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查土礦驚現叛逆 請援兵忠良助陣

十.查土礦驚現叛逆 請援兵忠良助陣

話說蔣平看着苗秀屍體,看到他脖子上的飛鏢,心裏就一激靈,起來把展昭丁兆惠白玉堂拉到了一邊,說道:「展大俠,五弟,你們善使暗器,你們發現他脖子上這鏢有什麼問題沒。」

展昭白玉堂早就看出來了,展昭說道:「蔣四哥,苗秀中的這是二兩鏢。一般都是初學者訓練使用,但是能用這二兩鏢殺人的話,一般都是飛賊所為。」

正常的鏢都是半斤重,這個份量就能保證鏢的威力不會減弱,又能保證飛行速度飛行距離不會受重量的影響而減少。當然,也有絕世高手能打出一斤重的飛鏢,不過那都是百年一遇的人才。展昭白玉堂這樣的都是用半斤鏢,也就是五兩鏢。二兩鏢一般都是入門的人才用,不過像展昭白玉堂這種暗器高手,入門的時候也是從五兩鏢開始用起,從小就要刻苦修鍊,每天要打中一百次靶心才行。無論打多少次,必須要中一百次靶心才算訓練結束,要是被師父發現他們用二兩鏢三兩鏢矇事,那就再加一百次靶心。所以他們二人才能練成如此絕藝。

「對,二兩鏢。展大兄弟,」蔣平這人就是自來熟,「我之前為救丁月華去找智化道長的途中,遇見了一個人。此人叫龍五,也是苗家集的莊客,不過我剛才看了這些死屍活人里都沒有他,想必他是已經跑了。他告訴我那苗秀是被白蓮花宴青叫來開封的,這宴青恐怕你比我還熟悉。這傢伙是出了名的飛賊,恐怕這二兩鏢就是他打的,為了殺人滅口。」

旁邊丁兆惠也說:「對,那龍五主動找我,要幫我去送口信,我讓他去找的智道長,沒想到他遇見蔣四哥了。」

展昭聽完后低着頭沒有說話。這宴青他太耳熟了,雖然沒見過,但是他的罪行太多了,現在刑部大理寺開封府還有各個州城府縣都有他的通緝令。只是這小子輕功了得,還會一些妖術邪法,多少年了都沒能捉拿歸案,如今這傢伙出現在了開封,還聚集起苗秀這樣的賊寇,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展南俠隱隱覺得日後還會有大事發生。

這時候祥符縣令和師爺終於趕到了。縣令和師爺坐着馬車,本來他想坐轎子,可是覺得速度太慢,怕開封府的官差責怪他,所以讓人套了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趕到了土礦。

縣令看到展昭,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趕緊下拜:「卑職參見展大人!」雖然展昭這個武官遇到文官也要低半級,但是人家可是皇帝眼前的大紅人,這個身份可不是王朝能比的。縣令見了王朝可以不必行大禮,但是見到展昭嚇死他也不敢造次。

展昭還是很客氣:「祥符縣快快請起。這次多謝你出兵前來相助。」

祥符縣令站起身來,看見展昭身後站着三個人,也不認識,展昭也沒有做引薦。他也沒多想,問展昭:「展大人,接下來怎麼處理啊?」縣令看現場都清理的差不多了,賊人也都抓住了,那邊還跪着一百多民夫,想問問展昭,如果這案子開封府要管,就派人幫着展昭把這些人都押送到開封府去,如果開封府不想管,就押回祥符縣,自己慢慢審。雖然這個賊窩是在自己的屬地發現了,自己有監察不嚴的罪過,不過還好自己已經親自帶人來進行剿滅,包大人應該不會過於追究。

展昭一擺手,「不急,我們先搜搜。」說完,帶着王朝蔣平丁兆惠一起走到了土礦邊上,縣令和師爺趕緊跟上去。

整個礦坑的東南和西北各有兩個大坑,中間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礦道,在地面之上,有數個窯爐。

到了土礦邊上之後,展昭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蔣平數了數礦坑邊上的窯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個窯爐,這是要燒什麼,用得了這麼多爐。」蔣平自言自語道。

