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掌門原是官家女 詭異怪人

第三章 掌門原是官家女 詭異怪人

徐月軒急道:「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們的掌門陷入困境么?若是朝廷知道劉泰匯是你們天都派所殺,我想他們一定會派大軍來圍剿這裡,到時候你們插翅也難飛了...」女子聽到此處,登時了解事情的嚴重xìng,看了看徐月軒,適才聽李蘇蘇說他是老掌門恩人的弟子,況且見他一直彬彬有禮,當下不再猶豫,說道:「掌門其實...其實是本朝首任丞相李綱的獨生女,李丞相被朝廷迫害一事世人皆知,雖後來李丞相被貶而調任,但朝廷中仍舊有人視其為眼中芒肉中刺,傳聞李丞相是病死的,其實乃是被杜洪林帶人連夜暗殺的,李丞相一生為國,到了中年才得此一女,當時掌門方才十四歲,幸好在逃竄中被老掌門撞見,將她救了去,否則,李丞相這唯一的血脈就...」(註:此處為小說中編加素材,與歷史不符,原李綱實為病死,李蘇蘇亦為小說中人物,宋史中並無此人)徐月軒等人頓時大驚,這一驚非同小可,林怡倩趕忙道:「李掌門讓你交到府衙的字條呢?」女子將攥在手中的字條鬆了又捏緊,顯是非常猶豫,林怡倩一把搶過,將其撕爛,女子頗為驚異,林怡倩道:「就當這人是我殺的!你回去也儘管告知你們掌門,說要你辦的事已經辦妥了就行...」林怡倩頓了頓,自言自語道:「諒他杜洪林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找到我頭上!」徐月軒喃喃道:「李丞相為人正直,愛民如子,雖在位七十七天,但無可厚非是朝廷中難得的好官,沒想到好官都落得與岳元帥一樣的悲慘遭遇...」林怡倩嘆了一聲道:「是啊,關於李丞相的事迹我也聽聞不少,早知道李掌門是她的後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此鬧事的...」眾人正在感懷,突然,周志海一拍大腿道:「遭了,劉狗官那夫人知道了此時與天都峰有關!不行...我們還得裝成朝廷的人再去一趟徽州府衙,告知她事情已經擺平,可千萬別讓她把事情傳揚出去...」林怡倩覺著有理,當即道:「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過去...」女子本來見他們上山鬧事,心頭還有火氣,但此時突見他們如此有情義,心中反生幾許寬慰。

三人行回徽州府衙之時,卻見府衙門前數人正在將被李蘇蘇打壞的大門進行更換,三人互望一眼,徐月軒首當其衝跑至門前,卻被一人攔下道:「喂喂...懂不懂規矩!伸冤去那邊先敲鼓,待我們大人允許你進去你再進去!」徐月軒疑惑道:「大人?」那人道:「是啊,裡面坐著的可是我們徽州城新上任的官老爺,張威民張大人...」林怡倩不禁道:「張大人?」那人笑道:「對啊,嘿嘿...不過姑娘生的這麼好看,我看你就不用敲鼓了,直接進去,我們大人一定不會有意見的...」林怡倩一臉厭惡,心道:「又是個臟官!」徐月軒道:「那原劉大人的夫人可還在裡面?」那人道:「在啊,當然在啦!劉大人跟我們張大人乃是至交,劉大人的喪事我們張大人全程包辦咯...」

思緒間卻聽得一個聲音從門內傳出道:「喲...三位朝廷派來的官爺,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妥啦?」卻是劉夫人。徐月軒登時錯愕,周志海忙道:「可惜啊...讓他們給跑了...我想他們一定是擔心朝廷查到他們之後將他們一網打盡,所以找個地方躲了起來!」劉夫人yīn陽怪氣道:「是嘛,這麼巧?」三人皆茫然,周志海硬著頭皮點了一下頭,劉夫人咯咯一笑,說道:「不要緊,我把情況都說給張大人聽了,張大人適才已經派了人去了京城,相信皇上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就算把整個大宋翻過來,也要把那殺害我丈夫的賊子給亂刀分屍!」林怡倩不禁心道:「好惡毒的女人...」徐月軒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多做打攪了,告辭...」劉夫人撇撇嘴道:「不送...」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劉夫人朝著他們啐了一口道:「我呸...什麼朝廷派來的!當老娘是三歲小孩兒那麼好騙么...」

