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艱難（2）
房子是時間極久的長條狀兩層老屋，屋前繩索上到掛滿了破爛衣物，顯然是辛苦苦力的，院落很臟，臨近過道撲面而來一股刺鼻惡臭，讓人抓狂。
他們屋子在二樓最右邊是整棟最大一間，但卻被黑心房東分成了五間大小不單間。
秦梁李荒木住一間稍微大點的，大環住隔壁小間。
屋內很亂，味道比外面強點，稍微還能忍受，但牆壁很黑，特別影響食慾。
此時室內有一壯漢，五大三粗如蠻牛，化氣二層，他渾身充滿了暴虐氣息，當看見大環時，頓時眼睛一亮，不放棄大環的一舉一動，侵略性慾望很重。
大環厭惡，但也知道此人不好惹，懶得待見。
室內大部分空間被先到者佔據，擠的滿滿的。
過道上有兩個灶台，房主說是公共的，做飯時儘快，隨後收了羽幣，他捂著鼻子快速離開了。
大環極不情願，可尋找房屋的心酸她不想在來一遍，也只能先將就了。
三人開始在一樓井裡打水，上來清洗房間，等忙完之後，差不多天都黑透了。
差距是很大的，主街上霓虹璀璨，這裡漆黑一片，屋外時不時有獸類飢餓吼叫，氣氛詭異嚇人。
「唉，總算好點。」
三人聚在一起合計規劃，大環躺在床上自我安慰，這地方瑕疵太多，只有躺在床上才能稍微舒心一點。。
秦弘慢慢安心，住下來，就穩定了，明天外出尋找生計，努力奮鬥，爭取早點立足。
李荒木還有些鬱悶，大環幾乎一天都沒理他，他看來就是想著方平。
三人暢談商定后，決定出去做點飯，現在能省則省，除去七千羽幣，三人什麼都沒做就花掉了一百二。
出來時，另外兩間住客也回來了。
一中年婦女，她面色枯黃，看起來很憔悴。
另一邊是一對夫婦，男的皮膚黝黑雄壯沉悶，面色滄桑暗淡，女的蒼老長相普通，正在給他盛飯。
看到三人，幾人微愣點了下頭，狹小的地方更擁擠了，目光在大環身上多留了片刻。
這地方像她這樣，嬌羞的美女不多見，那氣質和豪門小姐相差無幾。
「還有人做飯沒？」
秦弘問道。
大漢搖搖頭，自顧狼吞虎咽吃飯，飯菜平常，沒有肉，但放了很多油，微黑的女人，坐在他旁邊，她吃的很少，把大部分飯菜都留給丈夫。
另一中年婦女搖頭。
秦弘向其中一灶台走去，那一孤立痞氣大漢即便要用，也還有一個，對此人，秦弘不願多有攀扯。
他註定和這些人不同路。
他招呼李荒木去拿食物，可就在此時粗獷聲音響起，「慢著！」
壯漢站了起來。
「我龐涓，兩個灶台是我建造，以後想要做飯，每次每間房兩個羽幣，你們兩間房四個羽幣。」
秦弘吃驚房主可沒說。
但其他兩個房客沒有辯護，顯然默認了，秦弘猜想，估計有房主慫恿。
「講理不！」
李荒木怒喝，真是欺人太甚，他正壓了一肚子火呢。
龐涓凝掌成拳冷笑道，「你不服？」
「來啊，你小子就是欠收拾。」李荒木一蹦三尺高，渾身充滿了蠻橫，他沒有一點懼怕。
「找打！」
龐涓大怒，拳頭準備襲來。
秦弘厲喝，「大環操傢伙！」
他們三個人一起上，不見得怕了他，不是任何人都需忍讓的。
龐涓那賊眉鼠眼相，早讓大環不舒服了，她沒猶豫，轉身衝進屋裡拿出寶劍。
抽開，劍光閃閃。
「好啊！欺負我人少是吧，你個臭女人給我等著。」
龐涓脖子一縮，快速退後，對方有兵器，搞不好要掉血，還是規避點，只要在這裡以後有的是時間。
他每月格外給房主幾十羽幣，不配合，房主也會找機會收拾他們。
幾人劍拔弩張，氣氛驟然冰冷。
中年婦女似乎非常害怕，慌亂的收拾一番，跑進屋裡，而那大漢，卻放下了碗，讓他老婆躲到身後。
「龐涓你也太黑心了，沒看人家是一起的嗎？」大漢突然開口。
龐涓吼道。
「老封，老子的事你少管。」
老封怒道，「哼！我做個見證，一次兩個羽幣。」
這龐涓狡詐陰毒，當初覺得盡量減少麻煩，他每次也掏一羽幣，但為了不示弱，他沒少和龐涓對抗。
龐涓這種人就是窩裡橫，你軟弱，他就更得勁。
現在又來了三個角色，老封認為賣個好，聯合在一起，能夠讓龐涓投鼠忌器，最好斷了上供。
掙錢太不容易了，有時一天幾頓飯，幾個羽幣，想想就不甘心，但聽說房主有份，就需要徐徐圖之減少，免得引起報復。
龐涓惡狠瞪了老封一眼，「好！」
老封關鍵時候給他捅刀子，這種人更可恨，一有機會肯定報復他，此時對方人眾，有點畏懼不能硬抗，反正有收入。
秦弘制止了想要說話的李荒木。「同意。」
雙方都退了一步，秦弘勉強能接受。
硬碰硬，損壞房屋，房主定不會向著他們，其他兩方都交了，不交龐涓威信受到挑戰也不會善罷甘休，隨時得防備攻擊。
以後只要他們在凈城站住腳，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大環極不情願的掏錢，今天憋屈的很，是個人都可以來欺負他們。
「給！」
大環厭惡扔出。
「哈哈。」
龐涓得意大笑，對於大環挑釁他毫不在意，反而把羽幣湊到鼻子旁邊，使勁嗅嗅。
「香！」
龐涓舔舔嘴唇，樣子看起來猥瑣至極。
大環氣的渾身發抖。
秦弘道，「龐涓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們三個絕饒不了你。」
這是嚴重挑釁，若不是有所顧忌，他必定上去狠干，對待敵人他也是睚眥必報。
「孰不可忍！」
他決定找機會收拾龐涓，侮辱他身旁的人，這口氣不能咽，他們現在渺小，但不卑微。
「走，做飯！」秦弘拉住大環。
「先忍一忍，放心！」
秦弘心中默念，大環會給你個滿意交代。
李荒木暴跳如雷拳頭咔咔發響，在秦弘示意下，極力壓制。
「我怕你！」龐涓譏笑。
老封看了兩眼秦梁，這小子有點忍耐勁，事實上他觀察了龐涓很長時間，也沒弄清他背後是否有特殊，否則他早就出手了。
他常年在外艱難奮鬥，心中的狠辣，一點不弱，無外乎入世越深，越感到謹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