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節 聰明的蕭彩兒

第二天的清晨，整個山寨飄起了小雪，林天背着包袱出了屋子去和庄毅約定好的山寨門口，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林天故意定在較早的卯時，可當他來到山寨門口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此時的那裏，竟然沾滿了人，不禁雷豹庄毅山寨的幾個堂主都在，在他們身後還站着一群人，一輛栽滿物品的馬車和近三十匹馬....

「大哥...您這是...」林天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向雷豹

雷豹笑着走上前：「兄弟，你心裏想的什麼，大哥一直都很清楚」說着他指向站在幾位堂主身後的十幾個人：「這些都是我為你挑選出來的幹將，雖然不一定幫得上你的忙，不過我了解的很清楚，他們和紫輝家族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仇恨，你可以不必顧慮。就算是這一路保護你的安全，我也放心的多...」

那十幾個人紛紛說道：「全聽五當家吩咐！」

「大哥....」雷豹的臉上依舊是微笑，但林天卻有些鼻子發酸，原來雷豹也在為他做着打算，這些人恐怕都是他暗中打探出來的，能夠幫助自己而沒有後患的..

雷豹拍了拍林天道：「額~當然這些人都是從幾位當家之中抽調出來的，自然也要只會他們一聲，所以呢，我們就連夜開了個會，會上我就把你的情況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之後呢.....」雷豹走到黃然跟前，摸了摸她的腦袋：「黃小七說什麼也要跟你走，又哭又鬧又上吊的，我實在是攔不住，又不能讓他們兄妹分離，所以這倆兄妹我也交給你了！」

「大哥~」林天剛要說道，雷豹轉而走向蕭彩兒：「你等我先說完，這位，咱們的蕭副寨主兼雲蕭堂堂主聽了你的事情后，也要跟你走，昂，還有她妹妹等一些姐妹們，我也不敢攔，所以也一起交給你了~行了，你說吧~」說完雷豹饒有興趣地看着林天，一副與我無關的態度

林天驚訝地看向蕭彩兒：「你也要跟我去？」

蕭彩兒笑道：「跟你？我足足帶了十個人，論起對紫輝家族的了解，你比我清楚？是我~帶你去！」蕭彩兒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林天，頗有氣勢。

林天板起臉：「你以為我是去遊山玩水的？胡鬧，大哥給我的兄弟我帶走，你們趕緊回去，別給我添亂！」

蕭彩兒也怒了：「林天，你少瞧不起人，我也不是非要跟着你，我自己仇我自己會報，你不帶上我，大不了我們各走各的！」

雷豹見形勢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小天，人家蕭大小姐一番好意，你不應該拒絕啊~」

「好意？她不給我添亂我就謝謝她了！」林天背上包袱就要走，雷豹趕忙拉住：「話不能這麼說，其實昨天大哥也想給你一塊走的，但蕭副幫主的一番話讓我徹底打消了念頭，我留下，對你們的幫助更大，別看大哥我跟你的時間長，但要說道對你心思的了解，我還真的不如蕭副幫主呢！」

林天轉向蕭彩兒，他也沒想到雷豹竟然會給蕭彩兒這麼高的評價，她能猜出自己的心思？還能勸住大哥？

「蕭彩兒，你說過要幫助山寨的，你走了，我大哥怎麼辦？」林天看向蕭彩兒問道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我把我的權利都交給靈芝了，她會代我繼續為咱們黑鋒寨效力，靈芝當初那麼相信你，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求你幫忙，她的眼力比我要強，有她在，你也應該放心吧？」蕭彩兒看着林天，眼神中充滿著倔強。

