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逆天改命

第 71 章 逆天改命

「多謝趙叔父和趙兄費心了,我無以為報,這一切恩情只能記在心裡。」呂清霽站起來對趙嘉朗深深一揖。

「呂賢弟,你這是做什麼,咱倆這麼多年的好兄弟,你遭受不公待遇,我自然是要出手的。雖然眼下事情沒成,但你切莫著急,再等等,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其實除了趙宏睿,趙嘉朗自己又去了趙國公府兩次,但怎料國公府的管家都告訴他太尉大人不在。趙嘉朗慢慢覺得該不會是張敬之有意不見他吧。

後來他證實這中間的確是有事情。

既然去趙國公府沒說出想說之事,趙宏睿就想著直接散朝之後與張敬之說說也無妨,讓上一科的狀元郎呂清霽回京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每一回,趙宏睿去找張敬之,姚澤洋總是在身側,趙宏睿開個頭,就被姚澤洋以其他的事情給打斷了,這讓趙宏睿很是氣惱。

趙宏睿將這事跟趙嘉朗一說,趙嘉朗氣得恨不得將姚澤洋暴打一頓,還是趙宏睿好說歹說才給勸住了,讓他不要衝動,若他真的犯下大錯,就更沒人幫呂清霽說話了,呂清霽的處境只會更難。

趙嘉朗推測他去了兩次趙國公府,管家都說太尉大人不在,恐怕也是姚澤洋搗的鬼。

趙嘉朗的推測一點都沒錯。

姚澤洋是趙國公府的常客,在管家張勝眼中,可以算得上是半個小主人。

姚澤洋小時候她母親就常常帶他去舅父府中做客,小小孩童,嘴巴倒是很甜,張勝看著也很喜歡。

等他再大一些了,明白了舅父能帶給他什麼后,嘴巴就更甜了,這個嘴甜還不限於他舅父張敬之本人,舅父身邊他覺得有價值之人,也一個不放過。

姚澤洋一口一個「勝叔」叫著,讓張勝覺得他比府中的少爺小姐更貼心。

這些年,張勝看姚澤洋越發出息,自家主人太尉大人也對他越發器重,所以府中有什麼事情也不會瞞著他。

趙宏睿第一次去趙國公府,不巧,張敬之是真的出門了。

雖然趙宏睿並非六部尚書之一,只是一部侍郎,在見過無數達官顯貴的張勝眼裡算不上大官,但張勝知道京畿趙氏乃是豪門望族,太尉大人曾經也有意拉攏,如今趙宏睿主動來訪,他定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他帶趙宏睿去前廳稍坐,還命人奉茶,但坐等右等沒等到太尉大人,他還特意問趙宏睿是否有什麼要事需要他轉達,趙宏睿說無事,下次再來拜訪太尉大人。

趙宏睿走後一個時辰,姚澤洋陪著張敬之回了趙國公府。

張敬之因為處理了幾件要緊的政務,若有倦意,就去房中歇了一會兒,讓張勝晚膳之時再叫他起來。

張勝本想將趙宏睿來訪之事告訴張敬之,但看到張敬之要休息,他決定還是等張敬之休息好了再說。

姚澤洋要留下來用晚膳,因此張勝與他閑聊了一些時候,他也將趙宏睿今日來趙國公府拜訪太尉大人一事說了,末了還補充一句:「看趙侍郎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找太尉大人相談,不像是閑著沒事來串門的。」

這句話立馬引起了姚澤洋的警惕,人嘛,總是做賊心虛,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但姚澤洋還是時時記在心裡。

「勝叔,這趙侍郎素來清高,平日里與舅父也從無私下來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其他想法,我拜託您一件事,下次若是他再來拜訪舅父,您老能不能差人來叫我一聲,若是有什麼事情,我也好幫著出出主意。今日他來府中之事,您先不急著稟告舅父,我先派人去查查看。」

「少爺所言極是,這位趙侍郎老奴知道,前些年太尉大人想著他是京畿望族,還想收為己用,但他卻不搭茬,如今突然來訪,確實事有蹊蹺。您多想著點,太尉大人就能少操點心,再好也沒有了。」

張敬之一直在張勝面前誇讚自家外甥能幹,張勝自然覺得姚澤洋所思所慮皆是為張敬之考慮,所以也就答應了。

後來,姚澤洋便查到趙宏睿的侄兒趙嘉朗與呂清霽乃同窗好友,這本不是機密之事,一查就能查到。他還查到前不久趙嘉朗告假多日,去了杭城。

姚澤洋將一切聯繫起來,當然立馬就想明白了趙宏睿到訪趙國公府的真正目的,無非是找舅父讓呂清霽回京。

讓呂清霽回京,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呂清霽的才華和能力他不是不知道,一旦讓呂清霽回京,他姚澤洋又當如何自處?

舅父也是寒門出身,也是苦讀多年,會不會對呂清霽另眼相看?若是呂清霽得了舅父的青眼,他必然有一天會知道自己取而代之的事情,他會不會想盡辦法對付自己?

他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趙宏睿第二次登門趙國公府,姚澤洋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每每趙宏睿開了個頭,他都拿些其他的事情將話題給岔了開去。

趙嘉朗去趙國公府的那兩次,其實張敬之都在府中,只不過姚澤洋事先叮囑了管家張勝,若是今科狀元趙嘉朗來訪,就說舅父不在。

他告訴張勝,趙嘉朗是對自己目前的官職不滿,想找舅父疏通,他怕舅父為難,如今朝中確實也沒有更合適的職位,因此還是不見為好。

他是張敬之在朝中的得力助手,因此他說的話,張勝自然是信的。

這麼大的事情,姚澤洋自然要與他的好叔父姚思興商議對策,姚思興與他想法一致,決不能讓呂清霽有回京的機會。

姚思興可是始作俑者,他怎能不怕?

