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見，重逢

「大衛，那今天你去學校把退學手續處理好。就算是離開，我們也要挺直腰板才行！」老媽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整理好衣服領子，還順便幫我梳了一下睡亂的發梢，

「媽媽今天在家收拾一下咱們的東西，順便看看其他的公寓的。有事記得隨時給媽媽發簡訊。」

「嗯嗯，放心老媽。」

真好。有了這筆啟動資金，一切都不一樣了。在自己的記憶中，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見過母親睡個好覺了。多少次都是自己還沒醒來就出去打工，自己都睡下了她才回來。如今，有了這筆錢在手，母子兩個人省著點花，其實能過上很久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不過這可不是自己的目標。要讓老媽過上好日子，要保護好自己之前的那些好夥伴，甚至還有......「月亮」。不努力肯定是不行的啊。

「資金已轉入。餘額$10032」

「大衛，這些錢你拿著。雇傭兵不好當，自己一個人在街上，身上也不能沒錢。」

母親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臉，好似在感慨些什麼，

「早去早回，媽媽今晚做飯等你」

是啊，吃了多久的速食垃圾了？「嗯！」我朝老媽點點頭，「我走了老媽！你出門的時候開車要小心哦～」

「哎呀真是的，臭小子真是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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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衛同學，你真的決定退學了嗎？你的成績十分出色，只要能夠交齊學費以及軟體升級費用，學校還是很樂意你能繼續學業的。畢竟還有半個學期你就要畢業了，到時候肯定可以得到公司分配的崗位...」

「謝謝，不用了，麻煩您趕緊幫我辦理手續吧。」聽著校長這幅死要錢的嘴臉就讓人噁心，

「哎，好的，現在為您辦理。手續處理需要72小時，如果三天內你反悔的話...」

「不必。jiane（再見）。」說罷，我便走出了校長室。

...

「喲喲喲，這不是大衛嗎？終於砸鍋賣鐵湊夠了升級軟體的錢嗎？還是終於明白自己那卑賤的命運不配進入荒坂學院這種我們這些上等人才能來學習的地方？」真是倒霉，退學還能碰上勝男這個二世祖，「科科成績都比不過我，也真是白瞎你爹給你用最新的固件，垃圾就是垃圾啊」，我立刻出言譏諷道。

「什？...」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我會直接反擊，勝男一下子愣住了，緊接著氣急敗壞的向我吼道《

「你有種再重複一遍！？」

呵呵，不愧是小孩子，這反擊真低級。

「那你給我挺好了，你就是垃圾，即使升級了固件也是垃圾。公司狗都像你這麼垃圾的話，那可真是前途堪憂啊。真替你爹著急。」我氣定神閑地向他輸出著垃圾話。

「你！」果然，在我這番刺激之下，他一拳向我揮來。

『booston.』

我直接啟動了斯安威斯坦，移動到他的身後，順便出腳絆了了他一下，緊接著，他的臉就和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就你這樣的垃圾，我都懶得跟你出手。學習比不過，動手也比不過。垃圾。」我回過頭，斜眼看著趴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勝男，繼續攻擊道，

「你們幾個，愣著幹嘛，給我上！」憤怒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勝男指使他的狗腿子，彷彿試圖通過人數優勢報仇。可惜了，現在的我看著他這種小孩子鬥氣的行為，真的是提不起興趣，在幾個人像我撲過來的時候，直接啟動義體閃開身子。

見我突然閃開，幾個人撲空后，勝男盯著我，彷佛還想放些狠話。可惜，現在他的實力不允許他這麼做。

我瞅了他一眼，留下一句「哎」的嘆息，便轉身離開了荒坂學院。

太菜了。

...

「那你給我挺好了，你就是垃圾，即使升級了固件也是垃圾。公司狗都像你這麼垃圾的話，那可真是前途堪憂啊。真替你爹著急...」

「馬庫斯，為什麼要把我兒子被羞辱的視頻給我看？」

「這是大衛·馬丁內斯，17歲，聖多明戈人，在校成績優異。不過今天早些時候剛剛向學校提出了退學申請。他沒有父親，母親為自由職業者，推斷退學原因是由於家庭經濟...」

「和我有什麼關係？「坐在屏幕前沙發里肥胖身型的中年男子粗暴的打斷了電話的內容，

「觀察他的動作」

「他身上裝的絕對是詹姆斯諾瑞斯死亡時擁有的試作型斯安威斯坦義體」

「就是那個賽博瘋子的案子？」

「沒錯。那名前軍事是專門為本型號義體測試選拔出來的人選。但是只是激活兩次以後，他就失去了控制。和那位前軍士不同的是，這名學生植入后，並沒有出現副作用，並且可以短時間激活多次。他的適配性和耐性會讓他成為【那個產品】的最佳實驗人選。」

「原來如此，他現在人在哪裡？」

「已經退學了」

「讓他回來，必要的話，就用錢打動他」

「那您兒子呢？」

「萬事要以公司利益為首。身為我的接班人，他也應該好好體會這個道理。」

而此時我們的大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被公司盯上了，還在興奮地期待著再一次的初次相遇。（後來發覺又被盯上了的大衛：見了鬼了，明明沒有在教室胖揍這個b，竟然還是被盯上了，見了鬼的無孔不入的攝像頭。虧了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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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

