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略佔上風

第 40 章 略佔上風

「元暉啊,你我本來就是親戚,以後多來府上走動走動,不必見外。」張敬之親切地攙起了剛剛跪下的張元暉。

張元暉簡直是要感動得快要留下淚水了。

趙國公府他不是沒來過,但來的次數也不算多,他怎會不願意來?他恨不得天天待在張敬之身邊貼身伺候他,這可是他的大靠山啊!

雖然太尉大人對自己還算不錯,但離成為太尉一黨核心成員卻是還差著老遠。

他來趙國公府,下人去通稟,十次倒是有八次都被告知太尉大人在忙著處理公務,無暇見客。好在張元暉這人心態好,臉皮厚,被拒也不在乎,來得多了總能見著幾次,靠著僅有的一些機會,他也能好好展現自己、討得太尉歡心。

如今,太尉大人主動邀請自己,那他是不是能像姚澤洋一般,成為太尉大人的心腹之人?

「太尉表兄,但凡您有命,元暉定當肝腦塗地、赴湯蹈火。」為了拉近距離,張元暉將稱呼都改了。

「元暉言重了,老夫哪用得著你效死啊!你我都是忠於社稷,忠於聖上!」

「是,是,是,太尉表兄所言極是,元暉記下了。」

「老夫會和張勝說的,以後你若是過來,直接找張勝便是。」

張勝是趙國公府的管家,深得張敬之的信任。

張元暉想,以後自己應該再也不會被攔在國公府門外,吃閉門羹了。

「太尉表兄想得真是周全。」

「不過這幾日你就先不必過來了,免得讓人以為此事是老夫授意你做的。」

「您放心,小弟明白的。」

雖然武羲和女扮男裝之事太過匪夷所思,只是一封匿名信讓人難以信服,但張敬之許下的好處實在是太大了,不僅能讓他成為禮部尚書,還能讓他出入趙國公府、成為座上賓,成為太尉一黨的核心成員,張元暉甚是還幻想過張敬之一高興,說不定還能讓聖上給自己封個爵位,為著這些,他也只能去朝堂之上拼上一拼。

因此,便有了他戰戰兢兢參奏武羲和這一幕。

「太尉大人,您不知道投信之人是誰,我倒是知道!」武羲和的這番驚人之語將張敬之的思緒立刻拉了回來。

「難道投信之人乃武將軍親信?」

張敬之有些害怕,難道說這真的是武家設下的陷阱?要不然武羲和怎會知道是何人投信高密?

「若我猜得沒錯,這封匿名信就是楚國安插在我大周京畿的細作所寫,為的就是要在眾人面前羞辱於我,挑撥我大周將相關係。」武羲和方才腦子在飛速運轉,總算是給她想到了好主意。

我可真是太聰明了,這一下子就從「人民內部矛盾」變成了「敵我矛盾」!

雖然我跟張敬之根本也不是「自己人」,但若是搬出楚人,這一下子關係就不一樣了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你張敬之若是再刁難我,我就可以說你是受楚人蒙蔽,陷害我大周棟樑啊,自己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啊!

「這樣聽來倒是很有道理。楚人恨武將軍入骨,他們在戰場上贏不了武將軍,就悄悄使計暗害,真是用心歹毒!」

「是啊,咱們可千萬不能上了楚人的當,寒了眾將士的心。」.

「武將軍若是驗身受辱,高興的還是楚人,咱們可千萬不能遂了他們的心。」

武羲和聽到了朝臣的小聲議論,知道自己的計策確實奏效,在這場「戰鬥」中,她總算是略佔上風了。

「武將軍這麼猜測,可有什麼憑證?」

張敬之沒想到武羲和竟然會說這匿名信是楚人所投,他覺得應該不可能,楚人的細作怎麼可能入宮?但是他又不能將這封匿名信是在興泰殿外被人塞入自己轎中之事公開於眾人面前,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那麼太尉大人還有更好的解釋嗎?楚國對我大周一周虎視眈眈,前不久更是佔了我邊境十城,得陛下護佑,我沒傷一兵一卒奪回了十城,楚人自是恨我入骨,當然會變著花樣要置我於死地。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這樣做就是要我大周將相失和,好從中謀利。」

「下官倒是覺得武將軍將此事想複雜了,也許是武將軍在湯泉宮內命人伺候之時,有宮人無意中發現了端倪,因為害怕,才會趁出宮採買的機會悄悄投書侍郎府。」

姚澤洋見張敬之落於下風,趕緊出來幫腔,為了隱瞞匿名信的真實投遞點,他故意猜測是宮人出宮採買之時塞入侍郎府中的。

姚澤洋剛才一直沒有說話,是因為他也有些懼怕武承元與武羲和。

首先,從官職上來說,他就比他們都要低,雖然他在年輕一代里已經算是出類拔萃、升職極快的,但是和武羲和比,那真的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而且武羲和是實打實靠著軍功晉陞的,沒有人不服,雖說他也有才幹,但當年科舉的一甲頭名卻另有其人,所以對於他的快速升遷,還是有不少人在背地裡說是靠著張敬之的這層關係,他心裡也跟明鏡似的。

其次,武承元與武羲和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來的人,決不是吵架只動動嘴皮的人。在姚澤洋眼裡,他們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真把他們給惹急了,在朝堂之上被一劍刺透胸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武承元手上可是有先帝御賜的「長虹劍」,怎能叫他不害怕?