展昭蹲下身子,抓起一把礦土,只見此土綿密緊實,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黑光,不像是普通的土地,站起身來問一旁的師爺:「師爺可知這是什麼礦?」

師爺回答道:「回展大人,這是紫砂礦,可以取土煉製一些紫金的玩意。」作為師爺,他對祥符縣的水土人文都很了解。

展昭眉頭一皺,沒有說話,繼續帶着人巡視,走到了一處窯爐邊上,看到了燒制的模具,一開始沒看明白,待展昭認出來這是要燒什麼東西時,不禁大驚失色。

蔣平在一邊看展昭臉色變了,心說這展南俠是怎麼了?也湊了上來,看到了模具,不禁喊了出來:「這幫賊人是要鑄鼎嗎?」

旁邊的眾人聽了這話都大吃了一驚,尤其是祥符縣縣令,趕緊跑過來確認,待他發現確實是鑄鼎的模具,而且都是鼎的造型都是巨大無比之後,也顧不得老爺威儀了,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鼎在夏商周三代的時候盛行,最開始是烹煮肉類的容器,後來逐漸演變成了禮器。大禹治水之後,分天下為九州,鑄九鼎,從此以後,鼎就成為了皇權的象徵。後來冶鐵技術流行之後,就沒人再去鑄造費時費力的大鼎了,雖然實物逐漸消失了,但是象徵意義還是存在的。現在市面上雖然還有人註定,但是都是巴掌大小的鐵鼎,造出來賣給喜歡收藏的人回家當擺件用,但是現在這裏有人挖紫金,鑄九鼎,這是要幹什麼?是不是要謀反篡位?

不僅祥符縣令嚇壞了,展昭也嚇壞了,在皇城附近,包大人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這可是要滿門抄斬,誅滅九族的大罪啊。展昭趕緊命令王朝回去稟告包大人,這時候蔣平使了一個眼色,拉着展昭丁兆惠和王朝走到一邊,看了看左右不會被人聽到,蔣平說:「展大兄弟,不能光稟告包大人。你看這群賊人搞的這個陣勢,絕對不是謀劃了一天兩天了。他們能派上百人守礦,也能派更多人來打礦。萬一那些賊人再回來鬧事怎麼辦?雖然現在有一百多人祥符縣的人,但是這些人都是散兵游勇之輩,真遇到了大批賊人恐怕他們自己先溜了。為今之計,最好能有軍隊前來把守。還有那麼多民夫,你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民夫,裏面有沒有混進賊人,萬一一會他們鬧起事來,恐怕我們也難以處理。」

一句話點醒展昭,展昭忙說:「還是蔣四哥說的對。王朝,你去城東大營請禁軍來幫忙。可是這麼大的事不報告包大人怎麼行呢?」

一旁丁兆惠說話了:「展大俠,我去開封府報信。一來報信,二來看看我妹妹再跟我大哥報個平安,省得他惦記我。而且我道路也熟,可以給包大人帶路。」

展昭同意了,丁兆惠趕緊騎馬回奔開封府。這邊王朝嘬牙花子了:「展大哥,不是我不去,只不過現在咱們既沒有開封府的公函又沒有樞密院的調令,恐怕請不來禁軍。」王朝的擔心沒錯,大宋為了防止軍官兵變,對於軍隊管理極其嚴格,將不識兵,兵不認將的事情屢見不鮮。沒有樞密院的調令或者開封府包大人的公函,一兵一卒都沒辦法調動,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恐怕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

展昭也明白,可是現在只能去碰碰運氣了,王朝無奈,騎上馬直奔禁軍大營。這邊展昭下令:「來人啊!帶祥符縣下去休息!」

一旁的祥符縣官差不明白怎麼回事,怎麼我們老爺前來捉賊,回頭就把我們老爺也當賊給抓起來了。這時候蔣平過來了,「還愣著幹嘛呢!沒聽到展大人發話了嗎?快點!」官差無奈,押著縣令和師爺進了院子,找了間屋子推開門,把他們關了進去。此時的縣令和師爺已經體如篩糠,站立不穩。蔣平留下幾個衙役看守,「你們幾個聽好了,這兩個人是要犯門票,必須嚴加看守,要是讓他們跑了,展大人拿你們是問。」祥符縣的衙役都不認識蔣平,但是看他這氣勢,心想這一定是開封府的大官,千萬不能得罪。

