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全文完） 本王已經將下輩子允諾給別人了
軒轅宸獨自一人坐在紫宸宮的窗前，月下人醉，月色朦朧中，他好像看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少女。
軒轅宸輕嘲，「果然是出現幻覺了嘛？」
仰頭將瓶中酒一飲而盡。
再次睜眼，眼前婀娜清麗的白色身影依舊揮之不去。
「晗兒？」
軒轅宸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仟仟尛哾
「小皇叔，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要不然我陪你喝呀？」
一個閃身，那一抹清麗的身影便出現在室內，少女轉身。
那絕美的面龐在月光下格外的柔美，冷而出塵，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迷人又帶有淡淡的距離。
「晗兒，你怎麼在這裡？」
軒轅宸直接將空了的酒瓶放在窗檯之上，一瞬不瞬地盯著一直出現在他夢裡的少女，瞳孔微微地睜大。
「鑒於小皇叔這幾年表現不錯，本宮就給你一個可以讓本宮改口的機會。」
少女一襲白衣，清冷又傲嬌。
仔細看去，嘴角還帶著不易察覺的笑。
月下兩人相視一笑……
多年後
南山下
已經滿頭白髮的兩位老人正在對弈，兩人不分伯仲，不分你我。
儘管下了這麼多年棋，兩人還是無法分出勝負。
最後平局。
「哎，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
「彼此彼此！」
「再來一局，下次我一定能夠下贏你！」
「再來也不過如此，說到底，我們都輸了。」
賀顏白髮的君墨塵眼底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光彩，說話時眉眼之間籠罩著淡淡的哀傷。
對面的慕容復也沉默了。
一時相顧無言。
許久之後
慕容復：「他終究是他，得了美人也得了天下！」
「不，他為了美人放棄了天下！」
君墨塵不經意地笑笑，最後已經將前塵往事全都忘卻了。
「是！」
他們沒有忘記，幾十年前的那一戰，軒轅暝說過的話，群雄逐鹿，勝而得之。
他早早的就有爭霸天下的野心，也有爭霸天下的實力。
「只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天下吧！」
「王爺，這是您最喜歡喝的茶！」這兩位白髮老頭陷入回憶之中時，一生蒼老的女聲打破了兩人的回憶。
君墨塵頭也沒抬，也沒有去觸碰那一杯茶，只是淡淡地道，「你怎麼在這裡？」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君墨塵的王妃，準確的說應該是前王妃——施淼淼
曾經的妙齡少女，如今也是滿頭白髮的老太太了。
「王爺在哪裡，妾身自然就在哪裡！」
「本王已經說過了……」
「王爺不必再說，這是妾身自己的選擇，與王爺無關。」
聲音蒼老，再沒有了年輕時的清悅動聽，但依舊是那麼溫柔。
君墨塵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認真打量自己以前的王妃，施淼淼也沒有了年輕時的害怕，就這樣大大方方的任由君墨塵打量。
只見她滿臉溝壑，哪怕是這樣，依舊能夠看出她年輕時的姣好身姿。
君墨塵問心無愧，但卻唯獨欠眼前女子一段情。
當年給她一封和離書之後，他以為他們之間從此便再沒有了聯繫。
沒想到到最後，陪在他身邊的還是她。
君墨塵知道自己欠了眼前人，但是他無法違背自己的心，他的心裡依舊住著那個紅衣蹁躚的女子。
那個永遠只出現在他夢中畫中的女子。
慕容復走後，君墨塵回到房間里，正看見施淼淼在收拾他的房間，
「不必收拾了，你去休息吧！」
君墨塵轉過屏風，就看到懸挂在書房的畫，
畫上還是那女子，絕色之姿，清冷出塵，哪怕是這麼多年了，仍然讓他魂牽夢縈。
君墨塵眼眸微閃。
這畫……
他明明記得……
「王爺，您既然放不下，又何必藏起來呢？」
施淼淼從屏風後走進來，看著滿頭白髮的男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幅畫，即使幾十年前就已經知道了，她心還會隱隱作痛。
君墨塵沒有回她，只覺得時間恍惚，轉眼間，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不過
也不用他擔心了，畢竟那個男人在她身邊……
施淼淼看向畫上的人，掛滿皺紋的臉和畫像上的女子形成鮮明對比。
「王爺，您知道嗎，您將她放在心裡幾十年了，妾身也將她放在心裡幾十年了。」
君墨塵沒有說話。
「您是記掛了她幾十年，而她是妾身這幾十年的噩夢，哪怕知道你們之間不會有可能，但是她卻輕易佔據了您的心。」
「不知道她身份的時候，妾身時刻都在擔心您哪天就會將她待會王府，知道她身份后，妾身慶幸，她是您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
「想著，就算王爺心裡沒有妾身，但是好歹能夠和妾身相敬如賓，但是終歸是妾身妄想了……」
施淼淼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微微地嘆氣，像是在哀傷，又像是在祭奠自己逝去的愛戀。
「是本王有愧於你。」人到垂暮之年，很多事都看開了，但是很多事又沒有完全放下。
「那王爺可否給妾身一個恩典？」
君墨塵：「什麼？」
「讓妾身百年之後與王爺合葬可好？」
空氣中久久沒有回應，就在施淼淼以為君墨塵不會回答的時候，
「本王不能答應。」
「王爺當真……如此涼薄！」施淼淼嘴角泛起一絲嘲笑。
「世人都認為男人涼薄，怎知，既愛一人，怎可容下她人。」
「那慕容皇帝愛那個女人，不也後宮三千嗎？」
「後宮三千都只是她的影子罷了。」
「若可以，以皇后之位，換她傾城之姿又何妨……」
「如果有下輩子，王爺……」
「本王已經將下輩子允諾給別人了。」
「誰？」
「你知道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