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峽谷修神功,是奇緣孽緣;深山悟血…

第四回 峽谷修神功,是奇緣孽緣;深山悟血…

1、

卻說風凌那日被余狐扔進河中,受傷之餘又遭驚嚇,幾口水嗆了便暈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風凌被一陣冷風驚醒。睜開眼睛,只覺四下無物,風凌嚇了一跳,「難道我死了?」啪啪,風凌身子一側,只覺得身下全是冰冷的水,又聽見淙淙水聲和咕咕的山中蟲鳥亂叫,這才稍稍心安,就著冷水洗了臉,藉著殘月,稍微看清了自己所在,原來是河岸邊。

「我沒死,哈哈」風凌大難不死,心中高興,立刻有了力氣,立身起來,突然手指像是被蟲子咬了一下,風凌縮手,仔細一瞧,手指上多了一個小口。下意識地,風凌伸手在身下亂摸,觸到了一個盒子,拿上來一看,「這不正是娘留給我的木盒嗎?咦,怎麼會有一把小刀,好像是那老頭的小刀,也好,我的了」風凌將小刀收起,連忙打開木盒,果然,裏面的東西早就被那劊子手拿走了。

現在怎麼辦?娘留給我的東西也被搶走,自己還受了傷。風凌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到乾燥的地上,也是太累了,走了沒幾步就躺下了。望着滿天繁星,一眨一眨的,也不知道那些星星究竟有多遙遠,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彷彿是一場噩夢,打碎本來平靜的生活,又好像是一場美夢,自己至少知道了自己是有爹娘的。娘要自己自由,因為那樣就會快樂,現在想來,確實這樣,自己在小鳳村的生活很快活,然而又不是這樣,特別是當風凌看到自己的母親給自己留的那封信的時候,自己卻感到一種從心底發生的衝動,想要去找尋一切關於自己身世的東西,雖然那些東西被母親說成是將束縛住自己,並將拿去自己快活的東西,於是一面又想要去找到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一面又害怕自己再次遇到今天的事情,讓自己險些命都沒了,既然不能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於是一會兒想着自己的娘親究竟會是什麼樣子,會比雪婷娘漂亮么?一會兒又想起死去清爹爹和風伯伯,心中又傷心起來,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陽光總是比黑夜讓人喜歡,風凌一夜的胡思亂想也沒得出什麼計劃,不過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走出這深淵,可是剛要抬腿,才覺得腿上一股劇痛傳來,昨夜或許是太累了,竟然拖着斷腿走到這兒來,眼下睡醒之後,疼痛感卻明顯了。

無法,風凌在周圍找到一截樹枝,將自己左腿骨折處綁好,然後拖着身子在峽谷中找了些止血的草藥,用匕首搗碎了,覆在身體傷痛處。因為身子太虛,風凌只得先靜靜躺下,幾個時辰后,又用匕首將一根樹枝削成魚叉,一瘸一拐拄到河邊,廢了好些力氣也沒有捉到一條,好在風凌從小生活在小鳳村,又極為好動,這捕魚捉鳥的功夫自小就練,可如今身體又虛又痛,只得在河岸邊耗了兩個時辰,終於捉到兩條魚。風凌找了乾柴和枯草,鑽木取火,烤出一條略帶焦糊的烤魚。不過對於已經將近兩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的風凌來說,此時的烤魚無異于山珍了。風凌幾口便吃完了一條烤魚,把剩下的魚烤熟后也用包裹包起,不過因為左腿尚且疼痛,只能躺在河岸上休息。

幸好天公作美,連日來峽谷中天氣均是陽光明媚,風凌趁著左腿稍能長距離走動,便想到峽谷更深處採擷些療傷的草藥,他可不想左腿以後變成瘸子。不過幸好小時候常常和雪婷娘入山採藥,對於尋常治療筋骨損傷的草藥也識得很多。

經過幾日的觀察,風凌發現這峽谷似乎很長,而且始終沿着一邊的山崖彎曲,風凌想要進的峽谷更深處其實是為了找尋一種叫「接骨木」的草藥,聽雪婷娘曾經說過,該種草藥高約兩寸不到,老枝有皮孔,呈淡黃棕色,托葉狹帶形或退化成帶藍色的突起,接骨木常年生在各大山峻岭之中,尤其在山水源頭的山崖上最為多見。接骨木是治療筋骨損傷的奇葯,有活血止痛、通經接骨等功效。風凌見這條小河水色清澈,飲之一股寒意沁人心脾,但回味之中卻微微有股甜甜的味道,料想這條河必定是山上留下來的泉水,當下也是順着河道,向前搜索著走去。

