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偶遇王小垚
已過中午，舊貨市場里依舊人來人往。但呂翔卻一樣東西也沒賣出去。
「難道我這些東西真不行？不應該啊！」呂翔有點坐不住了。
「沒關係，就當教學費了！」天一站了大半天，泄氣的一屁股坐在躺椅上。
沒一會天一就起了鼾聲。
這時一個年近七十，下巴上留着一撮鬍子的老人蹲了下來。
「隨便看看！」呂翔懶洋洋得說道。
「小夥子，你們這東西不太行啊，連工藝品都算不上啊！」老人邊看邊說。
呂翔從躺椅上起身，「我說，你怎麼說話哪....」待看清來人後，呂翔的面現驚訝，「老李！！」
「呦！小呂，是你啊！我說這些東西有些眼熟哪！「老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這一半得東西都是從你那收的，你個老騙子！還說和我爺爺是哥們，你這典型的殺熟啊！「呂翔越說越氣。
老李呵呵一笑，「我這不是給你送好東西來了嗎！「說着打開箱子，拿出幾樣東西。
「得了！得了！我還不吃一塹長一智啊！趕緊回你南城去。「呂翔揮手讓老李走。
「南城古玩街沒了！」老李嘆了一口氣。
「沒了，哪去了？」呂翔氣還沒消。
「唉……拆遷了，說是要蓋高樓。我年齡大了，也不想幹了。想把這些東西全處理掉。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老李一副被逼無奈的表情。
呂翔略帶懷疑地看着老李。
呂翔和老李的依然互懟著，一旁的天一被他們吵醒了。
「那我看看你的東西！」呂翔還是沒忍住，
老李頓時喜笑顏開，「你看，你看，這個！西周的碗，你看着花紋！還有這個秦朝的酒樽，都是稀罕物！「
呂翔拿起一個老李的物件仔細端詳，那姿態還真像個古董行家。
天一搖搖頭，他對古玩市場上這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早就見慣不慣了。
「還有這個！這是古羅馬時期的，這可有故事的。當年衛青驅趕匈奴……「老李手裏拿着一把短劍。
老李邊說邊繞過攤，坐到了呂翔的躺椅上。而呂翔為了方便看老李的物件，繞到了外邊。
老李繼續說着：「衛青驅趕匈奴時遇到了一隊奇怪的軍隊。他們右手短劍左手拿圓盾，頭戴鋼盔。訓練有素，進退有序。原來呀，他們是羅馬的叛軍！難回故土，一路逃難來到了這邊。這把劍就是留下他們的東西！「
天一就當聽故事，還覺得挺有意思。伸手接過短劍看了看。
「大爺！這東西哪來的？」天一問道。
老李從天一手裏把短劍拿了回去，「這東西可有來頭了，當年我走南闖北，專去各地的山旮旯里去收東西，你知道那些地方的路多難走，還有野獸，說不定什麼時候小命就沒了，收點東西不容易……」
呂翔有點不耐煩，「老李，你這些事都說八百多遍了，你就直接說這東西哪收的！」
「這東西啊…….」老李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
天一期待地等著老李講故事。
「不記得了」老李撓著頭。
天一失望地躺回到椅子上。
「天一，你不用看他裝神弄鬼，那就是一個現代仿品。還羅馬！故事編得挺溜！」呂翔不屑地看着老李。
「哎！小呂，話可不能這麼說，好像你有多明白似的！」老李有點不高興。
」你明白！那你看看我哥們脖子上的東西，你看看你認識不！」呂翔說完故意不看天一。
天一真想過去踹呂翔一腳，但看老李已經湊了過來。一股酸臭的汗味和酒味從老李身上傳來。天一趕緊把項墜摘下遞給老李。
老李掏出了放大鏡仔細端詳。
「這東西材質….看不出來啊，是雞血石？不對。.」老李邊看邊嘀咕著。
