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頓悟風雷,風凌分身險求勝;略施小…

第十回:頓悟風雷,風凌分身險求勝;略施小…

1、

那張虎舉掌一格,只覺一股凜冽的掌力如針刺己掌,那風凌右掌與張虎一接,也迅速撤掌收身,身子轉過,左腿卻踢向張虎右腳,張虎側身閃過,右掌掄向風凌后腰。風凌一驚,左掌從身後斜出,砰一聲,硬接下一掌,兩人均是被震得後退幾步。

那張虎本就知道驚雷掌身形如電、掌風如雷,但還是為剛才風凌那近乎鬼魅般的速度暗暗吃驚,且剛才以自己血魔炎掌全力接下的風凌一掌,自己的掌中內力竟然差點為對方所破,那凜冽的雷性勁氣刺的自己手掌暗暗生疼,不過接下來幾招中,張虎卻明顯感到對方的內力卻遠遠不如自己,為何那掌力卻如此驚人?

而立定的風凌也暗暗吃驚,雖然經過深谷中與那黑衣男子大戰之後,自己對風雷訣的領悟又深了幾層,煉者九境隱隱有突破之勢,但自己內力尚淺,這一段時間以來天天與司馬君怡呆在一起,也沒有細細去領會。剛才初與男子接戰,即因司馬君怡的事心中煩惱,又不知對方實力,所以直接與張虎拼上了掌力,那一掌之下,風凌雖然憑藉風雷訣驚雷掌強大的穿刺勁力差點傷及對方,但是自己也已經被對方掌中傳來的那股陰寒灼燒的內力所傷。

風凌見張虎虎目怒張,雙臂虯然,料想自己若繼續與對方拼比掌力自己或許不能取勝,況且對方還有一位同伴未出手。風凌目光掃過身後兩人一臉害怕神色,想到必定要讓沐榆出去報信,自己方有勝算;等沐榆脫險,自己就算打不贏,要自己逃走卻也不難。當先主意已定,向沐榆望望,用眼神示意沐榆快些逃走。那沐榆一臉苦笑,你以為我不想?就怕你堅持不了幾招,我還沒走出院子你就被打趴下了,又暗暗嘆口氣,心裏卻又祈禱那風凌能勝了兩名男子。

「小子掌力不錯!那就再接我三掌」張虎性子暴烈,尤好爭鬥,見風凌雖年紀輕輕,但掌力已然不俗,心中又喜又驚,這次出手手上更不保留,直接使出了全力,呼呼向風凌拍出兩掌。

風凌笑道:「你的掌力雖也不錯,不過還是勝不得我驚雷掌」,說着,身形甫動,卻不似先前移的那般快,而是身子略曲,雙手貼掌向下,似要硬接那張虎的兩掌。張虎心喜道「好小子,我此番使出全力與他接掌,然後逼得他拼比內力,到時候定能將他擊敗」,當下掌勢不停,直如橫衝而來,眼見掌風及身,卻見一旁的張康卻是眼如鷹鷙,突然對着張虎大喝道:「小心,大哥」,身子陡然飛出,腰中長劍直刺向風凌。

那張虎一聽弟弟叫住自己,心中一驚,正不知怎麼回事,卻見面前的風凌眼中一笑,右手從腰間斜出,卻不是掌勢,而是一把金色利刃,向自己伸出的雙手劃去。那張虎一驚,又是十分惱怒,危急之下,左手攜著勁風拍向劃過的利刃,只聽「啊」一聲大叫,左手一股劇痛,鮮血有如泉涌,那左手半隻手掌卻已飛了出去,利刃為左掌掌風所襲,向後撤回幾分,張虎又是用盡全力撤回右掌,這才沒有割斷右掌,但饒是如此,那掌中回撤之力擊中自己,張虎整個人便向後飛出,立定之後又覺胸中氣血翻湧,又驚又怒,噗嗤一口血噴出,那張康大叫一聲,飛身將張虎接住。

