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初窺風雷,玄冰刃劍輪斬赤魔;再作…

第六回 初窺風雷,玄冰刃劍輪斬赤魔;再作…

1、

話說司馬柯領着兩人到山坡搜尋一番,司馬柯施了幾次法術,搖搖頭,對兩人說道已經儘力。

其中一黑衣男子道:「此處當真也沒有么,司馬先生?」

「沒有了,老夫剛才用了輪迴盤和定魂咒,兩位都是親眼所見,恕老夫無能為力」說着,司馬柯作揖鞠躬,眼睛卻死死盯着眼前兩人。

只見說話男子向旁邊的男子使使眼色,立刻屈身向前,作勢要扶起司馬柯:「老先生這是哪裏話,這次本是堂主吩咐請老先生幫忙,未能找到,只怪天意,又豈能怪罪老先生,老先生快快請起……」

那起字還未說完,正待彎腰之際,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從脅下咻地刺出,眼看匕首將要刺中小腹,突然一隻巨手擎住男子拿着匕首的手,微一用力,身子一側,劍鋒一偏,但男子下方卻暴露在司馬柯右掌之下。

話說這司馬柯早就察覺這兩人會對自己不利,所以早有準備,又怎肯放棄,剛才抱拳之時已經暗暗積蓄內力,此刻見男子左側空虛,右掌運足全身之力,對着男子后心處一掌擊下。

那男子眼見偷襲未成,自己反被對方發覺,這時身子一側,立刻覺察後背一股勁力,不禁全身冷汗,只是這男子此刻左手被持,司馬柯的掌力又幾乎是數寸處襲來,要想躲開卻是萬萬不能了。司馬柯一擊立中,只聽『啊』一聲叫喊,司馬柯只覺左手一松,右掌已將那男子擊飛出去,司馬柯立定身子一看,不禁一驚,只見自己左手上捏著的正是一隻人手,那人手齊腕而斷,此刻正鮮血直流,卻不是那男子是誰的。

卻說那男子眼見自己將斃於司馬柯手上,左手被持,狠下心來,右手迅速持刀,身子急速旋轉,大叫一聲將自己的左手砍下,但饒是如此後背仍受了一擊,左手噴血飛了出去。

那男子倒地之後,艱難爬起來,碩大的身材顫顫巍巍,右手扶著一顆巨樹,嘴角猶有血漬,鬚髮皆張,環眼怒睜,惡狠狠地瞪着司馬柯,咬牙道:「好好好」。

旁邊的男子也被剛才一幕驚到,惡狠狠指著司馬柯道:「先生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我是什麼意思?應該問問你們自己吧!」司馬柯抬起頭,將斷手一置,凜然道:「若非老夫還有幾分用處,峽谷中尚未搜尋完畢,怕是也活不到今日了吧!兩位舵主大人。」

「哼!要怪只能怪你這老匹夫與我們堂主合作之時,私下裏卻和雷神殿相互勾結」男子道。

司馬柯又是一陣狂笑:「哈哈哈,赤血堂果然無恥,十年前我們司馬家便與那雷神殿合作,赤血堂不過一年以前威逼在下暗中幫你們找尋一樣東西。嘿嘿,你們赤血堂不過怕東西落入雷神殿之手,嘿嘿,既然找不到,自然不能留我,當真是好手段」

男子面色一沉,道:「老匹夫,納命來吧「說着,飛身一躍,身上勁氣斗出,罩着身上大衣如吹風一般。只見那男子身形躍至半空,突然從後背抽出一把巨尺黑劍,大喝一聲,砍將下來。男子功力深厚,膂力奇大,又是從上向下砍出,勁道氣勢剛猛異常,司馬柯料不能擋,見來劍之烈,只好屈身向左側滾出,那男子一劍砍在地上,地面發出轟一聲巨響,周圍地面草木皆無,塵土飛濺,巨樹也為之震顫。

「好深厚的功力,怕是進入凝者境了」司馬柯心中顫顫,料想鬥不過此人,站起身來,見着男子面色陰沉,欲勢再攻,微笑道:「舵主好身手,不過,要想殺我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嘿嘿,司馬先生莫不是想用土遁術鼠竄而遁」男子輕笑道。