因為有了這些顧忌,他覺得自己在氣勢上就會稍遜一籌,所以之前商議的就是在張元暉將此石破天驚之事上呈天子之後,讓舅父出面來主持正義,唯有舅父作為顧命大臣,在氣勢上完勝武承元與武羲和。

如今見舅父落於下風,姚澤姚也不得不站出來了,舅父剛剛回頭看來自己一眼,他就明白的舅父的意思,他知道舅父被武羲和方才的說辭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姚侍郎未曾隨駕湯泉宮,可能並不知道在我身邊伺候之人都是陛下令高公公派過來的宮女,她們可是沒有機會出宮採買的。」

哈哈,你沒想到吧,姜黎派給我的可是小宮女,按照大周的規矩,宮女未得聖諭,不得離宮。看來還得感謝一下姜黎,得虧他派來的是宮女。

「那也有可能是小宮女將此事告訴了與她交好的公公,這名公公出宮採買之時將此事寫成了匿名信。」姚澤洋自然不能認輸,咬緊牙關也要繼續爭辯。

「陛下身邊之人若是知道些什麼,不稟報陛下,反而要捨近求遠投書給張侍郎,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除非這些個宮人是張侍郎安插在陛下身邊的眼線,張侍郎對陛下有不臣之心。」

「微臣萬萬不敢,還望陛下明鑒。」已經跪得膝蓋發麻的張元暉,聽到武羲和突然說到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啥?我一個小小侍郎,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皇帝身邊安插眼線啊,況且我也沒這個能力啊!武將軍,您這恐怕是指桑罵槐,說得是太尉大人在陛下身邊安插眼線吧?這口鍋我可背不動啊!

張元暉此時有些後悔,早知道還不如不把匿名信之事告訴給太尉大人呢,悄悄把那封匿名信給燒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自己何必來趟這趟渾水!

看眼下這情形,太尉大人處於弱勢,陛下一會兒該不會治自己的罪吧?應該不會的,最開始的時候,陛下可是答應了免他的罪的。但是日後武家會不會找他的麻煩就不好說了。

此事若是不成,太尉大人還會保舉自己做禮部尚書嗎?恐怕是不會了。自己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非但升不了職,還憑白得罪了武羲和。

「張侍郎不必緊張,武愛卿就是舉個例子。」姜黎聽得出來武羲和是另有所指,只能出來做個和事佬。

「是啊,陛下聖明,微臣只是說姚侍郎的推測不合常理。張侍郎自然不會在陛下身邊安排眼線,恐怕他也沒有這通天的本事。若陛下身邊真的有誰能安插眼線,那此人必是能一手遮天、權傾朝野。」

「武將軍此話何意,難道你說的是老夫?」

張敬之的確是在興泰殿當差的宮人里安插了自己的眼線,被武羲和這麼一說,他一下子就有些心虛,監視君王,絕非為臣之道。

「太尉大人誤會了,我並非此意。」

很好,張敬之又接茬了,武羲和很高興。

我真是個大聰明,我已經成功地將話題轉移到姜黎身邊是不是有眼線了,希望大家多關心一下這位皇帝陛下,他身邊有沒有被安插眼線真的很重要哦!

「那武將軍方才所指一手遮天、權傾朝野之人是誰?」

其實張敬之最害怕別人說自己是權臣了,這要是有人在背後悄悄議論他不知道還則罷了,如今武羲和直接拿到朝堂之上,當著姜黎的面講出來,他如何能忍?

「太尉大人忠心社稷,兢兢業業,乃是我大周的第一忠臣,有了太尉大人的日夜操勞,我大周怎還會出現能夠一手遮天、權傾朝野之人,這樣的人自然是不存在的。」

「是啊,太尉大人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姜黎見張敬之有些生氣,也趕緊再次出言打圓場。

「陛下聖明。」張敬之下跪謝恩。

「太尉大人快快請起。」因為是在奉天殿,姜黎高坐龍椅之上,離大臣們還是有一些距離的,就沒有起身來扶張敬之。

「多謝陛下!」張敬之起身,用凌厲的目光看著武羲和,「武將軍,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還望武將軍今後慎言。」

「太尉大人所言極是。但是我從未說過太尉大人半分不是,是太尉大人自己曲解了我的意思。倒是這位張侍郎,受楚人蒙蔽,信口雌黃,在這大殿之上憑空誣陷於我,太尉大人應該好好教訓他才是。」

張敬之,現在亂說話的是你自己那邊的人,可不是我武羲和,麻煩你搞清楚狀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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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未出場的白月光(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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