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講理的人
房間里變得安靜了。
呂翔沮喪地翻看着他的那幾個假古董。
王小垚還不甘心的拿着手電筒和放大鏡翻來覆去的看項墜。
此時的天一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其實從把項墜給老李后就有了。頭暈眼花，還有一絲絲麻痹感。並且越來越嚴重。天一以為自己可能中暑了，坐在沙發上休息。
「你們快來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王小垚驚訝地說。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難道比和阿富汗石還稀有？！」呂翔說着湊了過去。
天一併沒有過去。不是不想過去，而是那種不適越來越嚴重，一陣陣眩暈耳鳴，眩暈同時麻痹感充滿全身，他們的說話聲音變成空洞而遙遠。
「天一！天一！你看這裏邊有東西在流動。」呂翔激動地吊墜拿到天一面前。
「啊！什麼？」天一回過神來，伸手接過項墜。眩暈，麻痹感，被擴大的嘈雜聲……慢慢地緩解了。
王小垚走過來把手電筒頂在吊墜的最下邊，整個吊墜都變得透明了。吊墜里有類似流沙的東西在有規律地流轉着。
「是液體嗎」天一疑惑地問道。
「不像，倒像是很細的砂。這真奇怪！不如再檢測一次，看看會不會有什麼不同」王小垚說着拿着項墜進了密室。
天一再次出現那種感覺，甚至比剛才更為強烈。
天一有點恐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自己頭部留下了後遺症！還是舊傷複發？可是這種感覺即不痛，也不難受，反倒還覺得挺舒服。
天一看着呂翔拿着那些假古玩在自己面前比比劃划，滔滔不絕。聲音逐漸從遙遠空曠回到了真實。
「王小垚，好了沒有？我再不回去，老李就卷東西跑路了。」呂翔嚷嚷着。
當王小垚再次拿走項墜去檢測后，一切的癥狀都慢慢回來了，但此時的身體卻沒有了之前的不適，反而感覺無比舒適，充滿力量。恨不得馬上快跑幾公里或者做幾百個俯卧撐。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天一很是不解。
王小垚沮喪地從暗室走了出來。
「怎麼樣」呂翔問道。
「真是見鬼了！還是和之前一樣！」王小垚沮喪地把吊墜還給天一。
天一戴上項墜，剛才那種感覺徹底消失了。不過還是讓天一感到不安。
王小垚送他們到大門口。天一還在邊走邊想着剛才的事情。
「我今晚翻些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麼記載。」王小垚甜美地對着天一一笑。
天一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出來，「啊！？哦，不用麻煩了，是什麼都不重要。」天一現在的心神不定，就隨口應答著。
「行了，那我們走了！你慢慢研究啊！」呂翔拿着自己的物件急不可耐地往出走。天一對王小垚說了聲謝謝跟隨呂翔離開了。
王小垚看着天一的背影喃喃自語：「歐陽天一，這回可不能再讓你再一次在我的生活里消失！」
天一和呂翔回到了舊貨市場。還沒有進入大門，就離老遠看見一群人圍着看熱鬧，裏邊還有人叫喊。
走近后呂翔聽出是老李的聲音。
「你們憑什麼砸我東西！我跟你拼了！啊！還打人，沒王法了！」
呂翔和天一急忙跑過去看。
攤還在，就是上邊的物件已經破爛不堪，除了個別金屬物件沒事，其它的都已經被砸碎。老李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一個穿着考究，染著黃髮，趾高氣昂的年輕人冷冷地看着老李。
「誰幹的，我x他姥姥的！」呂翔質問著周圍的人。
「我乾的，怎麼了？」穿着考究的年輕人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
「你他媽誰啊，敢他媽在這鬧事！」呂翔上去就想動手。
天一一拽沒拽住了，結果呂翔自己回來了，被踢回來了。
年輕人連看都沒有看呂翔，只是打了一個哈氣。
呂翔完全沒注意是誰打的自己，只知道自己現在頭昏眼花，站立不穩。
天一扶著呂翔，年輕人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要走。
