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第20章 第 20 章

第20章被抓包了

陸家準備了不少東西,光吃的,就臘肉,有大塊黃牛肉,有紅糖白糖挂面,還有一些白面,奶粉和點心等,更別說其它用的穿的,還有幾兄弟的日用品。

幸好陸家三兄弟都有力氣,每個人都搬著提着的,就這麼下了車,他們下車后,陸守儼徑自開着車離開了。

三兄弟便擁簇著初挽:「挽挽,你家住哪兒?」

初挽:「跟我來吧。」

三兄弟便忙跟着初挽往前走,邊走邊四處看,幾兄弟沒來過這裏,自然是覺得新鮮,一時陸建時又道:「趕明兒咱也得過去十三陵各處看看,聽說水庫現在被個人承包了,裏面有養魚的,魚都特別肥。」

陸建昭一聽,挑眉,嘲諷地道:「你是來旅遊吃魚的,還是來幫忙幹活的?」

陸建時不服氣:「我就說說嘛!」

陸建暉沒吭聲,四處打量著周圍,卻見路上到處鋪着剪開的尿素袋子,或者塑料油布,上面曬晾著藥材,也有柿子干。

這些估計都是山貨,農村人曬了後用來補貼家用的。

當下隨口道:「這些都去那兒賣?」

初挽:「藥材在收購站,柿子幹什麼的進城擺攤吧。」

陸建時一聽,有興趣了:「挽挽,你家曬這個嗎,曬的話,我幫你賣,柿子干我有門路,藥材我可以幫你收!」

初挽看着他那一臉討好的樣子,道:「我家沒有。」

陸建時略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道:「沒事,等你家以後有了再說。」

陸建昭冷笑一聲:「這都說什麼呢,前言不搭后語的。」

陸建時一聽,頓時瞪向陸建昭。

這時候,村裏有放羊的胡爺爺看到了,他穿着老棉襖,背着手,手裏攥著一根放羊棍兒。

他見到初挽一行人,疑惑地擦了擦眼睛,之後納悶地看着初挽:「挽挽,你回來了?這是怎麼了?跟着你來的是誰?」

初挽也就笑着道:「胡爺爺,這是我太爺爺朋友家的孫子,過來做客,幫我們家干農活的。」

胡爺爺恍然,不過還是納悶,忍不住打量着陸家幾兄弟。

幾兄弟穿戴好,大毛料衣服挺括,又都戴着圍巾和皮帽子,穿着皮鞋,一看就是講究人,這怎麼看怎麼不像幹活的。

初挽帶着幾兄弟,很快到了村口,村口磨盤旁邊揣著袖子曬太陽的,還有說閑話的,一個個看到了,也都驚得不輕。

這村裏到底是少見外人,特別是冬天,旅遊的都沒見幾個,來一個生人大家都稀罕得很。

結果現在可倒好,初挽身邊一口氣跟了仨,而且看樣子,那三個都挺年輕,還都一口一個挽挽地叫得親熱。

這是幹嘛呢?

