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盡得好處
盯着那發散著流光的地方，秦熙心裏一喜，難道是那蛇妖所說的他得到那件幫助他開了靈智的寶物不成。
秦熙忍者噁心扒拉開上面的血肉跟塵土，終於露出了這件寶物的真面目。
一柄通體宛如白玉製成的玉如意，上面鑲嵌著三顆明亮的寶石，雖然靜靜地躺在污穢中，但是一塵不染。
整件玉如意渾然天成，沒有一絲鑿雕的痕迹。
「有點像神仙圖裏面元始天尊手中的那件三寶玉如意。」秦熙撿起來，攥在手裏，一股溫熱之氣從玉如意上傳來。
他精神一震，感覺靈魂上被洗滌了一樣，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不過隨後自嘲一笑，這件玉如意雖然有點神異，但是怎麼能跟人家元始天尊的那件比，人家的那是先天靈寶。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欣喜不已，這絕對是件寶貝，有可能是件法寶，只不過自己還沒入道，不清楚它的功用。
秦熙鄭重將它揣在懷裏，環顧了一下屋子。
前一刻還豪華無比的房間，如今已經變成了斷壁殘垣，連房頂都被炸沒了。
至於姚家父子兩個更慘，連屍體都拼不到一起，蛇妖也徹底魂飛魄散。
「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秦熙看着這慘不忍睹的現場，長嘆一聲。
這是個有鬼神的世界，作惡之前先要想想舉頭三尺有神明。
「二位，醒了？」
秦熙剛剛走出房子，便見宋濤跟楊肅卿兩人已經醒來，躺在院子裏呻吟著。
渾身衣衫襤褸，衣服上血跡斑斑，蓬頭垢面，跟乞丐有的一比。
「呸，姚家父子害人不淺，我們這完全是遭了無妄之災。」楊肅卿吐了一口嘴裏的塵土，扶著腰，破口大罵起來。
宋燾面無血色，神色間有些慚愧，掙扎著站起身來，顫顫巍巍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今天的事情對他造成的衝擊太大，他覺得要不是他的原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熙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這位崇法的秀才，自覺人族是最高貴的，但是今天這條蛇妖好好給他上了一課。
「宋居士，法令者，治之具，而非制治清濁之源也。」秦熙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然後上前攙扶起兩人，準備離開這裏。
宋濤若有所思，機械的邁著步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
光陰流轉，轉眼間九年時間一晃而過。
秦熙有些惆悵，來到這個世界九年時間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連點提示也沒有，難道要老死在這個世界上？
這九年時間裏，他不是焚膏繼晷的學習讀書，就是在研究從蛇妖那裏得來的那件玉如意。
如果上輩子有這麼用功，早就成了國之棟樑了。
雖然每天讀書不輟，可是這一切好像鏡花水月，讀了九年的書，連個浩然正氣的毛都沒碰到。
那件玉如意，除了能讓自己身體素質增強之外，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如今他已經泄氣了，甚至都產生了自我懷疑，難道自己真笨的不可救藥了。
宋燾自從九年前姚家回來之後變得沉默寡言，身體也是每況愈下，終於在五天前兩腿一蹬，留下孤兒寡母，去河南當城隍去了。
秦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秦道兄，醒醒，我來看你了。」
秦熙睜開眼，便看到一位身穿四品官服的威嚴男子站在自己床邊，正是自己的那位傾蓋之交宋燾。
「恭喜居士榮登顯佑伯之位。」
宋燾淡然一笑：「剛剛上任，公務繁忙，到今天才來看道兄，望道兄勿怪。」
這位城隍爺跟生前簡直判若兩人，此時更顯得雍容大氣多了。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只是知道你如今已是神職在身，貧道倒也安心了。」
「多謝道兄挂念。」宋燾客氣了一聲。
「宋居士，你現在已經是神道中人，正好貧道有一事請教，不知方便否？」
致使自己穿越到聊齋世界上的罪魁禍首，從玉帝神像上散發出來的那道白光到底是什東西，他一直沒弄明白，這幾乎成了他的心病。
宋燾哈哈一笑，絲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兄儘管道來便是。」
秦熙斟酌了一番，道：「宋居士可否了解附着在神像上的乳白色光芒到底是什麼東西？」
宋燾深深看了他一眼，這位秦道兄雖然是凡人一個，但是沒想到還能看見信仰之力，真是讓人難解。
他雖然心裏疑惑，但是還是解釋道：「如果道兄沒說錯的話那應該是信仰之力。」
秦熙這才恍然大悟，他怎麼忘了這茬，當時還以為玉皇大帝顯靈了，原來是神像是積攢多年的信仰之力被懷裏的書吸收了，所以才產生了後續的一系列變化。
「多謝居士了。」
宋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反而伸出手掌，掌心上立着一塊光芒燦爛的金印。
「敕。」他一聲輕喝，金銀一分為二，只不過分裂出來的這塊金印顯得有些虛幻。
「道兄，你我相交近十年，如今神人兩隔，日後恐怕很難再見。」
「這是我從城隍金印中分裂出來的副印，你且收下，日後遇見危難之時可以調動城隍金身，以保道兄平安。」
宋燾伸手一指，在秦熙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那虛幻的金印已經沒入了他的天靈。
之所以給秦熙一道保命底牌，這也是他深思熟慮過後的。
如今神力在身，再看秦熙，完全就是一個靈魂之力強大且純粹的凡人，並不是什麼大能。
雖然誤會了這麼長時間，但是宋燾並不惱怒，因為道家大能之事是一直以來自己腦補的，秦熙並沒有承認過。
再則是因為相交這麼多年，兩人交情深厚，並且他深知秦熙品行不錯，不會濫用這城隍金印。
看着城隍金印流星一樣沒入自己的腦海，秦熙心裏一驚，繼而試驗了起來，只要念頭調動城隍金印，它便會浮現在自己眼前，可以做到如臂指使。
他又好奇的端詳起來，這好像是半物質半能量的吧。
這下自己的安全算是有保障了，如果遇見什麼小鬼或者妖物之時，只要調動城隍金印，一印下去保證它們魂飛魄散。
高興過後，他正要感謝一番宋燾之時，才發現屋子裏漆黑一片，哪裏還有宋燾的影子。
「日後再見恐怕難了。」
秦熙惆悵的嘆息了一聲，這個九年時間朝夕相處的莫逆之交，以後想見面恐怕除了他找自己，而自己很難再見到他的面了。
兩世為人，宋燾可謂是他唯一的朋友，這份友情對他而言更顯得彌足珍貴。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他的心思並不純粹，只是想着抱着主角的大腿走肯定沒錯。
但是這麼多年，宋燾真誠相待之下，他也漸漸開始享受這種美好的感情，當初的那點小心思被他扔到了九霄雲外。
上輩子至死生活在燈紅酒綠之中，身邊的酒肉朋友不少，但是像這樣純粹真摯的友情根本沒有。
秦熙深色有些黯然的斜倚在床頭上，沒有了一絲睡意。
宋燾已經離開了，他又出不了乾陽縣，好像再待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這九年時間，他走遍了乾陽縣每一個角落，再也沒有遇到具有超凡之力的人活着異類，他早就死心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這個世界。」
秦熙呢喃之聲剛落，腦袋裏一陣眩暈，等眩暈過後他已經出現在了明陽山玉泉觀。
「這……這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