不過這峽谷卻頗長,風凌一路上連續休息了好幾次,終於在下午的時候看見前方百米處,河水止於一處鬱鬱蔥蔥的山崖上。

終於到了。風凌心裏也止不住有些興奮,畢竟自己左腿摔的厲害,若無接骨木的治療,僅靠一些簡單的草藥,怕是以後會落下殘疾。

風凌眼見遠處山水相接,山腳下許許多多的低矮的灌木叢,在那鬱郁的灌木之中,隱隱發現了一些紅色的如同豆子的般的小花。

「真的有接骨木」風凌見到接骨木獨一無二的百子花,一時也興奮起來。忙彎下身去,取出身上的匕首,往前走去。待走近那灌木叢的時候,風凌變的更加興奮起來,因為那兒不僅有接骨木還有一些陸英花,也是一種稀有的療傷草藥。風凌也顧不得左腿的傷,料想一會兒反正也要換藥,所以雙腿浸入水中,趴在山崖上,把周圍十幾株草藥小心翼翼地採摘下來,裝進自己的包裹中。採摘完了採藥,風凌也快速回到了岸邊,剛才深潭的水有些刺骨,所以左腿受傷處也漸漸疼痛起來,好在草藥現在已經採集完了,只待這幾天敷上,過了十幾天後說不定就能恢復大半。

風凌心裏想着,於是蹲在河邊,掏出草藥,準備清洗乾淨。小手正在清澈的河水中攪動,想要把一處灰綠色的「贓物」撥走,不過幾番撥弄之下,那「贓物」竟然揮之不去。風凌疑惑,仔細向水中望去,卻發現那「贓物」似乎是一處房檐的倒影,正是在自己身後。風凌反應過來后,驀地轉過身去,卻發現身後只是禿禿的山壁而已,而隨着目光往上移動,一座半突出在風凌頭頂數米高的山崖上的屋檐赫然立在山崖上,房屋的斗拱向外延伸,約有兩米左右,左邊連着一處長長的石梯,沒入了灌木叢的山腳之下。

「咦?」風凌心中甚是疑惑,「這深淵四面環山,幾乎是與世隔絕,應該是沒有人煙的,但此處山崖上竟然有一處房屋「當下心裏想到會不會有人在,說不定能告訴自己如何走出去?

但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因為那突出的房屋似乎應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房屋周圍的山崖上也長出了許多樹木野草,有些直接生長在了斗拱之上,而且左邊的梯子下端在自己剛才採藥的灌木叢中,顯然是後來無人料理,灌木才會長滿石梯的。

「這兒以前有人住過啊「風凌這樣想着,也不再看那房屋,迅速清洗了草藥,用石頭搗碎包括接骨木在內的好幾味草藥,然後用自己破了的衣裳撕下的布塊包住,再用淤泥將之裹起來,隨後升起火來,考了些野菜和魚,待吃飽后,取出埋在火堆之下的草藥,敲碎硬硬的泥土,風凌便裏面熱騰騰的草藥汁液塗抹在左腿斷骨處,然後用兩截洗凈的樹枝綁在左右兩側,隨後將剩下的草藥用布條緊緊綁在腿上。等一切弄好后,風凌也長舒了一口氣,躺在火堆旁,想要休息一下。

風凌躺在岸邊休息了一會兒,眼睛不斷望着山崖上的那處房屋,心中也充滿了疑惑。過了一會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便一瘸一拐地走到灌木叢中,用匕首砍掉幾處灌木后,終於找到了那淹沒的石梯,上梯的時候拐杖也不好使,風凌乾脆扔了,右手扶著山壁慢慢上了石梯。

這房屋雖然離地面只有幾米的高度,但石梯卻甚是平緩,風凌腿受傷,好不容易走到房屋之上,卻發現原來剛才發現的並不是真正的房屋,只是在一處石洞的外面修建了類似陽台的結構。

風凌上下打量這些樹木,心裏有些擔心會不會因年久失修而垮塌,但當風凌踩上那些木頭搭建的陽台,雖有絲絲的搖晃,但竟也沒有斷裂的聲音,不過風凌也不敢多待,立刻向石洞內走去。

剛進石洞,發現洞內居然頗為寬敞,放眼望去,像是一個小房子。因這山洞正好在山勢拐角處,洞口正好突出向外,若不是洞口茂盛的幾株草木,又到黃昏時分,此時洞裏的光線應該更好。不過風凌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山洞,一時興奮,將剛才製作的簡易的火摺子取出,正想點亮一些柴火,卻發現身旁山洞的石壁上立着一黑色的小碗一般的東西,裏面的東西已經凝固,風凌慢慢地將火摺子吹燃,往那黑色小碗上的燈芯一點,居然亮了。風凌心下更加喜歡,循着光亮,風凌又點燃了附近幾盞岩燈。不一會兒整個洞中霍的亮了起來。