庄毅此時走出來說道：「蕭堂主，這地雪寒天的，您快上馬車休息吧。小天只是不放心寨主，其實他的心裏還是很希望你能跟我們一起走的！」

林天看向庄毅，庄毅則向他使了個眼色。蕭彩兒笑道：「庄二哥，您也不用替他說話，他，我早就看透了，他就是瞧不起我們，不過您的情我領，姐妹們，上馬，準備出發了！」說着不再理會林天，帶着蕭雲兒走向馬車，蕭雲兒瞪了林天一眼，有朝着一旁的黃然比了比拳頭，才跟着姐姐上了馬車、

「二哥，你這是....」庄毅拉住一臉不解的林天：「小天啊，你昨天不是還說這個女人不一般，人家願意幫助你，不惜辛苦陪你一起去紫輝家族，你怎麼不知道領情呢？！」

林天嘆了口氣：「誰陪誰還不一定呢，這個女人的事情你們又了解多少？」

雷豹走近兩人：「帶着吧，管它誰陪誰，達到目的就行，你可別忘了，還有不到一年半的時間，多個人多份力，我跟你說，這個女人昨天把我都說的一愣一愣的，子飛我也留下了，我覺得她說的對，我們都留下才最有用！」

林天好奇道：「她跟你們說了什麼啊！你們怎麼對她這麼欽佩了？」

雷豹笑道：「你自己問她去吧......」

庄毅也笑道：「我都不好意思說，她連我都算在內了，這個女人啊....」

雷豹摟住林天的肩膀：「哎，還是你有魅力，美女都圍着你啊！」

「大哥~」林天不再多想，緊緊抱住雷豹：「謝謝大哥為我操心了，我定會好好利用，大哥你要保重啊！」

雷豹鬆開手臂：「好了，走吧！大哥不送了！」說完看向一旁的劉子飛

劉子飛把手放在嘴邊，狠狠地打了一個口哨，頓時山寨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大批的村民的山賊們，眾人齊聲高呼：「五當家！一路順風！！」

雷豹嘿嘿笑道：「怎麼樣，這個陣勢可以吧，不必那珂統領的強多了？！」

劉子飛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天：「師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等我！」

林天微微點頭，沒有在說什麼，朝着周圍的眾人揮了揮手，招呼其他人上馬，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行人離開了黑鋒寨，踏上了去往紫輝家的道路...

由於人數眾多，而且最近在黑鋒寨周圍小股的山賊盜匪已經都被清理的差不多，知道中午停下來休息，他們都沒有遇到什麼打劫或是偷襲

庄毅組織部下生活做飯，蕭彩兒也吩咐雲女們到附近的河邊打水，順便梳洗一番。林天看了看坐在馬車邊上的蕭彩兒，最終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

「蕭彩兒...」

蕭彩兒活動了一下筋骨，慵懶地說道：「怎麼？想和我說話了？」

林天翻身上了馬車，馬車內蕭雲兒正吃着從山寨帶出來的水果，面對林天的闖入她剛想呵斥，不過見林天的面色不善，還是忍住，悻悻地沒敢開口

蕭彩兒也回到馬車內，坐在林天對面，將小桌上面的酒遞給林天：「嘗嘗，好喝着呢~」

林天看着蕭彩兒，沒有接過酒杯：「你是聰明人，既然大哥跟你說了我的事兒，那你應該清楚我的目的，坦白的說，我很不希望你跟着~」

蕭彩兒自顧自地喝了一口微笑道：「我還是頭一次看你這麼嚴肅？挺可怕的...」

林天深吸口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說服我大哥的，但我知道你的目的，蕭彩兒，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對自己所要做的事兒，沒有一點把握，更談不上你的仇，大哥給我的這些人我能夠理解，說是幫助我，也可以說幫自己，帶也就帶着，但也只是做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但你，你帶着你的姐妹和你將要做的事兒，我不能理解，你們是經歷了不少痛苦，但現在的黑鋒寨絕對是你們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有你和我大哥在，黑鋒寨絕對會不斷的壯大，再也不會有人可以欺負你們，你們也可以救助更多被欺凌的人，這樣不好么？！」

蕭彩兒靜靜地聽林天說完，旁邊的蕭雲兒也很認真地聽着，不過兩人都沒有開口打斷，就連對林天沒有任何好感的蕭雲兒，此刻看林天的目光都有了一些變化...

