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遇禍

第二章:遇禍

那姓郭的年輕漢子笑道:「張師兄,你聽叫聲沒有?這小白臉在罵你呢」

李玉白相貌堂堂,眉清目秀,模樣俊美,甚至比一些女人還要好看,但平日只消有哪個男人向他擠眉弄眼的瞧上一眼,勢必得挨上幾個耳光,此刻聽這二人竟稱自己叫「小白臉」,哪裏還忍耐得住?提起桌上的酒壺,運足內力摔將過去。

那姓張漢子側身一避,酒壺直摔到酒店門外的草地上,酒水濺了一地,老馬和其餘四個大漢站起身來,搶到那郭、張二人身旁。

那姓郭的笑道:「這小子若上台去唱戲倒還尚可,手上的武藝卻不成!」

老馬喝道:「這位是碧雲山莊的少莊主,你們天大膽子,膽敢到太歲頭上動土?」

老馬這「土」字剛出口,左手一拳已向那姓郭的漢子臉上猛擊過去。

那姓郭漢子左手上翻,搭上了老馬的脈門,用力一拖,老馬站立不定,身子向桌上急沖。

那姓郭漢子手上稍一用勁,老馬身體不受控制,啪塌一聲,老馬撞垮了桌子,連人帶桌摔倒在地。

老馬的武藝在碧雲山莊之中雖然算不得是好手,卻也不是三流貨色,其餘四人見老馬竟被這人一招之間便即撞倒,可見對方頗有來頭,隨即問道:「尊駕是誰?既是武林同道,難道就不將碧雲山莊瞧在眼裏?」

那姓郭漢子冷笑道:「『屁』雲山莊?從來沒聽見過!那是幹什麼的?專門放臭屁的嗎?」

他故意將「碧雲山莊」說成「屁雲山莊」,這不禁惹腦李玉白。

李玉白縱身而上,喝道:「混帳!找死!」

言罷左掌擊出,不等招式使完,右掌已從左掌之底穿出,正是家傳武學「碧雲掌」中的一招「雲中初現」。

那姓郭的道:「小白臉倒還會兩下三腳貓招數。」

當即揮掌格開,右手來抓李玉白肩頭。李玉白右肩微沉,左手揮拳擊出。那姓郭的側頭避開,不料李玉白左拳突然張開,拳開變掌,直擊化成橫掃,一招「霧裏看花」,拍的一聲,打了他一個耳光。

姓郭的挨了這一巴掌,瞬間大怒,似乎從未受此大辱,正色道:「好小子,我本不願害你性命,你卻得寸進尺,今日一個也別想活了!」

只見那姓郭的縱身一退,跳出三丈外,雙掌運起內力,旁邊姓張的漢子見狀,眉頭一皺,暗道鬧出人命就不好收拾了,當即出言提醒道:「郭師弟,就此打住罷了,莫要鬧出人命,若是大師兄知道,可就不妙了!」

李玉白聽他二人言語間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似乎數招之間,就能取自己性命。

李玉白不屑道:「兩個淫賊,說不定誰饒過誰呢,若要罷斗,就給爺爺我磕上三個響頭!」

老馬剛才被一招制住,自知在少莊主面前丟了顏面,若不找回面子,日後傳出去,自己還怎麼在碧雲山莊混飯吃!當即怒氣沖沖抽刀向姓郭的漢子砍去。

只見那姓郭的漢子右手捏作劍訣,一道青光乍現,如同利劍一般穿過老馬的身體。

老馬人還未至跟前,竟被這奇怪一招穿胸而過,面露不可思議之色,然而胸膛已經是血流如柱,不一會已經倒死在血泊之中。

姓張的漢子也是大吃一驚,驚道一聲:「師弟,你闖下大禍了!」

這殺戒一開,便無休無止,姓郭的漢子不以為然說道:「全部殺光,此事就沒人知曉了!」

話音一落,只見姓郭的漢子身形一動,如鬼魅般化作一道青光,隨風一動,其餘四人也命喪當場。

李玉白何時見過這等招數,登時被嚇的呆在原地。

姓張的漢子見事情已無法收場,只得殺人滅口,憑空祭出一道火符,將這間酒肆燒了個乾淨,連同那賣酒的張老頭和他孫女青青,一同燒成灰燼。

姓郭的漢子躍到李玉白面前,李玉白已經被嚇的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老馬和其他四個兄弟轉瞬之間就命喪此人之手,還來不及悲痛,馬上就輪到自己了。

「你…你們…不是人……」李玉白顫顫巍巍的說道。

碧雲山莊在西北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武功自然不弱,李玉白隨父親也見識過武林中的各種高手,但武功之高,招式之詭異如此二人者,卻從未見過。

姓郭的漢子冷笑一聲,道:「去問閻王吧!」

話音一落,正欲動手結果了李玉白的性命。

忽然一團黑霧化作龍捲風般,將李玉白包圍起來,姓郭的漢子正要動手,卻被黑霧彈開。

緊接着,那黑霧越轉越快,竟化作一個人型,李玉白大叫:「鬼啊!」

隨即只見那黑霧化作一個身穿黑色羅裳的長發女子。

雖是一身黑袍,但這女子身材清瘦,玉脂冰清,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只聽那女子開口道:「欺負一個凡人,你們兩個妄為修真弟子!」

李玉白聽她說「修真弟子」,心下想起少時讀書,傳說世間有仙山所在,其中有仙人在山中修行,今日竟沒想到竟是真的!