風凌一招成功之後,見那張虎躺在地上,左掌已斷,滿臉的鮮血,眼神猶如殺人般望着自己,想到張虎決計不能再戰,心下稍寬。

卻說風凌自小生活在村中及峽谷中,於那江湖俠義的事情從未耳聞,而在峽谷十年中,更是養成了一股率性的性情。風凌在谷中時經常打獵,對付那些狡猾的獵物,光靠武功是不行的,而要設計一些簡易的陷阱,引那些獵物自投羅網。所以在風凌心中,只要對方是自己的敵人,那麼就是自己的獵物,自己會用所有的方法獵殺到他,況且那兩位男子與司馬君怡失蹤相關。僅憑這些,風凌便會將眼下的兩人盡數擊殺,何況風凌也明白只有在一擊之中擊殺一人,自己才有可能纏住另一人,讓沐榆逃出去報信。

且說張康伸手扶住自己的大哥,雙眼含淚,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我,我,我要殺了他」張虎怒及,運起一口氣,剛提到胸口卻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啊一聲叫出,那張康道:

「大哥,你別動,待我殺了他給你報仇」,說着點了張虎身上幾處穴道,止住了血。隨後將張虎放在地上,看着自己大哥那血淋淋的斷掌,心中一痛,轉過頭向風凌射出一道寒光,咬牙道:

「我要用你的頭,祭我大哥的手掌」

「哼,那要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風凌見張康滿目淚痕,眼神中濃濃殺意襲來,料想對方誓要取自己性命不可,當下對沐榆喊道:「走」。

那沐榆方才正為自己能否脫逃苦惱,突然卻見那風凌在一招之間居然將那與自己大哥齊名的赤血堂二虎之一的張虎斬下半隻手掌,不禁對眼前這位大哥的義弟十分佩服。見風凌叫自己趕快逃走,眼下時機正好,坐起來拔腿便跑,剛起身兩步,轉過頭髮現地上那女子正眼巴巴望着自己,正遲疑間,風凌大喝道:「還不快走」

沐榆望望女子,心一橫,轉身越過牆頭走了。

2、

風凌望了眼前男子一眼,知曉此戰定然凶多吉少,就算剛才的男子,若是自己與他一對一平常打鬥,也不一定能勝他,況且眼前這位男子似乎更勝的那男子多了。

心中稍懼,想到眼下先拖住對方,待到自己大哥來到,合力擒住對方,到時候再想辦法救出司馬君怡。

兩人相互站着,對望着對方,都已經暗暗運足了內力,地上的張虎神情痛苦而憤怒地望着風凌,而那女子也滿目驚恐地看着風凌,不知道眼前的這位英俊的男子能否將那壞人打敗。

只聽噌的一聲,張康手中長劍橫掃,那風凌感到一道劍氣襲來,不禁驚道:

「劍氣!怕是已經進入凝者境了!「

雖然風凌的半月斬與劍輪斬都是以劍氣傷人,但那都是盡全力一擊由劍刃發出,而自身絕不可能同時隨劍欺身,眼前這位男子不過三十多歲,內力已然達到如此境界,恐怕已經到凝者後期了。風凌心中不禁一寒,眼見劍氣,劍身,劍招襲來,運起劍輪之力,使出心劍之招,還好那劍氣倒不十分凌厲,比之風凌自己使出的半月斬還要弱上許多,風凌舞刃化解開,心中稍寬。

不過那張康此時劍鋒也至,風凌後退兩步,持刃削向鐵劍,劍刃相交,張康咦了一聲,凌厲的眼神已然發現自己的鐵劍劍鋒上被對方劃出一道口子,道了聲:「好兵刃「,隨後劍身翻轉,不與那紫金玄冰刃鋒刃相交。風凌也在心中暗贊對方眼力,見斬斷對方兵刃不成,暫時也唯有使出心劍中守勢,腳下偶爾運起幻影,不與那張康正面交鋒。