「雲兒，去給我們拿些東西吃吧...」蕭彩兒拍了拍身邊的蕭雲兒，蕭雲兒乖乖的點點頭，再次看了林天一眼，出了馬車

馬車內就剩下了林天和蕭彩兒，蕭彩兒從一旁的小柜子裏面拿出一個杯子，倒上酒推到林天面前：「渴了吧，來，喝點~」

林天瞪着一臉平靜的蕭彩兒，後者卻咯咯地笑了起來

「既然你知道我要報自己和妹妹的仇，幹嘛要攔着我們不讓去？你自己也是要報仇，你應該理解那種心情啊，我們沒有不同，目的又幾乎一樣，為什麼不可以相互幫助呢？」蕭彩兒似乎是不忍心看到林天這吃癟的模樣，終於開口說道

林天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

「我承認，你說的都對，黑鋒寨的日子很安生，我也知道，你不讓我們去也是擔心我們的安全，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包括你的事兒，我聰明吧~」不知是因為天氣寒冷還是喝了酒的緣故，蕭彩兒的臉蛋映着幾許緋紅，她再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笑着看向林天，見林天依舊臉色陰沉，蕭彩兒繼續說道：「行，我知道也沒瞧得起我，以為我是一時衝動，而且厚顏無恥地要你給我報仇！」

林天敲敲面前的小桌子：「一時衝動沒有錯，但厚顏無恥是你自己說的，我依然答應了給你報仇，我就會儘力做到，而且這與我的目的沒有衝突。」

蕭彩兒利落地打了一個響指：「林天，我不是一時衝動，之前我帶着姐妹們建立雲山寨本身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帶着他們回去報仇的，但日子長了，我有些捨不得，也放心不下，畢竟他們之中，有些人不應該成為我報仇的夥伴，他們與紫輝家族毫無關係，對於報仇的事情，我也沒有把握，我不能帶着他們去冒險，所以漸漸地我也淡忘了我的仇恨，不過是你和你的兄弟們讓我又看到了希望，聽了你大哥的講述，我知道了你的決心，這也更加堅定了我復仇的意志，這次出來，我也只帶了我應該帶的人，你對你的計劃沒有把握，我對自己的事情也沒有把握，但我相信，只要我們倆聯手，這份把握一定會增加不少！」

林天沉默了一會，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微笑：「聯手？呵呵」

嘗試蕭雲兒已經把一些食物拿到了馬車上，蕭彩兒順手拿了一塊雞腿：「這樣吧，讓我猜猜你的計劃，如果我猜中了，我們就組成復仇者聯盟，以後共同進退，如果我猜錯了，我立即帶人會山寨，從此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怎麼樣？」

林天眉毛一挑，看向蕭彩兒：「好，你說~」

蕭彩兒輕輕地將雞腿遞給林天：「首先呢，讓我先猜猜，為什麼一開始你只想帶着庄二哥吧~這半年的相處，我對你們也算是有些了解，加上大哥昨天將你們的故事都將給我聽了，我才想明白，你帶着庄二哥是去紫輝家族賺錢去的吧！」

林天不動聲色的笑笑：「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去紫輝家族賺錢呢？」

蕭彩兒拿起了旁邊的一個玉米將它掰成了三段一一放在林天面前：「想要徹底摧毀一個家族並不容易，我能想到的是從三個方面入手，第一是軍力，也就是利用入侵將其摧毀，聽雷寨主說，你最好的兄弟已經被你留在了藍月家族，還有一個紅顏知己正擔任藍月家族的統領，他們都在朝這個方向努力呢吧！」

