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封浩

第5章 封浩

「你認識韓鴛么?」

慕清寒搖頭道:「不認識,但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她的父親曾是青淵城寒山殿的副殿主,但在二十年前,於潼關防守來自中原大晉的侵略時戰死。

「青淵城為表彰其父的功勞,授予韓鴛的母親籍千蘭名譽長老位,終生享受青淵城堂主待遇。」

慕清寒掃完信件,繼續說道:

「五年前,韓鴛跟姐夫的關係非凡,聽說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韓鴛突然將姐夫甩掉了。

「後來,韓鴛在閉關修行時走火入魔,修為盡廢,又患了重病,近年來已經神志不清,卧床不起了。

「要不是她的母親享受青淵城堂主待遇,拼盡家財吊著她的命,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慕清寒感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抬頭望向林燁,「你不會是懷疑韓鴛跟姐夫的死有關係吧?」

「是有些懷疑,你可以看一下,這封信件上有明顯的新摺痕,說明最近有人看過這封信。」

乾淨異常的房間,被翻看的早年信件,信里的內容還有神華殿內發現的疑點,所有事情在林燁的腦海中匯成了一道懷疑鏈,他開口道:

「我能否見一見醫治韓鴛的大夫,問一下有關韓鴛的病情?」

慕清寒正在檢查信件,見信件果然如林燁所說,有明顯的新摺痕,心底對林燁更加刮目相看。這時她聽到林燁的吩咐,沉吟稍許,說道:

「給韓鴛看病的是神草殿的大夫,在青淵城內地位尊貴,是不能被隨意問詢的,而且他們也有為患者病情保密的義務,除非我能申請到特別辦案手令。

「這個手令不難申請,但需要時間,等一切辦妥后,時間怕是早就過了午時三刻了,你確定還要去么?」

「額……」林燁苦笑搖頭,「那還是算了。」

趙叔一家人若是被斬立決了,那案子破了又有何用?

「給你,這是有關姐夫的資料。」慕清寒將手裏的紙張遞給林燁。

林燁眼睛一亮,連忙接過資料,然後直接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翻看瀏覽。

看到林燁認真的樣子,慕清寒不覺問了一句,「你真的只是一個獄卒么?」

林燁沉浸在資料里,似乎沒有聽到慕清寒的話。

慕清寒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靜靜等待。

大約過了兩刻鐘后,林燁終於將所有資料看完了,他眉頭微皺,抱住雙手,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

「有什麼發現么?」慕清寒開口了。

林燁沉吟道:「從資料上來看,早年的封濟的確有些修行天賦,但並不算突出,為人高調,事事爭先,想來應該得罪過不少人。

「但自十年前開始,封濟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為人開始謹慎謙虛,修為和地位也一年一個台階,最後成為了青淵城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之一。你說,這封濟和韓鴛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或許姐姐知道。怎麼,你懷疑封濟是吃韓鴛的軟飯崛起的么?」

慕清寒想了想后,眉頭不覺緊緊皺起,還真有這個可能!

難道她的姐夫是一個隱藏的很深的人渣不成?

「現在只是懷疑,並沒有證據。」

林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估摸著已經是早上八點鐘左右了,距離午時三刻越來越近了。

林燁神色嚴肅,他心裏有很多疑問,可惜時間緊迫,已經無法一一驗證了,他沉聲道:

「這件事暫時先放一放。之前我們推測出,封濟的死亡地點很可能不在神華殿內,那兇手是怎麼將他帶出去的?沒有答案,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推測,是封濟自己主動打開了窗戶,跑了出去?」

「這……!?」

慕清寒神色吃驚,這種推測她從未想過,畢竟被害者怎會為兇手開窗呢?

可轉過頭來一想,若事情真是這樣,那所有的疑點竟都有答案了。

「封濟為何要為兇手開窗!?」

林燁沉吟道:「我們先假設這個前提是成立的,那按照正常邏輯來看,封濟自然不可能為兇手開窗,可若封濟一開始並不知道對方是兇手呢?那一切不就順理成章了么?

