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請神
午夜，曦月和庄堯在房間內做好了準備，只等夜深無人便去讓生命之神降臨。
說來也奇怪，村長好像誤會了什麼，只給庄堯和曦月準備了一間房。不過二人都覺得無所謂，反正不是沒一起住過。
庄堯將自己知道的關於神明的一切和盤托出，曦月也向庄堯科普了她知道的神降方法，據說每個神靈降臨的方法都不一樣，生命之神是最難又最簡單的。
祂只需要大量的死亡或誕生，只需要一個合適的地點。
這兩個條件非常難滿足，又最容易滿足。
前者，死亡與誕生的對象不一定是人，也可以是花花草草。生命類靈核的能力就能輕易誕生無數花草，也能讓無數草木凋零。
後者，庄堯和曦月雖然還不知道合適的地點究竟如何定義，但似乎就是這個村子。
終於等到了夜深之時，村中除了幾個站崗護衛便再無他人。
庄堯和曦月正式開始行動。他們走到村子邊緣的一條河邊，確認四下無人後，曦月俯身按着腳下的土地，無數奇花異草瞬間開滿了河岸。
花草之上，一個身影若隱若現，最終形成實體。曦月和庄堯在星夢園見過祂，身穿花草圖案的衣服，烏黑的齊肩發，少女的樣貌，仁慈的模樣，那無疑就是生命之神，夢心瑤。
「你們好，看來之前放出蝴蝶傳話是正確的。」夢心瑤微笑着，像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生命之神？」曦月看着祂，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庄堯則握緊了手中的黑劍，隨時準備拔劍戰鬥。
「額，我們先解除誤會好嗎。」夢心瑤解釋說，「殺你母親，讓你背上冤罪的是我，又不是我。」
「說人話，是不是你。」庄堯最討厭這種謎語人，語氣冷酷地讓她說清楚。
「是那個自稱死神的傢伙。」
「祂和你什麼關係？」曦月冷靜地問。
「你們可以理解為，我人格分裂了，身體也隨之分裂了。原因是我終於壓不住神核對融合的渴求了。」
「那神核呢，也分裂了？」庄堯追問道。
「神核被祂獨佔了，我只保留了一部分神核的性質，還有偽神程度的能力。謝謝你們把我從祂那兒救出來。」
「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了？」庄堯回想起第一次上羅澤校長歷史課的情況，趁機詢問。
夢心瑤自然而然地回答：「是的，以前經常聽愛麗絲提起你，那次你上歷史課，我稍微作了些惡作劇。」
確實如芙娜所言，是個頗有孩子氣的神，不，現在這位的位格應該不算神了。
「曦月，庄堯，要做個交易嗎？」夢心瑤說，「生命之核對我已經不重要了，給幻神也好，給命運之神也罷，都可以，唯獨不可以留在死神那裏。所以，我為你們提供一位神明的見識，提供偽神級的助力。」她看向曦月說，「我可以助你成為晨曦國的女王。」她又看向庄堯，「我盡量把生命之核交給你。」
「聽起來不錯，那你要什麼？」庄堯問。
「我要死神去死，但這顯然不是現在的我可以做到的。」
「加上我們倆也做不到。」曦月斷言道，「依你所言，死神很快就會侵佔生靈教，扶持軒轅墨成為晨曦國的國王。我們的敵人是一位神靈，一個國家，這怎麼打？」
「戰力相差很懸殊？」庄堯好奇地問，他認為，我方有一個準神，一個偽神，只要發揮得當，庄堯和那把黑劍也能發揮出准神層次的力量，他們仨足以滅掉一個國家了。
「晨曦國與生靈教內共有準神7位，假設偽神抵得上兩個准神，我們在表面戰力上也不是對手。最關鍵的是，敵人是一個國家，一個擁有兩千年歷史的國家。」
「你們不會也做了那個吧？」夢心瑤居然有些吃驚地問。
「是啊，母親曾經派遣了許多人才前往晨曦國的北方不毛之地，他們在那片荒地地下研究著弒殺神靈的武器。如果軒轅墨接管國家，那個武器肯定也會被他接管。」
「研製出來了？」
