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小番外2

林墨是玉瑩堂的十把手，至於為什麼是十把手，當然不是因為玉瑩堂里只有十個人，而是她花痴的毛病。

原本呢林墨是從小被玉瑩堂的管事撿回去的，那時候自己還什麼都不記得，在她的身邊就有九個大哥哥，每一個都對她格外的照顧，因為她是玉瑩堂里唯一一個異性。

他們都說自己是他們見過最好看的女娃娃，長得像白瓷一樣，看著易碎，自然是小心呵護的，只要是他們不出任務，就輪流照顧她，教她一些邪門的功夫，比如說猴子偷桃啦，黑虎掏心啦，啥的。

等到逐漸長大，林墨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雖然這裡做的是接單殺人的勾當，可是林墨捨不得這裡。

說笑，說笑啊，林墨和所有人一樣，每個月都要服用解毒的藥物，可奇怪的是那解毒的東西不像一般的藥丸一樣苦巴巴的，需要喝水才能吃下去。

每一次林墨吃那東西就像吃糖一樣，酸酸甜甜的，八歲那年她偷吃了大哥的葯躺在床上好幾天才下床。

她想知道為何她和大哥的藥丸不一樣，三哥說是因為她們性別不同，製作的藥丸才不一樣，那是第一次林墨對性別這東西有了一點兒概念。

學成之後的第一次殺人，林墨並不是因為害怕下不了手，而是被殺的對象樣貌太好看了，是個異國販賣過來的女子，可是個花魁呢。

白白的皮膚，高挺的鼻樑，比中原女子要薄上一些的唇瓣，腰細，胸前渾圓快要被擠出衣服里了，林墨第一次見這麼大的渾圓呢，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再抬頭口水都要滴到衣襟上了。

要不是老四及時趕到，林墨就要沒了小命了。老四從窗子進來的時候都沒眼看，他一進去就看見林墨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巴拉光了那女子的大半的衣衫，只剩下一個肚兜，整張臉都埋在了人家的胸口，按著人要親上去，另一隻手還在人家姑娘的臀上。

那花魁可是伸手去摸枕頭下邊的匕首，要殺了林墨，當即嚇得他魂兒都要飛了，趕忙出手解決了那個花魁，拎著林墨的領子回到了玉瑩堂。

可是回去之後林墨一有時間就坐著發獃，嘴裡喊著美人姐姐，還為那個花魁做了一副丹青，可沒多久就丟了，她只是傷心了一陣子，就把人給忘記了，因為後邊她也見了不少的美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堂主為了讓她不那麼沒出息，為了她接了不少殺人的單子，就是為了鍛煉林墨，不過事與願違，每一次林墨去了都要把自己的半條命搭上，堂主也逐漸歇了心思。

不知從哪一日開始，堂主給她的單子都是樣貌醜陋的，但凡有那麼一點兒好看的就都交給別人了，就怕林墨到時候殺人下不了手，再把自己搭上去。

直到有一日，林墨不想過這打打殺殺的日子了，拿出了自己多年攢下的銀子，去找了堂主。

「堂主大人，我要為我自己贖身。」林墨捧著裝銀兩的盒子，舉過自己的頭頂，恭敬地跪在地上。

「是最近太累了么，可以休息休息，過些日子再接單子。」

堂主的語氣平穩卻略顯冰冷，拿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

「不是的，堂主大人，我到了年紀該是嫁人生子了。」

聽了這話的堂主面具下的臉色也是極為僵硬，這一次她是下了決心的，非走不可。

林墨心中暗暗翻了一個白眼，每一次都是這樣，然後她年年留在這個摳門小氣還貪財的堂主身邊被壓榨。

九個哥哥受傷都是堂中出銀子，到了自己這就得花錢，自己從十三歲學成出師，到現在才攢下百兩銀子的原因。

年紀大了還臭屁，總是讓她誇讚他的衣著品味，第一次看見堂主玩弄茶杯的手指就覺得這人長得還行，可是她也是見過不少手長得好看的，臉生的恨不得回爐重造的。

不過大部分手好看的人，臉上也不差就是了，可是她還是覺得面具下的堂主一定是丑極了的，要不然好看的人怎麼會怕被旁人看到呢，整日里都帶著地府里才有的面具，恨不得把整個頭都包上。

更何況可不敢，那可是堂主，哪裡是一般人能肖想的，她怕是不要命了，她就算是再貪財好色，自己的小命也是最要緊的。

也怪不得這麼多年了還在打光棍呢，就算再有錢也沒有姑娘喜歡，也不知道到時候哪一個眼瞎的姑娘看上他了，給他當婆娘，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一般的姑娘倒是配不上堂主的身份，可不尋常的姑娘配堂主，她覺得堂主配不上。