張康見風凌招式綿柔,似無什麼內力般,但一旦自己的兵刃與之相觸,對方劍刃之中便會有有一股勁氣襲來,心中不免疑惑,「難道這小子故意隱藏實力?」殊不知這正是那心劍的奧妙所在,當年的主人創設心劍兩篇之時,為的便是內力不夠的人修習。那心劍不僅招式奇巧,而且使出心劍招式時無需多少內力,全然隨着劍勢而走,表面看去使劍之人內力平平,實則內力暗聚,只待劍身碰到對方內力相抗,才猛然擊出。

那張康不知底細,以為風凌有所保留,出招之時,也暗暗有所保留。風凌與那張康接戰幾十招后,卻漸漸感到吃力,一來自己內力本不如對方,每招都是靠突然擊出的心劍之氣格開對方兵刃,但對方又極是聰明,幾招之後與自己相格時便運足內力,自己不僅討不到便宜,還被對方強勁內力震得虎口發麻;二來自己雖身攜幻影,但幻影與心劍同時使出,自己尚不能熟練掌握,所以身形上也討不了許多便宜。

二人纏鬥一陣,張康漸漸看出風凌的劍招雖奇,但似乎本身的內力比不過自己,不過對方身形時而迅如閃電,倒是難以追及,要是一會兒那跑出去的小子叫了雷凌前來,自己勢必凶多吉少,眼下必須要迅速將這小子擊殺,為大哥報仇再說。

風凌聽見對方突然大喝一聲,手上劍虹飛舞,那氣力又加強了幾分,長劍如風,張康忽地躍起數丈,『刷刷刷『砍出幾劍,向風凌的頭頂刺下。

風凌只覺身子周圍為數股劍氣襲來,已然困住自己的出路,若是用劍刃將劍氣化去,那頭頂之劍早已穿頂,若是硬闖出去,則定然為劍氣所傷,眼下唯有全力接住對方一劍,不過對方內力強於自己,又是從上而下的全力一劍,只怕自己是斷斷接不住的。「莫非自己便要死在此處么?」

風凌並非懼死,早在十多年前,自己便死過一次,後來在谷中度日,最初也曾數次想到還不如死了。但眼下自己已經出谷,又遇見了自己心愛的司馬君怡,還要去找到剩餘的鄉親,將揚伯伯的遺囑說給他們,這麼多事情還要他去做,所以他現在不能死。

風凌心意忽堅,眼見劍鋒已至,猛然大吼一聲,舉刃格擋於面,身子向後微側,一股劇痛從臀部傳來。

張康劍鋒已然刺中風凌頭頂,劍勢仍是不停,卻突然見風凌身形躍起,出現在自己面前,舉刃向上,只聽噌一聲,自己的劍身貼面碰在金色利刃之上,那風凌忍着面部臀部灼痛,翻轉紫金玄冰刃,手上勁力向張康壓過去。張康心中也是一驚,隨後暗贊一聲好,身子甫落,那風凌已然躍到自己頭頂,張康順勢運氣一撩,一股劍氣划向半空,身子正待躍出,只聽那風凌半空中發出一陣銀鐵之聲,一陣金光劍氣向下射出,張康舉劍劃出個劍缸,那道金光撞向劍缸,發出一陣爆響,一陣勁氣向四周散去。

張康收勢立定之後,正待再次出劍,卻見一道身影如風,從後院小門躍出,迅速消失在視野中,只留下石頭上幾處血跡。卻是風凌情急之中,使出一記分身斬,殘影騙過張康,不過自己躍起之時,身子向外,臀部還是被劍氣所傷,而自己的紫金玄冰刃雖然格擋於面,但對手張康內力比之風凌要高深許多,劍勢帶氣,自己左肩還是被割傷,好在躍空之後,順勢一記半月斬,逼着張康格擋,落地之後,運起輕功幻影,逃了出去。

那張康見風凌受傷而逃,料想自己的輕功定然追不上對方,不過今日之戰,自己大哥左手被斬去半隻手掌,而師傅交代的紫羊皮的卻是毫無線索,正自垂目思索,卻見到躺在地上,驚恐地望着自己的女子,道:「有辦法了」

隨後走到女子面前,道:「如果聽話的話,我還是不願意傷害一位弱女子的「,女子嚇得完全失去了抵抗,只覺得自己脖頸猛地一痛,便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張康又走到大哥面前,張虎也嘆口氣,張康安慰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將那小子殺死,為你報仇「

