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喝啊，為什麼不喝？
臨安城街道上。
鐵手懷裡揣著一萬兩銀票，朝著登平坊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沒多久，前方便傳來一陣打鬥聲。
他臉色一沉，迅速奔了過去。
只見原本熱鬧非凡的街道上，上百人正陷入一場混戰中，無數百姓驚叫著四散而逃，一陣雞飛狗跳。
鐵手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些人都是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的人，臨安城最大的兩家本地幫派。
「住手！」鐵手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落在了混戰的最中心位置。
見鐵手出現，兩幫人紛紛停止了戰鬥，一左一右陷入對峙狀態。
「二爺。」
金風細雨樓這邊走出一名身形瘦長的年輕男子，朝著鐵手拱了拱手。
鐵手沉聲道：「楊無邪、狄飛驚，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聚眾鬥毆，可有把大宋律法放在眼中？」
被叫做楊無邪的年輕男子搖了搖頭，道：「二爺，此乃我們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的江湖事，無需六扇門插手。」
狄飛驚皺眉道：「此事皆因金風細雨樓搶佔地盤而起，我們六分半堂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楊無邪冷笑一聲，道：「六分半堂如今還真是不一樣了，打架還要講究師出有名，不愧是女兒家當家做主的幫派。」
狄飛驚沉著臉道：「楊無邪，小心禍從口出。」
楊無邪冷冷道：「在下正要領教狄大堂主的大棄子擒拿手。」
鐵手怒道：「全都住口！」
見鐵手發話，兩人各自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金風細雨樓一向與六扇門交好，鐵手出面，他們自然是要給面子的。
而六分半堂這邊則是心生忌憚，不願與鐵手發生衝突。
鐵手皺眉環顧一眼眾人，道：「全都散了，以後若是再敢當街鬥毆，別怪鐵某掌下無情！」
聞言，楊無邪和狄飛驚心裡不禁升起一絲詫異。
居然沒把他們叫去六扇門，這不像鐵手平時的風格啊。
楊無邪朝著鐵手拱了拱手，道：「今日便看在二爺的面子，放過你們六分半堂，我們走！」
狄飛驚表面上神情冰冷，實則心裡卻是嘆了一口氣。
自從老堂主去世之後，六分半堂不但地盤越來越小，就連高手也越來越少，留下來的都是一幫忠心耿耿的老人。
反觀金風細雨樓，不但年輕高手輩出，更與六扇門交好。
現在的形勢，六分半堂已經被金風細雨樓穩穩壓了一頭。
「走！」狄飛驚也帶著一幫手下，迅速離開。
等到兩幫人馬散去，鐵手不禁皺了皺眉頭。
以前鐵手從情理上是站在金風細雨樓這邊的，六分半堂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蔡京手下的爪牙而已。
但如今的六分半堂，早就與蔡京沒了瓜葛，而且行事也不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
只要六分半堂不作惡，平日里六扇門也懶得管他們。
更何況，上次六扇門因為追查慕容復行蹤這件事，還欠了六分半堂一個人情。
一時間，鐵手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兩幫人，只好先暫時讓他們離去。
來到張楚院子，鐵手進門后，發現張楚正鼓搗著一堆瓶瓶罐罐，還有粉末和蠟燭、爐子之類的東西。
鐵手不由得為之一愣，張公子不會是在沉迷煉丹吧？
「張公子，這是何物？」鐵手忍不住問道。
張楚抬起頭看了鐵手一眼，笑呵呵道：「這個可是好東西，叫做小蘇打。」
「小蘇打？」鐵手一臉茫然，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張楚笑道：「正好，我在用小蘇打做氣泡水，鐵捕頭不妨嘗一嘗？」
「氣泡水？」
鐵手雖然不明白這是何物，但還是欣然點頭道：「好。」
張楚拿起一個密封的罈子晃了半天，這才拿過杯子，倒了滿滿的一杯。
鐵手接過杯子，卻一不小心拿捏不穩，杯子中有少許氣泡水晃了出來，掉在了石桌上。
氣泡水和桌面接觸，頓時產生了大量泡沫。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鐵手沉默半晌，才道：「張公子，不至於吧？」
「……」
張楚對鐵手這副模樣表示理解，他當即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甜中帶酸，味道不錯。」
張楚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鐵手，道：「喝啊，為什麼不喝？」
鐵手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沒有勇氣喝下手中的這杯氣泡水。
他緩緩放下杯子，擠出一絲笑容，道：「張公子，鐵某是來送診金的。」
說著，鐵手便從懷裡掏出厚厚一疊銀票。
「一共一萬兩，還請張公子過目。」
張楚接過銀票，笑呵呵道：「行，一會兒我就幫你轉交給那位前輩。」
「多謝張公子，鐵某告辭。」鐵手抱拳道。
等到鐵手離開，張楚美滋滋將銀票放進懷裡，然後開始收拾桌子。
張楚用一個瓷瓶，將剩下的小蘇打粉末全部保存了起來。
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除了能做氣泡水以外，還能製作牙膏、麵包、藥物等等。
就是製作過程有點麻煩，最重要的一步是想辦法將二氧化碳充入到溶液之中，花了他幾天時間才搞定。
喝不了可樂，只能喝點氣泡水來解饞了。
張楚剛收拾完，便看到多日未見的邀月憐星姐妹忽然走進了院子。
「張公子。」憐星動作優雅，斂衽一禮，笑吟吟道。
張楚笑道：「星兒姑娘，手腳好了嗎？」
「全賴張公子幫忙，為小女子請來神醫。」
憐星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將雪白的手腕展露出來。
「恭喜恭喜。」張楚笑呵呵拱手道。
這倆富婆比鐵手有錢多了，這診金估計也應該準備了不少吧？
不過上次收了她們一柄寶劍，張楚也不好意思開口提診金的事情。
「張公子，你一個人在飲酒？」憐星注意到石桌上的罈子和酒杯，奇道。
張楚笑呵呵解釋道：「不是酒，是我剛研究的一種飲品。」
「又有新飲品了？」憐星眼睛微亮。
「星兒姑娘，月姑娘，不妨來嘗嘗？」張楚笑道。
「好呀。」憐星欣然應道。
待兩人入座后，張楚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
「放心，無毒。」想到剛才的事情，張楚補充了一句。
「張公子說笑了。」
憐星一怔，然後輕笑一聲，端起了杯子。
她優雅地抿了一口，頓時感覺濃密的氣泡在舌尖跳躍。
「這是如何製成的？」憐星驚訝莫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