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凱旋而歸
安泰街離府衙挺近，她們二人走了不到半炷香便到了。
武羲和帶著方苓之前自然是來過此地的，但當時想的是如何幫著沿街的商戶以及小本買賣的商販恢復營業，沒有心思好好逛逛，這次來，心境輕鬆了許多。
安泰街很熱鬧，沿街店鋪有賣吃的、賣成衣的、賣絲綢布匹的，也有賣首飾的、賣葯的、賣瓷器的，可謂應有盡有。
武羲和的目光被一家沿街的成衣店給吸引了，各種款式的成衣被掛在木架上，琳琅滿目。
這家成衣店主要賣的是年輕女子的服飾，顏色鮮艷，款式靈動，讓武羲和看著很是心動。
武羲和前世就很喜歡好看的漢服，這家成衣店的衣服設計別緻，做工精細，一下子就讓她很有購買慾。
武羲和很想買幾件漂亮的衣服給自己，但她卻只能買男裝，還好她身邊帶著方苓，想要的女裝可以買給方苓。
「方苓，我帶你去挑幾件衣服吧，我看你平日穿得甚是素凈，也該買幾件艷麗活潑的衣服才是，這家店裡我倒是看中好幾件，應該適合你。」
「將軍，不用了，身為婢女，穿得太過出跳，奴婢怕惹人非議。」
方苓在武羲和身邊，一直是非常規矩的，身為婢女，她平時衣著乾淨整潔，但卻極為素凈，也從不施粉黛，好在正是青春芳華，雖然樸素，但瞧著也很是可愛。
武羲和可不管，拉著她的手便往店裡走去。
「武將軍，方姑娘，二位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
店主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為人很熱情，之前武羲和帶著方苓探查民情時，她便見過他們。
「店家客氣了，我從街中走過，看著你店中的衣服甚是精美，所以想為方苓選上幾件。這件、這件、還有這件，都取下來讓方苓試試吧，有勞了。」
「武將軍的眼光真是好，本店的衣服都是專門找人設計的，在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您選中的幾件都是店裡獨有的款式，而且都只做了一件。」
店主一邊取衣服，一邊為武羲和介紹著。
武羲和沒想到自己挑中的居然都是「限量款」，好在現在自己是堂堂將軍，銀錢豐厚，要是在前世，囊中羞澀，對著喜歡的「限量款」也只有看看的份兒。
方苓一件一件試著，武羲和在旁邊看著，覺得甚是賞心悅目，這些精美的衣服方苓穿著非常合適，這樣一打扮，倒是顯得越發活潑嬌俏了。
當然，武羲和也在腦海中勾勒了一番自己穿上這些衣服后的圖景。
她能動彈后便拿了銅鏡認真觀察過自己現在的容貌，確實是很好看端正，皮膚白皙。眉眼口鼻都像是精心雕琢出來的一般，簡直可以稱得上完美。
不愧是自己書中的「白月光」，好看是真的好看，若是穿上女裝，應該就是天姿國色了，難怪乎原書中那麼多大佬為她著迷。
「剛才試過的幾件我都要了，麻煩店主一會兒全部包起來，差人送去府衙。」
武羲和爽快地付了銀子，她終於體會了一把「全都要了」的快感。
前世她經常在挑衣服時犯選擇困難症，哎，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這只是因為前世的她比較缺錢，有錢人根本不會有這種煩惱。
「是，是，多謝武將軍。」店家真是高興壞了，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戰亂，大家的手頭也都不寬裕，她太久沒有碰到這樣豪爽的大主顧了。
從成衣店出來，武羲和的目光又被對門的一家首飾店給吸引了。
看到精緻的首飾，武羲和也很心動，最終的結果自然是武羲和把它們都戴到了方苓的身上。
「這對翡翠耳環顏色甚好，方苓，你戴著一定好看。」
「這支步搖做工真不賴，方苓，我來給你戴上。」
「這隻翡翠手鐲很是通透，大小似乎與你的手也正合適，方苓，你快過來戴上。」
武羲和又興高采烈地買了一大堆。
武將軍很喜歡自己的貼身婢女的事情便傳開了，雖然買這些東西是武羲和一時興起，但她買之前確實認真考慮過。
讓大家知道她喜歡方苓沒什麼不好，畢竟自己身邊平白多了一個婢女，而且是在全是男人的軍營，總歸會有些猜測。
之前可以說是因為要照顧武羲和的傷，但傷好之後，武羲和並不會讓方苓離開，她總得找些理由。
武將軍確實是到了該娶妻的年紀，只是一直忙於徵戰沒時間議親，現在喜歡一個年輕貌美的小丫頭，倒是沒有什麼，符合常理。
在外人眼裡，能被武將軍喜歡，這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武羲和清晰地看到成衣店、首飾店的老闆娘都向方苓投來羨慕的目光。