司馬柯聽聞男子譏諷,也不生氣,仍微笑道:「老夫力有不逮,但在這南方還輪不到你們赤血堂撒野?「

「哦,那就要看老先生有沒有能力逃出去向雷神殿的人報信了「男子左右度步,放下了巨尺。

司馬柯面色微沉,也不說話,迅速從懷中拿出一對深藍色爪子,司馬柯見男子並無異動,雙手持爪,暗暗運力,雙手藍光一現,只聽「叮「的一聲,司馬柯手上的利爪應聲而裂,斷成數段掉落在地,司馬柯滿目驚愕,雙手不住發抖,指著男子道:」你,你們毀了我的穿山爪「

「哈哈哈,正是。我們堂主早就覺察老先生不好對付,所有就叮囑我們暗中向你們司馬家的穿山爪種下『冷火『,嘿嘿,司馬老先生你這一年來就沒有發現這雙爪子越來越冷了嗎?」男子嘿嘿笑道。

司馬柯額頭一陣冷汗,這一年來確實發現穿山爪表面冰冷,但並未注意,此時聽男子提起,司馬柯心中也是一陣懊惱。

那男子又接着道:「聽說你們司馬家的土遁術唯有修鍊到凝者七境才能憑藉內力穿岩遁土,未達到境界,那土遁秘術還得藉助穿山爪等破岩利器。哈哈,不知道老先生如今是何境界,嘿嘿,不知道能不能刨出個洞出去?」

」哼!老夫就算不能出去,你們怕也出去不得「司馬柯見穿山爪已毀,知道今日已是凶多吉少,說話也不留情面。

「呵呵,這就不勞先生費心了「男子話音剛落,身形甫動,巨尺已然襲來,直取司馬柯胸口。司馬柯正待思索躲避,卻聽得近處一聲大喝」半月斬「,男子突然感到背後一股勁力襲來,也不思索,立刻撤回巨尺,挽劍格擋,只聽」鐺「一聲,男子虎口微麻,心中一緊,大喝道:「不知閣下何方高人,為何出手暗算在下」

「哼!你們兩個武功高強,暗算偷襲卻是在前」在場三位男子聽到的卻是一位女子聲音,心中疑惑,只見身旁樹叢之中一躍而出兩個身影,一個身穿獸皮,滿臉鬍鬚,一位身着紫綠彩裙衣裳,雙雙落在司馬柯身旁。

「君怡,你怎麼在這兒」。

卻說風凌二人尾隨上山,躲在山側一邊,雖然聽不見聲音,但人影卻看得清楚。剛才猛然看到男子偷襲司馬柯未成功,司馬君怡心中甚懼,馬上要便要現身,風凌卻拉住司馬君怡道看看再說,一會兒便看見司馬柯手中利爪斷裂,司馬君怡心中更慎,她知道那是家中至寶穿山爪。等到兩人見男子挺劍直刺司馬柯時,司馬君怡一聲驚叫,風凌手持紫金玄冰刃,運足氣力,猛喝一聲,一擊半月斬便向那男子擊去。這半月斬招式簡單,又是風訣第一招,所以是風凌很是熟悉。

「大長老,你沒事吧!」司馬君怡一把扶住司馬柯雙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盯着司馬柯全身上下打量,發現卻無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位是?」司馬柯見風凌衣着面貌奇異,一時不知如何稱呼。

風凌尚未回答,卻見司馬君怡笑盈盈地準備回答,風凌心下想到,自己在這女子心中不是淫賊就是野人,忙道:「老伯,我叫風凌,一直居住在這峽谷之中「

「哦,剛才多謝義士相助「司馬柯作揖道。

「司馬老伯不必多禮,我生性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風凌說着,向司馬君怡神秘一笑,這對話卻是當初風凌請求她幫助自己出谷時,司馬君怡說的。

司馬君怡聽見風凌如是說,又見風凌向自己望來,心中不由得一驚,「淫賊、野人」在心裏一陣罵開了。

風凌正玩樂心態,那男子卻暗暗心驚,剛才那一擊,眼前的這位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野人的功力與那司馬老賊已然相當,自己不過初入凝者境沒多久,副舵主也已受傷,此刻以一敵二,只怕勝負難分,心中計較一番,向那三人喝道:

「嘿嘿,司馬老賊,你這女婿身手不錯嘛?」

「胡說,你這黑鬼,小心我割了你舌頭「司馬君怡「黑鬼」剛一出口便覺不對,雖然眼前那男子皮膚黝黑,確實像一個黑鬼,但風凌滿臉黑鬍鬚,實實在在更像一個黑鬼,心中一陣歉意向風凌望去,見風凌目光獃滯立在一旁。

