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上前叫陣
武羲和的到來讓楚軍上下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應付，因為他們的主帥戰信羽還躺在軍帳中昏迷不醒。
「這武羲和不是也中了一箭嗎，怎的不出十日便能騎馬出戰了？」
「是啊，難道是周人有什麼靈丹妙藥？還是說咱們戰將軍射出的這一箭沒有武羲和射出的那一箭來得厲害？」
「老段，你休要胡說八道，你這是說豈不是說戰將軍輸了？」
「老秦，我可沒那個意思，你可別隨意曲解我的話！」
大楚的幾個副將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但誰也拿不出主意。
「要嘛，我們先派人去會會武羲和？」說話的是戰信羽去年剛提拔的年輕副將趙嶺，作戰英勇，又有謀略，因此被戰信羽破格提拔。
「趙副將說得倒是輕巧，武羲和的戰鬥力我等可是見識過的，從未有敗績，除了戰將軍，還有誰敢去觸他的霉頭啊！」
「是啊，戰將軍現在還在昏迷，誰敢輕易出戰啊！」
這些副將資歷都比趙嶺深，對戰信羽破格提拔戰嶺之事心中頗有微詞，眼下趁著戰信羽昏迷，便將這些不滿發泄了出來。
「末將願意前去。」
「這可是你自己要去的，咱么可啥也沒說。戰將軍要是醒了怪罪下來，我等可不擔這個責任。」
這幾名副將倒是沒想到在關鍵時刻，趙嶺奮勇當先，雖然嘴上還是不饒人，但心中卻對趙嶺甚是佩服。
「末將願一力承當。」
於是，武羲和便在楚軍陣前看到了這位不到二十的白衣小將。
出來應戰的不是戰信羽，這讓武羲和很是高興，說明戰信羽的傷還沒好，像戰信羽這麼狂傲的人，只要能上得了戰馬，武羲和相信，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派其他人出來應戰的。
「武將軍今日來到我大楚陣前，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本將軍自然是來討要十座城池的，難不成還是來請客吃飯的？」
武羲和覺得楚軍小將顏值還不錯，看來穿書以後倒是經常能看到帥哥，作為一個嚴控，武羲和對這一點很滿意。
之前戰信羽與武羲和交戰之時，趙嶺在邊上便見識過武羲和嘴上功夫了得，今日被武羲和反問，趙嶺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答。
趙嶺覺得這大周的武將軍口才如此了得，倒是可以去他們大楚對付那些御史，聽戰將軍說，皇帝陛下經常被那些御史上的勸諫本章氣得夠嗆，若是能有武羲和這樣的能人異士，肯定能回懟，贏了那些御史。
「你們若是按照之前的約定，歸還我大周的十座城池還則罷了，若是不然，本將軍今日便要血洗楚軍大營。」
其實武羲和今日只是來探探虛實的，並沒有打算真刀真槍地和楚軍干架，畢竟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康復，剛才馬上一路顛簸，扯到了傷口，她此時感覺傷口在隱隱作痛。
真是「不聽大夫言，吃虧在眼前」呀！
不過氣勢上不能輸，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的顧慮，狠話還是要說的。武羲和也是料定戰信羽還下不了床，眼前的這名小將不敢輕易與自己交戰才敢這樣說的。
「武將軍與我家將軍各中了一箭，怎的就說是我家將軍輸了，要我們歸還十城？」
趙嶺雖然英勇，但他不是莽夫，眼下戰將軍還沒醒，楚軍軍心不穩，若是真的和武羲和交戰，恐怕他們要輸。
真的打起仗來，若是楚軍沒守住，丟了城池是大事，但更大的事是受傷的戰將軍要被移去別處，動來動去的，這傷情加重，那真的是性命攸關。
大夫說了，這兩日正是關鍵，戰將軍若是這兩日再不醒，恐怕以後就醒不過來了，即便是醒過來了，也會武功盡廢。
「可是本將軍現在傷都好了，你們戰將軍想必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吧？本將軍中箭之時可看得清楚，戰信羽中箭的位置可比本將軍更靠近心臟。既然戰信羽傷得比本將軍重，那自然是他輸了！」
論打嘴炮，武羲和絕對是不會輸的，別說是眼前這名年輕的小將了，就是戰信羽，之前還不是被他氣得亂了分寸嗎？
趙嶺覺得武羲和講得很有道理，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武羲和敏銳地發現了對面小將的這個動作，她可不會錯失這樣的良機。
「對面的小將軍，本將軍看你儀錶堂堂，必是講道理的人，看來本將軍並沒有看錯，方才你點頭贊同本將軍的話，那就快快把邊境十城歸還我大周，從我大周領土上撤軍吧。」
趙嶺氣得想打自己一頓，自己剛剛居然點頭了，若是讓戰將軍知道了，會不會著急上火把自己的頭給擰下來？
趙嶺趕緊找話回補，「武將軍莫要誤會，方才末將只是脖子不舒服，所以不自覺動了一下脖子，並不是對您的話表示贊同。武將軍傷好得快不假，但這也並不能說明就是您技高一籌啊，也許是您軍中的大夫技高一籌也未可知。」
趙嶺這話倒是不假，武羲和之所以能恢復得這麼快，還有賴於戚安仁的妙手回春，但不論是因為她傷得比戰信羽輕還是因為她軍中的大夫比大楚的好，總之，她先醒了，能騎馬打仗了，便已佔得先機。
大楚能遵守承諾歸還十城那是最好，若是不還，趁著他們主帥傷重，無法親自指揮，武羲和也能少了許多障礙。
武羲和想好了一肚子話要回懟趙嶺，可此時她胸口的傷卻疼得厲害，哎，不遵醫囑、到處亂跑的結果，自作孽啊！
武羲和痛得開始冒冷汗，她只能草草結束了這場叫陣。.
