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白碗跟黑魚
面相清秀，但是膚色黝黑的少年所在的村子裏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但是消息閉塞，很少有外來人進入，更別說有姑娘從外面嫁進來，不少孩子讀書就如同李夜一樣讀到一半就輟學了。
李夜明白寧科是個有學問的人，要不然來這種落後的地方也不至於隨時攜帶著書本，此刻皮膚白皙的男人又慷慨的送出一本書，這讓李夜打心底里有了好感。
「寧公子」少年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嗓子。
估摸著是少年經常聽那莊稼長得好的姚老頭經常嘮叨，說什麼世界上有大學問的人向來都是被稱作公子的，而且現在少年與這些人又不熟，只能按照姚老頭的說法喊了。
外來的兩個男子相視笑了起來。
長得好看如同像女子一般的寧科眯起眼笑了，就如同春風一樣能夠治癒心靈一般。
「哎，我在呢。」
得到回答后的少年低聲開口。
「那是村子裏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說法了，說是鎖龍井，但是那口不大的水井裏到底鎖着什麼我們打小生活在這裏的人也不知道。」
「只是我們村裏面有個酒鬼，整天到晚神神叨叨的，經常說一些我們還在聽不懂的話，那酒鬼經常聽到水井裏有莫名其妙的聲音。」
中年男人付南天點上了一隻煙，「嘶，，聽着還真邪乎哈，那水井裏既然有聲音，難道村子裏沒有人看看裏面到底有啥么？」
李夜搖搖頭，「看啊，怎麼不看，水井裏有根鐵鏈，倒是不咋粗，一些膽大的漢子曾經把鏈子一直往外面拽，可是也沒個結果。」
聽到水井裏有鐵鏈，兩人頓時有了有點線索，華夏這片廣袤無垠，地大物博的土地上關於水井的事情還少么，而且不管是書本上還是別處記載的地方，水井裏的么蛾子也不少。
就比如之前在其他地方名聲大噪的鐵鏈鎖龍，鎖妖事件層出不窮，真相雖然不得而知，但是這些事件都被塗上一層濃重的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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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巷。
一處房屋內點着煤油燈，老頭吧唧著煙袋。
「李夜那孩子雖說打小沒了爸媽，可是心性純真，而且腦子轉得也快，雖然可能比較一根筋，但是這孩子不至於亂說些什麼東西，況且他啥也不知道。」
坐在姚老頭對面的小老頭正是今天通知大家集合的村長，村長嘬舌，「明天多注意點桃花巷那邊的水井，那口水井就那麼暴露在那，沒辦法的事情。」
抽煙袋的姚老頭沒好氣，「他們想看就給他們看唄，裏面又沒啥東西，而且也不止這一波人看過，哪次是看出問題來的，這有啥好怕的？」
身材矮小的老頭壓了壓身上穿着的那身以前的軍裝，將褶皺壓平一些后開口道：「小心使得萬年船，真要是看出點什麼東西，這裏的人都要完蛋，外面哪些人的手段可多得很。」
姚老頭用煙桿敲著桌面，「你這衣服都幾年了，還捨不得丟，我看你這日子也沒過得那麼窩囊啊，怎麼就連身衣服也捨不得買？」
矮小村長笑罵道：「這身衣服可是我的榮譽嘞，這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夠穿這身衣服干大事的？天底下就我一個，而且我那錢是攢著給我孫子的，怎麼能拿出買衣服？」
姚老頭拿出一隻鄉下人吃飯用的白碗，村長頓時沒了聲音，臉色開始嚴肅起來。
明眼人要是仔細看老頭手裏的白碗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說是吃飯用的，可若是仔細觀看，這隻碗光滑無比，毫無瑕疵，更像是玉碗。
姚老頭將碗中放滿水，一尾跟李夜在水田裏抓到的丑魚出現在碗中搖曳著，老人抓起黑魚在頭上一敲，與那天在村子外圍用煙桿敲那孩子如出一轍。
同為福德巷的巷子口傳來聲音，這道聲音雖然略帶不甘，「非要這樣么？」
姚老頭將黑魚丟進白碗中，將碗反扣，水流了一地，但不見。
做完這些，老頭才抽著煙袋沒好氣道：「做你該做的，別給臉不要臉。」
此時福德巷巷子口，魏何求趴在木床上抓耳撓腮。
「奶奶，今晚咋這麼熱嘞，難不成夏天這麼快就要來了？」
魏何求的奶奶是村子裏搞迷信的，有點像神婆，身上總是掛着些小葫蘆之類用來辟邪的物件。
老婦坐到那個七歲的孩子身邊，用手貼在孩子腦門上，「你是不是發燒了？」
老婦神秘道：「咦喲，大孫子啊，你這是被不幹凈的東西纏身了，快去屋子裏把衣服脫了等著，奶奶給你驅邪。」
魏何求這個小屁孩聽話照做的溜進屋內，門外的老婦嘆了口氣，悄悄將臉上的淚痕抹去。
魏何求光着屁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要睡着時候，老婦端了碗水進來，水裏漂浮着一些黑色的被燒過的東西。
孩子失望，「啊？又是這種水，不就是把符燒了放在水裏么，我都喝了多少了，有這麼管用嗎？」
老婦伸手推了下孩子腦門，」廢話這多，叫你喝就喝。」
喝完水的魏何求齜牙咧嘴，老婦順勢塞了一刻雞蛋在孩子嘴裏，：「吶，這是獎勵你的，明天再給你燉只雞補一下。」
魏何求這個小屁孩這才心滿意足的睡去。
桃花巷破舊的房屋內，三人還在酣暢淋漓。
中年男人吹出白煙，「李夜，要照你這麼說，那水井倒真是不簡單啊，我們也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就想長長見識，湊湊熱鬧。」
李夜不語，寧科像是看出孩子的心事一般。
「我們只是看看，反正我們這個工作也不急，而且我們還有同伴還在路上，得再等幾天才能正式開展工作。」
「水井也在桃花巷那邊，還能順便過去與那兩人匯合，再者剛才那個說的，家有女子初長成，我倒是想了解一下你們這裏的風土人情。」
「說不定，你們這裏的姑娘真的要比外面的要水靈呢！」
李夜重重的點頭，「嗯，明天咋們就去看看那個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