這時候展昭看白玉堂也站在土礦邊上,眉頭緊皺,就走了過來:「白兄,你看出什麼問題了嗎?」展昭知道白玉堂精通道法,又跟丁母學習了很多天演派的知識,知道他看出了門道。

白玉堂剛才見來了官差,戰鬥也結束了,首犯伏法,就想走了。他不願意跟官府打交道,更不喜歡展昭和丁兆惠,尤其是展昭今天還救了自己,這讓自己以後還怎麼壓他一頭。看展昭帶人查看現場,白五爺也自己繞了出來,想騎馬回家。但是他走到了土礦邊上,看着土礦的造型,聽說了礦土的成分,查數了窯爐的數目,心裏就感覺不對勁,待聽說發現了鑄鼎的模具,心中大驚,知道這是要有大事了,就沒有走,而是留下來看陣。現在聽展昭問話,白玉堂也挺客氣:「南俠,白某看這土礦本身就是一個陣法。你看西北方向猙獰狼藉,似乎是一隻龍頭,東南方向橫掃千鈞,似乎是龍尾,中間盤盤曲曲,似乎像龍身,還有這四處小坑,鋒芒畢露,似乎是龍爪。依白某看,這是一條逆龍。」

展昭不禁吃驚,沒想到白玉堂的修為如此之高,竟然連這個都能看出來,「那不知這逆龍主什麼呢?是否會有傷社稷?」

「南俠,恕白某才疏學淺,白某的修為只能看出來這些了,其餘的就不知道了。」白玉堂搖搖頭說道。

展昭也只能陪着他一起搖頭,等待包大人前來主持局面。

再說王朝一路奔馬趕到城東禁軍大營,守門的兵丁都認識他,趕緊向里通稟。不多時,禁軍都頭出來了。這個都頭也姓王,看到王朝,趕緊行禮:「王護衛,今天前來又有什麼公幹啊?」之前帶人去跟王朝挖十臭大陣的也是他,所以現在他看到王朝就感覺胸口發悶,腸胃反嘔。

「王都頭,今天有點公事想來煩擾。」王朝和王都頭都是六品武官,平級,所以互相之間沒有什麼高低之分。王朝就把在祥符縣發現有人慾挖土鑄鼎之事告訴了王都頭,請求禁軍派兵前去支援。

王都頭一聽腦瓜子也是嗡了一下,沒想到在天子腳下,開封府管轄範圍以內竟然有人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忙說:「王護衛莫要驚慌,你把開封府的公文給我,我速速進行調遣。」

