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扇門
熟知劇情的張楚自然知道，黛綺絲叛出明教之後，為了躲避仇家和波斯明教總部的追殺，特意易容成老嫗的模樣，化名為金花婆婆，以此來行走江湖。
她旁邊的那位少女，自然便是她收留的殷離了。
此刻張楚倒是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這黛綺絲的真實面貌究竟是多麼傾國傾城，以至於明教光明右使范瑤，為了她居然自毀容貌。
「區區海沙幫，也敢口出狂言！」
黛綺絲冷笑一聲，身體飄然出了船艙。
緊接著，外面慘叫之聲大作。
片刻后，黛綺絲返回了船艙，外面的慘叫聲也隨之停止。
很顯然，外面的海沙幫成員，估計已經被她殺完了。
張楚暗暗咋舌，這黛綺絲自從男人死了之後，行事越來越心狠手辣了。
黛綺絲環顧一眼船艙，將目光落在了張楚身上。
此時的船艙裡面，除了張楚和她們二人以外，已經不剩一個活人。
黛綺絲神情淡漠，緩緩道：「既然你看到不該看的，今日也不能留你了。」
「婆婆……」旁邊的殷離忍不住喊道。
黛綺絲瞥了她一眼，殷離頓時身體微微一顫，不敢再繼續相勸。
黛綺絲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張楚。
就在她剛剛抬起手中拐杖的時候，一道兵刃出鞘的聲音忽然響起。
黛綺絲迅速扭過頭，滿臉的驚愕之色。
只見地面上，那位早已死去的江湖人士腰間的佩劍，忽然自行出鞘，長劍漂浮在半空中，劍鋒抵住了她的脖頸之處。
「以氣馭劍，宗師高手？！」
黛綺絲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怎麼可能？
習武的江湖人士雖然多，但先天高手已經是鳳毛麟角了，更不用說是宗師境高人。
而且，對方的年齡也未免太過年輕。
但自己脖頸之處懸浮的那把長劍又不能作假，黛綺絲甚至感覺到冰涼的劍鋒已經貼到了她的肌膚上。
估計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和她一樣易容了，二是修鍊了某種返老還童的神功，實際上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殷離率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當即毫不遲疑跪倒在地，哀求道：「前輩，求你放過婆婆吧。」
張楚臉上掛著微笑，道：「理由呢？」
「理由……」
殷離咬牙道：「晚輩願意為前輩做牛做馬，只求前輩能夠放過婆婆！」
黛綺絲也回過神來，連忙道：「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前輩高抬貴手。」
張楚忍不住呵呵一笑。
這黛綺絲本身就是一個怕死之人，為了躲避波斯明教總部的火刑，任何人都可以拿來犧牲。
現在開口求饒，自然也在張楚意料之中。
就在張楚準備說話之際，船外忽然響起一道大喝聲：「何方歹人敢在宋國行兇，當我們六扇門是擺設不成？」
轟！
一股強勁的氣勁襲來，客船頂部頓時多出一個大洞。
三人扭過頭，便見甲板上出現了一名穿著藍色長袍的大漢。
他身材高大雄壯，器宇不凡，雖然眼中透著一股怒意，但卻十分平靜。
藍袍大漢冷冷地朝著船艙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投在了黛綺絲身上。
此時張楚早已收回了長劍，而黛綺絲卻拿著拐杖，上面還帶著暗紅色的血跡。
在對方看來，行兇之人顯然就是黛綺絲。
「我道是誰，原來是金花婆婆。」藍袍大漢冷聲道。
「閣下是誰？竟然認得老身。」黛綺絲淡然道。
黛綺絲怕張楚，但卻不怕這位藍袍大漢。
好歹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普通的六扇門捕快，還真不被她放在眼裡。
「宋國六扇門，鐵手。」藍袍大漢自報家門道。
黛綺絲一怔，隨後微微皺了皺眉頭。
如果是普通的六扇門捕快也就罷了，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名震江湖的六扇門四大名捕之一，鐵手。
江湖傳言，這鐵手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後天境界，是四大名捕中武功最高的人。
更何況他的師父諸葛正我，實力早已達到了先天境界。
這種人物，別說是他紫衫龍王，哪怕是失蹤多年的明教教主陽頂天，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黛綺絲悄悄看了一眼張楚，見對方袖手旁觀，顯然是沒有插手的意思。
她暗鬆了一口氣，隨後忽然縱身一躍，整個人直接從船上跳入了河水中。
鐵手臉色微變，隨後也毫不遲疑地跳入水中。
片刻后，鐵手浮出水面，縱身躍上了客船。
「大人！」岸邊幾名捕快急忙跳到了船上。
鐵手沉聲道：「想不到此人水性如此厲害，你們沿岸搜捕，如果找到賊人行兇，立刻發訊號！」
「是！」幾名捕快連忙領命離去。
鐵手讓剩下的捕快將客船靠岸，他環顧一眼船內的屍體，嘆了一口氣，這才將目光投向了張楚和殷離。
「姓名，家住何方？」
雖然能看出來張楚是一名普通人，但鐵手還是嚴格按照流程辦事。
「張楚，臨安登平坊人士。」張楚從容道。
鐵手雖然對張楚的鎮定反應有些驚訝，不過卻也沒有多想，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冊子。
張楚看了一眼，上面寫著《箕斗冊》三個字，應該是一本戶籍冊。
果然，鐵手翻了一會兒，便開口道：「找到了，張楚，開禧二年出生，那現在就是十八歲了……」
鐵手往後面看了看，發現和《箕斗冊》上的內容全都能對上，便隨手收起了冊子。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又意識到什麼，看向了殷離。
就在殷離膽戰心驚之際，張楚忽然開口道：「這是我家丫鬟。」
鐵手收回目光，也沒有多想，施展輕功迅速離開。
當務之急，自然是以緝拿金花婆婆為重。
等到鐵手離開，殷離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
她沒有想到，金花婆婆居然就這般輕易將她拋下了。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殷離出神之際，耳邊響起了一道溫和的聲音。
殷離連忙道：「回前輩，晚輩叫蛛兒。」
「真名。」
殷離略一猶豫，道：「殷離。」
「殷離姑娘，現在六扇門在搜查你婆婆，估計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來找你，不妨先跟我去臨安等候消息吧。」張楚道。
殷離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多想。
一個醜八怪丫頭，自然不會擔心一個堂堂宗師級高人圖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