「回來啦，大衛，事情都辦妥了？」

「嗯，放心吧老媽。沒問題的，做了什麼好吃的？」

「家裡的材料也不是很多，簡單做了個卷餅。你嘗嘗看，可不許嫌媽媽做的不好吃啊！真是的，看來搬家至少要找一個有廚房的公寓，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嗯！」我拿起媽媽做的卷餅，一口咬下，然後我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太辣了。那感覺彷彿用指甲刀剪味蕾，簡直就是窒息般的黑暗料理。天知道我是有多麼驚人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沒吐出來。

「怎麼都不洗手，咦，怎麼哭了？啊～是不是老媽做的太好吃，感動到哭泣？我跟你說啊，當年你娘我可就是靠著這一手廚藝俘虜的你老爹...」一邊說著，老媽一邊拿起一個卷餅往嘴裡送去，我根本來不及攔住她。

「嗚...」

果然，老媽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和老媽看著彼此強忍眼淚的滑稽樣子，紛紛大笑起來，我們都在享受著今晚的天倫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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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今天也要出去嗎？」

「嗯，啊，是的。上街轉一轉，看看能不能接觸幾個中間人吧。」

「自己一個人果然還是比較困難吧，要不要我把我之前認識的人介紹給你？能分你幾個活也是好的」

「沒事的老媽，不用擔心我，我出門啦！」

「嗯，好，路上注意安全啊。」

出了門來，雖然跟老媽說的是要去找中間人，但是實際上我只是無聊地坐著「地鐵」，期望能再次與她「不期而遇」。

露西（Lucy）。

那道身影，那頭秀髮，那個人。只是想著她，我就無法冷靜下來。

好想再次見到她。

我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呢？

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把她嚇壞了。

這一次，我們還能像上一次一樣嗎？

沒來由地，我焦慮起來抓著扶手，我抖著腿，越抖越厲害。

已經離得越來越近了，可是我竟然懷疑起來。

畢竟我已經變了，我不再是之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大衛了。

露西她，還會喜歡我嗎？

這焦慮折磨著我的每一寸神經。

就在這時，那頭白粉相間的秀髮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我的意識中。狂躁的海面瞬間平靜下來。

真好，再次見到她，真好。

呵呵，還是老樣子，黑入，彈出別人的晶元，快速走過並接住。

一切都還是之前的樣子。

「咔噠」在我的晶元被彈出的瞬間，我啟動了斯安威斯坦，抓住了她的手。

『不管你還會不會喜歡上我。我都不會變的，我會幫你實現你的夢想』。我在心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還是曾經熟悉的驚訝的回眸，我抓著她的手腕，盯著她的臉龐。

是了。

這就是我日日夜夜思念的那張臉龐。

「跟我來」她甩開我抓著她的手，反過來拉著我就向車輛連接處走去。

「你有事嗎？」她語氣不善地質問我。

「啥啊？」

「你在妨礙我的工作」

「難道我要眼睜睜看你偷走我的東西嗎？」

「你已經盯著我看來半天了吧？」

「難道不是因為你偷了好幾個嘛？」我勉強的回復道。雖然前世已經那麼熟悉了，可是現在的我仍然緊張得接不上話。

「啊！」突然，她兩隻手捧住我的臉，「我說，我們見過嗎？」

「這一次應該是第一次吧....啊woc」

果然，還是熟悉的配方。

單分子線瞬間纏上了我的脖子，我被她面朝牆按在了車廂上。

『md，露西你等著，此仇不報，我...我...兩回了，不帶你這樣的...』

「讓我看看你安裝了什麼寶貝」

「檢測到未授權的掃描」

「一個小屁孩竟然有斯安威斯坦？還不是普通的民用型號？」，她打趣的研究道（你才是小屁孩！）

「不過我不會舉報你，畢竟這是夜之城」

「不過，你得跟我合作」

「跟你一起偷東西嗎？」被按在車廂上，我勉強地回復道，說話聲音都有些扭曲。

「對象只限荒坂公司那些西裝狗」

「不是，那我尋思我也沒穿西服啊」

「我的掃描儀顯示了你有荒坂學院的學號，但你說的對，你確實一點也不像」

「我退學了，後天估計你就掃不出學號了」

「嗯哼～問題少年啊？」

「...所以，目標就是荒坂的人對吧？」

「嘿，」她笑了一聲，問道「要加入嗎？」她解開了纏在我脖子上的單分子線，把我鬆開，我感覺我被她控制住的手腕好似仍有她身上的香氣，

「你應該感謝你父母把你養的這麼機靈。」

「你真是讓人驚喜呀，不過，你還得學不少東西呢」

「所以，咱們几几分？」雖然現在家裡不那麼缺錢了，不過還是每天有些進賬會比較好，這樣老媽也不會太擔心。

「我八，你二」

「太少了，斯安慰斯坦可是在我身上哎」

「但是晶元到手了轉移資產的技術活可是我來的。而且你還得加上拜我為師的茶水錢吧」

『茶水錢，我呸，你根本不喝茶』

「那也太少了，稍微多一點吧，六四可以嗎」

「七三，結束以後立馬轉給你」

「好，成交」

「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是露西」，她向我伸出了手。看著那伸過來的手，我思緒飛涌，心潮澎湃。

「很榮幸。我是大衛。」我握住了她的手，彷彿抓住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