這東西我要了，多少錢！」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大家一起轉頭看向來人。
一個留着齊肩短髮，頭上帶着一頂洋基棒球帽的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帽子把她頭髮緊緊地攏在耳朵後面，顯出一張光滑白凈的臉龐。她的眼睛不大，細細長長的，典型的笑眼。鼻子微微上翹，給人一種俏皮的感覺，顯得十分可愛。
「王小妖！」呂翔驚訝地喊道。
「怎麼是你啊？呂……呂什麼了的？」女孩也一臉驚訝。
「呂翔！」呂翔沒好氣地說道。
「對！呂翔！在班裏墊底的那個！怎麼？不用心讀書，來倒騰舊貨啦！」叫「王小妖」的女孩話裏帶着挖苦。
「什麼倒騰舊貨，我是古玩商！「呂翔很不服氣地說道。
「那你做你的古玩商吧，我來淘我的東西！「說完把頭轉向老李，」大爺，這個多少錢啊，我要了！「
「叫我老李就行，還沒那麼老！」老李嬉皮笑臉。
「你要什麼啊！我說賣了嗎！」呂翔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
「東西還沒離賣家手哪，憑什麼就是你的啊？」叫王小妖的女孩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這….攤都….是我的！」呂翔氣的都結巴了。
王小妖本名王小垚，是天一和呂翔的初中同學，典型的學霸。不過初中時她自己跑到卧虎山一夜，大家都找瘋了，後來才知道她去夜觀天象了。這件事被同學嘲笑了好幾年，還有就是初二的時候把一隻角蜥帶到學校去了。整個班級都炸鍋了，把老師都嚇個半死。就這樣,「王小妖」外號也就來了，她和呂翔是死對頭。因為她爺爺是國級考古學家，而呂翔他爺爺是文物販子。從那一輩就是死對頭了。不過天一曾經幫過他，所以當時他們關係還不錯，初中畢業后王小垚上了貴族學校，就沒再聯繫了。
因為天一在李大爺後邊，王小垚沒注意到天一，依然和呂翔爭執著。
「你的攤！吹牛吧你！人家攤主還坐在這哪，撒謊都不會！」王小垚把頭扭到一邊。
呂翔看了一下自己和李大爺的位置，「老李！誰讓你坐那的！你給我起來！」
「懶得理你，大爺！多少錢？」王小垚伸手要拿項墜。
呂翔看王小垚問李大爺價錢，雙手一抱，等著看笑話。
「八千！」
「我要了！」王小垚打開手機就要掃碼。
呂翔下巴差點沒氣掉了，怒瞪老李。
「這東西不買！」天一終於說話了。
王小垚聽到又有人來搶東西，怒目圓睜地看向天一。等看清來人後，表情比剛才更驚訝了。「歐陽天一！是你？，你長高了！也帥了…….『』王小垚既驚訝又興奮。
「還和初中那會一樣花痴」呂翔把頭扭到一邊。
「咳咳，王小垚，好久不見！」天一尷尬的打了個招呼。
天一在上初中的時候，學校附近有一幫小混混總是欺負他們。平時吹鬍子瞪眼，天一謹記父親叮囑。踢一腳給一巴掌也不吱聲。結果有一天和幾個同學一起放學回家，這幫小混混截住他們搶錢，天一受不了。
天一從小到大都是班裏最窮的，老爸每次留的錢實在不多。除了老爸寄回來的紀念品，其他同學的玩具零食，天一一樣沒有。零花錢更是少得可憐，並且還是自己發廣告傳單賺的。搶錢這個行為觸及了天一的底線。
天一還手了。雖然天一自幼練武，但是從未與人打過架。對方這麼多人，本以為自己會挨一頓結實的胖揍。但一出手結果就變得很安逸了。那幾個混混被天一一打的哭爹喊娘。王小垚當時就是其中的一個同學。之後那幫混混也找人來報復天一，結果天一發動全班男同學把他們堵在衚衕里，最後他們自己報警了。學校先是批評后是表揚，就這樣天一成了王小垚眼中的英雄。在王小垚被人嘲笑的那段時間裏，天一幫了她很多。天一很喜歡她那種充滿想像，敢於挑戰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