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校園if線
「啊——」
在他撞入終點線那一刻,沈恬身邊的女生尖叫聲簡直要掀翻了天，沈恬藏在人群中也瘋狂地尖叫着。
你太棒啦！周慎之！
啊啊啊啊——
她跳得好像她們班拿第一一樣，他們班參加這項比賽的體育委員也到達了終點線,有些欣慰地看着她。
並朝她走來。
「沈恬，我雖然拿了第三,但你讓我覺得我彷彿拿了第一，你安慰了我。」
沈恬呆了呆,看着體育委員。
救命。
——那麼大的誤會！
她尷尬一笑，「那...那個...恭喜，第三也很好。」
「走,我請你喝水。」體育委員高興地道，並拽着她的袖子走。
沈恬揚著紅旗，被動地被他拉走。
抵達終點后,周慎之沒立即停下,他往前走了幾步,才微/喘著氣，兩手撐著膝蓋,任由水珠順着下頜滑落,陽光投在他眉眼間,男生帥得人神共憤。
好幾個女生擠過去,往他跟前遞水,他凝神看着那些礦泉水,他站直了身子，下意識地往剛才的人群看去。
就看到那扎著丸子頭的女生，被她們班的體育委員拽走。
啪嗒——
一滴水珠從他下巴滴落,他神色冷淡許多。
他想多了。
「兄弟,不錯呀！」陳遠良撞他肩膀一下,遞水給他，周慎之收回視線，接過，跟陳遠良慢慢地離開了這個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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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委員帶着沈恬往便利店走去，準備買「貴」點的汽水，來感謝沈恬，並跟沈恬講他的比賽心得。
沈恬心虛得不得了，怎麼還可能喝他的飲料。她找了個要上洗手間的借口並說自己最近不適合喝冷飲拒絕了他，然後轉身就走，準備溜回登記處，順便看看周靚靚的比賽在什麼時候，她好去加油。
拐向大禮堂的方向，沈恬剛走上台階，便撞上拎着瓶水往下走的周慎之。
他單手插在褲袋裏，旁邊還跟着那個微胖的男生，面對面碰上。
他上她下。
男生居高臨下地垂眸，輕描淡寫地看她一眼，眼眸黑如曜石，深不見底。沈恬呼吸不暢，心砰砰直跳，她趕緊跟他錯身。
他拎着礦泉水的那隻手，修長，骨節分明，手背此時泛著淡淡的青筋。
沈恬瞥一眼。
心跳加速，然後就走入大禮堂。
陳遠良扭頭看一眼那跑遠的女生，他說：「我們是不是見過她啊？有點眼熟。」
周慎之拿起礦泉水瓶，伸手擰開，走下台階，語調懶散，「見過吧。」
陳遠良微愣。
他看周慎之一眼，「你有印象？」
周慎之喝了一口水，喉結滑動。
沒再應。
就是那次見過後，他似著了魔，但凡見到她，就想多看兩眼，能沒印象嗎？
他擰眉，回想初中生活。
記憶中，並沒有關於這個女生的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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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恬回到登記中心，幫着看了會兒場，然後就去看周靚靚的比賽，1500米長跑，還遠著呢，她放下心來，周靚靚從後面鑽進來，拉過她的手，「你的跳繩要開始了，你還在這兒磨蹭。」
沈恬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她有個跳繩比賽，她啊了一聲，立即拿筆簽名，問道：「開始了嗎？」
「就等你了，快點。」周靚靚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跑，邊跑邊說：「今年好可惜啊，沒有籃球項目。」
沈恬迎著風回應道：「是啊，你沒辦法看陳厭打籃球啦。」
周靚靚一聽，笑道：「討厭。」
沈恬哈哈笑着，她覺得周靚靚能大方地說出來，說明也不是特別喜歡陳厭，陳厭那人太花心了，不值得周靚靚喜歡。
跑到草地上，參加跳繩的女生已經排好隊了，每個班四個女生參加，按時間長短記分，沈恬跟班上的一個女同學站到一起，兩個人是一組。
這個比賽其實挺冷門的。
