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域中

第八章 域中

域中

自上容道尊留下的世域因歲月太過久遠,封印鬆動,引塵星而聚,便引來無數為道尊傳承而來的宗門大教,但因來慢了一步,入口早已消失不見,能見得無數人在深淵底下徘徊,尋找其他的入口,也有人以神通道術轟擊崖底,但相同的是都毫無作用,任他如何動用道法,都是功虧一簣,換來的只是碎石亂飛。

在那深淵之上有一青衣道人,來回踱步,皺着眉頭,正是葉韞,本在世域外中安心等候,卻見入口消失不見,不由得有些着急,替宮淵擔憂,畢竟師出同門,知道他這小師弟能耐如何,何況又有手持道器的宗門長老,一旦打了起來,他絕不是對手,甚至還可能搭了性命。

見公孫雲昊還能悠閑地燒烤著魚,喝着酒,不由說道:「三師兄,小師弟他在裏面生死未知,你還有心情喝酒?」公孫雲昊瞧了他一眼,還是翻滾着手中木棍上的魚,淡淡道:「急有什麼用?我們還能進去救他不成」

卻聽他道:「若不是你把他送了進去,說什麼讓他歷練的荒唐話,哪有現在這事,若是小師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跟你沒完!」公孫雲昊又喝了口酒,向他走去,來到近前,淡然自若的說道:「瞧瞧你這急性子,以後該改改了,他這不是還沒出事嗎?況且裏面的那些個宗門也會賣我們一個薄面,哪會下死手?」

葉韞又看向公孫雲昊,瞧得他有些胸有成竹的樣子,卻是不信的說道:「你又沒在那世域中,怎知他有事無事?」公孫雲昊忍着想給他一個爆栗的心,微微笑道:「他進去之前,我給了他一塊玉,若他使了,我定會感受那波動,怎樣?你且放下心吧,他定不會有事的,諾,剛烤好的。」

公孫雲昊將那魚遞給了他,葉韞接了過去,旋即坐了下來,咬了一口,魚肉含在嘴中,又不停地說道:「說不準那些人啊,為了寶貝,不顧一切的廝殺,到時候又破壞了封印,引出魔尊出世,到那時候他們都是人族的罪人。」公孫雲昊仰望着天空,感受了那一絲波動,喃喃道:「或許吧。」

而在世域中的宮淵就沒那麼幸運了,本欲想拼着一身修為不要,與那白衣女子大戰,卻被她一掌震的身上幾根骨頭都斷了,又被她封住了修為,與王若有用鐵鏈綁在了一起。

王若有仰天長嘆,臉上的肉波動着,說道:「虞兄啊,剛剛我以為那女子想與你親熱一番,哪知道到頭來我們還是一樣,不是對手。」

宮淵掙扎著身上的鐵鏈,眉頭緊鎖,說道:「我也沒想到你這麼沒骨氣,剛剛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我還真以為你有什麼絕招呢。」

王若有卻不以為然,淡淡的說道:「你有骨氣,到頭來還不是跟我一樣,成了她的手下敗將,跟我綁在了一起,行了,別動了,越掙扎越難受。」

宮淵嘆了一聲,沒了修為,怎麼掙扎都是毫無作用,見那白衣女子手中拿着玉台上的玉簪,似是睹物思人一般,陷入進去,不過他現在倒沒空替這女子考慮,想到了公孫雲昊給他的玉佩,但轉念又想到自己已經沒了靈氣,又是嘆了一聲。

王若有聽到他不斷的嘆氣,安慰道:「虞兄啊,莫想那麼多了,我估計那女子覺得咱們有用,一時之間不會把咱們給殺了,否則剛剛咱們就死了。」

宮淵經過一系列的掙扎,什麼辦法都試過了,見之無用,隨後徹底放棄了抵抗,內心變得毫無波瀾,淡淡的說道:「這時候你倒是聰明開竅了,不如你在想想辦法怎麼逃走,否則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

王若有倒是對生死沒那麼在意,對宮淵說道:「行了虞兄,咱們逃走的可能性不大,還不如現在聊會兒,也好黃泉路上不孤單,早一刻也是死,晚一刻也是死,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倒是有些恨給我賣消息的那人了,唉,不然我也不會來這個破地方,機緣倒是沒尋到,反而把命給搭上了。」

宮淵動了下,想到那日三尊傀儡,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說的那個賣消息的是什麼人?是不是魔族?」

王若有聽得此言,微微挑眉,搖了搖頭,臉上的肉波動的更是厲害了,否決的說道:「他雖用面具遮住了面容,但我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魔氣,應該不是魔族所為,否則我怎麼可能信他的話,我王若有就算是在沒骨氣,但也不會與魔族為伍。」