「小妞,別生氣。待會兒我定會手下留情,不會對你那相好下重手,最多打成殘廢,哎,若是你那相好打不過我,不小心傷在我手上,也不用傷心,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到時候我把你娶了就是了,對了,我家裏還有十八位老婆,到時候你可就有了十八位姐姐了,哈哈「男子邊說還便做出各種猥瑣的表情。

只見司馬君怡臉上羞紅一片,銀牙咬的咯咯作響,手持陸吾爪一躍向那男子撲去,斥道:「狗賊「

「不要「風凌與司馬柯同時喝道,齊齊飛身而出,可惜為時已晚。只見一道綠衣掠過,男子面色一喜,身子一躍,巨尺微一格擋司馬君怡手中的陸吾爪,男子趁勢左手抓住司馬君怡雙手,一起落在地上,又用劍搭在司馬君怡肩上,劍鋒直指那羊脂如玉的脖頸。司馬君怡被制之後,心中也頗為懊悔,使勁掙扎道:

「放開我,狗賊」

「不許動」男子直接對着面前二人說道:「嘿嘿,司馬老先生,你們二人打我一人,這也太不講江湖規矩了吧!我情急之下,這才脅了你女兒,哎,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閣下無非是想活着命出去,我與閣下也並無生死之仇,都是一場誤會。既然如此,我看先由我們三人先行撤退,閣下二人既然有人接應,想來不會出不去吧!「司馬柯冷笑道,故意把『有人接應』說的重一些。

「司馬先生果然好提議,不過……」男子眯着眼睛,看着司馬柯背後,突地眼神一凜透出一股殺機。

「小心」「不要」司馬君怡對着司馬柯大喊,而風凌卻是對着司馬君怡大喊出來。

就在此時,那劫持司馬君怡的男子殺心已起,見司馬柯身後黑影已至,嘴角露出陰笑,手上劍尺正待用力劃出,卻見自己面門之前閃電般多了一把金芒。

「砰「一聲金石脆響,男子巨尺從頸部震開,風凌劍不收勢,直刺向男子左手,男子剛才注意力全在司馬柯身後,突然遭遇閃電般的攻勢,左手也不得不放開,身子退後數尺,司馬君怡身子一松,軟軟倒在眼前野人的懷裏,只是神色慘然地看着風凌身後。

「大長老「司馬君怡哇地哭出來,跑了過去。

只見司馬柯倒在地上,嘴角鮮血依稀。

卻說剛才千鈞一髮之際,司馬君怡看見剛才受傷的副舵主面露殺機,突然右手直向司馬柯襲來,不禁驚叫起來。而風凌見挾持的男子嘴角一揚,心中極恐男子傷了司馬君怡,大叫出來,眼見男子手上巨尺遊動,想也不想,身形甫動,已經使出了雷訣中『幻影』,手上更是不自覺地同時使出心劍中出雲撩波一式,格開男子巨尺,救下司馬君怡。

而那司馬柯最開始與男子交談,未能注意異動,待到司馬君怡一聲驚叫,這才覺察後背一股陰冷灼熱之力襲來,躲閃不及,正運氣格擋,一股勁力已然擊中自己後背,司馬柯只覺背部一陣灼燒劇痛,胸中氣血翻湧,心脈已斷,但饒是如此,身子仍然旋轉向後,左手順勢捏住副舵主的脖頸,劇痛之下,大喝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左手用力一掰,男子應聲斷氣,而司馬柯也重傷倒地。

「咳咳咳咳「司馬柯一連竄咳嗽,突然身子猛然一沉,斷了氣。

「柯伯伯」

風凌聽見司馬君怡哭聲凄厲,也自傷心。而男子卻已然攻來。

「小子,受死吧!」那男子見司馬柯死後,心中一喜,料想雖然眼前這位野人招式奇特,但招式內力卻然有限,自己勝他應當不難。

男子雙手持尺,尺身呼呼作響,左劈右砍,勁道甚大。風凌不敢怠慢,只覺尺身之上一股陰冷之氣,但稍近尺身,又覺灼熱難當,心中甚奇,但自從自己在谷中修鍊武功十年,尚未與人真實打鬥,此刻為護住身後女子,竟也不怯敵,使出心劍與巨尺招架。