參加跳繩的的女生都是班裏不怎麼愛出風頭的女生參加，也就是跟着一起運動運動，那些校花班花長得好看都成學校鼓手隊的人了。
裁判是音樂老師，她拿着秒錶，說道：「可以開始了，夏葉，你往前站一點，沈恬，你也是。」
沈恬趕緊跟上前面那位叫夏葉的女同學。
老師滿意了。
她說了聲開始。
繩子就開始甩起來。
她們跳完下去，沈恬跟另一個女同學走過去，盯着繩子，接着借繩子的空隙，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入。
沈恬對這個還是蠻有信心的。
她初三還參加過一個不太正規的比賽，拿了個一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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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三足的比賽也在這個時候開始，因為男女搭配，所以很吸引人。秦麥跟班上的學習委員一起。
陳遠良勾著周慎之的肩膀。
周慎之抱着手臂，懶洋洋地看着他們比賽。
陳遠良眼眸一抬，看向不遠處的草地上，「那邊在幹嘛？」
周慎之撩起眼眸看去，不甚在意，「不知道。」
「跳繩比賽，全是女生。」旁邊一個男同學說道。
聽到全是女生，陳遠良眼睛一亮，他勾著周慎之的肩膀道：「走，去看看，學校居然還舉辦了跳繩比賽，我們都不知道。」
周慎之想拒絕。
卻眼尖地看到了那抹丸子頭，她眉眼彎彎，在跳繩中轉個身，特別輕盈。
他微微一頓。
順着陳遠良的步伐，往前走。
上了草地，也沒走得太近，就站在不遠處看着。
陳遠良嘖嘖幾聲道：「看來這個比賽有點冷門啊。」
觀看的人太少了。
周慎之沒吭聲，眼眸直接落在沈恬身上。
她跳就跳，還偶爾掐腰，笑眯眯地轉圈，還跟前面的女同學交換位置，從這頭換到那頭，隨着繩索加快，她跳得很歡樂。
直接把丸子頭跳掉了，那帶着櫻桃的橡皮筋滑落，她還準確地撈到，隨後套入了白皙的手腕中。
很是可愛。
陳遠良也覺得有意思了，他說：「挺好玩的啊，那個女生跳得很可愛。」
他在誇沈恬。
周慎之唇角輕扯，沒吭聲。
他靜看着那個女生。
他為什麼會那麼關注她。
真是不懂。
她跳的時間很長，估計分數不低，最後是前面那個女同學踩到了繩子，不得不停下來，另一根繩子直接甩她們身上，沈恬哎喲一聲躲了一下，拉着女同學一起離開繩索中心。
陳遠良明白了，這比賽為什麼冷門了。
長得好看的女生都不願意被繩子甩到，一個不小心打中了臉，那真是無妄之災。
周慎之起初緊張了幾秒。
他手臂都放下了。
就見她靈活地躲避開來。
他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跳繩比賽時間挺長的，一輪一輪下來，挺磨人耐心的。他們沒全看完，兩人三足的比賽就結束了，接着就是跳高。
體育委員來喊周慎之。
周慎之只得過去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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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繩比賽，沈恬替九班拿了第一，周靚靚上前攬住她，笑眯眯道：「恭喜啊！」
沈恬嘿嘿一笑。
就聽音樂老師說，這個比賽明年不會再舉辦了。
沈恬微愣。
大概也猜到了。
比賽的女生是有，但觀看的人都沒有，挑不起戰鬥力，另外還有個原因就是參加這個比賽的女生很多都不是自願的，大家都是被迫而來的。
周靚靚嘆口氣：「可惜啦，你唯一拿手的。」
沈恬笑着拉着她道：「不用比賽我還開心呢，累死啦。」
周靚靚捏她的臉。
沈恬惦記周慎之的跳高比賽，有意無意地就拉着周靚靚前往跳高現場，那兒已經人滿為患，看比賽的人超級多，女生佔大多數，男生也佔一部分，沈恬在人群中墊腳，往外看，就看到周慎之身影疾馳而過。
接着躍了起來，宛如離弦的箭，校服衣擺撩起，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腰線，隨後落了地。