呂清霽在殿試之上的表現他不是沒見過,呂清霽會試時的好文章他不是沒讀過,呂清霽這三年在杭城有口皆碑的政績他更不是不知道,這樣厲害的人物若是回了京畿,他也很難保證不被太尉大人賞識。

他很害怕自己使的那些手段為人所知,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呂清霽永遠困在杭城,做一輩子的縣令。

「這姚侍郎不僅是姚尚書的嫡親侄兒,還是太尉大人的嫡親外甥,呂縣令真是運氣不佳,竟然與他同科。」武羲和的話將呂清霽的思緒拉了回來。

「娘娘所言極是,微臣這人吧,從小運氣就不大好。」

呂清霽剛一出身,他的母親就因為生產體弱多病,請了許多大夫,身體一直沒有氣色。他的母親在呂清霽不到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父親與母親鶼鰈情深,思念成疾,過了兩年後也撒手人寰。呂清霽不到五歲就父母雙亡。

父母雙亡的孩子本就夠可憐的了,但卻還有愛嚼舌根的說他是天煞孤星的命,克父克母,這讓年幼的呂清霽從小就沒什麼孩子願意和他玩耍。

不過倒是讓他養成了愛看書的好習慣,既然無人玩耍,就安安靜靜地自己看些書,呂清霽覺得其實也不錯。

他的伯父表面上很是仁義,主動提出要撫養年幼的他,其則是霸佔了他的家產,對他諸多苛待。所以自五歲以後,呂清霽的吃穿用度都是能省則省。

好在家族之中就有學堂,伯父也怕其他人說閑話,學還是讓呂清霽去上的。呂清霽不僅勤奮好學,還很有天賦,屢屢得到夫子的誇獎。

等到十五歲,他跟伯父請求出門讀書,伯父看他是可造之材,想著若是他能掙得功名,自己也好跟著沾光,也就答應了。

在嶽麓書院讀書的那三年,是呂清霽最快樂的時光,雖然伯父給的錢很少,但吃穿總還是夠的。

書院之中有許多他從未讀到過的典籍,夫子教授的學問也是他之前在學堂中從未聽過的,他彷佛一條快樂的魚兒,自由自在地暢遊在知識的海洋里。

當然最開心的事情還是有幸結識了志趣相投的同窗好友趙嘉朗。

呂清霽覺得,在這個世上,除了他的父母,就沒有人對他那麼好了。不愛說話的他與趙嘉朗相處久了,整個人也變得開朗了許多。

雖然趙嘉朗老是說要跟他多學習,但其實他也在趙嘉朗身上學到了很多,比如遇到任何困難,趙嘉朗總會鍥而不捨、永不言棄。

他想,也許從遇見趙嘉朗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壞運氣就被趙嘉朗爽朗的笑聲趕走了,以後,好運氣會一直伴隨著他。

確實,他考中了狀元,發榜那天,他跟自己說:「你看吧,以後跟著你的都是好運氣。」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好運氣居然走得那麼快,快得讓他猝不及防。

他沒有按照慣例留在京畿,而是被外派去了杭城。他就隱隱覺得會不會是霉運又回來找他了?

這好運氣不會隨著趙嘉朗而來,跟著趙嘉朗而走吧?

呂清霽本不是迷信之人,他趕緊告訴自己是自己胡思亂想了,只是離京歷練幾年,怎能如此猜想?

可是後來他從趙嘉朗那裡得知了自己被外派至杭城為縣令的真正原因,他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霉運在身上的。

跟誰同科中榜不好,偏偏是與那家世顯赫、有朝中重臣做靠山的姚澤洋同科?中什麼不好,偏偏要中狀元?

當初中了狀元呂清霽當然是歡天喜地,這是對他多年刻苦讀書的肯定,他怎能不歡喜?但知道本該屬於自己的官職被他人取而代之的真相之後,他有時候想想,寧願當初他只是榜眼,那如今也不會只是一個小小縣令?

為什麼那個有權有勢之人偏偏看中了屬於他的東西?呂清霽真的是沒地方講理去。

「呂縣令,不打緊的,陛下來了,真龍天子定能替你逆天改命的,以後你的運氣會越來越好的,你的福氣都在後頭呢,以後要倒霉的可是那姚侍郎了。」

武羲和看呂清霽神色之中略有沮喪之意,趕緊出言安慰。

姜黎與呂清霽談論朝廷大事之時,武羲和之所以要插話,原因有二。

一來嘛,自然是要給呂清霽留下好印象,表明一下態度,除了姜黎欣賞你,我武羲和也是很欣賞你的,你遭受了不公待遇,我也是很生氣的,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一起協作對付張敬之,等對付完張敬之以後,若是我跟姜黎有什麼不合的,也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對付我。

二來嘛,武羲和也是要試試呂清霽,她想知道若是她出言干預朝政之事,呂清霽會不會像某些迂腐文人那樣說出「後宮不得干政」的話,若是呂清霽真有這樣的想法,恐怕就很難與自己和睦相處,她也得防著點呂清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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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未出場的白月光(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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