這心劍招式奇巧怪異,因敵招而動,順敵勢而為,而內力卻是奇小,使用起來不易為對手察覺,但往往迭出險招,風凌雖修鍊心劍數年,仍未能完全領略,不過與這男子打鬥之時,已然讓這男子暗暗心驚,好幾次風凌的利刃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差點刺中他,若非仗着自己內力已入凝者,強行將之震開,只怕自己已然為其所傷。

而風凌也不好過,男子手中巨尺本已十分沉重,加之男子雙手持劍,使出的又是勁道剛猛的招式,而自己內力不夠,雖憑着心劍詭異的招式幾次逼迫男子撤尺回救,但自己身上卻抵擋不住男子那凌冽的冷熱之氣力,手臂及背部多處為對方劍氣所傷。心中甚是懊惱,若是自己使出半月斬一式或能抵擋,但風雷訣每招每式運氣的方法均不同,十二招的內功各自程度不一,除非給自己一定的時間轉換內力,否則自己短時間也僅能使用一種。

男子似乎也覺察道風凌不能抵擋自己的內力,心中甚喜。想到一番打鬥下來,雙方已過近百招,自己氣力已然有些不濟,風凌身上到處為劍氣所傷,心中計較要直接使出赤血堂「血魔劍」最後幾式,雖然血魔劍極度耗費氣力,但威力卻是極大,見風凌此番模樣,料想十招之內必能取其性命。

男子思慮得當,突然身形大展,向前猛撲而來,一躍而上,雙眼充血,雙手持劍猶如排山倒海般砍下,正是一招『血斬狂魔』。風凌氣力已盡,只得咬牙奮力一檔,只聽一聲巨響,風凌手上紫金玄冰刃一下被壓了下來,那巨尺劍氣洶洶,風凌只覺虎口一陣灼痛,又不得不拼力格擋,男子見一招不成,向下壓着的巨尺,忽的向左一撩想要格開短刃,然後一尺直取風凌胸口。

而風凌也知他用意,這正是生死瞬間,兩人稍有差池皆有可能喪命,風凌短刃雖抵不過男子巨尺,但劍鋒卻死死咬住巨尺,身子左右閃躲,只見兩人將一尺一刃在風凌身邊左右旋繞,像是挽出一個劍花,風凌手持紫金玄冰刃隨着巨尺挽了幾圈,突然腦子閃出幾句心訣「取劍之勢,借劍之力,斗轉星移」。

卻說正待此時兩人斗得難解難分之際,一旁的司馬君怡見風凌遇險,殺親之痛又襲來,遂滿目憤恨,拾起陸吾爪飛身向男子攻去,那男子見司馬君怡襲來,嘴角輕蔑一笑,右手單手持劍,左手向下一剜,猛地向前擊去。風凌見男子左掌擊出,幾乎脫口而出「驚雷掌」,但為時已晚,只聽空中一聲嬌喝,司馬君怡向後飛身倒去。

「君怡」風凌叫道,司馬君怡已經倒在地上,風凌心中甚是焦急,但此刻卻脫不得身,心中憤恨焦躁。當下手上用力,依著斗轉星移的內功運行內力,手上卻還是心劍招式,只見男子隨劍欺身而進,手中巨尺又加了幾分力道,風凌猛地身形一躍,紫金玄冰刃卻粘著巨尺倒轉,男子只覺巨尺之上一股無名之力退去不得,當下心中疑惑,正待猛然發力抽出巨尺,只見風凌手中紫芒一陣旋轉,在自己面前劃出一道金色光圈,風凌大喝一聲,只見那金芒忽化作數十道金色劍芒,猛地向自己襲來,男子驚慌失措,轟隆一聲,在大叫聲聲中被一片金芒籠罩。

風凌剛才在搏鬥之中無意中領會到劍輪斬與心劍的內力調和的辦法,因那風訣劍輪斬的內力與自己小時候學過一些的斗轉星移頗為相似,所以運用起來倒也不難,不過自己即使已很小的氣力施展心劍,但這劍輪斬斬出之時也頗為耗費氣力,況且剛才搏鬥之中自己不得不運氣保護身上不為男子的灼熱陰冷的劍氣所傷,所以一招劍輪斬下來,風凌也累得跌坐在地。