「多說無益，本將軍就在給你們兩日，若兩日之內再不歸還我大周的十城，我大周的軍馬便不再客氣了！」
武羲和撂下一句狠話便趕緊策馬回營。
再和楚軍小將拌幾句嘴，她真的害怕自己要痛得從馬上跌落下來。
大周的武羲和將軍上前叫陣，若是好端端地從馬上跌落，那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哈哈，那與她對陣的楚軍小將豈不是要一戰成名？而且還只是雙方打嘴炮就把武羲和氣得掉了馬，武羲和想到了前世經常看的鬼畜視頻里的諸葛孔明罵王朗的名場面。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武羲和腦海里回蕩起這句經典台詞，竟不自覺把自己給逗笑了。
「將軍可是勝券在握，高興得笑出了聲？」
武羲和身旁的一名小將看到自家將軍發笑，也開心地笑了起來。跟著武將軍，只要好好努力，必然是能掙到軍功的，想到回京畿之後又能封賞，他笑得更大聲了。
武羲和很無奈地應了一句「正是！」
她能說什麼呢？難道告訴他們我這是苦中作樂，搞不好我待會兒就堅持不住從馬上掉下來要你們抬回去呢？
為了不動搖軍心，不打擊士氣，傷痛還是自個人背吧！
武曦和為了不讓自己在眾將士面前出醜，當然更是為了不影響大周軍隊的士氣，忍著巨痛，終於回到了大營。
剛走進自己的軍帳，武曦和便屏退了眾人，方苓乖巧地過來替她脫盔甲。
「趕緊去請戚大夫！」方苓這才覺察到武曦和的臉色不好，因為離得近，她看到武曦和的額頭上冒出了顆顆冷汗。
方苓為武羲和脫下鎧甲后，便迅速地將她扶到床邊坐下，看武羲和這臉色，方苓真的害怕武羲和一個不小心便會暈倒在地。
做完這些，方苓一路小跑向戚安仁的軍帳奔去。還沒到軍帳，便遇到了迎面走來的戚安仁。
自從武羲和走後，戚安仁很是不安，他是發自肺腑地擔心武羲和的傷勢。
他囑咐了在軍營門口鎮守的士兵，讓他們看到武將軍回營便第一時間去通稟。
戚安仁在軍中是被視為「再世華佗」的存在，極受大家尊重，他有吩咐，大家自然是樂意效勞的。
「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讓你不好好聽話，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你了！」戚安仁見了武羲和，自然是少不了一頓埋怨。
雖然嘴上說著埋怨的話，戚安仁在行動上可不敢有半分遲緩，他迅速地走到武羲和身邊為她診脈。
「有勞戚大夫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乖乖聽您的話。您說往東，我絕不敢往西。」武羲和陪著笑臉說著好話。雖然因為太過疼痛笑得有點猙獰。
「看脈象，倒確實不曾與人打鬥，但來回策馬賓士，想必定是撕扯到了傷口，現在疼得厲害吧？」
「您老英明，正是如此。」
戚安仁開了藥方，武羲和又過上了葯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雖然身體只能繼續躺著，但她腦子裡卻是想著接下來該如何對付楚軍。
不過來回楚營確實消耗了不少她本來就沒恢復好的體力，想著想著，武羲和便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漸漸地就睡著了。
她哪裡知道，戚安仁怕她思慮太甚，消耗太多，在她療傷的葯里加入了安神的葯。
沒想到一覺醒來，令她煩惱的問題竟迎刃而解了，看來睡得早是很有用的，要不然豈不是白想了那麼些好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