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身份不同命運有異
然而晚間的時候，這件事還是被褚含清知道了。
全怪客棧老闆想討巧賣乖，給眾人安排晚餐時，將自己不戀金錢重視信譽的行為變著法說給了褚含清。
這一來二去的，便將那女子想將衛永清招作護衛的事情給暴露了。
將客棧老闆打發到一邊去，雲景辰幸災樂禍。
「看不出來駙馬爺如此受歡迎。可見這男人要是長得太好，就容易招引狂蜂浪蝶，真是令人不放心吶。」.
雖然他已經徹底放棄不甘，但逮住機會揶揄衛永清兩句還是很高興的。
衛永清沉著臉，咬牙切齒道，「比不上七皇子玉樹臨風瀟洒俊逸，衛某還差得遠呢。」
褚含清自顧吃自己的，不理會兩人的言語爭鋒。
她早就知道衛永清長得好。從前是做暗衛沒人在意他的長相，一旦把他放在陽光下，就肯定會有人注意到他。
加上他現在身份過了明路，心態上有所轉變，不再像從前一樣故意遮掩自己的存在感。就如同一塊蒙塵的冷玉終於洗凈鉛華，綻放出瑩瑩之光。
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覺得衛永清好，但沒關係，人已經是自己的了。
「殿下，我沒理她，直接把她趕走了……」
衛永清尷尬的朝褚含清解釋。
這會兒他覺得刻意隱瞞的行為好像錯了，自己又沒做虧心事，幹嘛怕殿下知道。
白白損失了二十兩銀子不說，還顯得他對殿下不夠真誠。
「嗯，知道了」，褚含清臉色平靜不喜不怒，「本宮吃好了，慢用。」
她起身帶著侍女回房，轉過身的眼眸中帶著清淺的笑意。
生氣是不生氣，但也得做做樣子，讓他知道刻意隱瞞是不對的。
衛永清急忙追在她身後進了房間，「殿下……」
幾名侍女很有眼色，沒有跟著進房間，而是順手將門關上守在門外。
褚含清悠悠的坐到床邊，含笑看向衛永清，「你跟著進來做什麼？你的房間可不在這裡。」
衛永清挪到她身邊挨著她坐下，小心翼翼問道，「殿下，你生氣了嗎？」
褚含清笑著回答，「沒有啊，本宮有什麼可生氣的」，邊說著話邊往旁邊挪，離衛永清遠了些。
衛永清立刻跟著挪動緊貼上去，褚含清便又挪。這樣一挪一跟，褚含清被擠到了床邊上。她站起身打算換到另一邊去坐，衛永清卻以為她氣狠了要走，於是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將人扯進懷裡。
將人抱坐在腿上，衛永清看上去委屈巴巴的，「殿下還說不生氣，那為什麼都不想跟我挨著坐？」
褚含清一條手臂摟著他的脖子，一隻手閑閑的把玩他的髮絲，「本宮哪有？」
「你就是有」，衛永清湊到褚含清的脖頸間使勁蹭了蹭，叼住她的耳垂咬了一口，「殿下別生我的氣，以後我再也不瞞著你了好嗎？」
他已經反過味來，褚含清在意的應該是他故意隱瞞的事情，而不是生氣有人覬覦他。
褚含清被他咬耳朵的動作激的渾身一軟，連聲音都不自覺變嬌了，「都說了沒生氣，你怎麼還咬人吶？」
「嗯，我錯了」，衛永清認錯極快，飛速在咬過的地方舔了一下。
褚含清身子一顫，手指不由得攥緊。
衛永清尋到她的唇親了上去，力道漸漸從溫柔變為兇狠。
「殿下……我想……」
褚含清推他的胸膛，「你還沒有沐浴……」
「一起……」
「我已經洗過了……唔……」
以吻封緘。
翌日清晨，衛永清神清氣爽的從房間里出來，與雲景辰碰個正著。
雲景辰朝房門看了看，確認是褚含清的房間無疑。再看衛永清那一臉滿足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暗自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兩人互相打招呼。
「衛將軍還真是辛勞，一大早就去殿下身邊聽候吩咐」，雲景辰總忍不住想刺衛永清兩句。
吃飽了的男人心情好，衛永清面色柔和，「照顧自己的未婚妻是應當的，等七皇子定親后就知道了。」
雲景辰心中一滯，算了算了，說不過。
衛永清說起正事，「明日就到了約定好的時間，不知還有沒有需要我們準備的？」
「也沒有什麼」，雲景辰搖搖頭，「殿下親臨的消息已經提前派人告知我父皇，想必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我父皇和那些兄弟都不是善茬，你與殿下還是要多加小心。」
衛永清冷靜點頭，「我明白，殿下心中有數。」
兩人站在窗邊看著天空，長久的靜默后，雲景辰輕輕嘆氣，「明日之後，又將身處漩渦之中，一著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那七皇子可願意與我交換嗎？」
衛永清並不看他，而是望著窗外幽幽道，「從小無父無母，一口剩飯都要靠搶。身處暗衛營隨時準備在任務中死去，連個姓名都沒有。永遠隱藏在暗處，無法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任憑你做了再多，在主子眼中也是隨時可以捨棄的奴才。」
「這樣的日子，你願意換嗎？」
他轉過頭看向雲景辰，「我只是運氣好得到殿下的喜愛，你羨慕的應該就是這份一步登天的好運氣吧？」
雲景辰輕笑了下，「是啊，你這逆天的好運，誰不羨慕呢？」
「七皇子又怎知我亦曾羨慕過你呢？」
衛永清面上平靜無波，語調卻邈遠，「身份、才學、行事，除了武功之外，樣樣都是我不能比的。你可知你自以為低微的，已經是許多人永遠也達不到的終點了？」
「身份不同，命運有異，誰也別羨慕誰了。」
雲景辰沉默好一會兒，忽而輕笑出聲，「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講大道理？難得你能一下子說這麼多話。」
畢竟他所見到的衛永清，通常都是冷著臉很少說話的。
衛永清臉色一黑，不想再搭理雲景辰，遂拱手與他告別。
雲景辰站在窗邊無聲的笑笑。
衛永清說的沒錯，他所羨慕的只是一步登天的運氣，如果真讓兩個人交換人生，衛永清那樣的日子，他未必過得來。
既然如此，還是在自己的命運里努力掙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