漲下便準備出手偷襲,三人變換身形將老者團團圍住,各自使出絕招欺身上前,斷臂男子則是看準時機,趁老者露出破綻對着其後背一拳轟出。

老者持棍逼退前方兩人,隨後轉身左手握拳便準備將他轟開,但斷臂男在剛與老者接觸時,變拳為掌一把抓住老者拳頭,隨後張口噴出一根銀針。

銀針被真氣裹挾,以極快的速度朝着老者胸前膻中穴射去,老者見狀想要掙脫,但左手被握住無法抽身,隨即一股暗勁透過拳頭,沖入斷臂男手臂內,並側轉身體想要躲過銀針。

斷臂男感受到手臂傳來的劇痛,不得不放手,但銀針還是扎在老者右臂肩膀處,身後二人見狀紛紛上前,一人一掌擊在老者後背,將其拍飛。

斷臂男子見銀針入體道:「四妹二弟全力出手,這老傢伙中了我的軟筋散,不久便會擴散全身。」

老者咽下喉嚨中翻湧的鮮血,也不再留手,打算速戰速決。他將體內真氣皆灌入手杖之內,原本木頭製成的手杖瞬間變得青光瑩瑩,層層疊疊的棍影舞出,直逼前方三人,而原本站在後方的黃芩見自己爺爺受傷,也加入戰鬥,與另一名手臂完好的男子纏鬥起來。

只剩女子和斷臂男子兩人,根本接不住這棍影,兩人苦苦支撐,但最終還是被砸飛出去,每一棍皆含萬馬奔騰之力,二人只覺棍子打在身上,體內便會出現一股亂竄的真氣,將人攪得痛不欲生,女子身中數棍,口中鮮血不止,摔在地上掙扎兩下后,便不再動彈。

而獨臂男子因身體強橫,竟硬抗了下來,張口吐出夾雜着內髒的血水。男子擦了擦嘴角,雙眼血紅之色更盛,體內真氣亂竄,激起周邊層層灰塵。老者見狀,心知這是被精怪之血侵蝕了心神,此人已徹底淪為一頭怪物了。獨臂男子張口向著老者撲來,老頭剛想運氣抵擋,便覺體內真氣運轉一阻,竟隱隱有渙散的跡象,且四肢開始乏力,露出破綻。

還未做出反應,便被獨臂男子一拳打在胸口,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止住向後倒退的身形,奮力抵住斷臂男子接下來的攻勢。二人纏鬥在一起,老者以掌對拳,因先前所中軟筋散之毒,此刻手臂竟漸漸乏力,真氣渙散,結結實實吃了獨臂男子幾拳,露出不支的跡象來。

老者低喝一聲吐出一口濁氣,強提全身真氣施展劈岳拳法,與獨臂男子對轟一拳,獨臂男子只覺這一拳好似裹挾著山嶽之力,兩人對拳瞬間一股氣浪爆發,宛若山洪直衝獨臂男而去,眨眼間便被這一拳碾為血沫,消散在天地間。

隨後老者又撤身閃向黃芩那邊,手杖閃爍青瑩光芒,一棍敲在和黃芩纏鬥的男子後背上,男子整個人頓時凹了下去,被砸飛五六米遠,摔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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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沉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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