但尚未及調勻呼吸,想起司馬君怡,忙轉身連跑帶滾地跌倒司馬君怡身前,見她跌倒在地,嘴角絲絲血跡,忙用手搭在手腕,一會兒終於舒了口氣,只見着司馬君怡眉頭緊皺,滿臉痛苦神色,想必被剛才一掌擊暈了過去。

風凌這才放下心來,又想到剛才的男子居然會使自己雷訣中驚雷篇中驚雷掌,心下也大是疑惑,思來想去也不得解,遂向剛才男子倒地之處望去,只見地上出現一個巨坑,邊上尚有斑斑血跡,而那男子卻早已沒了身影。

「可惡」風凌恨道。但眼下自己體力不濟,又有受傷的司馬君怡和司馬柯的屍體,只能隨他。風凌轉念想想,本待想要回去石洞,但擔心男子或有同黨,萬一遇見可不好辦,且石洞位於石崖之上,算不得隱蔽,心中略一思索,心道『有了』,便決定先去山坡不遠處,位於林中的自己平時打獵的小木屋中。

風凌坐地打坐運氣一番,方起身抱起司馬君怡在懷,看着自己懷中女子鼻膩鵝脂,俏鼻櫻唇,眉間含愁,紅靨若嗔,一頭烏黑秀髮筆直垂下,山風微扶,幾絲秀髮撫過風凌滿面鬍鬚的臉上,隱隱一絲清涼芬芳襲來,風凌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奇異的感覺,不自覺地向懷中女子貼去。

「嗯」只聽司馬君怡嚶嚀一聲,風凌回過神來,愣愣立在原地:

「莫非我真是淫賊」黑臉上一陣羞赧,忙抱着司馬君怡向小木屋走去。

這時從身旁的樹林中突然射出一黑色影子,風凌一驚之下,卻見藍靈穿山獸一下跳到了司馬君怡身上,鼻尖不斷嗅着司馬君怡的面部,發出唧唧的聲音。

風凌先安頓好司馬君怡后,又將司馬柯屍體帶回,這才坐下歇息,才覺得周身疼痛,又望着躺在木床上的司馬君怡,心想要出去找些草藥,當下惹著疼痛,趔趔趄趄向山坡走去。

2、

風凌自己出去采些草藥,又隻身回石洞中帶來些存下的藥材並把石盆、石鍋帶過來。忙將一陣,總算將一些草藥清洗、熬制,然後用峽谷內的一種箬葉塗抹,準備貼在司馬君怡的傷口上。正當風凌擦著額頭的汗水,準備將自己的製作的膏藥貼在司馬君怡身上時,一件事情卻讓風凌犯難了。因司馬君怡是女兒家,這次受傷又是在胸口,此時雖說司馬君怡已經昏迷,但男女之事,畢竟十分忌諱。

風凌正自為難,在床前來回踱步,風凌望着床上的司馬君怡,只見她面如金紙,呼吸漸漸微弱,嘴唇發白,額上微微冒汗,又有發熱癥狀,料想這傷勢怕是不能耽擱了。咬咬牙,心中想道:

「我只是為了救人,絕沒有半分淫邪心思」。心中堅定一番,緩緩坐到床前,用手顫巍巍地解下碧綠的外衣,再解去裏面一層絳紫色的小衣,只見一片白皙若雪的肌膚出現在風凌的眼前,一件鮮紅色的褻衣的紅絲小帶搭在肩上,在那紅色的褻衣中,風凌見到中央兩塊突起,伴隨着微弱的呼吸微微起伏,風凌滿臉羞紅,眼睛瞪得老大,好一會兒,不知道是清風撓了風凌一下,還是鼠兒實在看不下去撞了風凌一下,風凌這才回過神來,慢慢將褻衣退下一些,當手指不小心碰了那軟軟的胸口時,風凌只覺身體一股電流般穿過全身,雙手更加僵硬,卻又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起來,生怕被再電一次。終於,當風凌漸漸退去部分褻衣,司馬君怡左胸之上出現一塊手掌印般大小的淤青,中間的部位還透出點點血跡斑點,風凌一下謹慎起來,從小雪婷傳授的醫術和十年來採藥、打獵的經歷讓風凌一下明白司馬君怡所受的傷比自己想像的要嚴重的多,這時,風凌在搭手在司馬君怡的脈上,更加吃了一驚,司馬君怡的脈象時斷時續,一定是受了極強的內力所傷。