他破了去年跳高的記錄。
全場歡呼。
女生尖叫着喊「周慎之！」
「周慎之！」
「周慎之！」
沈恬淹沒在人群中，心裏也暗暗跟着尖叫喊著。
周靚靚嘖嘖幾聲道：「不愧是校草，等下陳厭出來，估計叫聲還得繼續往上翻一翻。」
沈恬眼裏只有周慎之。
他站直身子，很隨意地撩起衣擺擦了下臉頰。
這動作有點野。
女生尖叫聲更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想當他的校服！」
沈恬滿臉通紅，她發現她也想。
哈哈哈。
好不要臉哦，沈恬。
不過周慎之並沒有看向這邊，他對於這些呼聲一點都不在乎，不像陳厭，還會往這邊笑着看一眼。
無形中撩人那種。
呸。
從人群中出來，沈恬心跳還是很快，腦海里全是他跳高的畫面。
怎麼會有男生跳高跳得那麼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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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運動會在第二天落下帷幕，被汗水侵襲過後的年輕身體，極其痛快，歡暢。接着就是周末兩天假。
沈恬跳繩跳得歡，隔天小腿有點抽筋。
她就不打算出門，在家裏老老實實地複習初中的數學，她漸漸發現，複習是真有用，於是她舉一反三，把物理，化學，生物，這幾門全拿出來，重新複習。並且在心裏立下了宏願，爭取高三考進他的班裏，跟他同班。
且她決定要棄文學理。
當然這個還不能告訴鄭秀雲，她只能先偷偷努力。
運動會結束后，就要進行月底的月考，沈恬是真開始進入學習當中，像上了發條一樣。周靚靚震驚之餘終於相信，沈恬恬是真的要努力了，真實可靠的那種。
周靚靚趴在桌子上哀嚎。
「寶貝啊，我們都當差生當得好好的，你卻突然要一飛衝天，留我一個人，我現在好孤獨。」
沈恬看她一眼。
摸摸她的頭，「那就一起吧？」
周靚靚當場拒絕。
沈恬：「.....」
行。
她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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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一班。
周慎之擦拭着手從洗手間里走出來，跟胡勤面對面碰上，他手插褲袋裏，看胡勤一眼，隨後跟胡勤擦肩而過。
胡勤被全校第一這一眼一看，心都緊張了。
往洗手間去的路上頻頻回頭。
周慎之走到欄桿，站在欄桿前，眼眸看着不遠處的操場。
而緊挨着操場的那棟樓就是高一九班所在地。
此時十一月中旬。
那個女生，很久沒跑這邊來了。
鄭韶遠走到他身側，「想什麼呢？慎之。」
周慎之收回視線，看鄭韶遠一眼，「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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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期末了。
沈恬上一個月考成績又上升了七名左右。連老師都驚了，紛紛對她投以關注的眼神，而她彷彿看到希望的曙光，她的重點班之夢啊。
她倒也想抽空去重點班晃悠，但學習幾乎把她所有課餘時間全擠壓了。
她先是要複習初中的書本，穩固，又要接受新知識，下課後經常複習老師上節課的內容，根本空不出時間去偷看他，重點班的上學時間跟其他班還不太一樣，要偶遇也不是那麼容易，加上她忙啊，她要是成天跟周靚靚一樣出去晃悠，偶遇的幾率就大很多了，哎。
這天，上完一節物理，下節是體育課，班上有個女同學笑着踏進來，趴在前面的座位說道：「我們下節體育課跟重點一班一起！」
聽見重點一班四個字，沈恬握着筆抬起頭，有幾分茫然。
后後知後覺。
要跟他一起上課？！
啊啊啊啊啊——
她筆都握不住，真的假的？
啊啊啊啊——
複習都複習不下去了，她聽說他打籃球很好，不知道下節課他會不會打籃球，想到這兒，她立即抽出英語書，準備體育課在看台上假裝複習英語，但實際是看他！