風凌四下張望,只見石洞中央有一根粗壯的圓形石柱連着洞頂,石柱之下正好是寬大的圓形石床。在石洞的左邊幾處突起的石頭被人雕磨成了低矮的凳子的模樣,旁邊的一處石壁上正好一處扁平的突出,想必是主人平日裏放置東西所在的地方。風凌仔細看去,發現右邊牆壁上還掛有一些野獸的皮毛,風凌心中一喜,上前用手一摸,卻像是捏住了脆弱的燒餅一般,那獸皮立刻就碎了。

「哎「風凌心中一陣嘆息。又往洞裏的深處走去,發現這洞口最裏邊的石壁似乎最為光滑平整,在那光滑的石壁之上,模模糊糊地似乎寫着一些文字。風凌心下也是疑惑,但無奈光線太暗,只好到洞口用匕首將洞口的一盞燈起下,用手拿着,照射在那面光滑的牆壁上。

待到光亮照亮整個壁面,滿壁的娟秀的文字出現在風凌面前。風凌從小學習認字,只見牆壁上寫到:

「秋燈秋夜秋草黃,蕭蕭秋葉秋凄涼。

秋月亭亭照壁冷,秋風肅肅殺紅妝。

猿啼秋聲何處覓,瀰瀰秋思空回蕩。

秋花慘淡梧桐雨,秋笛幽幽莽蒼蒼。

總把流年嘆秋懷,鏡中秋顏經年改。

白頭卻知少年恨,悔將青春付輪台。

情長情苦情何物,無嗔無喜做如來。

不求世間兩全法,一夜白頭宿陰宅「

風凌看完之後,看着那句「不求世間兩全法,一夜白頭宿陰宅「,風凌年紀尚小,但也知道陰宅的意思,此時洞中雖有燈火,但仍幽暗不已,心裏微微有些發毛,正要往外走去,這時風卻突然將一盞燈給吹滅了,洞中頓時暗了下來,風凌以為這洞就是那壁上寫的「陰宅」,是埋死人的地方,嚇得趕緊拔腿往外跑,可誰知稍一用力,斷腿一股劇痛,直接將風凌摔倒在地,風凌還以為是鬼在推自己,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對着那石壁磕頭,哭道「大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進來你的,你饒了我吧」,邊說邊磕頭,剛磕了幾下,正當準備拖着左腿起來繼續逃跑,突然面前的石壁下方的平台上發出一陣石頭摩擦的聲音,慢慢地從地面上升起一物,似乎是一個類似錦盒的東西。風凌有些驚奇地看着那石壁下的錦盒,卻也不敢上前去翻看。心裏想到,這不會就是那女鬼吧?但隨即又否定了,眼見那盒子只比娘留給自己的盒子大一點點,怎麼可能裝得下一個人。但是卻又不敢上前,想要逃跑,斷腿又劇痛不已,好在那盒子並沒有什麼異動,於是風凌就只好與那盒子僵持着。

過了一會兒,風凌已經是滿頭大汗,身體疲憊到極點,反倒激起了其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心性,想着,管它是什麼,大不了我在與那女鬼打上一架,嗯,我就要看看。

於是風凌大起膽子走上前去,用手捧起盒子,坐在地上,藉著火光,將木盒放在腿上,發現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盒子,當時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見那全身橙色鏤奇怪花紋的木盒特別精美,想要用手打開了木盒,卻不料盒子經年未啟,木盒介面處的鏤空金屬紋路有些已經銹在一起,無奈風凌只好取出自己的匕首輕輕嵌進盒子的介面處,小手輕輕用力,向下一按,「啪「盒子打開了。

風凌打開了盒子,只見裏面表面上有一本小冊子,小手慢慢把它拿出來,只見上面寫着「風雷訣「三個大字,風凌立刻傻眼了,他還記得自己丟失掉的也就是自己的娘留給自己的一本冊子也是這幾個字?」難道有兩本?「,風凌這樣想着,也不管它,繼續看那盒子,發現盒子內有一行小字鐫刻在底部,裏面還有一顆暗紅色的珠子,這下風凌又傻眼了,這不是那個叫余狐的手上的珠子么?難道珠子也有兩顆?實在是怪了。風凌正拿着那本小冊,另一隻手便要去拿那顆珠子,當風凌一碰到那粒珠子時,突然感到有一股強烈的力量灌入體內,那紅色的珠子也詭異發出一絲絲光亮,但馬上風凌便感到身體熱血翻騰,胸中氣血上涌,身體像是要炸開般,右手下意識地甩掉珠子。但那紅色珠子一離開右手,風凌便再也感覺不到一股力量侵襲進入自己,胸口仍有些漲滯,隨即運起」鳳元混清術「調息,好一會兒胸口才恢復平靜。