他覺得此事與王若有有關,但聽他否決,線索又從他這兒斷了,不免在想是誰在暗中對付他,又聽王若有說道:「那虞兄你呢?我跟在他們身後,想進來分一杯羹,但未在裏面見到你,你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是怎麼進來的?」

宮淵倒是沒在意過這些,但一聽他說起,想起了走在裏面一個人都沒見到,像是為他單獨開放一樣,不由好奇的說道:「你們進來時沒有見到很長的通道嗎?裏面可是由太月寒玉打造而成的。」

王若有一聽到太月寒玉,兩眼冒起精光,興奮的說道:「太月寒玉?在哪兒?我滴個乖乖,上容道尊他老人家這麼奢侈,竟然用太月寒玉這等神物來打造成宮殿,簡直是浪費啊!」隨即又想到自身眼下狀況,不免又愁眉苦臉的說道:「怎麼我這麼倒霉,不僅連寶貝都沒看到,反而命都要搭在這裏了。」

那白衣女子左手持上容劍,右手拿着那面古鏡,向宮淵走來,走到近前,又用劍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流出,又用那面古鏡接住了。

鮮血滴在鏡面的那一刻,映照諸天,彷彿日月星辰被煉化其中,旋即又是古樸的畫面映入眼前,只見一男子懸於大海之上,著一身藍色衣袍,長得英俊神武,手中的劍則是刻着「上容」二字,原是中古時的上容道尊。

在他面前的則是著一身黑色麒麟甲胄,手持一桿長槍,臉上像是鱗片一樣,密密麻麻,頭上又有觸角,堵住了上容道尊的去路,一槍力劈而下,要將他殺之!

長槍猶如游龍一樣靈活,泛起了滔天海浪,上容道尊手中的劍道紋亮起,比那白衣女子更甚,「鐺」的一聲,碰撞在了一起,那甲胄男子又是一記鞭腿,上容道尊一掌回之,他二人的聲勢直接震的大海永不寧息。

又是一劍刺出,似是又回到天地初開一樣,聲勢浩大,那男子擋之,泛起了火花,但那劍已至甲胄上,劈開了一道口子,后他又強行彈開,手中向下一揮,那大海上的水浪形成一條栩栩如生的龍,要將他吞下。

上容道尊一劍劈下,劍氣縱橫,水龍消散,又見寒芒點出,反手又是一劍,撞擊在一起,無色的氣浪波動着海面,衝天而起!

上容劍光芒大盛,又是一劍刺出,若飛仙而至,天地間都在動蕩,那男子也是不甘示弱,長槍化作黑龍,咆哮而出,空間都被震的扭曲了起來,眼看着就要碰撞在一起,分出個勝負,但古鏡上的畫面到此就止,又返回如初,毫無波瀾。

那白衣女子望着古鏡微微皺眉,以為是鮮血不夠,又在宮淵身上劃了一口,疼的他齜牙咧嘴,但還是沒了作用,古鏡如初,映不出來什麼。

見那女子走向遠處,在看着鏡子,若有所思,宮淵臉色有些發白,他本被封了修為,又被這麼折騰,哪裏忍受的了這個,他對着王若有疑惑的問道:「王兄,他怎麼不取你的血,反倒是這麼對我?」

王若有對着宮淵一臉認真的說道:「大概是我長得頗為俊秀,,她見優憐,不忍取之,你看看,你看看,你剛剛若是不對她動手,說不準也跟我一樣,沒這麼多事兒。」宮淵不免翻了下白眼,便不與他爭論些什麼了,只求他三師兄和五師兄早點殺進來解救他。

在深淵之上,公孫雲昊又是喝了口酒,絲毫不擔心宮淵會怎麼樣,只是望着天上,讓他心中有些不安,旋即又對着葉韞說道:老五,我怎麼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呢?」

葉韞有些疑惑,不懂他話中何意,問道:「你的意思是?」他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原本以為那日之事有幕後之人借魔族手段來除掉小師弟,其實不然,剛剛我察覺到那上面的器物不止一件,還有另一股氣息正在遙遙相抗,那世域中有一位魔尊的消息多半可能是真的,否則,魔族也不會大動干戈前來,只是不知,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葉韞微微有些驚訝,又望着天上,良久,對着公孫雲昊低語說道:「那,我們要請師尊前來嗎?」眼看着就要捏碎玉符,公孫雲昊輕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先靜觀其變,只怕事情沒這麼簡單,上面也有我人族器物在制衡,否則,頃刻之間,大廈將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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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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