「這丫頭怎麼內力如此之差?」風凌不禁罵了一句,但手上卻未敢怠慢,立刻給司馬君怡敷了葯,雖說這藥效差些,但此刻天色將晚,司馬君怡病情已急,只待明日才換藥了,又將司馬君怡身上衣物穿好,扶起司馬君怡坐起,自己坐在司馬君怡身後,也不顧自己體內內力今日消耗大半,外傷一片,運起自己的鳳元混清術內力,為司馬君怡打通體內內力。

卻說這風凌初時雖見那男子使出驚雷掌十分驚訝,但料想司馬君怡被擊中之時與那男子距離尚遠,且司馬君怡主動攻擊,身體自然是運起了內力護體,以為雖受傷昏迷,但應當並無生命危險。

豈不料一來風凌實戰經驗極少,看不出那男子的內力遠遠超過風凌,只是風凌心劍之巧,劍輪斬又是施展斗轉星移之術,借力打力,方能無意中將其擊敗,二來司馬君怡年紀輕輕,且司馬家世代修行土遁秘術,於內力功法卻無所成,所以內力平平,一擊之下,幾乎喪命。

風凌為了救司馬君怡,一夜之中,數次為其輸入內力,直到自己力竭,剛剛將司馬君怡放下睡好,迷迷糊糊自己也就躺着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風凌只覺光線刺眼,緩緩柔柔眼,只見模模糊糊一張秀麗白凈的臉龐漸漸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一汪水靈靈的眼睛睜得老大,也一般獃獃地望着風凌,風凌心中一熱,不禁將臉靠近些,想看的仔細,卻不料那張秀臉登時僵直,隨之柳眉倒豎,雙眼狠狠瞪了風凌一眼,嗔怒道:

「作死啊!」但隨之牽動受傷處,眉頭輕皺,秀臉露出痛苦神色,嚶嚀一聲。

風凌這才發現自己上身也趴在床上,兩張臉對在一起,忙跳下床來說道:「啊,對不起,對不起,你還是別動了,小心你的傷」

司馬君怡早上早上醒來,胸口仍有些疼痛,迷迷糊糊記得昨夜有人為自己療傷敷藥的情形,秀臉一陣羞赧,時而惡狠狠的看着眼前的野人,發現那野人渾身上下青紫,臉上顯得疲憊不堪,時而又滿腹委屈,差點落下淚來,時而心中又一股溫溫的暖意,正是五味雜陳,心煩意亂。乍見風凌一張毛臉伸過來,倒被嚇了一跳,罵了一句,不過牽動身上傷口,疼的厲害,心中有些惱怒,但見風凌語氣驚慌充滿歉意,倒像是自己真正做了大錯事一般,也沒有罵他,只是轉過頭去,不再說話,小臉通紅。

風凌看到司馬君怡艷麗模樣,心中又想到昨晚一幕,臉上也不禁羞紅起,好在有鬍鬚遮擋,這才沒被發現。

司馬君怡轉過身去,那藍靈穿山獸一股腦鑽到懷裏,也發出唧唧唧唧的膩人聲。司馬君怡見到與自己朝夕相處十餘年的穿山獸,很開心地將它包入懷中,但自己不能起來,只能把它放在床上,用手撫摸著穿山獸,輕聲道:「藍兒,有人欺負君怡,嗚嗚?」

風凌心中一凜,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嘴巴囁囁,不知道說些什麼,道:

「司馬姑娘,你,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出去熬些湯,額,這兒有些野果,你先吃吃」說罷,飛快跑了出去。

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司馬君怡狠狠啐道:「小淫賊」。

待到風凌將一些碎肉和野菜熬好了粥,訕訕端了進來,見到司馬君怡依然躺着床上,但見到風凌一進來,便將臉轉過去,風凌只好硬著頭皮問道:「姑娘,你先起來吃些東西吧!吃飽了一會兒還要換藥」

「呀」兩人聽到換藥一句,均是叫了出來,風凌是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被自己給嚇了一跳,司馬君怡是因為突然想起昨晚一幕,也是一驚。

「你,你,你這個淫賊,我不吃」想到昨晚一幕,司馬君怡又羞又怒。

風凌也是尷尬,端著石鍋,放也不是,囁囁道:

