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全網黑三線女星劇本
白景稚被貶下凡了。
她是地府孟婆,因為霸道蠻橫、欺負弱小被一眾鬼神上告玉帝。於是她被貶凡間歷練,只有抓滿99隻在人間遊盪不願輪迴的鬼魂,才得以重返地府。
跳入波濤洶湧的忘川河裏,她想着:臭豆腐!螺螄粉!榴槤!炸串!炸雞!啤酒!我來了!
……
「喂,白景稚,你別裝死!」
「不是吧不是吧,我就輕輕推了你一下,你就在這裏裝死?」
「白景稚,別以為裝死,就能掩蓋你將俞影后推下樓梯的事實!我告訴你,任少說了,如果俞影後有個三長兩短,他要在娛樂圈裏封殺你!」
「血……」那道女聲突然變得驚恐了起來。
「閉嘴!吵死了!」
白景稚柔荑的玉手按了按腫脹的太陽穴,只覺得這道嘰嘰喳喳的女聲吵得她腦瓜子疼。
突然間,腦海里有一股洶湧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
白景稚頓了好一會,然後在心中直呼:好傢夥!好傢夥!
她拿了一個爹不疼,娘不愛,還全網黑的三線女星劇本!
這具身體的原身是白家千金,白家有兩位千金,一位是從小養在白家父母身邊的假千金,一位則是三年前尋回做過親子鑒定的真千金,也就是原身。
原身沒被尋回之前,跟着世代務農的養父母在鄉間田野中長大,後來知道自己其實是白家千金后,便一腳踢開養父母還直接斷絕了聯繫。
原身以為自己回了白家,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但是沒想到,親生父母嫌她粗鄙不堪,上不得枱面,不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養女。
再者那個養女也是個沒安好心的,處處陷害原身,導致親生父母對原身厭惡至極。
宋媛媛看着地上緩緩轉醒的女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死就行,沒死就行,不然她就成殺人犯了。
宋媛媛繼續道:「白景稚,你別再做無用功了,任少是不會喜歡你的,只會喜歡俞影后!你把俞影后推下樓梯這件事,都鬧開了,任少會在娛樂圈裏封殺你!就算你是白家千金也沒有!」
「……」
再說俞影后和任少。
原身愛慕任少任楚非,求着白家奶奶許了婚約,奈何任楚非的心裏只有俞影后俞星蔓,於是原身便處處針對俞星蔓,當然也只是口頭嘲諷幾句而已。
原身是個外強中乾的主,出手害人是萬萬不敢的,俞星蔓為了陷害她,便故意與原身拉扯,自己故意掉下去,還指著原身朝任楚非說,不要怪罪原身。
想到這,白景稚內心不得不感嘆一句,真是一朵盛世白蓮。
她從地上緩緩爬起來,只覺得腦袋疼得要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一手血!
完了,出師未捷身先死!
她眼前一黑,再次倒了下去。
宋媛媛一頓,然後驚恐不安地捂著嘴尖叫道,「快來人啊,來人啊!」
白景稚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床尾站着一位女士,身着黑色的女士西裝,頭髮扎了一個低馬尾。
她叫林芝,是白景稚的經紀人。
「你真把俞星蔓推下樓梯了?」她雙手撐在床尾的護欄上,表情凝重地問。
白景稚思索著腦海里的記憶,搖了搖頭,「沒有,她故意掉下去的!」
林芝揉了揉眉心,來回踱步。她自然是相信白景稚的話,白景稚雖然有時候刻薄尖銳,但是出手害人這種事,她斷然是不敢幹的。
只是,現在網絡上白景稚失手將俞影后推下樓梯的新聞,鋪天蓋地。網友的謾罵聲不絕於耳,不堪入目。
白景稚:「我餓了。」
「……」
林芝抿了抿唇角,掏出手機,「想吃什麼?」
白景稚揚揚眉:「我想吃螺螄粉加辣,一杯四季奶青加珍珠和燕麥,再來點麻辣小龍蝦。」
林芝點開某外賣軟件的手一頓,聽到白景稚的話,頓時有些無語凝噎,她抬眸看向病床上的人。
身着病號服的女人,一張標準的建模臉,額頭飽滿,眉弓立體。那雙好看的杏眼提到吃的時候,眸子裏閃爍著瀲灧的光。
膚如凝脂,艷若桃李。
林芝當初簽她,也正是看中了這張臉。
只是,現在的林芝萬分後悔簽了這麼個花瓶,總能給她惹出一堆麻煩。
「白景稚。」林芝看着她,冷淡地開口,「你是摔了腦袋后,失智了嗎?」
「???」
白景稚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聽「咣當!」一聲。
門驟然被推開,走進來一位寶藍色西裝的男人,依著原身的記憶,哦,這個男人就是任楚非,是她的未婚夫。
任楚非俊朗的臉上一片陰沉,他看向白景稚的一雙眸里全是厭惡,惡狠狠地說:「怎麼沒摔死你!」
聽聽這話,是人該說的嗎?
白景稚正想懟「你要有病別來找我,畢竟我又不是獸醫」她熬湯那會忙裏偷閒,就會看很多這種懟人語錄。
地府乃至天庭,沒有一個鬼或神仙能懟過她。
只見林芝連忙擋在白景稚面前,語氣沉重,口吻含了警告:「任少,這裏是醫院還請不要胡來,就算白景稚在白家再不受寵,她身上流的也是堂堂正正的白家的血脈,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
那個佛面是誰,自然是白老太太。
任楚非的臉色越發陰沉,但是對於林芝的這番話,又不可辯駁。..
算起來,白家的家底比起任家還是要殷實上幾分的,儘管白景稚被白家父母認為上不得枱面,但是白家真正當家做主的還得是那位白老太太,而白老太太對白景稚這個親生的孫女是打心眼裏疼。
基本呼風喚雨,要啥給啥,如同掌上明珠。
任楚非憤怒地盯着白景稚,似是要將對方戳幾個洞出來,然後用極其輕蔑的語氣說:「白景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和你解除婚約!」
「我心裏只有蔓蔓一人,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人!我要和她白頭到老,生一個足球隊,氣死你!」
「……」白景稚無語凝噎,眼眸微眯:「怎麼?你說這番話,是想讓我為你和俞星蔓感天動地的愛情——」
「歌!頌!嗎!」她紅唇翕動,字正腔圓。
還生一個足球隊,笑死,也不怕肚子爆了!
任楚非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笑:「呵,你現在裝作毫不在意,實則心底不知道有多難過,欲擒故縱是嗎?白景稚,我任楚非可不吃這套!」
他語氣沉沉地撂下這句話,就提步離開了。
「砰!」用力的關門聲像是在昭示着他的濃濃怒意。
欲擒故縱???
白景稚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兩隻瑩白的手翹起了蘭花指,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上,擠眉弄眼了一會,然後不敢置信地問向林芝:「是我腦袋摔了,還是他腦袋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