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下山反圍剿

第四十一章下山反圍剿

當特戰隊員回到北山根據地，和往常一樣，當地老百姓提著水果、紅署、雞蛋和在家的隊員們一起在村頭夾道歡迎；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是回家的隊員送罐頭和餅乾給老百姓。見特戰隊員帶回來了很多洋食品，還有煙和酒，在家的隊員都很高興。

由胡二狗負責，把特戰隊員繳獲的食品，除分給老百姓一部分外，其餘的都集中起來，由大隊部後勤統一分配到各中隊，讓隊員們過了一個特殊而有意義的中秋佳節。

中秋節過後，時間就過得特別快。轉眼到了1944年的冬天，北山成了白山，大雪復蓋著崇山峻岭，樹枝也被大雪重重地壓著，動彈不得，喘不過氣來，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分不清哪是山峰、哪是山溝了。

日軍駐荊門聯隊會議室里，炭火散發著熱量，來自各據點的日本軍官圍座在會議桌旁開會，聯隊長騰左二郎少將正在布署冬季大掃蕩的戰鬥任務，他說：「天皇的將士們，我們再也不能忍受屈辱了，一個小小的游擊隊鬧得我們大日本皇軍天天不得安寧，人員傷亡慘重，財產損毀嚴重，我們要報仇，我們要活捉游擊隊大隊長越祥。」騰左二郎轉身拿起指示棒指著掛在牆上的地圖道：「現在，老天也在支持我們，大雪封山，我們要開展冬季大掃蕩，上山的路不熟，不能輕舉妄動，我們要把游擊隊圍困在山上，讓他們凍死在山上、餓死在山上；同時我們還要把山下八路的根據地蕩平，讓他們無立足之地、無藏身之處。」說到這裡，他陰冷地一笑，轉身走到桌子旁，威嚴地下達命令道：

「沙洋據點的中隊長井秀二郎大尉！」

「嗨！」

「牌樓崗據點的大隊長崗村少佐！」

「嗨！」

「子陵鋪據點的中隊長佐鈴木大尉！」

「嗨！」

「除牌樓崗派出一個中隊外，沙洋和子陵各派一個小隊，從本地出發封鎖北山進出要道，圍剿村莊。」騰左二郎少將下令道。

「嗨！」三個隊長又同時起身立正接受任務。

「皇協軍大隊長李山犬安排好各中隊協助皇軍進山掃蕩。」

「嗨！」李山犬學著鬼子的樣子立正受命。

騰左二郎少將還就冬季掃蕩的時間作了具體布署方才散會。

這天一早，柳青推開房門，只見滿山遍野白雪皚皚，一陣冷風撲面而來，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時，通信員小汪送來熱水，生燃了柴禾爐子，屋子裡漸漸有了暖氣。

「小汪，請越隊長過來議事。」柳青道。

「是！」通信員小汪剛出門，只見越祥踏著積雪過來了。

「我正叫通信員去請你哩。」柳青說著，搬了兩把椅子和越祥在火爐邊坐下。

「這叫心有靈犀嘛。」越祥接著又道：「今天早晨，荊門城內的交通員送來情報說，日本鬼子明天要開展大規模的冬季掃蕩，要把游擊隊困在冰天雪地的山上，同時還要掃平山下的根據地，還要活捉我。狗日的日本人真狠毒。」

「這情報太重要了。你的身價更高了。我們要做好應對準備。」柳青又問道：「我們山上過冬的糧草和衣被等物資準備充足嗎？」

「應該是充足的，但是不知道這雪要下到何時？若遇到極端天氣，也會坐吃山空啊。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研究對策主動出擊。」越祥回答道。

「是的，只要隊員們能吃飽飯，

能穿暖衣，就能打大仗打勝仗。」柳青道：「我們要發揮游擊隊員土生土長、適應雨雪天氣爬山穿林打仗的優勢，如何變被動為主動？我看還是請程參謀和胡副隊長一起來謀划謀划。」

「可以。」越祥道。

不一會，程參謀和胡副隊長來到指揮部。首先由越祥說明了這次鬼子冬季掃蕩的意圖；同時提出了自己對這次粉碎敵人陰謀的初步想法，請大家各抒己見。

「我們要將計就計，跳出鬼子的包圍圈，利用游擊戰來個反圍剿，牽著鬼子的鼻子走，尋機殲滅之。」程參謀道。

「我看，程參謀說得對。我們熟悉雪山地形，哪裡山陡、哪裡路窄、哪裡下山容易，都是一清二楚，這就是我們的優勢，我們要讓小鬼子有來無回。」胡二狗道。

「同時，我們還有廣大人民群眾作基礎、當後盾。這是日本鬼子所沒有的，他們是孤立的，也只有死路一條。」柳青信心十足地道。

「好，大家都說的好。」越祥用目光徵求了一下柳青的意見，繼續道：「我來根據大家的意見，作統一的戰鬥布署：一是三中隊由政委和沈參謀領導留守北山，把守好山中要道，牽制敵人，敵人是不敢輕於上山的；二是一中隊由我領導，在北山西北的子陵鋪、八角廟、胡家集、尤家集等一帶活動，二中隊由胡副隊長領導，在北山東南的冷水鋪、沙洋、石牌等一帶活動，主要是利用游擊戰術尋機打擊敵人，保衛根據地人民的安全；三是偵察班單獨行動，除要完成偵察任務外，今天要連夜通知各村自保會和民兵、婦聯組織，做好群眾轉移和反掃蕩的準備，同時還要負責三個中隊的聯絡和情報傳遞；四是由程參謀負責召開小隊長以上的幹部會議，做好戰前動員，下達戰鬥任務。然後以中隊為單位做好戰前動員；五是今晚6點鐘各中隊開始行動，天亮前到達目的地。」越祥喝了一口熱水，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想就這些了，請政委指示。」