而兄弟三個人見到村裏人,也是好奇,這裏的老太太都是小腳的,穿着藍粗布對襟褂子,頭髮在腦後門梳成髻,再用黑網兜給罩起來,看着就比較古樸,比城裏得落後了十年。

初挽和村裏人打了招呼,又給大家解釋了這三兄弟。

沒牙老太太總算聽明白了,聽明白之後又稀罕起來。

畢竟陸家那幾個孫子實在是看着惹眼,農村人可沒這麼穿的,這一看就是城裏大戶,於是就有人猜着「肯定是初家在城裏的那家親戚」。

這三個人被全村這麼打量,倒是也沒覺得不自在,他們也都反過來打量村裏人,陸建時小聲問:「那個老爺子背上是什麼?」

初挽:「糞筐,那是拾糞的。」

陸建時驚詫,眼睛都瞪大了:「糞還要拾?」

陸建昭鄙薄:「少說話,多看!」

陸建時回瞪。

這時候,陸建暉看到旁邊的尿素袋子:「我聽說現在化肥都緊張,你們村買化肥了嗎?」

初挽:「前些天說是去城裏拉,不知道拉成了沒,我還沒問呢。」

陸建時一聽:「種地是不是必須用化肥?」

初挽沒好氣:「那當然了。」

陸建時忙哄著道:「那你們家買化肥了嗎?」

初挽:「沒呢。」

陸建時:「那我來幫忙,看看幫你家買化肥。」

初挽:「不用了,哪至於,我們家地很少,也就半袋子尿素,隨便買點得了。」

陸建時想討好初挽,卻是無從下口,只好又問:「那咱們接下來要幹嘛?」

初挽:「我們家去年忙,沒種麥子,所以現在地是荒著的,得先整地,澆水,再上化肥,然後下種子,今年開春,就種點棒子或者豆子吧。」

她看了看三個男人,眼神淡淡的:「我力氣小,幹活不行,所以我們家糧食一直不多,日子也過得窮,經常挨餓。現在你們來了,全靠你們了。」

三個男人忙一頭。

初挽:「你們會嗎?」

陸建時:「當然會!農活嘛,我可以干!」

陸建昭猶豫了下:「我當然也會!」

陸建暉卻着實想了想,道:「試試吧。」

說話間,幾個人到了初家,初挽帶着三個男人見過了自家太爺爺。

初家老太爺眯着眼睛,把這幾個孫子都打量了一遍。

他這麼一打量,這三位全都恭敬地低下了頭。

他們知道,眼前這位老爺子雖然看着年邁猶如枯木,但這是自己爺爺的救命恩人,也是曾經養過爺爺的人。

便是他們爺爺過來,在這位面前也得恭恭敬敬賠著小心。

老太爺把陸家三個小子都打量了一番,便笑呵呵地問起話來,知道他們要來幫着種地,笑了:「行,種地好,那你們就幫襯著把家裏的地耕了吧。」

一時交待清楚了,大家各自吃了一些東西,初挽便帶着他們過去自家田裏。他們家的地就在山根底下,並不是什麼好地。

其實當時分地時候抓號,初挽抓到了一塊肥的,但後來又說初挽家糧食不缺,把好地換給陳蕾家了,把這一塊不好的還給初挽家了。

初挽當時還很小,有些氣不過,要找城裏陸爺爺,但是爺爺卻不讓,說本來自己家也夠吃,好地也未必種得了,犯不着和人家爭這個,於是家裏的地就這樣了。

當下初挽給三個男人交待了,讓他們先拿着鋤頭鐵杴把地里的雜草根茬都給剷平了。

交待過後,才道:「你們聽明白了吧?」

三個人都點頭:「明白了!」

初挽其實心裏有些沒底,不過還是道:「那你們先干著,我回去給你們做飯了。」

陸建時一聽:「挽挽真能幹!」

陸建昭低聲說:「馬屁精!」

陸建時呵呵一個冷笑,沒搭理陸建昭。

初挽趁機在地頭采了一些野菜,之後挎著籃子就要往回走,誰知道剛走幾步,就見蘇岩京匆忙趕來了。

蘇岩京看到初挽,很有些氣急敗壞的:「挽挽,你什麼意思?挽挽,有你這樣做事的嗎?」

初挽詫異:「什麼?」

在陸家鬧騰了這一圈,她已經忘記蘇岩京這一茬了。

蘇岩京冷笑,看了看那邊幾個男人,幾個穿戴一看就不一般的男人,咬牙道:「挽挽,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本來我們談得好好的,我哪裏對不起你了?結果你就這麼拋棄我?」

初挽眼神涼涼的:「我們談得好好的嗎,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不用說了,離我遠點。」

蘇岩京氣急敗壞起來:「是我看錯了你!我以為你不會在乎那些有的沒的,現在我知道了,你在乎,你看中了城裏陸家的是不是?人家是城裏的,又有錢,能給你好日子過,你當然看不上我了!」

他凄涼地道:「我算什麼,就是一窮小子,我這樣的,不能給你帶來好日子,你當然看不上我了,你要是嫌棄我,你告訴我,你至於嗎?」

他無奈搖頭:「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嫌貧愛富的人!算了,算了,是我瞎了眼!」

初挽詫異地看着蘇岩京,心想你竟然口才這麼好嗎?