林怡倩暗暗著急道:「現在怎麼辦?萬一朝廷真派人來圍剿天都派,她們一群女流之輩又如何能夠抵擋!」周志海無奈的搖搖頭道:「我總覺得這劉夫人有點怪怪的!」林怡倩嗯了一聲道:「上次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對了,她丈夫在外面偷情已是眾所周知,她不但不恨他,還哭的肝腸寸斷的...不僅如此,她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被李掌門所殺,卻不動聲sè!著實令人費解...」徐月軒沉吟了半晌,突然道:「鳥為食亡前一句是什麼?」林怡倩剛說了一個「人」字,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她哭的那麼傷心,想來不是哭她丈夫死了,而是她丈夫辛辛苦苦搜刮來的銀兩不在了...」周志海也點點頭道:「怕是她跟這什麼張大人的也有勾結,聽說李掌門不僅劫去了三萬兩貢銀,還將劉泰匯藏在別院的家當全都掃了個空,想來這劉夫人是想追回這所有的金銀,然後將貢銀上繳,自己獨吞或者與那張大人分攤了劉泰匯搜刮來的家當!」林怡倩冷笑道:「她也不想想朝廷里哪個官員是省油的燈?誰會這麼好來幫他報夫仇,就拿走貢銀而不貪其它?」周志海亦是笑道:「財迷心竅的人,哪會顧慮那麼多...何況可能這劉夫人他們還有其它的yīn謀也說不定!」徐月軒點頭贊同,轉念一想道:「不管怎樣,我們先去通知李掌門,讓她先避一避也好!」林怡倩略顯猶豫,徐月軒道:「怎麼了林姑娘,哪裡不對嗎?」林怡倩搖搖頭,無奈道:「適才我去天都派這麼一鬧,李掌門心高氣傲,我擔心她不會接受我們的好意,相反,可能還會弄巧成拙...」周志海摸索著下巴,覺著有理,徐月軒愣了一下道:「我去吧,希望李掌門會念在我師父的份上聽我一言吧!」林怡倩點點頭道:「嗯...那我們就先在前面那家悅來客棧落腳,回頭你去那找我們就好!」

徐月軒走後,周志海原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終於忍不住道:「哼...這姓李的什麼掌門簡直莫名其妙,瞧著她那不可一世的嘴臉,你說說...哪裡像萬人敬仰的李丞相之女?」林怡倩卻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很無奈的說道:「回頭想想,我的脾氣何嘗又不是這樣呢!就因為對方不肯依照我的意思去辦,我就忍不住出手...要是娘知道了一定又要責怪我了!」周志海對這突如其來的感慨頗感意外,但想到唐唐林大小姐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自己脾氣暴躁,想想突然憨憨一笑道:「不會的,我不會告訴你娘的...」林怡倩忍不住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會說的!」頓了頓又道:「還好徐公子及時制止我們,不然的話,可能真的會因為我們的衝動而導致天都派這麼多女子命喪朝廷之手!」周志海一想起李蘇蘇那輕蔑的表情,心中便有些氣憤,說道:「關鍵還是看在天都派那麼都女流之輩還有那高風亮節的李丞相份上,就當那個叫什麼李蘇蘇的她命好...」林怡倩嘿嘿一笑道:「雖然我也有點孤傲之氣,但那會兒見到李掌門比我還傲的時候,我表示我也受不住啊...」周志海附和道:「就是就是...」二人相對一笑,自得其樂。