「從這些資料里來看,封濟的至交好友不過四個人,其中三人是名門子弟,一人是與他不相伯仲的年輕俊傑,這四人皆前程遠大,再加上近年來的封濟為人,想來他們就算跟封濟有些矛盾,也不至於害他性命。

「那餘下之人能讓封濟主動開門的,似乎只有他的親弟弟,封浩了。」

「來人!」不等林燁吩咐,慕清寒已然下令了,「半個時辰內,將封浩帶到這裏來!」

慕清寒吩咐的是半個時辰,但僅僅兩刻鐘后,封浩就被帶過來了。

林燁仔細打量了一番封浩,此人在容貌上與封濟有六分相似,但氣質卻天差地別。

這封浩雖說站在這裏,但右腿一直上下抖動,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從資料上看,此人的修為在引氣境三層,是青淵城護城軍里的一位普通士兵,平日裏喜歡喝酒賭博。

想來他的修為和職位,都借了他哥哥的光。

「啥事啊這麼急,不是都問了好幾遍了么,怎麼還來問啊。唉,好不容易手氣旺上一回,結果全白瞎了。」封浩哀聲抱怨,看向慕清寒,「大人,這問話有報酬么?」

慕清寒心底厭惡,十分不解同是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他與封濟的差距怎會般巨大?

但慕清寒將這股厭惡隱藏的很好,嘴角露出笑容,「只要你好好配合,報酬自然不在話下。」

「好嘞!」封浩立時喜笑顏開,「您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都告訴您!」

「你的親哥哥封濟遇害之時,你在哪裏?」林燁開口了。

封浩將目光轉向林燁,見他穿着獄卒衣服,臉露不解,畢竟論起地位來,這獄卒可差他不少,哪裏有資格問他問題?

但他見慕清寒沒有制止,兀自想了想后,還是配合道:「那麼晚了,當然是在睡覺了!你晚上不睡覺啊!」

「有證人么?」

封浩呸了一聲,喝道:「怎麼,睡個覺還需要證人么?老子一個單身漢,大半夜的上哪找證人去!找你*么?」

林燁眉頭微皺,但不等他說話,旁邊的慕清寒已然喝道:「嘴巴放乾淨點!再敢說什麼污言穢語,先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別別別,」封浩連忙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賠笑道:「我的錯,我的錯,這不是說順嘴了么,您別介意。」

林燁打量著封浩,心裏有些難辦。

這封浩擺明就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油條,嘴裏跑火車,沒實話,在沒有直接證據的前提下,是很難從他嘴裏套出什麼有用信息的。

怎麼辦?

忽的,林燁的目光掃到了封浩的腰間,那裏正掛着一把外表漆黑的長劍,劍上隱隱能感到不小的能量波動。

「這把劍,也就僅次於慕清寒腰間的寶劍,比起她的部下來都不逞多讓。從資料上來看,這封浩沉迷賭博,薪俸月光,哪來的錢買劍?

「封濟送他的?有可能,但他的佩劍和他的穿着打扮太不相稱了,更像是最近剛入手的。」

這把劍的名貴跟封浩身上的素衣形成很鮮明的對比,更重要的是,這把劍嶄新如初,一點銹跡和灰塵都沒有,而封浩的素衣上卻髒亂齷齪,儘是灰塵和油漬。

林燁心裏已經有八分確定,這把劍是封浩最近入手的,隨即,他的腦海中又閃過了神華殿和封濟屍體,林燁神色一動,突然握拳而起,砸向封浩的胸口!

因為是正面出擊,再加上兩個人之間有些間隔,這讓封浩有了應對的時間,他立時就怒了,「艹!小小獄卒也敢對你家爺爺動手!找死!」

封浩懶散的氣質立馬一變,全身升騰起讓林燁心驚的氣勢,而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近身林燁,揮拳砸來。

好快!

林燁神色稍變,連忙抬起雙手阻擋!

碰!

封浩的拳頭砸在林燁的雙臂上,一股巨疼傳來,林燁咬緊牙關,但整個人依然被砸得後退,一直退到書桌前,才堪堪停下腳步。

封浩還想動手,準備再給林燁一腳,但他的餘光突然瞥見一道幻影襲來,他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便感到右臉一陣火辣辣的疼,頭腦眩暈,摔到了地上。

慕清寒出手了。

「大人!這可是那小畜生先對我動的手啊!我冤枉啊!」封浩不甘心的從地上爬起,而後恨恨地望向林燁,「你等著,有你落單的時候!」

林燁神色不變,一邊揉着被封浩砸中的傷口,一邊目光灼灼地望向封浩:

「從你的資料來看,在今年年初護衛軍考核時,你不過才引氣境三層的修為,而且已經持續五年了,可你剛才爆發的力量,卻都要接近引氣境五層了!這是怎麼回事?」

聽完這話,封浩的神色立時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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