很快。
周靚靚從教室外回來，拉着沈恬，「走走走，上課了。」
她一向都是最喜歡上體育課的。
沈恬抱着書跟着她下樓，此時已冬日，沈恬裏面穿着件毛衣，外面是校服，還圍了米色圍脖，她下樓后，就把書塞在籃球場的看台卡位上，接着才跟周靚靚一起去了隊伍，體育老師抱着手臂看她們。
沈恬氣喘吁吁，她吐了吐舌頭，站穩，對齊。
隨後。
她便看到那邊重點一班的人也下來了，有跑的，也有慢條斯理走着的，而他就在人群中，慢條斯理地走着，冬日的校服是深藍條紋，他外套拉鏈沒拉，手插外套口袋裏，陽光投射在他臉上。
幾分漫不經心，他垂眸聽着那個微胖的男生說話。
偶爾抬眼一笑，眼尾微挑那模樣，簡直了。
沈恬口水都忍不住一咽。
他隨意地走向他們的隊伍，站定。
沈恬控制住自己的目光，別掃過去，她感覺這節體育課，空氣都新鮮好多，整個人都積極多了。
體育老師看他們一臉無精打採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十六十七歲的少年。
他掐著腰，詢問道：「要不要跟一班打個友誼賽？」
剛問。
男生們就應道：「好啊！」
沈恬張了張嘴，心裏也叫了聲好啊。
正如她所想！啊啊啊。
「我去交涉一下，你們等會兒，都站直了！學習學不過人家，運動爭點氣好不好！」體育老師指着他們。
男生們刷地全站直了身子，紛紛表示好啊。
體育老師看他們幾眼，轉而走向重點一班。
重點一班是班主任帶下來的，他們是體育課被壓縮得幾乎沒有，後來班主任覺得不行，必須讓他們休息會兒，於是安排了一節體育課，準備讓體育老師一次帶兩個班。
體育老師一走，一群人全探頭探腦看過去。
沈恬也在其中。
周慎之聽着體育老師跟班主任的談話，他眼眸輕掃向那邊，就看到她那張探頭探腦的小臉，她整個下巴都抵進了圍脖里，唇上塗了點兒潤唇膏，頭髮蓬鬆，頭髮被陽光照射得金黃，那樣子——
很可愛。
他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沈恬假裝看別人，然後再看他，體育老師不知跟他說了什麼，他搖了搖頭，后體育老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
兩班迅速組織出兩支籃球隊。
沈恬滿臉興奮，她拉着周靚靚準備去霸佔看台位置，就選在最前面第一排，周靚靚摩拳擦掌，說道：「我去買點吃的，恬恬你要吃什麼？」
沈恬從外套里摸出十幾塊錢，塞到她手裏，「我吃雪糕。」
周靚靚高興地接過：「好咧。」
她轉身就去，沈恬拿着書本給她佔位。
她看着前方的周慎之，他抱着手臂站在他們身旁，不知在說什麼，他那位微胖的好友居然也會打，也在其中。
沈恬難得光明正大地看他，眼睛都粘周慎之身上沒下來。
他笑時眼尾挑起，不笑是有些疏離，喝水時喉結滑動，偶爾抬手揉揉脖頸，推著其中一個男生過去，像是在講戰術。
沈恬看得目不轉睛。
這時，周靚靚買完了東西回來，沈恬側過身子，把書本抱到腿上，周靚靚拿了一袋子，她打開，裏面除了雪糕就是辣條。
沈恬哇了一聲，伸手拿了一盒子雀巢的出來。
周靚靚笑道：「沒剩哦，你的錢全花完了。」
沈恬笑眯眯地撕開蓋子，道：「沒事，我喜歡請你吃。」
「愛你我的恬。」
周靚靚被班上的女同學勾了肩膀，要她分幾根辣條。
沈恬坐正身子，就感覺到身側有人坐下，沈恬轉頭一看，便看到了...
周慎之坐在她身側的位置。
沈恬掀蓋子的動作一頓，空氣中彷彿聞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她呆了。
心跳瘋狂加速。
他靠着椅背，長腿叉開，轉身手機，眼眸看着籃球場上的人。
而他的校服外套，距離她特別特別近。
沈恬心慌意亂。
啊——
他怎麼坐在她身側。
啊啊啊啊——
她僵硬地挖著雪糕，放進嘴裏，腦海一片空白，她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他。
他正好拿過礦泉水，擰開，偏頭也看向她。
四目相對。
他微抬下巴喝了一口水，蓋上蓋子，看她幾秒，嗓音清澈，問道：「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