她抬頭看過去,就見那邊陸家幾個男人,本來正拿着鋤頭什麼的正打算整地,現在聽到這邊的動靜,全都看過來。

就連陸建暉也納悶地打量著這裏。

初挽便沖那邊招了招手。

陸建時立馬扔下鋤頭過來了。

陸建暉拎着鐵杴在那邊沒動,陸建昭則是皺着眉頭一臉提防地打量著這邊。

陸建時趕過來后,微仰著下巴,打量著蘇岩京,一臉鄙薄:「你誰啊?你在這裏糾纏着挽挽,幹嘛呢你?」

那一臉的橫樣,就甭提了。

蘇岩京看着眼前的陸建時,一口氣沒上來,道:「我是挽挽的對象!你誰啊你!」

陸建時詫異,看向初挽:「你對象?」

初挽懶懶地道:「已經分手了,他說我嫌貧愛富。」

陸建時一聽就惱了:「你個窮癟三,就嫌你怎麼了?分手就分手了,大老爺子還跑這裏來糾纏了?我呸,皮癢了是不是!」

蘇岩京其實見到陸家人有些犯怯,但他這幾年在村裏也算是受人敬重,不少姑娘喜歡,他要面子,面子比天大,突然被這麼說,一下子氣得臉都紅了,額頭青筋暴起。

當下也道:「你算個什麼玩意兒,我好歹和挽挽談過,你呢?」

陸建時好笑,嘲諷地道:「行啊,小丫挺的,敢和爺爺我叫板?你也不打聽打聽爺爺我是誰!」

本來話說到這裏,他也不至於真打,畢竟陸家管得還挺嚴格的,在外面是絕對不允許仗勢欺人的。

不過初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陸建時,一個蘇岩京,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恨不得他們倒霉呢。

她便從旁挑事:「九哥哥,你別打他,你趕緊走吧,不然他打你,你打不過他,萬一傷到你呢!」

陸建時一聽,簡直了,士可殺不可辱,當即把圍巾一扯,帽子一脫,之後挽起袖子:「挽挽別怕,看我不抽死他個小丫挺的!」

說完直接揮着拳頭衝過去了。

************

陸建時和蘇岩京打了一頓,沒一頓飯功夫,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永陵村。

傳說是這樣的,初挽在北京城的有錢未婚夫找來了,蘇岩京不服氣,兩個人打起來了,那城裏的未婚夫就是能耐,把蘇岩京給揍了一個鼻青臉腫。

於是等初挽和陸家幾個男人拔草回家時,路上全都是探頭探腦看熱鬧的,還有扛着鋤頭剛從地里回來的大嬸打量著幾個男人,笑呵呵地問:「挽挽,哪個是你未婚夫?」

三個男人,看着都長得不錯,年紀也差不離,這可真分不出來。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誰都沒吭聲。

初挽:「嬸,你弄錯了,這裏面沒未婚夫,我哪來未婚夫!」

那大嬸:「是嗎?不是說你未婚夫打了蘇老師嗎?」

陸建時便上前,抱着膀子,仰著下巴,一臉拽樣:「打人的是我!」

那大嬸看陸建時那樣,嚇了一跳,忙尷尬地道:「挺好的,挺好的……」

說完趕緊跑了。

三個人回到家吃飯,結果初挽很快發現,她做的飯根本不夠吃,這三個人太能吃了,一個人能吃她和爺爺兩倍的份!

初挽很快明白了,爺爺年紀大了,自己食量小,而這三個男人,都是年輕壯小夥子,況且今天在地里賣了力氣消耗大,一個個食量大如牛。

她沒法,只好把從陸家帶來的臘肉什麼的都蒸了,切了,又把黃牛肉也燉上,不過這些一時半會熟不了,三個男人還跟餓狼一樣,她又把帶來的糕點拿出來給他們三個分了。

三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沒覺得,現在突然發現吃飯還能吃不飽。

陸建昭機靈,已經揣著錢去了村頭唯一的小賣鋪,在那裏把人家好吃的都搜羅來了,什麼江米條,山楂卷,高粱飴,他直接把人家裝貨的紙箱子給拎來了。

三個人一擁而上,把這些分了分,在嘴裏嚼:「味道還不錯,這個山楂卷咱們小時候也吃過吧。」

初挽無奈,看着三個人那饞樣:「你們別都吃光了,回頭村裏小孩吃什麼!」

陸建昭:「吃甜的對牙齒不好。」

初挽便懶得搭理他們了,隨便他們吧,不覺得丟人現眼你們儘管造!