林天撇撇嘴：「大哥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

蕭彩兒微微一笑：「我可將會成為你復仇之路上一個最可靠的盟友，告訴我是應該的啊，別打斷我~接着第二」蕭彩兒放下第一塊玉米棒，又指向第二塊：「這塊代表着民心，如果一個家族的失去了民心，滅亡也是早晚的事兒，但民心又與家族的統治有關係，這個咱們暫且放下不談~」

林天漸漸開始因為蕭彩兒看似玩笑卻一針見血的話有些對她刮目相看了，不過他還是裝作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別急啊~」蕭彩兒又拿起第三塊玉米：「這第三，就是經濟，經濟是家族的命脈，如果家族的經濟出現了問題，一切都會出現問題.....當然一個家族的經濟也不是幾十萬兩就能夠動搖的~」

林天翻了個白眼：「庄二哥連帶了多少錢都跟你說了？」

蕭彩兒擺擺手笑道：「放心，我又不敢搶，我根本打不過你啊~」

林天無奈地說道：「你繞了半天，既然我這點家當動搖不了紫輝家族的經濟，我帶着二哥幹嘛？」

蕭彩兒將第三塊玉米我在手裏把玩著：「賺錢啊，我不是說了么，雖然你們暫時動搖不了家族的經濟，但如果先從一座城開始謀划，加上庄二哥的生意頭腦，先把握一座城池的經濟，並非不可能，退一萬步講，想要在紫輝家族安頓下來，專心的搞破壞，那麼大量的資金也是必要的，沒有錢什麼都幹不了~」

林天喝了一口酒：「好~算你猜對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別着急誇我，你不想知道我怎麼勸住你大哥的么？」蕭彩兒輕輕地咬了口玉米，俏皮地看着林天，那種小女兒的神色，讓林天有些不適應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怕什麼，我又吃不了你」蕭彩兒湊近桌子，頭探向林天：「既然要先要賺錢，我就給你大哥出了一個建議，藍月和紫輝家族之間有一塊被稱為惡魔之域的地方，而雲山是在惡魔之域的中心，現在黑鋒寨的實力雖然不能統治整個惡魔之域，但也不是說隨便一個上前人的山寨可以對付的了，所以只要我們能夠清理出來一條確保安全的運輸線，那麼藍月家族和紫輝家族的貿易就很有可能由我們率先打通，兩個家族相隔千里，物產自然不盡相同，我和庄二哥打聽過，我能知道的就有好幾樣藍月家沒有而在我們紫輝家族卻很常見的東西，當然，藍月也有我們沒有的，如果我們能夠打量採購，互通有無，那麼錢.....」

林天的眼睛一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蕭彩兒：「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頭腦！」

蕭彩兒癟嘴到：「很難想到么？以前也不是沒有人這樣想過，只是他們沒法通過惡魔之域罷了，現在我們有這樣的條件，能想到也是自然，但前提是黑鋒寨要足夠強大，這就是我勸住大哥留下的原因！」

林天笑道：「如果你能幫助庄二哥在紫輝家族置辦好你說的那些.........」

「等一下！」蕭彩兒道：「我只是提建議，庄二哥也很贊同，採購的事兒他自己就可以辦的，不是還有那些手下么？我有自己的事兒要辦！」

林天疑惑地看向蕭彩兒：「你要做什麼？」

蕭彩兒卻故意坐直身子，撫了撫自己貂絨大衣上的褶皺道：「現在我是不是有資格與你結盟了？」

林天舉起酒杯道：「我先干為敬了」說着將杯子中的酒全部倒入口中，這樣用青梅釀製的女人喝得酒雖然沒有多純，但入口清甜，有股淡淡的青梅香，加上車內淡淡的香味，讓林天忽然感覺很眩暈，他放下酒杯看向蕭彩兒