張虎虎目一張,怒道:「誰要你幫我,若不是那小子使詐,他如何勝得過我,就算一隻手,老子也要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張康唯唯,取出金瘡葯為張虎包紮,又與張虎語了幾句,自己轉身走出了內院的小門。

3、

話分兩頭。卻說雷凌派沐榆去內院打探紫羊皮的消息,此刻已到了未時還沒有回來,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不過眼見眼前的蕭其才卻一樣的神色平和,而且也沒有上台參加比武,心中甚是疑惑。心道:

「蕭其才既然也來參加屠龍大會,想必定然知曉樞陽山古墓之事。而到沙門之後,也不參加比武奪取金珀,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者他自己已然知道那金珀之中有紫羊皮,而且已經被取出,所以才對那徒有的絕世鑄劍材料不感興趣;二者他不知道那金珀是假,不過不是要在比武場中奪取,而是待知曉是誰在比武中勝出得到金珀之後,在路上奪取。不過這種可能不大,如此做法有失威名。那麼如此說來,只有第一種可能了,那就是蜀山門和青霄峰的人也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這下倒是熱鬧了「

蕭其才與雷凌兩人一直喝酒說些閑話,旁邊的趙二來等便與齊年、齊濤二人為場上的人拍手叫好,而趙君成一人只冷冷的喝酒,時而與雷簫二人說上幾句,好像此番來此便是為了到此喝白酒的。

而場上經過幾番爭鬥之後,最後那金珀毫無懸念的被那位清瘦老者奪得,釋林大師宣佈比武結果之後,便將那塊金色琥珀交到老者手上,見老者場中勝了對手,點到為止,沒有傷及一人,心中想到到底是名門正派的作風,又贊了老者才傑德厚等語。嚴無路見釋林和尚真誠,小聲歉然道:「大師厚藏若虛,弟子不敢隱瞞,其實弟子乃是青霄峰門下陸無炎,適才不得已,有所隱瞞,還請大師原諒「

釋林道:「原來是東海三峰青霄觀的錄名閣長老,失敬失敬」

錄名閣乃青霄峰收藏武學秘籍之處,與天若寺的達摩院一般,且東海三峰本就是同氣連枝,當年長卿子一手創建的青霄觀便是青霄峰的前身,後來因觀中弟子修習武功各有不同,又為了應對當時魔教的威脅,所以一千年前才分立出去了逍遙峰與凌霄峰,但青霄峰一直以來都是其餘兩峰的領袖,所以東海三峰的所有武功秘籍都藏於錄名閣中,錄名閣藏書比之於天若寺的藏書雖有不及,但千年下來,也達數十萬冊。因此那釋林和尚聽說老者便是錄名閣長老之後,也是極為敬佩。

陸無炎連道幾聲不敢,才接過金珀,忙揭開面上白紗,仔細端詳一番,將金珀揣入懷中,下了台來,台下眾人又是羨慕,又是驚嘆。

那徐歸於見比武結束,鬆了一口氣,走上台去,大聲道:「今日有勞各位英雄光臨鄙門,在這次比武中嚴無路老英雄勝出,金珀已授予給他,今日這屠龍大會便結束了,感謝各位今日到場,徐某在此謝過。若眾位有空,今晚沙門還準備的有晚宴……」

「你是什麼人?」「怎麼擅闖沙門內院之地」

「讓開」

「你待怎的?」

「啊,」「不好了,殺人了」

那徐歸於掌門正在台上宣佈比武結束,這時內廳之中卻傳來一陣爭吵打鬥之聲,那雷凌耳目極聰,聽得裏面聲音,道:「風弟」,便起身躍至內廳,一旁的蕭其才以為雷凌遇到麻煩,也跟着躍出。

雷凌跑過去,只見一群沙門弟子圍着一位男子爭鬥,那男子眼睛泛紅,左臂已然受傷,雙腿上也有血跡,只見那男子怒吼一聲,手持一把金色利刃便向其中一名沙門弟子砍去,雷凌心中一急,迅速欺身向前,雙手制住男子的手,喝道:

「風弟,你怎麼呢?」

哪知風凌卻像是沒聽見般,雙眼惡狠狠的瞪着雷凌,嘴裏嚷道:「讓開」,那手上利刃卻更不停止,突然一股熾熱凜冽的勁氣從風凌手上竄出,雷凌心中一驚,突然自己自己小腹處一股勁氣襲來,只聽一旁的蕭其才驚道:

「小心」一隻大手倏地拍向風凌,那風凌舉手一格,只聽砰一聲,三人均被震開去。

那雷凌萬想不到風凌居然會偷襲自己,望着滿目血紅的風凌,心中疑惑,正要上去詢問,只聽身後一股渾厚的聲音道: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只怕是血煉魔煞之氣侵蝕了心智」卻是那釋林和尚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徐歸於掌門。

「啊!!」其餘三人均是驚嘆,尤其是雷凌萬萬想不到自己的風弟怎會修習道赤血堂不傳之秘血煉之術?那林商定然是其父已經與赤血堂合作的緣故,而風凌則是萬萬不可能,照風弟說來,他不過幾月前才出得峽谷,那血煉之術,斷斷不是月余時間能夠修鍊的,那自己的風弟又怎會修的血煉之術呢?

正在人人驚疑時,那釋林見風凌持刃向眾人砍來,道聲:「阿彌陀佛」

身子一躍而起,落在風凌身後,雙手呼呼作響,抓向風凌雙臂,只聽「鐺」一聲,那紫金玄冰刃應聲而落,風凌怒及,雙手反掌向後擊出,釋林和尚雙手掄臂而下,只聽風凌「啊「一聲大叫,釋林和尚咦了一聲,轉身點了風凌幾處穴道,風凌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大師手下留情「雷凌身子也倏地竄出,接住風凌,問道釋林和尚道:」大師,我風弟如何了?「

「風施主身上竟然壞此異物,當真是福亦是禍啊!「釋林和尚望着風凌,嘆氣道。

「異物?「雷凌不解問道。

釋林和尚將風凌破裂的上衣胸前掀開一角,只見裏面一顆暗紅的珠子正掛在風凌胸前。釋林和尚將那珠子取出,眾人只見那是一顆略微比小手指頭大些的暗紅色珠子,也無什麼特別處,心中不禁疑惑道『這算什麼異物?『

釋林和尚緩緩道:「貧僧掌管達摩院二十餘年,對天下邪煞之物雖略有涉獵,但眼前這粒珠子,卻不知曉它的來歷。不過剛才我與風施主交手之時,卻感覺那風施主身上的內力炙熱若火,又銳如閃電。」說着望着雷凌。

雷凌道:「嗯,剛才風弟失去心智曾向我小腹擊出一掌,那股勁氣除了熾如火焰之外,倒也有股十分凜冽的勁氣,倒像是傳聞中的極厲害的雷屬性的功法」

「不錯,按理說風施主所懷異物蘊藏了巨大的雷屬性與火屬性的邪煞暴戾之氣,一旦為鮮血催噬,勢必如同散功般,將盡數邪煞勁氣使出,直到自己氣儘力竭時方止。這便不如林商林施主所施展的血煉之術,因那血煉之物銀月之劍本身便無多少凶煞之氣,而這位施主的這裏珠子卻含有極為巨大的暴戾煞氣。」釋林頓頓,時而低眉沉思。

「那,那,我風弟究竟如何?」雷凌聽到氣儘力竭幾字后,極擔心風凌有什麼不測,忙問道。

「施主不用擔心,貧僧剛才說了,這位風施主所懷之物,當真是天下異物,此物雖具有極為巨大的邪煞之氣,但奇怪的是珠子本身卻又有股綿柔渾厚的勁氣包裹,且這股綿柔勁氣要強得多,所以就算我不出手,這位施主只要將珠子暫時從胸口中庭穴拿開,脫離人體鮮血,便可恢復。」

釋林將珠子遞給雷凌,又道:

「還希望施主告知貴義弟,那異物雖對修鍊功法大有提高,但此法修鍊時需靜心寧神,空無雜念,方可將異物中極大的內力轉為所用,否則即便是有珠上正氣相護,也難保不被反噬。還有,這位施主平日將珠子懸掛於胸前中庭,中庭穴督百脈精氣流轉,將此物懸於中庭之上雖能吸收珠上內力煉化,但一旦受傷,鮮血與珠子相融,頓時便會激發起珠中巨大的暴戾之氣,到時候正是爭鬥緊要之時,邪煞之氣攻心,極易失去心智,還望施主好心提醒。」

「多些大師了,田某待風弟感謝救命之恩」雷凌聽聞風凌沒事,心中也終於一松,但對這自己這風弟卻有了更多疑問和興趣了。

釋林和尚微笑道:「出家人慈悲為懷,況且施主義弟就算貧僧不出面,施主也能夠救的下來。」

雷凌見釋林和尚武功高深,卻又謙謹平和,讓人敬佩,當下作揖道謝,便要扶風凌出去。

這時徐歸於卻自釋林和尚身後站出,擋住雷凌,道:

「田公子難道不要交代一下為何足下義弟會從我沙門內院出來的事情嗎?「

「呵呵,交代倒是要交代的,不過就看徐掌門你信不信了?「

「若你能說出個合情合理的道理來,我自然是信的,在場都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人人都可做個見證「

「哎,若是平日裏我倒是不怕,不過今日江湖上傳聞說徐掌門無意中得了個什麼寶貝,看的極為貴重,要是護寶心切,所謂寧殺錯,不放過,到時候徐掌門依著沙門人多勢眾強留於我,我倒擔心成了冤死鬼了。「

徐歸於聽聞,乍的一驚,強自道:「什麼,什麼寶貝,笑話,徐某連那絕世的鑄劍神物金珀也拱手送人,難道還會強護什麼寶貝。」

正在徐歸於想方法從打聽雷凌的底細,雷凌也苦思脫敵之計時,卻見一個矮小的身影,踉蹌蹌地向自己跑來,呼喊道:「大哥,大哥,不好了,風……」

那沐榆跑了道面前,卻見自己大哥懷裏躺着一位滿臉血污的男子,卻不是風凌是誰,心中大駭,擔心起內院妹子的安危來,對雷凌道:「二公子,我……」

『我』字剛出口,又見周圍儘是沙門的人,急忙住口,又不知道怎麼告訴雷凌,現下難道當着沙門掌門的面告訴雷凌『你派我去沙門內院偷東西』?見周圍的人都用一種奇異的眼光望着自己,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怎麼說。而雷凌已暗自運氣,正待衝出去。

沐榆眼珠打轉,瞥見倒在雷凌肩上的風凌,突然靈光一現,大聲道:

「不好了,二公子,你讓我幫着你義弟尋找他昨晚被一幫很壞很壞的小人擄去了的老婆,啊,也就是你弟媳了,我們找了一上午,終於在午時發現重大的線索,於是我們便循着線索尋找,最終來到了一處大宅子,我們便翻了進去」

「胡說,我徐府怎會擄人妻女」一旁的徐歸於怒道。

「對,對,對。我和風公子也都不信,因為我們到了宅子裏后,才發現原來那很壞很壞的小人原來另有其人,他們不僅將風公子的相好擄去了藏起來,不肯交給風公子,而且還在宅子裏發現了一位長得像天仙一樣的女子,他們也想將她也擄去,風公子便不幹,於是打了起來,後來……」

「你說什麼。他們擄走了鶴兒?」那徐歸於一聽,一把抓住沐榆,急急問道。

「呀,你抓痛我了,死老……「那徐歸於情急之下,雙手用力卻將內力稀薄的沐榆抓的生疼。

「對不起,小兄弟,你快告訴我,那群壞人將那女子擄到何處去了?「徐歸於連忙向沐榆道歉,連稱呼也顯得極為尊敬。

「啊,當時風公子與他們打鬥時,我就知道他肯定打不過,我便跑出來報信了,誰知道,他居然比我先到「沐榆有些氣惱,想到那風凌果然沒用,一會兒也堅持不到,也不知道現在妹子怎麼樣了?