那黑袍女子側頭看了李玉白一眼,說道:「小子,你逃命去吧!」

姓張的漢子還想要追,卻被黑袍女子身行一閃攔住。

李玉白只窺的這黑袍女子半眼,卻着實被她的驚世容顏所震撼,暗自記下,隨即翻身上馬,縱馬往碧雲山莊奔去。

待李玉白策馬剛走,那黑袍女子,和郭、張二人便鬥起法來,兩道青光和一道黑霧在天空中飛來躍去,時而飛上天空,時而在地面鼾斗。

幾番法術較量下來,郭、張二人合力卻制不住她一個女子,當下心中大驚,暗想我們所學法術並不外傳,這女子怎麼處處料於先機,招招壓制自己。

鬥了近百回合,黑袍女子說道:「原來你們是玉泉山的弟子,真不要臉,自稱仙門正派,卻在這裏殺了這麼多凡人。」

郭、張二人當時本無意大開殺戒,只是仙門中人,心中自有一股異於常人的傲氣,當時被李玉白這個凡人打了一巴掌,心中不岔,才鑄此大錯,本來就怕此事被師門知道,此時這黑袍女子放跑了李玉白,二人合力又制不住她,心中不免着急。

當即使出十成功力,只盼合力將這女子擊殺,在追上李玉白,將知道此事的人清理乾淨,免得日後被師門知道。

黑袍女子也感覺到這二人招式更加凌厲,均是殺招,當下也不慌,說道:「好啊,還想殺人滅口,只怕你們沒這個本事。」

雙方僵持不下,誰也奈何不了誰,正在這時,只聽一聲憑空喊道:「郭師弟,張師弟勿慌,我來助你!」

眾人都知這是仙門傳音符的千里傳音,但人雖在千里之外,御劍而來不過瞬息之間。

果然就見空中五道青光御空而來,想來是玉泉山的幫手。

雙方隨即罷斗,對面而立,這時一位少年老成的青衫男子上前問道:「二位師弟,這是怎麼回事?」

直至此時,郭、張二人才將袍帽脫下,露出真面目,原來他二人都是玉泉山的弟子,一個叫張潮山,一個叫郭修。

這時張潮山靈機一動,說道:「大師兄,這女子在此殺害了這許多無辜之人,還一把火燒了這酒肆!我和郭師弟撞見了,這才動手。」

這位大師兄便是玉泉山掌門首徒齊昭,仙法修為在掌門、長老之下,眾弟子之上,已然是將他做為下一任掌門培養。

「嘖嘖嘖。」黑袍女子咂舌道:「你們玉泉山的人可真是不要臉,都說玉泉山仙法秘術三界第一,我看這殺人滅口、栽贓嫁禍的本事卻更勝一籌。」

齊昭眉頭緊鎖,向這女子抱拳施了一禮,說道:「這位姑娘,不知『殺人滅口,栽贓嫁禍』八個字作何解釋?如若是我玉泉山的弟子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還請明言,在下自會處置,倘若是無端侮辱我玉泉山,在下也不會袖手旁觀。」

黑袍女子道:「你們人多,那麼多張嘴,講道理,我可說不贏你們,你這位大師兄明察秋毫,不如問問你那兩位師弟?」

齊昭側頭望了張潮山和郭修一眼,見他二人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自己,暗想:「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

張潮山知這黑袍女子清楚事情真相,當下只想取她性命滅口,隨即道:「大師兄,這妖女胡說八道,顛倒黑白,她手上害了七條人命,可不能放過她。」

黑袍女子大笑一聲,說道:「你們一起上吧,事到如今,也不必講什麼單打獨鬥,玉泉山的名聲已經臭了。」

這時,齊昭身後站出來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女子,扎著兩個辮子,說道:「你這妖女真不害臊,單是我大師兄一招你都接不住。」

齊昭罷手道:「小師妹,無需多言,看我擒她。」

隨着齊昭的話語一落,化作一道深紅異芒攻向那女子,那黑袍女子運起功法,身體周遭瞬間陰風大作,鬼氣大盛。

「紫血大法!」齊昭臉上突現怒容,「你是魔教中人,我早該料到了!」

黑袍女子冷笑一聲,卻不答話,只聽一聲呼嘯,黑霧大盛,從半空之中,腥臭之氣大作,那團黑霧竟化成無數黑色的雪花,在漫天飛舞,實在是詭異至極。而這些看着奇異的黑色雪花,卻是傷人利器,若不小心碰上,必定重傷。那黑色雪花飄蕩凄厲,似有無數怨靈夜尋,聞之驚心。

「來試試我這一招!」那黑袍女子被黑霧籠罩,忽然一聲斷喝,只見從那這黑色雪花化作兩隻魔掌,伴着黑霧從空中衝出,帶着無比血腥之氣,擊向齊昭。

齊昭臉上怒色更重,據說這「紫血大法」修為每精進一層,修鍊過程中害死的無辜之人就會越多,單看眼前這般威勢,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命喪此人之手。

這些魔教中人實在是喪盡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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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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