吃着山楂卷,陸建時無意中一動腿,便覺得小腿那裏疼,他挽起褲腿來,陸建昭和陸建暉一看,大腿骨那裏都青了。

陸建暉蹙眉:「沒事吧?」

陸建昭冷笑:「沒本事就別打架,充什麼英雄好漢!那個蘇什麼的就是一白面書生,你竟然打不過他,瞧你那熊樣!」

陸建時頓時不服氣:「你過去打打試試?人家再是書生,人家也是農村下過鄉干過活的,你比得上?我再熊樣,我也打了,你打了嗎?」

陸建昭搓搓手:「行,我這就去打,你看我的!」

初挽都看傻眼了,心想這都什麼兄弟啊,當下忙道:「你們可消停吧,回頭你們打了人,你們自己跑了,我還得在這裏住呢!少跟我鬧事了!」

陸建暉也道:「別瞎攪合,我們是來幫挽挽幹活的,不是來搗亂的,我們得聽挽挽指揮,不然回頭別說老爺子那裏,就是七叔,回頭過來一瞧,就夠咱喝一壺的。」

陸建昭一想也是:「那就先饒了這兔崽子吧!」

等臘肉蒸好了,就著燒餅,幾個人吃了,總算吃飽喝足。

或許是上午累的,幾個人明顯有些犯困,特別是陸建時,那腦子就往下耷拉,眼看打盹要睡着。

其實初挽也有點困,想歇歇,她本來就愛睡覺。

不過她一想,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幹嘛讓他午睡?

當下打起精神來,帶着他們去地里了,浩浩蕩蕩的,一路上都是圍觀的。

幹活干到中間,村支書來了,意思是初挽的親戚把蘇岩京給揍了,這事得說道說道,三喜從旁攥著拳頭,瞪着眼睛看初挽,一臉氣鼓鼓的,顯然是生氣蘇岩京被打的事。

初挽見此,正要說話,陸家兄弟幾個先站出來了。

「人是我們打的,現在就看你們是來文的還是來武的,文的話,咱就坐下來說說理,反正村支書在,咱不怕沒人做主,但是要來武的——」

他頭一仰,眯着眼睛打量著對面:「我們哥兒幾個也不是吃素的,咱今天就划個道道出來!」

那邊村支書兒子,也就是三喜哥哥便也站起來了,抱着膀子,橫得很:「我妹說了,你們欺負蘇岩京,就是欺負我妹,你不看看這是什麼地界,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幾個臭小子毛都沒長全,倒是給老子在這裏耍橫?」

陸建時噗嗤一聲笑了:「哥兒幾個,咱們上吧!」

陸建昭和陸建暉一聽,立即和陸建時站成一排。雖然平時幾個人互相看不順眼,但是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時候自家人絕對不能吃虧。

雙方這麼對峙得火藥味十足,眼看着真就打起來了,到底是村支書做事老道,趕緊扯著自己兒子一邊去,又說了一些好話來勸。

彼此到了這個時候,其實都有些下不了台,但要說真打,別看面上耍橫,但其實都有些猶豫。

陸家兄弟是不敢惹事,怕被人說仗勢欺人,回頭還是得被七叔甚至老爺子收拾,而三喜哥哥,也知道這幾位來頭不小,可不敢下重手,真打了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最後村支書從旁勸着陸家兄弟,訓著自己兒子,最後又讓初挽出面說話,終於說定了,陸家幾個表示願意包醫藥費,至於道歉,免談。

對於這個結果,村支書滿意,三喜哥哥也有了台階下,最後放下一句狠話:「你們幾個小子,咱走着瞧吧!」

所謂「走着瞧」意思是這次就算了,輸人不輸陣,給自己找補下,大家都懂。

至此,蘇岩京還能怎麼着,只能認栽了,鼻青臉腫的,心裏老大不痛快。

其實他本意是想哄哄初挽,畢竟初挽比起三喜還是好的,比起陳蕾,他覺得好像初挽長得更對他的味兒。

可誰知道出來這麼三兄弟,看樣子一個比一個性子暴,現在關鍵是經過這麼一鬧騰,誰都知道初挽和他分了。

事情嚷嚷出去,是再也回天乏力了。

初挽對於這個結果,還是挺滿意的,等於一下子把蘇岩京解決了,他是再也別想糾纏着自己,關鍵還讓陸建時也挨揍了,一舉兩得,完美!

