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案現場
趙大海雙目無神，獃滯地望着冰冷的牢壁，嘴裏喃喃道：「當時我剛打開殿門，就看到了躺在門口的封濟，那時他已經死去了一天左右，身上有十九道貫穿刀傷，一地鮮血。
「而殿門的內面佈滿了封濟的血手印，好像他臨死前曾拚命掙扎過，想通過砸門通知外面的我們。
「以封濟的修為砸門，那肯定是很大的動靜，可自始至終，我們卻從未聽到過殿內傳來的任何聲音，哪怕是一點點動靜。
「兇手到底是怎麼進去的？又是如何幹掉封濟而沒讓外面的我們知道？想不通，完全想不通！」趙大海表情痛苦，雙手抱頭，不斷抓撓著散亂的頭髮。
林燁沉吟片刻，問道：「趙叔，守護期間，你有沒有離開過大殿？」
趙大海茫然搖頭，「我只在如廁和個別提飯的時候離開過，但殿門口至少留有八個人，而且我一直將殿門鑰匙帶在身上，兇手絕無可能從正門進入。
「更重要的是，殿內只有封濟以及我們十一個人的腳印，這也被當作了我們是兇手的重要證據。」
林燁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是一個標準的密室殺人案啊，偵破難度不小。
林燁前世也是偵探題材故事的愛好者，喜愛《福爾摩斯》、《名偵探柯南》、《少年包青天》、《神探狄仁傑》等等偵探題材的小說和影視。
他努力回想着記憶里有關密室殺人的素材，再結合趙大海的說辭，漸漸有了兩個隱約的推測。
「這裏雖然是高武世界，但很多基本邏輯是不會變的，有被害者，就必然有兇手，我必須去現場考察一番，從而應正和完善我的推測。」
林燁望向趙大海，「趙叔，我無法向你保證太多，但一定會拼盡全力營救你們的。」
趙大海的神情依舊獃滯，並沒有把林燁的話放在心上，趙嬸一直縮在角落裏哭，趙婷婷神情萎靡，但大有積蓄力量繼續謾罵的趨勢。
林燁嘆了口氣，沒在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剛一走出牢門，林燁就看到了三個獄卒和一個身材很壯的漢子，他們都穿着和自己一樣的衣袍，正圍在一張木桌前喝酒吃肉。
見林燁出來了，領頭的漢子頓時向林燁揮揮手，示意他過來坐。
這漢子叫樊平，是地牢的八大牢頭之一，也是林燁的頂頭上司。
平日裏林燁忠厚老實，做事踏實又肯吃虧，很受樊平看重。
「小林啊，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以我過來人的眼光看，那趙婷婷真不是你的良配。算了，算了，不說了，來，一起喝酒吃肉，把那些不痛快的事兒都忘掉吧！」
林燁走近樊平后拱手作揖，說道：「樊頭，我想請一個班的假。」
「請假么？」樊平點了點頭，「回去調整調整也好，這樣吧，我准你十天假，不扣薪俸。」
「多謝樊頭。」
林燁離開了地牢，直接往神華殿的方向而去。
「我進地牢時應該是丑時，即凌晨一點至三點間，距離午時三刻只剩不到五個時辰了，要是在這段時間內找不到此案的重要證據，那趙叔一家人就完了。
「但是我的身份低微，又跟嫌疑犯有特殊關係，幾乎沒可能走正規途徑偵查神華殿，只能偷偷溜進去了。也好，就當我自己是兇手，看能不能潛入神華殿。」
林燁很快來到了神華殿。
眼下距離命案發生已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裏，各種殿內的偵查工作已經進行完畢，封濟的屍體也被移走了，待到今日午時三刻后，此案便算了結，神華殿也會恢復如初，重新投入使用。
林燁躲在暗處觀察片刻，心道：
「守衛神華殿的有十三個人，多日的看守以及眼下已經是凌晨的關係，這十三個人的精神不振，只守在大殿正門，並沒有繞殿巡邏，若是有人從後面翻牆而入，是很容易通過窗戶進入神華殿的。
「想來趙叔他們看守時，也是這個狀態，畢竟沒人想到殿內會發生命案。」
林燁繞后翻牆，來到了神華殿後面，神華殿後面的兩扇窗戶並沒有關，林燁很容易就進入到了神華殿內。
「出乎預料的容易啊。」
林燁感嘆一聲，而後沉吟道：「不過，命案發生時，殿內的六扇窗戶都是緊鎖的，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迹，難道是門上有什麼機關，可以讓人從外面將窗戶打開？」
林燁將窗戶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後搖了搖頭，窗戶的構造很精密，很難有什麼額外操作空間。
不過，當林燁將窗戶輕輕合死時，窗戶竟然自動鎖上了。
看到這一幕，林燁沉默許久，然後往殿內走去。
他先走到正殿門口，也就是發現封濟屍體的地方。
地上正畫着一條白色的人形線，是當時屍體倒下的模樣，以及一片血跡。
林燁觀察了許久，抬頭望向了殿門內側，上面果然如趙叔所說，佈滿了封濟的血手印。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封濟死得也太詭異了。」
林燁抱手沉思，轉身走到了大殿中央，這裏有一個大約半人高的青色玉爐，當有修士進來修行時，爐子內會點上一枚靈氣晶石，從而讓整個大殿內的靈氣增加十數倍，輔助修士修行。
林燁還未走近玉爐，卻突然發現了什麼，連忙停步。
他蹲下身體，低頭觀察着地面，喃喃道：「雖然不是很清晰，但這裏明顯有不少腳印，趙叔說過，殿內只有封濟和他們十一個人的腳印，那這裏的腳印大幾率是封濟的。
「可為什麼整個殿內，只有這裏有明顯的腳印？」
林燁沉吟許久，但並沒有想通什麼，他搖了搖頭，走近玉爐，抬頭望向裏面。
林燁的表情先是驚訝，而後皺眉，最後不敢相通道：「這、這怎麼可能！？這封濟到底在幹什麼！？」
林燁正要將手伸進玉爐，一道嬌喝聲突然從後方響起，林燁正要回頭去望，卻不想一股巨力已然轟在了他的後背，林燁全身大震，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哪裏來的小賊，竟敢擅闖神華殿！！」
林燁氣血翻騰，不住咳嗽，他勉強抬頭望去，只見一位穿着白衣，面若冰霜的絕美女子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進入了大殿。
外面的人似乎也聽到了裏面的動靜，連忙打開殿門進來，當他們看到白衣女子以及倒在地上的林燁后，頓時面容大變，驚慌失措，紛紛跪地，「慕隊，我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