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幕後黑手
「好，就算那些決定都是他們共同做下的，那審問嫌犯之時，總得有一個人來主問吧，畢竟這按擦司的衙門大堂中間只有一套桌椅，總不會他們三個人都一併坐到大堂中間去審問吧。」葉龍問道。
其實剛才聽到金御風的回答，他心中也猜到，金御風是不便說趙多誠是主查，因此便想着換一種方式來問。
「回大人，當時在大堂上審問嫌犯之時，確實是由趙多誠坐在大堂中間來審問他們，而兩位的兩位大人則是坐到了一旁，不過，在審問過程中，那兩位大人也提出了一些意見、疑問什麼的。」
「如此那就對了，既然是他來負責審問，那麼我就可以說，他是整個案子的主審。」葉龍說道。
「是，大人說的是。」金御風拱了拱手。
葉龍思索片刻之後，問道：「當時趙多誠在大堂上審問之時，他可是將所有的嫌犯都挨個押到大堂上面問？」
此時葉龍這麼問，是因為他知道，衙門大堂上面耳目眾多，若是被審之人當堂供述，那趙多誠必定是不好收場。
金御風搖了搖頭，「沒有，當時被抓的嫌犯人數眾多，趙多誠也只是將他們當的一小部分提到大堂上來詢問，而對於其他的嫌犯，則幾乎是放在大牢裏嚴刑逼供。」
「一小部分......」
對於這個答案，葉龍心中也是早有推測，只是想聽聽金御風的說法而已。
他思忖著，既然在辦案時，趙多誠一人獨大，那麼他徇私舞弊的可能性就不小，若是當年的災銀並沒有足額下撥到布政司，那麼趙多誠便是幫着別人在掩蓋事實。
若是這樣，那趙多誠究竟是在替誰掩蓋？
葉龍此前也分析出來，能侵吞十萬兩災銀而又是漏網之魚的，那必定就只有朝廷上面的高官能做得到，否則，以他們三法司的身份以及權力，是完全沒有必要替別人來隱瞞的。
此時，葉龍心中的方向越來越明朗了，只是他還不清楚該如何去印證他心中的判斷？
他稍作思量之後，又繼續問道：「金副使，他們當時有沒有調查押送災銀到太原府的有關人員？」
對於災銀押運以及移交，葉龍知道，若是押運和移交之時發生賬款不符的情況，那麼他們就必定難辭其咎，就算他們沒有參與，但他們也是失職之罪。
雖然葉龍推測著，那些災銀是在移交的過程中出現問題的幾率比較大，若是趙多誠聯合另外的兩人，沒有詳細地去調查那些負責押送和移交的有關人員，甚至是刻意為他們開脫，那麼趙多誠有問題的可能性就非常大的了。
若是趙多誠有問題，那麼那真正的黑手可就真不是一般人了，畢竟能讓一個正二品的高官不惜犯險也要替他隱瞞，可想而知，那人的地位是有多高了。
金御風想了想，：「大人，有調查，但他們是以調查魯哲彥為主。」
「調查魯哲彥為主？」
「正是，他們在開展調查之時，似乎也對那些押送之人有過懷疑，但當時的布政司魯哲彥卻承認了，經過他清點，收到的災銀一共是二十萬兩，而且押送之人也能拿得出他簽收的收條，如此一來，就有了人證和物證來證實，那些押送之人確確實實已經將二十萬兩災銀移交給了布政司，因此，他們調查的重心便不在那些押送之人的身上，而是將重心放到了調查魯哲彥的身上，他們都想着，若是能突破魯哲彥的口，那麼失竊的災銀也就能有了着落。」金御風解釋道。
聽到這，葉龍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思忖著，竟然只憑着魯哲彥的招供，以及魯哲彥的字條，便確定了魯哲彥是罪魁禍首，看來，這三法司都是知道情況的，他們應該都知道那個幕後黑手是誰，從賑災的流程來看，這三法司涉及到貪污的可能性非常低，若他們沒有涉及貪污，而他們不但知情不報，還要替他去隱瞞，那這幕後黑手......放眼天下，除了朱元璋之外，也就只有一個人有此能耐了。
此時葉龍臉上的神情顯得非常凝重，他能想到的人便是胡惟庸，在京城之時，雖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查案上，但對於朝堂上的事情還是略知一二的，他知道胡惟庸可以一手遮天，下面各官員呈上的奏章，他必定要先過目，若是發現有對他自己不利的，那奏章就絕對到不了朱元璋的手上。
到此時此刻，他方才知道，為何案發兩年了，那些災銀還沒有查獲，雖然並不是人人都能猜測到，但能猜測到的官員，也不敢胡亂下定論，更不敢往上呈報，因此連朱元璋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思索了片刻，他繼續問道：「金副使，你覺得那十萬兩災銀會不會就是魯哲彥貪污的？」
此時他想着試探一下金御風看看，畢竟他當年可是協助調查的。
「回大人，有這個可能，畢竟人證物證證明他布政司是收到了二十萬兩災銀，而各地衙門的眾多人也證實了他總共只下撥了九萬兩災銀，如此看來，那十萬兩災銀十有八九就是他給挪走了的。」金御風不假思索地回答。
看着他的神情，葉龍也感覺到他說的確實是他心中的想法，他思忖著，看來這個金御風並不開竅，也許是他涉世未深的緣故，又或者是他不太清楚朝廷上面的官場情況......
葉龍心想着，既然你不知道情況，那就最好不要知道，於是微微點了點頭，佯裝欣慰地說道：「你說的有些道理。」
稍稍沉默了一下，葉龍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前一任提刑按察使的情況，於是他問道：「金副使，前一任按察使是否是死於非命，或者是忽然被罷免官職？」
此時葉龍心中還有個推測，只是他不太清楚前一任的按擦司的情況，因而想着先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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