「這珠子是什麼東西?「風凌心中有些疑惑,左手的書剛才也掉在了地上,此時風凌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只是伸出左手一根手指,將木盒也放在了地上,慢慢地伸向盒中的神秘珠子,待到手指剛剛碰上珠子,風凌心裏不由得一緊,眼睛閉起來。

「咦「似乎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風凌有些意外,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左手之上的珠子並無異樣,隨後大膽地將它拿在手中,又不禁攤開右手,發現右手手指此時鮮血淋淋,風凌感到一陣疼痛,忙把傷指口中,忽然一下明白起來。心裏想到」會不會是因為自己手指鮮血的緣故?「

於是風凌再次壯起膽子,將右手傷指從口中拿出來,慢慢靠近那珠子。就當那傷指快要接近珠子時,那珠子似乎也如獲得感應般,慢慢發出亮光,而此時的風凌漸漸感到一股氣息像是血液一樣流走全身,全身竟有說不出的舒泰,可是一想到剛才的情形,風凌心下也是一駭,當下收回了右手手指。想到這珠子果然與自己的鮮血有一種神奇的感應。

但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又把珠子放到一邊,想到盒子內剛才發現鐫刻有一些文字,便對着身旁的油燈,仔細的看起來,只見盒內稀稀鐫刻了幾行小字:

「欲沉深淵

情有不甘

相思無奈

神功為念

爾既三拜

便為有緣

若修神功

鳳元龍元

血煉暴戾

戒焦戒貪

用招用功

風雷神電

破而後立

心劍心劍「

風凌看了一陣,心中也明白其中大概的意思,不免有一陣喜悅,似乎這是女鬼前輩留下的神奇的功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修鍊成功,以便自己能夠走出這峽谷,可是昨日那老頭自己承認殺了所有沁岩里的人,只怕雲兒姐姐和雪婷娘也……風凌心中想道此處,這幾天來發生的點點滴滴似乎又在眼前顯現出來,望望周圍空空的山洞,只覺得這個山洞便是整個天和地了,只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眼淚也嘩嘩流下來,始終也沒有一句話。

這樣又不知道哭了多久,大概是哭的累了,風凌便欲躺下休息,轉頭卻發現洞口已經昏黑。風凌今日走了大半天的路,腿上剛剛敷了草藥,剛剛身子被暴戾之氣侵襲一番,又痛苦了一陣,身體早已經疲憊不堪。心中想道自己掉下山崖后每日睡在河邊,也沒有一處棲身之處,以後便在女鬼前輩這裏休息吧!心中又想到今天的奇遇,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山洞,而且遇見了前輩遺留的寶物功法,心中更對前輩生了幾分崇敬,雖然自己是被嚇的磕了幾個頭,但畢竟也算是行了禮,於是心裏想到「前輩既然教授了我武功,那麼便算是我的師父了」心中默默念了幾遍,便真正把那女鬼前輩當成了自己的師父。

「我先睡了,師父」風凌心中念道,為了節約燈油,風凌吹滅幾盞油燈后,便呼呼的睡起來。洞外月光如水,柔柔地輕撫著這片峽谷,流水淙淙,彷彿也在為峽谷中陌生的男孩洗滌出美麗的夢鄉。

2、

風神山谷底,陽光明媚,萬風和煦,風凌早早便起來,把蓋的衣物收拾好以後,又下到河邊,照例將腿上的藥物換了一遍,吃着已經有些膩味的烤魚,心裏想到再過幾天腿傷好一些一定得想辦法出去才是,這裏雖有吃的,可是幾日來沒有鹽入口,吃什麼都沒有味道,以前聽村裏的老人說,鹽是五味之一,人若是長期不吃鹽,五臟和骨骼都會受損。

不過眼下是先把傷養好再說。風凌躺在石頭上,望着天空,過了一會兒,實在無所聊賴,想到前幾日師父的小冊子還沒有看完,當下又取出來看看。其實當日風凌取出小冊子后,第二日便看了一些,發現這是一本內功功法,第一天風凌便按照上面修鍊起內功來。風凌手中的風雷訣總共十二式內功功法。風凌心想,這風雷訣究竟是什麼武功,需要修習十二門內功心法?內功心法的修習最講究持久和純正,因為內功的修鍊是決定修鍊境界最重要的因素,如果今日修行這種功法,明日修行另一種,到最後每種內功心法都沒有修行成功,招式功法倒是其次,不過是威力減小而已,但是內功心法就完全不一樣,內功心法的衝突,特別是內功心法修鍊到較高的層級,常常會導致修鍊者功力盡散,成為廢人一個。