而接下來兩天,陸家幾兄弟干農活也稍微上道了,她就讓三兄弟下地干農活,自己在家負責做飯,不做飯的時候就看書學習。

畢竟她還想試着參加一下今年的高考,算是一次歷練,既然要歷練,就不能太差了,儘可能多給自己一點希望。

這天學了一個上午,看看時候不早了,她便過去摘一些野菜。

最近從陸家帶來的那些吃的,都很快進了兄弟幾個的肚子,就連小賣鋪的零食也都被他們搜□□凈了,小賣鋪說去鎮上進貨,結果鎮上也沒有了。

因為這個,村裏小孩子看着陸家幾個大兄弟,眼裏就有些小怨恨,他們現在只能偶爾吃個泡泡糖解饞了。

為了不至於讓陸家幾個金貴的孫子挨餓,初挽只能拿出家裏的存糧,又時不時多摘點野菜給他們吃。

這時候山裏一些野菜露了頭,味道新鮮,初挽薅了野蔥薺菜,都是水靈靈的,大概薅了半筐,這才拿着過去廚房。

她回到家,便要洗菜,誰知道看看水缸里沒多少水了,便提了水桶要去提水。

恰好陸建時從外面杠著鋤頭回來,他現在穿着舊鞋,褲腿上還帶着泥巴,乍一看還真有點像莊稼漢了。

陸建時看到她提着水桶,立即道:「去打水?我去我去,挽挽你快放下,讓我來干!」

這幾天兄弟幾個都在初挽跟前搶著幹活表現,他是唯恐落人後,現在看到初挽挑水,他比誰都積極!

初挽:「你知道水井在哪兒嗎?」

陸建時懵:「不知道。」

初挽好笑:「行,那我陪你去吧。」

她是恨不得多給陸建時一些折磨的,才能解她心頭之恨,不過這幾天幾個兄弟都在,她也不好做什麼,現在能單獨行動,天賜良機。

當下初挽便帶着陸建時過去水井旁,過去的時候,還碰到了陳蕾,陳蕾身邊跟着的正是孟香悅。

初挽重生后,這還是頭一次見孟香悅,長得細皮嫩肉,眉眼怯怯弱弱,好像不能見生人。

她看到初挽,只略露出一點笑,很小聲地叫了聲:「初挽姐姐。」

之後她看了陸建時一眼,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趕緊低下頭。

陸建時便多看了孟香悅一眼。

陳蕾笑着說:「初挽,這是?」

別看她也是農村長大的,但生性大方,這點初挽倒是很佩服陳蕾的。

初挽也就大致介紹了介紹,陳蕾點頭:「我說呢,剛才我還看到一輛吉普車往村裏開,估計也是你們家親戚吧。」

陸建時一聽:「那估計是我七叔,我七叔說今天過來給我們送點糧食。」

幾個人這麼寒暄著的時候,初挽留意到,那孟香悅微低着頭,明明劉海遮住了眼睛,但她還是一徑地朝陸建時這邊打量。

初挽看着這情景,難免想着,看來她多少也有些冤枉陳蕾了。

她以為是陳蕾故意噁心自己,派了孟香悅勾搭陸建時讓自己後院起火,現在看來,這個孟香悅和陸建時就是孽緣。

一時陳蕾帶着孟香悅走遠了,陸建時挑着扁擔,搖搖晃晃的。

他回憶著剛才看到的,便忍不住對初挽說:「你表姐那個表妹,叫什麼來着,看着長得不錯,不像農村的。」

初挽聽着,笑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兒!

他幹嘛跑這裏來,如果她沒想錯,這人是想娶自己吧?結果可倒是好,還在自己眼跟前誇別的女人?

她上輩子就是太不在意這些細碎小事了,才瞎了眼嫁給他!