「不知道，但也差不多。很多國家都在背着神靈搞這個吧？」
「神風國不是，他們那兒是神靈帶着搞。」夢心瑤補充道。
庄堯聽了半天，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了，我方紙面實力落後對方太多了而且，他們尚未明確勝利條件。
「曦月，我們先明確一下勝利條件吧。」庄堯提議道，「目前來看，我的勝利條件是殺死死神，得到其神核。」
「殺死死神就可以了。」夢心瑤跟話道。
曦月思索了一會兒說：「成為晨曦國的女王，保證我人民的利益。」
三人互相瞪視着，都察覺到了濃濃的違和感。他們的目的看似一致，實則不然，現在還在一條船上，說不定哪天就掐起來了。
「曦月，我問你個問題。」夢心瑤謹慎地問，「如果死神許你成為王，保證晨曦國國民的利益，你會怎麼做？」
曦月毫不猶豫地說：「我把話挑明了吧，如果祂能確實做到，我會立刻皈依於祂。」
「跟你母親真像啊，總是優先考慮國民。」
庄堯有些動搖，不知道該說什麼。夢心瑤看到庄堯有些猶豫，悠然地說：「放心，剛才的假設不會發生，祂只想晨曦國所有國民去死，祂將藉此殺死命運之神。」
「讓所有國民去死？」曦月呢喃着重複道。
「總之，我們仨現在是一條船上的。」夢心瑤總結道。
「那生命之神，可以用你那神明的見識給出些作戰方案嗎？」曦月詢問道。
「你們叫我心瑤就可以了。」夢心瑤思考了一下說，「作戰方案啊，一時還真想不出來，但我們可以製造些混亂，創造些機會。你們知道天命教嗎？」
「一個信仰命運之神的宗教，主要活動於天端之國北部，煙雨城賭場里很多人信奉。」庄堯回憶著洛夢涵提供的個人資料說。
「對，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找他們，也就是去找命運之神。命運與我總是互相牽制，現在我們去推他們一把，讓局面混亂些。機會總是伴隨混亂一起出現。」
「所以，我們要去天命教總部一趟？」曦月說，「可以的話，最好還是別出晨曦國，若是整個私通他國的惡名，我的處境會更尷尬。」
「沒關係的，天命教早晚會來噁心晨曦國，我們只是催化一下矛盾，而且你想得太簡單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夢心瑤提醒道。
「那把幻神教也拉下水如何？」庄堯詢問道。
夢心瑤斬釘截鐵地說：「幻神，祂的話，只要有興趣，肯定會來攪和。當命運與死神打起來，祂大概率會來。」
「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激化天命教和晨曦國與生靈教的矛盾，讓命運之神下場？」曦月確認道。
「對，主要是讓命運之神下場直接干涉，也就是讓祂神降。天命教應該已經準備挺久了，我們去推一把就行。」
「去哪兒推，怎麼推？」
「先去晨曦國南部邊境，那裏有天命教的人，我們先和他們聯繫上再說。」
曦月思索起來，似乎在思考更好的辦法。庄堯耐不住好奇心，向夢心瑤問道：「為什麼你們要去所謂的高天之上啊？」
「這是防止瘋狂的一種手段，說白了就是我們給自己加了層結界，需要一定手段才能解除。」
曦月思考了許久，終於開口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動身吧。」
「那個，你倆一個準神，一個偽神，不需要睡覺，我可是快困死了。」庄堯耐不住生理上的疲勞，疲倦地說。
「對了，還有你。」曦月看向夢心瑤問，「有什麼辦法讓他迅速成為準神嗎？」
「這需要融合度極高的准神級靈核，或許天命教有。」夢心瑤回答說。
「那就在這個村子休息一下，等庄堯睡醒了就動身去南部邊境。」曦月決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