風凌心中有所顧慮,所以最開始幾日都不敢斷然修鍊。但風凌性子好動,這兩日吃不好睡不好,又無人說話,實在是太難受,心中不禁想到『我就先練著玩玩,待到內功衝突的時候在放棄不練就是了。」

風凌心中計較一番。終於將風雷訣翻開,看到「上冊是風訣,第一篇有半月、劍輪、(風)心劍;第二篇有分身、飲風、妖凰。下冊是雷訣,分別有」驚雷、幻影、(雷)心劍;鈞雷、玄剎、凶夔「。

風凌看了一遍,便依著冊子所言,盤地而坐,修習風訣的半月內功。說也奇怪,當風凌按照書中運功之時,卻發現半月的內功竟然與自己修行多年的鳳元混清術有許多相似之處,鳳元混清術內功相對柔和,但半月的內功心法修行起來卻隱隱有一股暴戾之氣,似乎與自己第一次接觸那珠子時被噬血的感覺有些相似,風凌心中想着,不禁用手摸了摸掛在自己懷裏的那顆珠子(風凌用一種特殊的藤蔓植物編成了類似珠子大小的口袋,將珠子裝進去,並用纖維掛在脖子上),又依著書上所言運行了一番,只感覺一股凜冽的氣息從頭頂百會穴竄了下來,在身體遊走,風凌最開始有些控制不住,那道暴戾之氣就在自己身體內亂竄,有幾次風凌內力控制不住,差點讓其攻入心脈,忙運起自己本身修鍊的鳳元混清術和剛剛半月的內功,這才將體內的凜冽之氣控制,慢慢將氣運至丹田處,再將該功法全身運行一番,反覆幾次,竟然漸漸感到能夠支撐那股與自己混清之氣不相諧的暴戾之氣。

待風凌將書中第一篇的半月內功修習幾遍后,舒了一口氣。發現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心中也不禁咂舌,自己不過修鍊幾遍,便花去差不多一天的時間,照這樣下去,不知道何時才能練成功,雖然這內功與自己的鳳元混清術有很多相似之處,自己在修鍊半月的內功時,鳳元混清之氣的內力似乎也在加強,但半月的內力之中卻又有一股凜冽的氣,自己對這凜冽的氣控制尚不嫻熟,體內的凜冽的氣力更是少之又少,不知道這凜冽的氣力什麼時候能夠修鍊到與鳳元混清術一般,到時候便能使出半月了。

不過練武卻心急不得,好在風凌整日呆在這峽谷之中,正是無所事事,練武倒是平日裏除了打獵的最大消遣了。

這般過去了十幾天,風凌腿上雖未痊癒,但已經能一瘸一拐的走了,風凌於是決定先去找找出去的路。下了山洞,又包了幾塊肉,便在河谷中沿着河道走,可是走了幾個時辰也沒見着盡頭,直到河水越來越淺,都快沒有了。再看看天色,這樣下去還沒有找到出口,天就黑了。無法,風凌只有掉回頭去,逆着河水往回走,一會兒,風凌走的累了,便坐下來休息,發現身邊的河水清澈見底,水勢也越來越急。風凌突然心中一亮,自己是被河水衝到這兒來的,那要是沿着河水上遊走,一定能到原來的地方,想到這裏,風凌立刻有了力氣,沿着河水向上游一直走,等到走到快到洞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而且腿又開始疼痛起來,風凌想着,先回山洞休息一晚,反正沿着河水上遊走,一定能找到路回去,等明日將所有東西都準備一下再走出去。

滿滿地睡了一個晚上,風凌帶上珠子匕首出了山洞,準備先去山上采些草藥預備着,乙方一會兒有可能會涉水。往前走了一會兒,來到第一次採摘接骨木的地方,山腳的幾十株草藥被採光了,風凌看看山腳地方甚是平坦,唯到了山腰的時候,山勢才兀的陡峻起來。於是把紫色小刀別在腰間,從山腳進入大山深處。這峽谷中似乎根本沒有人居住過,所以山裏的樹木都長的十分的粗壯,風凌自小在村中長大,卻也從未見過許多這麼粗的大樹,而且許多的大樹還是風凌從未見過,一路上山,雖然道路坡陡艱難,風凌還是一口氣爬到了山腰。