像方苓這樣普通人家出身的姑娘，自然是做不了武將軍的正妻的，但即便能入侯府為妾，也是一件令不少人羨慕的事情，且不說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光是武將軍長相英俊，待人又好，就已經是不少人心目中的好夫婿了。
不過武羲和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覺得很對不起方苓，畢竟一切都是假的，方苓跟著她，就不能嫁人。
眼下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街尾有小販在叫賣糖葫蘆，武羲和便停下來買了兩串。酸酸甜甜的味道讓武羲和暫時拋卻了煩惱。
兩人這趟出來可以說是滿載而歸，她們回到府衙，便看到買的那些東西都已經送來了，大大小小的盒子都快堆滿後院了。
不過這裡面卻沒有一件是武羲和的。
準確地說，是方苓一人滿載而歸，畢竟武羲和除了飽眼福，啥也沒買。
她也沒有買男裝，雖然裹了束胸，但在外面試衣服，她還是不怎麼放心。
在家中時，母親也不敢讓其他人給她量體裁衣，她的衣服都是母親和崔嬤嬤一針一線做出來的。
武羲和發現自己逛街真的是逛了個寂寞。
這樣安逸快樂的小日子過得很快，對武羲和而言，簡直是轉瞬即逝。又過了，她便接到了來自京畿的聖旨。
算算日子，自她第一日進城後送出軍報也有二了，該來的確實是要來了。
聖旨上大讚武羲和作戰英勇，兵不血刃奪回邊境十城，乃大周將士楷模，回京后必有重賞。當然，最重要的是讓武羲和明日便班師回朝，不得耽誤。
朝廷派了其他將軍來接替鎮守邊境的重任。
武羲和的傷全好了，她也沒有理由拖著不回京畿。
軍權在握，流連不回，這可是要犯大忌的，武羲和可不敢馬虎，雖然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但武羲和表面上自然還是要做出領旨謝恩的乖巧模樣。
武羲和帶領眾將士離開的時候，邊城百姓夾道歡送，他們倒是與武羲和的心愿不謀而合，希望這位年輕有為、體恤百姓的將軍能留下來，一直保護他們。
戚安仁還是不讓武羲和騎馬，武羲和只能乖乖聽話，坐馬車有坐馬車的好處，這樣回去的速度就可以慢一些，能晚回幾天對武羲和來說也是好的。
我這可不是故意拖延啊，這可是謹遵醫囑，到時候朝廷也沒法怪罪，就算是那位掌權的張大人，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戚安仁戚大夫，名聲在外，他的話病人怎可不聽？
方苓的父親因為不會騎馬，再加上大病初癒，身體還有些虛弱，武羲和便也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
戚安仁因為要照顧他，怕他舟車勞頓病情反覆，也就待在了同一輛馬車上。其實戚安仁會騎馬，這麼多年來跟著武羲和父子征戰四方，騎馬對他來說已經是小菜一碟了。
雖然馬車是要比騎馬來得慢些，但到京畿的路還是要走完，武羲和就算再不想面對，她的主線劇情還是需要她自己去完成的。
安頓好了兵馬，武羲和便帶著戚安仁、方苓父女來到了侯府。
「孩兒見過父親、母親。」知道今日武羲和班師回朝，侯府眾人早已準備好一切迎接凱旋而歸的武羲和。
永安侯府倒是沒有張燈結綵，因為對武羲和而言，打勝仗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事情而已，他們也早已習以為常了。
不過武羲和知道，只要自己征戰歸來，母親一定會準備好一桌豐盛的菜肴等著她，還是母親最懂她吃貨的本性。
「我兒不必多禮，快快更衣入宮參見陛下。」每一次武羲和戰勝歸來，武承元都要不厭其煩地叮囑她。
武家握著大周一半的軍權，地位非比尋常，本來就容易引起皇帝的猜忌，再加上武承元又與權臣張敬之不睦，這樣一來做事就更要小心謹慎了。.
「孩兒遵命。」雖然武羲和心裡很不想進宮，很不想見姜黎，但父親的苦心她還是明白的。
而且這麼些年下來，一直是這樣的規矩，總不能現在開始，要先吃飽喝足后再去見駕吧。
「母親，這位姑娘叫方苓，旁邊是她的父親，我與戰信羽比試之時不小心受了點傷，多虧了戚大夫的妙手回春，也賴方苓悉心照顧，以後我想就讓她跟著我。方苓的父親在戰亂中受了重傷，眼下在戚大夫的治療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等他痊癒后，也請母親為他在府中安排一份差事。」
武羲和進宮之前總得安排好方苓父女，他們初入京畿，人生地不熟的，剛才進侯府，武羲和看得出來，他們很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