「那人是誰?你為何便肯定風弟打不過他們?「雷凌剛才見風凌與釋林過招,又能接下蕭其才一掌,猜想武功定然比之一般高手還要強出幾分,只怕就連場中的徐掌門也不是風凌的對手,而風凌剛才逃回來的時候滿身是傷,想來一定經過一場惡戰,那風凌的對手又是何其的強大呢?

「其中一名高大的男子自稱叫做張虎的,不過被風公子打成重傷,還有一名瘦弱的中年男子不知道叫什麼。「沐榆是知道另外那名男子叫做張康的,只是沐榆擔心自己說出來會不會暴露自己與雷凌的身份,因那赤血二虎的事是雷凌告訴自己的,所以只說了一半。

「赤血二虎「徐歸於驚叫而出,心中更是多了幾分不安,但心中着實擔心女兒安慰,雖明知道自己萬萬不是那傳聞中的赤血二虎的對手,也還是提氣向內院奔去。那釋林和尚雙手合十,也跟着徐歸於的背影追出。

沐榆見兩人走後,眼巴巴的望着雷凌,見雷凌低頭沉思,心中擔心自己大哥不去,狠下心來,道:「大哥,我們也去吧,那女子是我妹子!」

那雷凌一聽是沐榆妹子,不訝反笑:

「真是妹子?不過你不是說自己從小無父無母,連兄弟姐妹也無,怎麼憑空跑出了個妹子。我瞧定然是騙你的,還是不要去了。正好我兄弟受傷正需要照顧,你便跟我先回客棧吧!」

沐榆一聽急了,「可是……」

「田兄,若是相信在下,令弟可由在下暫時代為照顧,我在君悅客棧賃有客房,隨身也有些創葯,可以代為照顧令弟。」蕭其才見雷凌神色,猜想其必然要去內院,所以先開口說了。

「那就有勞簫兄,到時候順便還要討簫兄幾杯酒喝」沐榆見蕭其才答應幫着風凌好生感激,望着蕭其才連聲道謝,一旁雷凌敲了沐榆一腦袋,道聲:「走了」,那沐榆才回過神來。

雷凌將風凌交給蕭其才后,拉住沐榆手腕,運氣疾行,向內院竄去,一路上又問了沐榆今日的情況,沐榆這才一五一十地將今日之事說給雷凌聽。雷凌聽后也為自己的風弟膽謀所折服,想到風凌回來受傷情況,心中又隱隱為風凌后怕,喃喃道:「沒想到赤血堂也得知了消息,只是不知他們此番有沒有得手?」

4、

卻說雷凌攜著沐榆一路疾行,不一會便趕上了徐歸於與釋林和尚,徐歸於只道那位田公子是為自己義弟報仇而來,也不阻止,心想那對付那赤血二虎多幾位幫手也是不錯。

四人來到內院之中,徐歸於救女心切,見內院門被打開,門弦上尚有絲絲血跡,心中驚怕,大喊道:

「鶴兒」

徐歸於邊喊邊衝進院內,卻不見回聲,甫一進院,竟然看見地面躺着一位綠衣丫鬟,那丫鬟粉頸處一道烏青,臉無血光,秀眼緊閉,已是死了多時。

徐歸於心中更慎,跑進女兒閨房,只見房內物品零亂,但桌椅尚完好,想來定是被人翻檢,但並無打鬥痕迹,只是秀床空空,香在人無,徐歸於心中黯然,正不知所措,卻聽得外面有人叫道:

「快過來看這裏」

徐歸於忙跑出去,只見釋林大師與田雨和他的小廝正圍著書房門前的柱子。徐歸於欺上前去,只見被人用利劍深深地刻上了一字,徐歸於看了之後,又喜又怒,一旁的沐榆念道:

「今尊請貴府米鶴小姐到舵中一敘,三日內備足千金,將與小姐同歸。赤血二虎敬上」

「還好,還好,只是要錢。」沐榆拍拍胸脯,常常的舒了口氣。而一旁的徐歸於卻緊緊注視着柱上小字,臉上忽青忽白,一會兒,忽然轉身向釋林大師跪下,泣道:

「求大師救我「

沐榆心中一驚,疑惑道「那老頭莫不是心疼錢,糟了,我可沒有千金那麼多。

那釋林和尚急忙將徐歸於扶起,道:

「施主快快請起,那赤血二虎徒造殺孽,貧僧不得不管。只是現在令媛尚在二虎手中,卻不知如何幫得了施主。」

徐歸於仍是不起,道:

「赤血二虎自出道十餘年來,從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這次脅迫我女兒,雖然寫明是三日內要回徐府用千金贖人,但愚下心知這只是二虎的借口,到時候定然已經將我女兒殺害,縱有千金恐怕也難以贖回。歸於請求大師出手相助,將我小女救出,歸於永感大德。」說着已然泣不成聲,又猛然磕頭撞地。

那沐榆一聽,心中也擔心起來,忙拉着釋林的僧袍道:

「是呀,是呀,大師你快去救救鶴兒吧「

釋林和尚止住徐歸於,道:

「那赤血二虎如此兇狠,枉造殺孽,貧僧義當除害,只是二虎來去無蹤,此番劫掠令媛,寫明三日後返回,莫不是要等到那時候將二虎擒下?」

徐歸於見釋林大師答應自己,心中略喜,忙道:

「歸於掌管沙門數十年,於城中大小事務莫不精熟。近十年來,赤血堂在蘇谷城中雖無固定分舵,但也經常在城中活動。二虎在柱子上留言說三日內必將返回徐府,歸於料想他們必定就在蘇谷城周圍,而城中視線龐雜,又是我們沙門的勢力,他們定然躲藏在城外,不過蘇谷城外半壁沙石,一望無垠,二虎攜一女子不便躲藏,故此他們唯一的藏身地點只有一處。」

「哪裏?」釋林和尚與沐榆同時問道。

「歸於猜想二虎定然躲在樞陽山古墓之中」徐歸於肯定道。

三人均是一驚,雷凌心想,那徐歸於思維縝密,此番推論似乎並無破綻,但赤血二虎此番專程劫掠徐府小姐,卻只是要求千金,似乎只為求財,不過以赤血堂的行事作風,想必他們定然也已經知曉紫羊皮上的秘密,所以此番劫掠徐府小姐,也一定知道那個秘密跟徐府有關,而且唯有徐歸於知道,在柱子上寫明千金只是為了掩蓋天下人耳目,而知曉秘密的徐歸於本身也定能猜透二虎用意是讓自己用紫羊皮來交換,就算徐歸於猜不透,等到三日之後見面,再向其索要也不遲。

不過,雷凌卻對這徐歸於的表現有些疑惑不解。若是徐歸於心中更念自己的女兒的話,知道自己手中的紫羊皮絕對能夠換回女兒一條性命,就不用冒險前去二虎藏身之處,到只需待三日之後與二虎交換人質即可。現在就直接去救人,當是下下之策,難道因救女心切暫時糊塗了么?雷凌心中思慮一番,一旁沐榆卻拉着雷凌的衣袖,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像極當年在街上裝乞丐的樣子,雷凌心中一陣好笑,想到看來有必要去樞陽山古墓一趟,當下拍拍沐榆的腦袋,笑道:

「好了,你小子別給我裝了。我就跟你去一趟吧!」

沐榆大喜,拉着雷凌便往外走,這時只聽一旁的徐歸於小聲對釋林大師道:

「好在今日前廳中聚集了天下許多武林好手,我再去邀請兩位武林同道一同前去,那古墓不大,此番又是救人,人多了反而不好,大師意下如何?」

釋林大師點頭稱是,徐歸於正待出門,剛跨出一隻腳,只覺身旁突然一陣疾風而過,眼前陡然出現一個人影。

欲知後事如何,竊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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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神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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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頓悟風雷,風凌分身險求勝;略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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