看到前面不遠處山勢漸漸平坦,灌木叢生,料想此處應該草藥,便抖擻了精神,慢慢爬向灌木前的一塊石頭。

待到風凌正彎腰匍匐於石塊之時,只聽的「吼」一聲,周圍草木皆憷,風凌耳朵一蒙,身子不住一緊,向前探去,卻差點嚇得從石頭上滾落下來。就在風凌前方不遠處,一隻白額大虎一躍而出,虎吼一聲,向前撲去,一聲少女的尖叫聲也傳過來。風凌定眼一瞥,發現老虎前方一位綠衣女子正蹲在地上滿臉驚恐,身子瑟瑟發抖,發出嗚嗚哭泣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那老虎怒吼一聲,直撲向那女子,就在猛虎利爪將要抓住女子時,只聽身旁「嗖」的一聲,一道金光射出,硬生生擊中猛虎,但猛虎身體巨大,皮糙肉厚,猛虎半空受到一擊后,怒吼一聲,跌倒在地上。風凌立刻跑過去,看見那女子一身藕荷紗裙,緊抱着雙腿蹲在地上,正埋頭瑟瑟發抖。風凌忙伸手去扶住女子,女子驚叫一聲,一手執著一黑色物體橫掃過來,風凌猝不及防,急忙向後仰過去,只覺得胸口一涼,那女子睜眼見是一小男孩,也是一臉驚異,忙叫道:「你,你是誰?」。

風凌正是有氣,跌坐起來,正要開口大罵,只聽得身後又是一聲怒吼,風凌脖子只感覺一陣疾風襲來,剛偏過頭,猛虎撲來,那猛虎身長丈余,猛撲向風凌。風凌一陣劇駭,正要翻身躲避猛虎一撲,又覺得胸口一陣疼痛,這才發現自己胸口一道鮮紅血印,只得隨意向後用匕首批斬出去,剛翻身立定,就見到那猛虎的身子,心中頓時慌亂,避閃不及,只感到一陣勁風襲來,自己便被猛虎撲到,突然胸口及右肩一陣劇痛,面部一陣腥味襲來。眼見一張血盆巨口向自己的面部襲來,大駭之下,也顧不得身上傷痛,運起身體的勁氣,將之注入自己的匕首之中,此時右肩已經被利爪抓傷,利齒深入肌肉,若不是自己有幾分內力支撐,怕這一撲之下,自己骨骼立馬碎裂。情急之下,只得右手手腕用力,將一股勁氣全數逼到鋒刃之上,右手一剜,那紫金玄冰刃乃天下最為鋒利的神兵,此時那猛虎左爪突然一陣劇痛,立刻怒吼一聲,向後跳去,左爪剛着地,又忍不住劇痛,半抬了起來,那左爪已經被割斷一半。

猛虎劇痛之下,怒意更甚,對着地上慌忙爬起來的風凌狂吼幾聲,身邊的樹葉也為之顫抖。風凌全身劇痛,慌亂爬將起來,只見自己胸前右肩好幾道鮮紅口子,傷口正汩汩流着血,但看到面前憤怒的猛虎,身體卻也不敢放鬆,正感到胸口一陣難受,勉力準備迎接着猛虎又一次攻擊的時候,只見那猛虎怒吼一聲,身子一躍丈余,竟然飛撲向身旁不遠處那女子。

女子卻怔怔坐在那兒,躲也不躲,眼看就要死在猛虎利爪之下,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金色匕首從斜刺里刺出,刺中猛虎伸向女子的利爪,猛虎吃痛之下,利爪偏了些許,但饒是如此,女子左手還是利爪抓出一個好大口子。

而女子這時彷彿才回過神來,大叫一聲忙向身旁滾了出去。猛虎利爪被匕首刺穿,疼痛難當,更激起它的凶性,此刻竟不顧斷爪傷爪,一張血盆大口向風凌直接撲來,風凌渾身是血,卻也不閃不避,一聲怒吼之下,如同另一隻猛虎般撲向那老虎,那張年幼的臉上此時滿面血污塵土,雙眼猩紅,竟比面前的猛虎更要猙獰幾分。

猛虎見風凌不退不避,虎身猛地用力,後腳着地,虎紋一轉,整個虎身直立起來,直接張開鮮血尚在滴流的虎口咬向襲來的風凌。風凌此刻卻像是瘋了般,見到血盆大口居然不避,眼見就要命喪虎口,只見風凌在空中猛地翻身,將插在猛虎利爪的匕首握住,用儘力氣隨着身子向上一劃,一聲沉悶虎吼,隨後「砰」一聲巨響,風凌與猛虎俱是向後甩出去數米,那猛虎撞到一顆巨樹之上,仰翻在地,露出血紅的腹部,只見猛虎頸部一道巨大的口子霍的裂開,鮮血四濺,掙扎幾下,便不再動彈。而風凌似乎氣力用竭,加之流血過多,竟也暈了過去。