徐月軒奔回天都峰上,李蘇蘇見其去而復返不禁大感奇怪,徐月軒將事情始末說與李蘇蘇知曉,出乎意料的是李蘇蘇只歪了歪嘴說了句:「有勞徐公子掛心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李蘇蘇豈會怕了那幫朝廷的鷹犬!」眼神掃過適才吩咐其下山傳信的女子,冷冰冰道:「讓你多嘴!」女子登時打了個寒噤,頭垂的更低了。徐月軒趕忙道:「李掌門又何苦逞一時之快呢?縱使李掌門不為自己所想,難道也不為這天都派上上下下這麼多女弟子著想嗎?」李蘇蘇撇了撇嘴道:「師父也傳過她們武功,這一次也是證明一下她們訓練成果的時候,倘若有人技不如人的話,只能怪她練功偷懶,或者天資不夠,可怪不得別人...」徐月軒聽其這麼一說,登時從心頭涼到腳底,不禁無奈道:「沒想到你師父竟然將掌門之位傳給你這麼冷血的人,哼哼...想來你師父現在九泉之下也只能暗自跺腳了...」李蘇蘇喝道:「你住口!這是我們天都派的事,我現在是這天都派的掌門,這輪不到你說話!」徐月軒急道:「就是因為你是掌門,所以我才來勸說於你,我不想慕容前輩的基業就這麼白白的毀在你的手上!」李蘇蘇目光如電般瞪向徐月軒,氣道:「你小瞧我?難道我們就一定會敗給朝廷的人?即便是他杜洪林親自過來,難道我就一定鬥不過他?」徐月軒冷笑道:「贏了又如何?只會讓天都峰堆積更多的白骨罷了...」李蘇蘇怒極,手指著徐月軒喝道:「你給我滾出去!來人,給我送客!」說完甩袖往內堂行去。徐月軒道:「我不會走的,只要李掌門一天不改變主意,我就在這半山腰一直呆下去!」李蘇蘇停下了腳步,輕蔑一笑,沒有回頭,只淡淡道:「由得你...」說完便跨進了內堂。

徐月軒頗為無奈的搖搖頭,行出門外。原先那位女子跟隨其後,待徐月軒行出大殿後數步,女子才開口道:「徐公子,你也不要太生我們掌門的氣了...」徐月軒哀嘆一聲道:「我能不氣么,我就...就沒看過這樣的人!虧她還是個女兒家...」不料那女子卻咯咯一笑,接著氣定神閑道:「其實掌門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徐月軒「哦?」了一聲,女子又道:「掌門一開始加入我們的時候跟我們很親密,她不僅生的美,而且還很善良!唉...怪只怪在天都派這麼多女弟子中,大多都是來自鄉村的女子,她們的丈夫和家人都戰死了,老掌門見她們可憐,怕她們受人欺辱才收留她們的...雖然大家都很能吃苦,但對於武功一門卻不是只有吃苦就有用的,更重要的還是資質和悟xìng,在這一點上,老掌門也略顯得有些恨鐵不成鋼啊...」頓了頓又接著道:「掌門來自於官宦之家,知書達理,但家中遭遇變故之後,掌門整個人也變的哀傷很多,加上後來老掌門感染重病,將天都派的擔子強加於掌門肩上,還將一生的功力盡數傳給了掌門,掌門還是太年輕了,面對著這許許多多的壓力,而我們也一直不長進,很多事情,尤其是大事,根本難以獨當一面,總是有事就依賴於掌門,於是...掌門終於被逼成現在這個樣子!」徐月軒不禁感慨道:「也真難為她了...」女子道:「是啊,所以無論掌門對我們多麼苛刻,大家都不記恨於她,因為我們都明白她的苦...」徐月軒左右思量,頓了頓道:「但眼下之事卻有些迫在眉睫,萬一朝廷得知劉泰匯之死的真相后真的派人來為難貴派,即便不派杜洪林這樣的高手來,但朝廷若有心派兵圍剿,對你們也會造成相當大的衝擊...」女子卻道:「我總覺得掌門是有心想與杜洪林一戰,但即便真是如此,若到時真有大軍來襲,我相信掌門卻決計不會真如此衝動的,適才掌門如此對待公子,想必只是不想被公子看輕吧...」這麼一說,徐月軒心中倒也有了底,喃喃道:「真沒見過如此邪氣的女子...」女子笑道:「喏,這不是見過了?」徐月軒很無奈的笑了笑。