「我,我不是淫賊,我只是為了給你敷藥……你當時傷的很重,不敷藥的話……我,我當時真沒看「風凌最後一句不說還好,那真沒看三字一說出來,司馬君怡想起自己清白女兒身幾乎讓那野人看了乾淨,十分羞怒,一下坐起來,拿起床上木枕向風凌扔去,沒想到重傷之後,身體虛弱的厲害,枕頭未扔出一半,自己胸口卻一陣劇痛,」呀「一聲叫出來,倒了下去。風凌一驚,也不管石鍋掉在地上,衝上去忙扶起司馬君怡,連聲問道:「你怎麼呢!」

「我不要你管」司馬君怡剛才一牽動,身上確實疼的厲害,差點就暈了過去,見到風凌過來抱住自己身子,又驚又羞又怒,雙手柔弱地掰著風凌的大手,大眼無意中看見風凌的臉時,卻不經呆了。只見自己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張略顯黝黑卻又十分俊俏的臉龐,一雙劍眉橫斬,星目如鑽,鼻樑高挺,薄唇皓齒,還有一對兒可愛的小虎牙,但見眼前的這位男子英氣俊朗,又透露出一股可愛狡黠,司馬君怡幾乎看的呆了,半晌忙巍巍道:

「你」

「我?」

「你是風凌」司馬君怡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前兩日見到的野人居然生的是如此模樣。

風凌本來匆忙之中將司馬君怡扶起,雙手觸到豐腴的身子,又想到昨日一幕,又是緊張,又是尷尬,身體不住僵住了,見到司馬君怡一雙明眸痴痴望着自己,一時間也呆住了,聽到問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囁嚅道:「我,我,」

「呵呵,原來你生的如此好看?怎麼,你將鬍鬚颳了」司馬君怡突然看到風凌颳了鬍鬚,洗了頭髮,吃驚之下,將剛才一事早忘的乾淨,又見自己問話后,那風凌半天忸怩,俊俏的臉上居然泛起層層紅暈,表情古怪搞笑,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

風凌這才想起自己早上出去之後,照例到河邊洗臉,但在河水之中見到一張黑毛臉,十年來突然感覺自己的滿臉鬍鬚十分難看,便取出紫金玄冰刃將自己的鬍鬚颳了個乾淨,又游到瀑佈下的小水潭中洗了個澡,整理了頭髮。風凌用紫金玄冰刃割去了過於長的頭髮,將頭髮用樹皮上抽出的小繩挽了,穿好衣物后又到河水中反覆照了幾次,只是覺得自己臉太黑,不過卻又洗不白,心中微微擔心,卻又無計可施,只得做了些飯菜,端進去先與司馬君怡吃食。

風凌聽見司馬君怡稱讚自己好看,心中甜甜的,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嘿嘿笑到,又發現自己正抱着司馬君怡,忙收斂了笑容,問道:「你沒事吧」。

司馬君怡這時也反應過來,俏臉也是一紅,答道沒事,又佯怒道:「你把熬的野菜肉湯打倒了,現下怎麼辦,想餓死我么?」

風凌這才緩緩放開司馬君怡,摸著腦袋笑道:「我再做一份,絕不餓到你」,說着忙轉身出去。

風凌又重新出去做了野菜肉湯,本待自己親自喂司馬君怡吃,無奈司馬君怡不肯,只得讓風凌扶起坐下自己吃了一小碗,便躺下休息,那藍兒倒是胃口奇好,吃了一大半。

風凌本來考慮到司馬君怡傷重的身體,想要等過幾天再與她商量司馬柯屍體的事情,但飯後不一會兒,司馬君怡早已經哭哭啼啼地輕聲問道司馬柯屍體的事情,風凌只得小聲安慰了幾句,說道屍體已經被自己拿回來放在木屋另一旁。

司馬君怡又啜泣許久,風凌聽着十分心疼,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不停地說「人死不能復生,你伯伯看着你這樣子也一定不高興」云云,然而司馬君怡仍哭泣不止,到後來風凌心中也生起悲戚之感,情動之下竟一起啜泣起來。

「你這獃子,我伯伯死了,你到哭泣個甚?」司馬君怡抹淚問道。

風凌仍是哭泣,望着司馬君怡卻也不知說什麼,道:

「我也不知道,你哭的傷心,我也便哭「

「你……「

司馬君怡哭了一陣之後,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去,風凌又過去扶起,司馬君怡便道:「還是將伯伯的屍體就地火化吧。」其實風凌也正是這個主意,只不過想要過幾天再告訴司馬君怡,因司馬君怡的傷勢,少說也要半個月才能下床,現在正是夏日,屍體不能久放。

風凌艱難地點點頭,在司馬君怡的堅持下,扶着她來到停放司馬柯屍體的地方,司馬君怡又扶著屍體痛哭一場。風凌將司馬君怡扶到一顆大樹旁,自己走到司馬柯的屍體前,作了幾個揖,便用一些干樹枝壘成一座圓樓,在一塊空地上把司馬柯的屍體火化了。

在熊熊的火光中,司馬君怡早已經哭地昏了過去,風凌只得將司馬君怡先扶回去,待屍體火化后,用自己做的木桶裝了司馬柯的骨灰,帶回了木屋。見司馬君怡迷迷糊糊,睡夢中也尚在啜泣,又把了把脈,將熬的靜氣的草藥喂些喝了,又為其輸了幾次內力,一番下來,早已夜了。

此後幾天,司馬君怡雖還在為司馬柯的死傷心難過,但風凌每日無微的照顧,加之峽谷中草藥不缺,等到了半個月後,司馬君怡終於下了木床。

3、

十幾天後,司馬君怡答應風凌明日便用土遁術帶風凌出深谷,風凌嗯了一聲,卻沒有想像中的高興。

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司馬君怡也不再每日悲傷,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待晚飯吃完后,主動請求收拾木碗木箸(在司馬君怡的再三要求下,風凌捨棄手抓習慣,用刃作了幾個),本以為風凌不會讓自己收拾,卻沒想到,風凌竟然嗯一聲什麼也沒說,一個人跳下石洞走了出去。看到風凌一聲不吭便走了,司馬君怡心中氣惱,只不過此番收拾碗筷是自己主動提出,又不好發作,只在心裏罵上風凌「野人、淫賊「百遍。

一會兒司馬君怡已然收拾完畢,見風凌還未回來,心中好奇,也慢慢走到河邊,發現河邊並沒有人,司馬君怡左右望了望,看見遠處有一堆火光晃動,心道「那小子跑那麼遠幹什麼」,便提裳走了過去。

待走近了些,只見風凌坐在一堆小石頭堆砌的一座小石堆旁,燃起一些柴火,靜靜對着河水發獃。司馬君怡知道這便是風凌與自己說的白猿媽媽的墳墓,緩緩走到風凌身邊,一襲翠綠衣裳隨風輕揚,慢慢坐到了風凌身旁,輕聲安慰道:

「是想那隻白猿了么?「

「嗯,也不全是「風凌答道,望着遼闊的星空,在火光映照的俊俏臉龐上略略閃過一絲悲傷。

「那是因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這裏居住了十年,突然間要離開,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不是對我說,你日日想着離開么?為何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你卻又悲傷起來了呢?「

「對呀,那時我掉下山崖,跌落到這深谷之中,日日便想着如何出去,因為那時我想着要將家族仇恨,想着自己未曾謀面的父母。可是十年來,族中信物被奪,母親遺物被搶,日後見到雲兒姐姐,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還有我的揚伯伯、清爹爹都已然死了,就算報了仇又有何用?況且我武功平平,怕也報不了仇吧!「。

「風凌,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所有的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就算沒有辦法,也要開開心心啊「司馬君怡安慰道:」我其實也一樣,爹爹死了,我卻不知道兇手是誰?今天就連我的伯伯也死了,我從小便沒了娘,回到家……「說着說着,便哭泣起來。

風凌聽見司馬君怡哭了,自己便止住了愁思,轉過去安慰司馬君怡,見到火光映照之下,司馬君怡楚楚動人,心生憐惜,不禁將司馬君怡攬入懷中,司馬君怡也沒有掙扎,仍在懷裏嚶嚶啜泣,風凌便將司馬君怡緊緊攬入懷中,心中時而傷心,時而歡喜,司馬君怡也因近日來一系列的變故,心中憋了許多心事,與風凌互相安慰之下,雙雙都不禁哭了出來。

欲知兩人如何出谷,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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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神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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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初窺風雷,玄冰刃劍輪斬赤魔;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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