呼呼一陣山風吹過,風凌感到臉上痒痒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睜眼卻看見一張清秀的女子的臉對着自己,風凌眼神迷糊,朦朧間像是見到了自己的雪婷娘,但又比記憶中的要年輕許多,痴痴叫道:「娘」。

沒想到「娘」卻噗嗤笑了一聲,道:「好你個小鬼,誰是你娘,我要是有你這麼髒的兒子,羞也羞死了」。

風凌聽聞笑聲,眨眨眼,待看清楚之後,才發現是不久前自己救下的綠衣女子。只見那女子不過比自己的芸兒姐姐大上幾歲,明眸皓齒的,笑生兩靨,卻透露出一股少女的狡黠。

風凌年幼,於男女之事根本不懂,方才救她完全是心中俠義之心。不過方才救她,自己卻差點送命,就連最後關頭自己如何殺死猛虎,腦袋也渾渾噩噩記不清楚,此時見了女子嗤笑自己,心中自是不滿,本想回她幾句,但一見自己此時滿身血污,衣服本就破爛,身上可以露出來的都露了,就只剩下不可以露出來的一點點兒部位還有一塊破布了。「咦,不對?我的衣服雖然破了,但不應該這麼變成這樣啊?」

隨後抬頭看見女子左手正裹着一圈圈的青色布條兒,頓時明了怎麼回事,心中氣急,」你撕了我的衣服?「

女子聽到風凌詰問,卻擺出一臉本該如此的模樣,」廢話,難道撕我的。「

風凌頓時無語,便要罵出口,剛說一個」你「,身子一動便牽動了傷口,周身一股劇痛,風凌沒有防備,痛的叫出聲來。女子見風凌掙開傷口,立刻將風凌按住,面露擔憂之色,嗔道:」你不要亂動,我好不容易給你包好,你要再動,非得再躺三天。「

風凌只好閉嘴不言,但又不想看見眼前這個害自己倒霉的人,便偏過頭去不看她,卻聽見女子輕笑聲,風凌知道那女子定然把自己當小孩兒生氣好玩勒,想到她不過比自己大上幾歲,心中又羞又惱,可歪頭躺了一會兒,肚子卻不爭氣地抗議了,咕咕叫了幾聲,由於山谷幽靜,那咕咕之聲便格外清楚,女子聽了更是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風凌羞惱之極,立刻轉過身來,道:」你笑個什麼……「,剛說完,胸口劇痛卻又傳來,由於兩次翻動,胸口及肩膀上滲出血來。女子見急了,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好,忙邊按住風凌不讓他亂動,一面輕聲賠罪:」是我不好,你就不要亂動了,你瞧,都出血了。「

風凌此刻也後悔不已,這一下可真將傷口掙裂開了,疼痛難當,但又不能在女子面前大喊大叫,於是只緊緊咬着牙,一句話也不說。女子此刻也不知是愧是羞,小臉潮紅,一隻手慢慢將風凌的傷口處的布條掀開,道:」你忍着,我給你重新上藥「。說着,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往傷口上倒了一些灰色粉末,初時一股疼痛感襲來,但隨後便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忙了好一會兒,終於又將風凌重新包裹好,此時女子一隻手幹活也有些累了,便坐在一旁休息。

一會兒,或許是風凌實在餓了,或許是覺得剛才對女子的態度不太符合一個男子的大度,於是率先說了話,」我餓了「

」我也餓了,我來烤些虎肉吧「女子說完,用着風凌的匕首穿起了兩塊虎肉架在火上烤,邊烤邊問風凌:」叫什麼名字?」

風凌聽她口氣竟像是大人審問犯錯的小孩兒,心中有氣,不答反問:「你是誰,為什麼躲在我們村裏的山上?」

女子聞言,停止了烤肉的動作,一雙大眼滿是驚奇望着風凌:」你是這附近的小鳳村的人么?「

」恩「風凌聞言,忍不住有些黯然地答道。

女子沒有再問,最後女子告訴風凌自己叫做司馬君蝶,是南方做生意的,路遇土匪才慌不擇路地逃到這裏,風凌也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女子,兩人隨意聊了些話,女子又問了風凌村中情況,風凌最初躲躲閃閃,最後還是將近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女子,然後哇哇大哭一場,女子聽聞也跟着流了幾滴淚,並安慰風凌道,等出去之後將族人葬在祖地,風凌也應了,一宿無話。

風凌與君蝶自受傷之後,一直在峽谷養傷,司馬君蝶受傷較輕,風凌傷勢嚴重,一個月以來皆是司馬君蝶照顧風凌,好在女子出門時隨身帶有鹽石,倒是解了風凌的缺鹽窘境。待到風凌傷勢初愈,女子便與風凌商量尋着河流找到回村的路。