「我完全同意越隊長的作戰方案。」柳青道：「我補充三點：一是我們的部隊所到之處，要發動群眾、依靠群眾、保護群眾；二是要利用靈活機動的游擊戰術，能打則打，不能打就走，減少隊員傷亡；三是大雪天氣容易留下腳印，注意做好隱蔽工作，同時要注意山陡坡滑引發的安全事故、要注意防凍和意外傷亡。」

4人會議結束，各自去落實作戰任務。

晚上6點整，隊員們早早吃罷晚飯，一、二中隊分別準時出發了。越祥跟隨一中隊向汪李村前進，中隊長潘大石在隊伍前面帶路，越祥走在隊伍中間，副中隊長侯中在後面壓陣，隊伍經過的地方，有隊員用樹枝把雪地里的痕迹掃平。

由於積雪較深，隊員們行走緩慢，只是不趕時間，天亮之前趕到汪李村就行了。儘管如此，還是有隊員滑倒，也有隊員在雪地中滾到山坡下，不時引來陣陣笑聲......

雞叫三遍，越祥和隊員們來到了汪李村。剛到村頭就被放哨的民兵發現了，看來村裡早有防備。見是自己的隊伍，哨兵就把他們引到了村公所，隊員們就地休息，小小的2間干打壘屋子擠滿了隊員，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里，有避寒的地方已經是難得了。

不一會，汪李村自保主任汪常貴和民兵隊長武兵生趕來了，一陣寒喧之後，越祥介紹了當前的抗日形勢和這次日本鬼子開展冬季掃蕩的陰謀。越祥最後說：「我們這次出山，就是來依靠人民群眾，粉碎敵人的陰謀。」

「我們早就接到了游擊隊的通知，村裡做好了反掃蕩的準備，有了你們的到來，我們更有信心了。軍民一家親嘛，有什麼安排你越隊長儘管說。」汪會長道。

「好。這樣吧，汪會長你負責組織人員通知村民藏好糧食和蔬菜；潘中隊長，你和村民兵隊長溝通一下聯合站崗放哨的事；另外叫偵察班的同志到胡家集向胡興明鄉長報信，有情況及時聯繫我們。」越祥吩咐道。

天已大亮，雪也停了。日本鬼子從各自據點出發，向北山根據地包圍過來，在北山所有下山的路口支起帳蓬，做好了封山的準備。

中午時分，越祥和隊員們剛端起碗準備吃飯，偵察員猴兒靈進門報告：「受班長命令，偵察員猴兒靈前來向隊長報告，日本鬼子和偽軍掃蕩開始了，三個據點的鬼子已經全部出動，封鎖了北山根據地下山的所有路口；另外還有一群鬼子和偽軍正向胡家集這邊趕來。」

「狡猾的鬼子終於出動了。」越祥邊招呼猴兒靈吃飯，邊說：「告訴你們班長，快把這些情況向政委和胡二狗隊長、胡家集胡鄉長彙報。」

「班長已經安排人分別去報告了！」偵察員猴兒靈道。

「好，這小子還算機靈。」越祥放下碗筷道：「潘大石、侯中出來開會。」他又轉身對隊員們說：「大家快點吃飯，有任務。」

在另一間土屋裡，越祥和正、副中隊長剛坐下，村自保主任汪常貴和民兵隊長武兵生也通知到場了。

「同志們，開個緊急會。鬼子的掃蕩開始了，我們不能坐於待斃，要主動反擊。現在，我分配一下任務。」越祥開門見山地說：「中隊長潘大石帶領一小隊快速趕到北山腳下，對封鎖路口的鬼子進行佯攻，但要猛要狠，帶上重武器，要讓鬼子知道是八路軍的大部隊來了，這樣就會調回在胡家集掃蕩的鬼子回去增援；二、三小隊就埋伏在鬼子撤回的必經之路上，打他個措手不及。聽到槍聲停止了，一小隊趕快撤退，在胡家集北會合。猴兒靈，發揮你跑得快的特長，火速去向副隊長鬍二狗報告，要他採取同樣的戰術狠狠打擊沙洋出來掃蕩的鬼子，不戀戰，消滅進村掃蕩的鬼子后，儘快撤離，來胡家集北與我們會合，防止敵人大部隊圍剿我們。明白了沒有？」

「明白！」猴兒靈起身道。

「現在就出發。」越祥道。

「是！」猴兒靈轉身便消失在茫茫雪源。猴二靈生來腿長，兒時就會爬山上樹，速度都比同齡人快，走起路來就像猴子一樣靈敏。上次犯錯后很後悔，平時苦練殺敵本領，戰場上總是衝鋒在前，英勇殺敵，多次立功。後來，偵察班長沈小虎多次找隊長越祥軟纏硬磨，硬是把猴兒靈調到了偵察班。

猴兒靈出發后，越祥繼續道：「汪主任，散會後通知村民收藏糧食，做好堅壁清野工作；武隊長要組織民兵站好崗放好哨，防止敵人掃蕩和報復。散會，大家趕快行動。」

「小張。」越祥喊道。

「到！」通信員小張應道。

「你趕快去胡家集通知民兵隊長張來勁和婦救會主任王三妹，讓他們帶領民兵去監視牌樓崗的敵人。」越祥命令道。

「是！」

越祥安排好這一切也隨二、三小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