於是她也就道:「她爺爺可是大地主,納了她奶奶當妾,據說她奶奶以前在四九城還有些名氣,不過因為這些事,她家前些年可是遭罪不輕,也就這兩年好一些了。」

所謂「還有些名氣」是什麼意思,大家自然都懂,畢竟有名氣卻又給人當妾的人,也就那麼一種,八大胡同出來的。

陸建時也就懂了,點頭:「怪不得呢!」

這時候,已經到了村口井台邊,初挽便指揮着陸建時道:「你打水吧,把水桶放下去。」

陸建時便放下扁擔,之後用繩子栓緊了水桶,把水桶往井裏放。

初挽垂眼掃過去,陸建時的兩隻腳正好踩踏在青石板上,那青石板濕滑,如果踩在那裏,打水的時候一用力,就很容易滑倒。

一般大家打水的時候,都薅一把野草或者麥稈墊在那裏,這樣不至於打滑。

現在恰好那邊沒這乾草鋪着,初挽也沒提醒,就讓他這麼打水。

陸建時哪知道這裏面門道,使著蠻勁兒就那麼把水桶往井裏頭一扔,之後埋頭就開始往上提。

初挽生怕他不摔倒,從旁道:「你這才半桶,才半桶怎麼行,你再把水桶在裏面扔,沉下去,好歹灌滿了!」

陸建時一聽,趕緊照辦。

他沒幹過這種活,當下幾乎是撅著屁股吭哧吭哧地在那裏費勁。

初挽就那麼從旁看着。

她倒是不至於要對方命,這麼小的井口,他也栽不下去,無非是摔一個大屁股墩兒折騰折騰,就算萬一掉下去,她也可以馬上救人。

這麼看着的時候,她故意道:「你使勁拽啊!你說你這麼大人了,怎麼就這點勁兒?」

她這麼一激,陸建時趕緊使勁拽。

果然,他腳底下呲溜一聲,直接摔那裏,半截身子搭井邊上了。

他嚇得臉都白了,使勁地扒拉住:「救命,救命——」

初挽:「你怎麼幹活的,笨死了!」

說着就要把他拽上來。

誰知道這時,旁邊一個人影驟然現出,矯健躍過來,一腳踩在井台上,伸手利索地將正喊救命的陸建時給拽上來了。

陸建時驚魂甫定,一看竟然是自己七叔,感動得眼淚往下落:「七叔,多虧了你,我看如果不是你,我這小命就交待在這裏了!」

初挽哪想到半路殺出個陸守儼,一時有些狐疑,心想自己剛才那小伎倆,可別被他看在眼裏?

陸建時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但是陸守儼不一樣,他可是在邊疆干過,也從軍打過仗的人,什麼艱苦條件沒見過,這估計瞞不住他。

不過陸守儼臉上看都沒看她,只是黑著臉教訓陸建時:「建時,你也老大不小了,提個水,都能要你小命?」

可憐陸建時剛才被那麼嚇了一跳,現在又挨罵,只能委屈地聽着:「七叔,我也沒想到,這地上怎麼這麼滑!可嚇死我了,幸虧七叔救我!」

初挽哼了聲,從旁道:「這不是有我在嗎,說得好像我不能救你一樣。」

陸守儼聽這話,視線便緩慢地落在初挽臉上。

初挽心裏一個激靈,只覺得那一眼深沉莫測,倒好像自己所有的手段都被他看透了。

陸守儼收回視線,沒再看初挽,卻是訓了幾句陸建時,之後才道:「你也別提水了,去地里幹活,和建暉建昭他們在一起,別沒事自作聰明。」

陸建時此時已經被訓得縮手縮腳了。

雖然陸守儼也就比他六七歲,但是從小做事老道,陸建時十幾歲半大混小子胡鬧的時候,陸守儼已經在軍中屢次立功,每次回來都提溜著把他訓一番,他對這個七叔也是一直心服口服。

此時經過了這麼一場驚嚇,被陸守儼救了,自然是半句說不得,只有點頭稱是的份了。

這邊陸建時灰溜溜地跑了,陸守儼抬眼,目光重新落在了初挽身上。

他視線銳利,猶如探照燈一般掃過來。

初挽一臉無辜,小心翼翼地抬眼,低聲喚道:「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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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選了前任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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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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