風凌趁著女子換洗之時,一個人回了當初的山洞中,將風雷決裝進木盒中放回石盒中,想想又覺得那小冊子是師傅多年心血,定然不想外人隨意翻看,而且這石室如此敞開,外人經過時稍微用心便能發現蹊蹺,而且原來存放冊子的機關似乎也壞了,石盒能隨意開啟,這豈不糟了。想想終究不能放心,最後決定還是自己帶在身上,正要起身將石盒打開,突然後腦一陣劇痛,隨後便暈了過去。

此時,司馬君蝶正站在倒下的風凌身旁,帶着一張漲紅的臉,不知是害怕還是羞愧。

「對不起了,風凌,我也沒有辦法」隨後狠心將風凌綁起來,又背着走回了他們養傷的山坡上,把他藏在了草叢中。這時伸手掏出一物,在嘴上吹了幾聲「唧唧」的叫聲,突然從附近竄出一隻藍色像是老鼠的動物,女子將老鼠捧在手中,說道:「藍兒,父親他們應該就在附近,你去把他們帶過來吧。」那老鼠似乎懂得人言,速度極快,瞬間便竄進山林之中。女子最後看了風凌,扭頭回到了石室中。

望着四周石壁,又看見了石壁上的詩詞,喃喃道:」真是個痴情的女子。「隨後覺得自己所作所為實是無情無義,現在又擾人死後清凈,心中又羞又愧,也無心情再在石室中待着了,想着等藍兒找到父親,到時候把夔弦之戒交給他們,也算完成家族約定了。

想到這裏,司馬君蝶也輕輕嘆了一口氣,今後再也不用去做自己不願去做的事情,心中倒是輕鬆些許,可是望着風凌躺着地那塊山坡,司馬君蝶卻不敢踏出一步,一會兒想着狠下心來,就在這裏等著父親進來,一會兒又想着風凌被綁在山坡上不能動彈,若是碰見野獸,豈不是白送了性命,難道要自己現在過去,可該如何面對他呢?親手將自己的救命恩人打暈,背信棄義,自己真是這樣的人么?可自己真是這樣的人啊!想了一會兒,女子還是決定回去,自己已經錯了,雖然這錯她必須犯,但不能一錯再錯,就算風凌再怎麼恨自己也是應該的,而自己再害死了他就不能算人了。

一步步走回去,剛撥開草木,風凌此時已經醒了,正在滿地打滾,想要掙脫束縛,此時突然看見司馬君蝶站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見她滿臉羞愧之色,回想一下事情經過,這峽谷中就風凌和司馬君蝶兩人,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救過的人對自己下的手。

風凌狠狠瞪着司馬君蝶,從一雙小孩兒的眼睛中投射出的憤怒或許不可怕,但是鄙夷眼光卻讓司馬君蝶不敢直視。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壞蛋,沒有俠義心的壞蛋,心長到腳後跟兒上的壞蛋,醜陋無比的壞蛋,難看的壞蛋,你的臉就是一坨牛糞,又丑又臭,你,你……「風凌幾乎是將從小到大學到的罵人的話全用在了司馬君蝶的身上,而且最後必然加上」壞蛋「一詞修飾,等到沒詞了又從頭開始罵起。

司馬君蝶最初還是心中有愧,任他辱罵也不還口,最後實在忍不住風凌連續半個時辰地辱罵,心中積鬱爆發:」別吵了,信不信我殺了你。「風凌還要再罵,司馬君蝶怒氣也上來,也不敢真的殺了他,奮力運起手刀,重重打在風凌脖子上,風凌便暈了過去。

「真是可惡的小賊」司馬君蝶還不解恨,走過去再踢了幾腳。

「君蝶」,一道聲音從背後響起,司馬君蝶轉過頭,父親已經過來了。

老者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風凌,問道:「他是誰?」

「哦,他就是小鳳村最後的倖存者。」

「那他不能留」說着,便要過去殺了他。

「不用了爹爹,他已經死了,我拿到夔弦之戒便把他殺了。」說着,司馬君蝶又特意指了指風凌因剛才扯動傷口而流出的鮮血。

一個小孩兒,老者也並未在意,急忙問道:「夔弦之戒在哪兒?」

司馬君蝶把盤戒拿出來給父親,「是它嗎?」

老者將戒指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一番,拿出一塊黑玉靠近,黑玉發出微弱的亮光,道:「太好了,就是它。」司馬君蝶也高興地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

父女倆準備返回,臨走之時,老者還提議將風凌草草掩埋,似乎不忍其曝屍荒野,但司馬君蝶卻執意不肯,說是這小子企圖非禮她云云,兩人也不在糾纏,消失在深谷之中。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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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神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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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峽谷修神功,是奇緣孽緣;深山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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