「好吧，算你有誠意了，我可以告訴你，我要去紫輝開妓院！」

「什麼？！」林天瞪大眼睛，但仍有一絲醉意涌了上來：「不行！你們怎麼能...」

「有什麼不能！」蕭彩兒眼中出現了一絲哀傷和憤怒：「我們已經都不是完璧之身，還有什麼清白可以堅守？我要開妓院，訓練那些同樣命苦的女子，教會他們怎麼把那些貪財好色的男人玩弄於股掌，不僅花光他們的錢，讓他們身敗名裂，還有把他們都剁碎了喂狗！」

林天狠狠地甩了甩腦袋：「蕭彩兒，你不可以這樣自甘墮落，在我看來，你和你妹妹只是被奸人所害，你們的清白依然在，就算報仇也不必要採取這樣的方式，我幫你們....幫你們拿回自己的清白...」

蕭彩兒看向妹妹，蕭雲兒卻堅定的點點頭對林天道：「我和姐姐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們有自己的方法，我姐姐說，你跟那些壞男人不一樣，是她除了父親之外第一個願意相信的男人，既然姐姐願意相信你，那我也願意，以後我們就是盟友了，希望你幫助我姐姐，完成我們的心愿！」

「不行！」林天儘可能的讓自己清醒，但頭卻越來越沉：「我不允許你們開妓院，除了妓院開什麼都行！」

「你阻止不了我們的~」蕭彩兒再次湊近林天：「你連我給你下了毒你都阻止不了，你還能阻止什麼？」

「你.....」林天終於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看着林天昏迷的樣子，蕭彩兒笑了笑，對一旁的蕭雲兒說道：「給他蓋好被子，讓他睡一會兒吧！」

蕭雲兒有些不安地說道：「姐姐，您這樣對他，不怕一會兒他醒了.....」

蕭彩兒嘴角微微上揚：「怎麼？他敢那我怎麼樣？咱們這麼多姐妹呢~」

蕭雲兒把林天放倒，給他蓋好了被子：「靈芝姐姐說他很厲害的，雷寨主不也說了么，他們都是林天訓練出來的...那麼這麼多姐妹也不夠他打的吧...」

蕭彩兒噗嗤一笑：「傻妹妹，打不過你還不會哭么？！」摸了摸蕭雲兒仍舊迷惑的小臉蛋：「他太累了，這幾天他都沒怎麼休息，也許是要走了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完吧....你也看到他眼底的血絲了吧，讓他睡吧，放心，他不會打咱們的，你忘了姐姐說的了，他是一個值得咱們相信的人~」

「嗯，我聽姐姐的，你說是，他就一定是！」蕭雲兒笑道

「去吧，那個黃小七來了，姐姐不愛跟她一般見識，你對對付她！」看到捧著食物的黃然朝馬車這邊走來，蕭彩兒對蕭雲兒說道

蕭雲兒自然也看到了臉色不善的黃然，小臉頓時變了樣，渾身立即呈現戰鬥狀態，噌地跳下車攔住了正要上馬車的黃然

「你幹嘛！這是我姐姐的馬車！」

黃然捧著食物：「閃開，我師父在裏面呢！我特地給他烤了雞翅！」

蕭雲兒依舊攔在黃然身前：「你師父和我姐姐正在裏面談事情的呢，你去一邊等著去，吃的東西我都送進去了，他們吃得可開心呢，雞翅膀，哼！」

黃然一聽就不樂意了：「我找我師父，你什麼攔着我，你送的東西那能吃么？熟沒熟都不一定呢！」

「你！」蕭雲兒雙手張開：「反正你就是不能進，有本事，你打我啊！」

「師父！師父！！」黃然大聲叫道，但馬車內並沒有回答，蕭彩兒探出頭來：「你師父睡著了，你小聲點兒！」

黃然一聽更急了：「我師父再困也不會再你馬車裏睡着的，你們把我師父怎麼了？！」

黃然的聲音引來了所有人，庄毅也趕了過來，看向馬車內的蕭彩兒，蕭彩兒給他遞了一個安心的手勢，庄毅頓時明白過來，對這位蕭堂主的為人庄毅還十分認可的，特別是昨天跟她談過了以後，他也開始有些佩服這個年齡並不大的女人，她不可能對林天不利，第一沒有動機，第二也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好處。但怒火中燒的黃然卻不這麼認為了