不過現在還要拿自己的所有的銀錢出來為自己贖身，到時候她就要成窮光蛋一個了，還怎麼嫁人？

到時候自己還得想辦法，實在不行就去小倌館買一個貌美的小倌人，跟自己生好多漂亮的的小娃娃。

她今年都二十又五了，再過幾個月就要又長了一歲了，尋常的姑娘家早就成婚了，快的話兒子都要十歲多了。

再過幾年自己說不定都生不出來娃娃了，也不是生不出，就是冒的風險比較大了，那她到時候一定不敢生了，到時候自己就只能看著別人家的胖娃娃眼饞。

經過十二年那群醜八怪的荼毒，林墨現在覺得自己那九個五大三粗的便宜哥哥都長得眉清目秀的了。

自己不是沒有過心思，可是看了快二十年的臉，湊合過也不是不可以，起碼看著習慣，再說了自己又不是他們的親妹妹，有什麼不能的呢。

可是自己只是把他們召集起來說了一嘴，就嚇得他們好長一段時間，看見自己就跑，弄得自己都沒有機會下藥，啊不，下手。

那一次去堂中的公共澡堂洗澡，就引得他們一陣子哇亂叫，想到這林墨摸了摸鼻子，其實她只是想看看到底要選誰，畢竟關乎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而且不求別的，只要能生個娃娃就好，她每次走在街上看著旁人家粉粉嫩嫩的女娃娃都稀罕的不行，恨不得搶回來自己養著。

後來想著就算了，從身邊的人下手，怎麼說都不太好，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咋的就算是晚上關燈了也下不了口，身上綁綁的太硬了，她怕自己的下巴脫臼。

她從前還覺得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話不錯，她覺著這句話也不是很對，她那九個哥哥配不上這月亮之稱。

堂主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手指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面，另一隻手藏在袖子里，手掌心都要被指甲戳爛了，

「你想離開也不是不可以，最後再為我賣命一次，去殺了人就能離開，到時候這次的銀子分你一半當安家費，到時我會給你最後的解藥。」堂主起身，將人扶起，從她身上順走了什麼東西。

「謝堂主！」林墨高興極了，沒想到峰迴路轉自己還有這好事兒呢，就在她以為堂主不會記得自己的銀子，想趁機拿回去，要是不用銀子的話自己就更高興了。

「咳咳，銀子。」

林墨面上倒是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情不願，心裡都在滴血，把自己攢了好久的銀子依依不捨地遞了過去，「是屬下太高興忘記了，請堂主見諒。」

堂主擺了擺手，讓她下去了。

雖然破了財，但是能為自己贖身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銀子什麼的以她的身手到時候護送一兩趟貴重的鏢就能賺到了。

不用到年底自己就能買回家一個白白嫩嫩的小郎君跟自己生娃娃了，到時候自己也能相公孩子熱炕頭了。

出了門就蹦蹦跳跳離開的林墨自然是不知道，屋子裡面堂主陰鬱至極的目光和晦澀的情深，嘴角露出了壓不住的笑，離開他就這麼開心么，他偏不讓她如意呢。

堂主慢悠悠的把裝著銀子的盒子打開，又從一處暗格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堆銀票放了進去，

拿下了臉上戴了許久的面具，慵懶的躺在軟榻上，眉眼間全都是風情，皮膚白皙如玉，五官精緻立體，如果林墨在這裡的話哪怕是賠了小命都要的到手的人啊。

這般美得雌雄莫辨的美人世間可是少有，一舉手一投足全都是勾人魂魄的妖精，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哪怕是做下流之事，也不會被人叫變態，反而會引得一身慾火。

他手中抓著的是剛才從林墨那處順來的帕子，還帶著那處的溫暖和馨香，湊到了自己的鼻尖下，深吸了一口氣，想離開他嫁人生子，做夢！

可是最近她也沒有看上哪個小白臉啊，從自己來這開始他就看得嚴，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早知道這樣，他當初就不該讓她見到外邊的世界，就應該把她囚禁在自己的院子里，這樣她就只能見到自己一個男人，那小傻瓜才不會被外邊的狐狸精迷了眼睛，一心想要離開自己。

這些年有太多的人介入他們之間，她心裡相公的人選曾考慮堂中所有的人，甚至挑糞的力工，只因為長得漂亮，哪怕窮一些，可就是沒有想過自己。

當他得知林墨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開心了好久，可她從未想過自己，讓他如何不憤怒。

想到這他摸了摸自己保養了多年的一張臉，夠滑嫩，伸手從衣服里抓出了一個南洋銅鏡，看著鏡中絕美的容顏，勾起了唇角，他就不信他這張臉比不上外邊的狐媚子。

養了這麼久，該是用它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