突然,數個身影躍上峰來,徐月軒趕忙擋在女子身前,只見對方一行六人,服飾均有些怪異。女子驚異道:「你們...你們是明教的人!」徐月軒也登時大驚,卻見得對方為首一人嘿嘿笑道:「虧你還認得我們,還不快叫你們掌門出來見我...」說話間,徐月軒只感覺背後有風襲來,緊接著便是一人冷笑道:「來得正好,這一次定要將你們一網打盡,免得你們再死灰復燃!」卻是李蘇蘇。六人見來人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子,不禁困惑道:「你是何人?為何不讓你們掌門出來見我?」李蘇蘇冷哼一聲道:「我師父已經過世了,你們想要尋仇就沖著我來吧!」為首一人微微驚愕,但突然大笑開來道:「老太婆一死,就留你這麼個黃毛丫頭?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離開這黃山,看在你們已故的老掌門面上,我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李蘇蘇冷笑一陣,道:「誇口之前倒是想清楚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那人左右相顧,以為對方已設陷阱,但見並無動靜,不禁又笑道:「小姑娘莫要嚇唬我...如今我六人已經練成這聖火令上面的武功,即便是你師父在世也不一定能勝過我們,何況是你...」說話間又得意的笑了笑。李蘇蘇腦中回憶起當rì慕容慧與明教打鬥的場景,不禁皺起了眉頭,心道:「雖然當時師父力克眼前這六人,但卻也耗損了不少元氣,此時他又稱他們已經練成神功,想來他們也是有備而來,我該如何應對?」