王朝就怕這事:「這……對不住王都頭,我出來匆忙,沒有公文。」

王都頭也是一皺眉:「那王護衛可有樞密院的調令?」

王朝兩手一攤,「王督頭,實話告訴你吧,我和展護衛是臨時得到消息這裏有賊寇,所以前來剿滅。剿滅之後才發現原來這伙賊寇是意圖謀反,所以什麼文書都沒有。」

「那就不好辦了。」王都頭很為難的說:「你也知道規矩,沒有公文擅自調兵,可是掉腦袋的罪過。」

「這規矩我懂,只是如今形勢緊急,王督頭能不能幫忙想點辦法?」王朝也知道這事沒法通融,只能另想辦法。

王都頭想了想,「這樣吧,我們武威楊將軍今天在大營,我可以帶你去找楊將軍說說,看看他老人家意下如何。」

王朝一聽,那也只好如此了,就隨王都頭進了大營。

此處禁軍最高統領姓楊,封號是武威將軍,是金刀令公楊繼業的後代。楊將軍正在中軍大帳里喝茶讀書,聽說有開封府的校尉前來求見,不知是何事,就讓他進來。

王朝進了大帳之後,趕緊跪倒磕頭。楊將軍是當朝一品,是武官里最高的品級了,他作為六品武官,按理是要行大禮的。

楊將軍也非常客氣,讓王朝起來說話,「王護衛,你不在開封府聽差,今天來到我這禁軍大營有何貴幹啊?」

王朝趕緊回答:「稟告楊將軍,是這麼回事。展護衛和我奉包大人的命令剿滅一夥潛伏在祥符縣的賊寇,我找到祥符縣縣令,帶着他縣裏的衙役捕快和鄉兵總共不到二百人前去助陣。如今賊寇已經剿滅,但是我們在查看現場的時候才發現,那伙賊寇原來在私挖紫金,鑄九鼎,欲行謀反之事。展護衛和我怕那些賊人去而復返,那時我們人單勢孤,難以抵抗,所以想前來禁軍求助。事出非常,所以沒有樞密院的調令和開封府的公函。希望楊將軍能以國事為重,幫我們想想辦法。」

楊將軍聽完,沒有說話。楊將軍也是干國忠良,他知道展昭王朝這些人也是對朝廷忠心耿耿,現在他們事出突然,想來找自己求助也是有情可原,可是規矩就是規矩,自己也不能違反規矩。老將軍捋著鬍子想了想,問王都頭:「王都頭,那祥符縣是否是本營的防區啊?」

王都頭趕緊回答:「報將軍,那祥符縣正是本軍的防區。」

「嗯。」楊將軍點了點頭,其實他知道那裏是防區,作為軍營的最高指揮官,他不可能連防區在哪都不知道,這話都是給別人聽的,「王都頭,點齊一千軍隊,隨本將軍出去巡防。」雖然規矩是沒有公文不能調動一兵一卒,但是作為防區最高指揮官帶人出去巡查防務卻沒有任何問題。

王朝明白楊將軍的良苦用心,趕緊拜謝。楊將軍擺手讓他平身。

王朝領着楊將軍的人馬來到賊窩附近,展昭聽說禁軍將軍來了,趕緊前去迎接,看見老將軍倒頭就拜。楊將軍趕緊把他摻起來,這畢竟是皇帝眼前的大紅人,自己雖然品級高也不能怠慢。楊將軍聽說已經稟告包大人了,知道包大人肯定會親自前來,就命令就地紮營休息。

那邊丁兆惠快馬加鞭趕到開封府,包大人也已經回府了,正在府里等待聽候消息。聽丁兆惠說賊寇已經剿滅,還抓了不少活口,包大人心裏高興。可是聽說竟然發現有人在私自挖紫砂鑄鼎,包大人也站起來了,趕緊命令張龍趙虎點齊府兵二百多人,並命令馬漢去五城兵馬司調了五百人,一同趕往祥符縣。丁兆惠抽空去逸閑客棧看了一眼妹妹,並跟大哥報了一聲平安,然後就帶領包大人一行趕往賊窩。公孫策知道這麼大的事有可能需要調動禁軍,也寫了一道公函,蓋上開封府的大印,隨身帶好。

包大人一行也是急匆匆的趕路,很快到了祥符縣三岔路口的賊窩土礦。到了之後聽說禁軍楊將軍也帶人前來協助,趕緊先去跟楊將軍表示感謝。兩位朝廷一品大員見面互相見禮,雖然楊將軍見了包大人自動低了半級,但是包大人還是很客氣的先施禮致謝。

楊將軍趕緊還禮:「包大人,這可使不得。本將軍正率軍巡察防區,正好路過展護衛王護衛在抓捕賊寇,所以就來看看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如今包大人帶人來了,本將軍就可以徹營繼續巡視了。」

包大人說道:「楊將軍,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將軍留些軍隊協助。」說着,親手遞交了開封府的公函。

有了公函,楊將軍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手續齊備,他帶了二百名親兵先行回營,留下王都頭帶着其他人,等著聽候包大人調遣。

接下來包大人公孫策就在展昭的帶領下來到土礦邊,聽公孫先生講述這邪龍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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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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