「蕭雲兒，你別以為我不敢動手！」

「來啊！我怕你么？！」蕭雲兒也怒道：「有師父了不起啊！我姐姐也教過我呢，打不過你師父，我還打不過你么？！」

雲女們也圍在馬車旁邊，想勸但看蕭彩兒的神色，似乎並沒有想要阻止：「反正剛吃完飯，干坐着也無聊，你們就切磋一下吧，點到而止啊~」

黃然瞄了一眼微笑着的蕭彩兒：「那蕭堂主您可保護好了，我師父從來沒有教過我什麼叫點到為止！」說着，她扔掉手中的食物，一掌就劈向蕭雲兒。速度竟然快的驚人，蕭雲兒只來得及伸手抵擋，但她沒有料到，黃然的一掌只是虛晃，待蕭雲兒抬起手后，黃然立即收勢轉而側身擺腿向小雲人的小腹踢去，猝不及防的蕭雲兒被踹了個正著，跌退了數步坐倒在地...目睹一切的蕭彩兒不禁暗自叫好，黃然的動作乾淨利索，一擊即中，不愧是經過林天的訓練，她看得出來，儘管黃然放了狠話，不過她還是留了情，她的實力遠在雲兒之上........

蕭雲兒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站起來，朝着黃然就沖了過去，黃然微微一笑，稍微一側身躲開了蕭雲兒的一拳，趁勢繞到她背後，失去重心的蕭雲兒眼看着就要向前撲倒，黃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制住她的同時也避免了她直接撲向地面

「就你這水平~要不你拜我為師吧！」黃然此時已經轉怒為喜，原來對付比自己弱的人這麼開心啊，之前不是折磨人的訓練就是和山賊廝殺，就算山寨成立這半年，她每天不是訓練，就是幫着庄毅處理山寨的事物，已經很久沒有找人交手了，她現在特別能夠理解當初第一次跟林天交手時，林天的心情了，那種壓制別人的暢快，讓她全然忘記了自己的當時為什麼要出手，而且被她壓制的蕭雲兒看上去也不那麼討厭了

「我才不要！」被按住肩膀的蕭雲兒並不服氣，揮手就想掙脫黃然的手，但黃然抓住了蕭雲兒的手腕，輕輕用力，蕭雲兒痛哼一聲，眼淚都流了出來

「好了，小七妹，手下留情吧！」蕭彩兒下了馬車，走到兩人身前，微笑着說道

黃然這才鬆開了手，蕭雲兒還想撲向黃然，但被蕭彩兒攔住：「行了，人家讓着你呢，還看不出來？」

「姐姐~」蕭雲兒委屈地叫道

蕭彩兒說道：「既然技不如人，就應該努力，叫姐姐也沒用~我之前一直覺得雷寨主，孟堂主和劉堂主實力不俗，沒想到不怎麼出手的小七妹也有這樣的身手，真不愧是林天的徒弟~」說着她看向黃然：「你師父真的是睡著了，這幾天他也很累，不信你去看看吧~不過不要吵醒他！」

黃然對蕭彩兒倒是沒有什麼敵意，昨天雷豹他們商議她也在場，對這個有見地，也有氣魄的女人，她也是很佩服的。畢竟人家不僅誇了自己還誇了林天，她沖着蕭彩兒笑笑，又沖蕭雲兒做了一個鬼臉，才慢慢上了馬車。

蕭雲兒惡狠狠地看着黃然，氣得直跺腳，蕭彩兒拍了拍蕭雲兒的後背並招呼其他雲女：「你們都過來，我有事兒要說........」

庄毅和黃安他們自然識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繼續吃了東西，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