為首那人又道:「怎樣?想好了沒啊,小姑娘...」李蘇蘇目光登時shè向那人,那人見李蘇蘇目光冰冷,不禁打了個寒顫,李蘇蘇道:「難道我會怕了你們!你們六個一起上吧,就讓我看看你們的神功到底如何的厲害!」說話間已然沖了上去,六人互望一眼,向後縱躍,從身上各取出一枚聖火令來,六人擺開陣型,各自出招,李蘇蘇不敢稍有怠慢,運起護體神功護住周身,六人分攻左右,李蘇蘇凝神拆招,戰了百餘回合竟是個不敗之局。突然,六人又紛紛后躍,手中聖火令皆脫手,從各個方位朝著李蘇蘇攻來,李蘇蘇頗為驚異,當即騰挪躲閃避開對方攻勢,但對方招式迅捷,聖火令在空中不斷飛舞,來回穿梭,李蘇蘇斗得片刻卻也不禁力感吃力。少時,一枚聖火令擊在了李蘇蘇的護體神功所形成的氣牆之上,迸出了火花,伴隨著李蘇蘇的一聲嬌叱,又一枚聖火令擊在其身前氣牆之上,李蘇蘇暗暗叫苦,卻不得不咬緊牙關繼續拚鬥,但即便是眼前的六枚聖火令卻也讓李蘇蘇難以分神,更不用讓其說鑽到六人身側給對方還以顏sè了。一旁觀戰的徐月軒也暗暗吃驚,心道:「對方所用的兵器便如同六枚不離手的暗器一般,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各個方向打來,攻勢之凌厲,即便是李掌門如此深厚的內力也難以抵擋,對方果然不簡單...」思緒間,李蘇蘇的額頭已是冒出涔涔汗滴。李蘇蘇左手揮開側來一枚聖火令,側腰避過右肩一枚,凝聚真氣,大喝一聲驟然震出,六枚聖火令皆被震開,但卻又在間不容髮之間折回,李蘇蘇大驚,無暇顧及的雙掌拍出,雖然架開了齊來的六枚聖火令,自己卻不由得向後倒退丈許。徐月軒驚愕不已,當即不假思索,拔出長劍躍向戰圈,只見他橫劍一揮,架開一枚襲來的聖火令,緊接著落在李蘇蘇身前,說道:「李掌門你先退下!」李蘇蘇聞聲向後退出數丈,以懾定心神,徐月軒深知對方武功詭異,且厲害之極,當即全力施展獨孤九劍,此劍法本就沒有章法可循,徐月軒隨意之所發,劍刃到處,聖火令皆被架開,六人中有一人不禁喝道:「好劍法...」徐月軒不敢分神,手中長劍使的密不透風。李蘇蘇情緒稍定,微微睜開眼,只見徐月軒身形飄逸,出手迅捷,不禁暗暗讚許,但再凝神觀之,卻見徐月軒手中長劍已然布滿了缺口,竟是被對方聖火令擊崩了劍刃,李蘇蘇赫然大驚,乍一看,徐月軒已然咬牙抵抗,神情迥異,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李蘇蘇閉上雙目,緩舒一口氣,雙掌一拍大地縱身躍起,徐月軒見其要衝入陣中,不禁喝道:「shè人先shè馬...」李蘇蘇登時領悟,凌空變向,雙掌齊出朝著六人打去,但與此同時,徐月軒手中長劍「叮」的一聲斷為兩截,驚慌失措的瞬間臂膀和肩頭被聖火令劃出數道口子,鮮血登時滲出。六人未曾料到徐月軒如此難纏,更沒想到李蘇蘇凌空變招,李蘇蘇掌力渾厚,六人登時被震翻開去,聖火令掉落在各人身側。李蘇蘇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六人立覺不妙,但六人卻非庸手,登時急中生智,六枚聖火令霎時間一齊攻向李蘇蘇,李蘇蘇頓時驚愕,待要轉身避開,卻見六枚聖火令在身前半丈處撞在一起,立時火星四shè,李蘇蘇拂袖擋住面頰,與此同時,六人驟然伸手收回聖火令,轉身直奔山下。李蘇蘇大袖一甩,見人已逃開,當即冷哼一聲道:「算你們走運!」轉身看向徐月軒,只見他身上多處血跡,神情痛楚,李蘇蘇眉頭微微皺緊,心頭憐惜之意頓生,待要出聲問候,卻見徐月軒緩緩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她,李蘇蘇登時錯愕,愣了一下,趕忙收起原先的面容和情緒,又端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道:「來人,扶徐公子進去療傷...」兩名女子應聲而來,李蘇蘇看著徐月軒身上的傷痕,心頭隱隱作痛,口中卻輕蔑道:「武功不行就不要強出頭,逞什麼英雄!」說話間還瞥了徐月軒一眼,轉身朝著內室行去。徐月軒更是心頭一涼,但隨即想到李蘇蘇的身世和經歷,終是沒有與她計較。

徐月軒看著手中傷痕纍纍並且斷了一截的長劍,不禁道:「沒想到對方几塊破鐵片竟然是用極上好的材料所制,唉...看走了眼...」說話間已是將斷劍拋了開去。兩名女子之中一人道:「徐公子,我們扶您到裡面敷些傷葯...」徐月軒連連揮手道:「不不不...小傷小傷...不牢二位姑娘費心,一會兒我自己處理就好...」兩名女子剛撲哧一聲,卻聽得室內傳來聲音道:「雖然你不自量力,但也是為我天都派出頭而受的傷,她們替你擦藥你還受得起...」徐月軒登時一怔,但立即又道:「還是不要了...一點小傷,我自己來就好...」李蘇蘇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徐月軒微笑著說道:「勞煩二位拿點金瘡葯給我...」兩人點頭去了。徐月軒看了看傷痕,傷口還挺深,想到適才驚險的打鬥場面,不禁心頭一涼,捋了捋心口道:「還好還好...」