「我讓你們走了嗎！」老李拿了一個青花瓶就砸了過去，年輕人輕蔑地一笑，他身旁一個小平頭抬腿踢飛了青花瓷瓶，轉身擺腿踢向老李面頰。
天一把呂翔扶到一邊，轉身看到老李就要被踢中，隨手拿起一個青銅器投擲過去，青銅器準確無誤地砸在小平頭腿上，小平頭抱着腿嗷嗷大叫。
天一想上去繼續教訓這個不知所謂的年輕人，可在他身後傳出了一個聲音「小子，活膩歪了是吧！」話音剛落拳頭已經到了天一面前。天一頭一歪，拳頭擦著耳朵劃過。接下來天一根本沒法看清來人，密集的拳頭一次比一次猛烈。
此人圓寸頭、黑體恤、一張餅子臉、一對小眼睛裏閃動着瘮人的目光。
閃，躲，擋，天一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後退時竟然踩到一個陶瓷碎片，一下沒站穩，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來人騎在天一身上，拳頭像榔頭一樣砸向天一。
天一用手臂護住頭部。
突然「啪」的一聲，拳頭停下來了。機不可失，天一雙手推向地面。身體借力向後移動，在上半身從那人身下下抽出來的一刻，天一一腳踢向那人的下巴，那人反應很快，雙臂擋住，天一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騰空掄起右腿一記重膝朝那人面部砸去。那人雙臂護在胸前，
天一的重膝只是虛招，當膝蓋就要撞到那人的雙臂上時，天一突然彈直右腿越過雙臂，腳背實實地踢到那人頭上。那人往右邊傾斜的一瞬間，天一的左拳也到了，那人被擊中下巴，晃了晃暈倒在地上。
天一看了看周圍，呂翔手裏拿着一個破碎的瓷罈子，這時才知道剛才是呂翔撿起一個瓷罈子給這個大漢的腦袋來了一下，所以才會有那個空檔。
剛才的那個小平頭看到餅子臉倒地，一聲怒吼，沖了過來。
天一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帶了這麼多保鏢、天一知道要是不動真格得是不行了。可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和人打架，有點違背老爸的教導啊。
突然「「滴~嗚~~滴~嗚~~滴~嗚」警笛聲傳來。
天一心裏暗暗竊喜，「哎，我說！你們一個一個小寸頭，黑體恤，五大三粗。你們是黑社會啊！」
餅子臉從地上爬起，大聲說：「找死！」一記鞭腿掃向天一臉頰。
天一右臂格擋。在天一手臂與對方小腿碰撞的一瞬間，天一感覺就好像一座山壓了過來，整個人被掃出幾米遠，天一幾個踉蹌勉強站穩，想不如此敦實的人竟腿功驚人。
天一有點動怒了，暗暗屏住一口氣，剛要動手。
「算了，警察來了。我們走！」年輕人攔住了兩個手下，，轉身看看天一「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一閃身進入人群中。
天一暗暗鬆了一口氣，轉身扶起老李。
呂翔捂著腮幫子埋怨道：「我說老李，你能不能去惹一些你惹得起的人啊！」
「你以為我想惹他們啊，他們問我這些東西真不真，我當然說真了！難道我說這東西都是批發來的！結果他們就砸東西，那我不跟他們急啊！我還沒說兩句他們就動手了。沒王法了！」老李義憤填膺的說道。
「這幫孫子，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哎！天一，你沒事吧！」呂翔蹲下開始收拾滿地碎片。
「我沒事！很久沒打架了！活動一下也挺好！」天一揉搓著自己的右臂。
「看他們這架勢不會善罷甘休啊！」老李擔心的說道。
「我怕他們？叫他們來！我明天把爺爺給我的降魔杵帶着，我敲死他們！」呂翔越說越生氣。
天一嘆了口氣，「最近你們還是別來了，東西都這樣了，來了也沒東西賣。」
「對了，小呂。東西檢測了嗎？」老李想起了這個事。
「檢測了，一堆破爛！還西周的東西！」呂翔掏出那幾個物件。
「不會吧，這東西跟着我好多年了！」老李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呂翔。
「怎麼，不相信啊！都給你！你拿去當傳家寶吧！」呂翔一股腦把幾樣東西塞給老李。
天一聽着他們吵鬧，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