過了半晌,兩名女子行回,將金瘡葯遞到徐月軒手中,徐月軒拱手一揖道:「多謝!」左右看了看又道:「已近黃昏了,我該下山了...」看了看地上的斷劍,又道:「兵器斷了,還得下山配一把,不然我連三腳貓的功夫都施展不開咯...」兩名女子知他仍在在意李蘇蘇適才的話語,不禁咯咯作笑。徐月軒再抱拳道:「告辭了...」轉身便要行去,卻聽得身後一人道:「等等...」轉頭看去,卻是李蘇蘇,徐月軒道:「李掌門還有事么?」李蘇蘇依舊冷麵道:「不敢...只是你這傷痕纍纍的下山,萬一林大小姐瞧你如此狼狽,再跑來與我糾纏,我可如何是好?所以...徐公子還是在此靜養兩rì再行下山...」徐月軒憨笑道:「李掌門誤會了,我跟林姑娘他們只是在半路遇到並相識的,試問萍水相逢,林姑娘又豈會如此大動干戈?況且林姑娘本xìng善良,先前上山之舉乃因年輕,一時衝動所致...而我一個男子處在你們一群女子之中卻也大不方便!」李蘇蘇刀子嘴豆腐心,哪是徐月軒所能摸索,她有心想留下徐月軒以表達謝意,但卻又不想直說,故才委婉的拐彎抹角,但聽得徐月軒婆婆媽媽說了一大堆,當下大急,喝道:「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我讓你留下你就留下!chūn桃、夏荷...帶徐公子進偏廂休息!」說完甩袖便去。徐月軒被說得一愣一愣,完全摸不著頭腦。

亥時剛過,徐月軒翻身之時無意間觸碰到臂上傷痕,微微痛醒,透過窗戶,見窗外明亮,忍不住推開窗戶往窗外探望。皓月當空,伴隨著山間蒙濛霧氣,一派美不勝收的景象。徐月軒待要感嘆,卻見遠處一個身影立於一塊巨石之上,隱約可見其衣袂飄飄,髮絲浮動,徐月軒不再懷疑,那身影便是李蘇蘇了。徐月軒見其舉頭望月,不知其作何心思,當下好奇之心大起,起身後躡手躡腳緩步移至巨石後面,本來以李蘇蘇的功力,即便是徐月軒這般輕盈的步伐卻也能感知的到,但此時李蘇蘇雙目凝視著天空,似乎入了神。徐月軒見其一動不動,自己卻也不敢出聲,畢竟李蘇蘇脾氣怪異,若是知道自己跟在她身後,想來必定惹怒於她。徐月軒呆了半晌,李蘇蘇始終保持當下的姿態,一動也沒動過,徐月軒不禁覺得無聊,當下又準備躡手躡腳行回廂房,就在他跨出去的那一瞬,李蘇蘇開口道:「師父...今rì我方才見識到這世間的廣闊,我本以為師父的武功除了獨孤前輩之外便可問鼎天下,不料今rì連遇數名高手,竟兩次受挫...」李蘇蘇微微嘆了口氣,垂下頭道:「幸好不知從哪冒出個徐月軒,不然今rì我天都派怕是氣數已盡了...師父...您聽得到么?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萬一...萬一杜洪林真的找上門來我又該如何應對呢?我到底能不能勝過他?或者...我又該如何安排這麼多女弟子呢...?」徐月軒聞聲神傷,心中暗道:「沒想到在她冰冷而堅強的背後竟隱藏著如此落寞的身影,如此無力的吶喊...」李蘇蘇苦笑一聲,喃喃道:「我好想有個人可以幫幫我,幫我想想辦法,幫我分擔一下肩上的重任,幫我...呵呵...我的心好累,好累...」徐月軒終於忍不住道:「你若不嫌我武功低微,我願在此盡些綿薄之力!」李蘇蘇登時欣喜道:「真的嗎?」但忽然覺得不對,當即臉sè驟變,聲音也跟著冰冷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想了一下又道:「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徐月軒立覺不妙,左右思量卻已然沒了退路,當下改口道:「久聞這天都峰風景秀麗,忍不住出來瞅瞅...」李蘇蘇冷哼一聲,悲涼至極,當下道:「你安心養你的傷!」頓了頓又道:「適才不管你聽到什麼,要是敢透露出去半句,我絕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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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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