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甄別漢奸
第三十七章甄別漢奸
當天晚上，越祥和游擊隊幫助村民料理後事和解決好災民的住房后，回到了北山根據地。隊員們的心情都很沉痛，越祥的心裡更是難受，他沒有吃晚飯，就直接來到指揮部向政委彙報了廖家灣村民遭日本鬼子屠殺、燒房的慘狀。他最後說：「這是鬼子傷性病狂地報復行動。怎麼這麼巧？鬼子就知道廖家灣的武裝力量最簿弱，更不明白的是，鬼子是怎麼知道廖家灣民兵布防情況的呢？當時的明哨暗哨都被鬼子一刀精準傷命。」越祥接過通信員端來的飯菜放在桌子上，繼續說道:「我懷疑我們內部有內奸，我們要組織力量進行排查和甄別。」
政委柳青黙黙地點點頭道：「嗯，這件事是有些蹊蹺。」柳青指指快涼了的飯菜道：「這樣吧，你先吃飯，我叫通信員通知程參謀、胡副大隊長和各中隊長來合計合計。」
不一會，隊部里就坐滿了開會的人。
」同志們，這次鬼子的報復行動，給廖家灣村民造成了極大的災難。我們召集大家來分析分析，為什麼鬼子這次行動這麼隱秘而準確？下面請隊長給大家說說。」政委柳青開場白道。
「同志們，鬼子的這次行動太殘忍了。」隊長越祥接著詳細介紹了鬼子悄悄摸進廖家灣村燒、殺、搶、虐的罪惡行徑。最後說：「請大家分析分析，從這次鬼子的行動來看，說明鬼子掌握了我們游擊隊的活動規律，更是了解廖家灣村的底細和民兵的崗哨布防情況。那麼鬼子是怎麼知道這些情報的呢？這就很難說我們內部沒有姦細。」說到這裡，越祥掃視了一下大家，見大家的表情凝重，便又開導說：「大家說說看，各中隊最近有什麼異常現象，有沒有不正常的隊員？」
隊長越祥剛說完，大家開始發言，你一言我一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最後三中隊長李書傑說出了一個隊員的疑點，他說：「我想起來了，我們中隊三小隊有個隊員叫侯兒靈，是俘虜偽軍改正過來加入游擊隊的，他是個大孝子，居住廖家灣，家裡有一個80多歲的老母親，前一天請假說，母親病了要回家看看。」中隊長越說越覺得侯兒靈疑點多，他又分析道：「今天下午聽說廖家灣被鬼子燒殺后，他心事重重，到處打聽廖家灣的情況，說話辦事恍恍惚惚的。」
「嗯，這個情況很重要。」沉思了半天的政委柳青終於說話了：「這個侯兒靈疑點多多，李隊長回去后，要暗地裡進一步觀察，如果有反常現象要馬上報告，必要時可以把他控制起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大家回去后不要亂講亂說，更不能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不然會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自衛，這樣不利於團結、不利於戰鬥。」
雞叫三遍，已經是下半夜了，侯兒靈睡覺沒有脫外衣，在床上翻來複去地睡不著，廖家灣鄉親慘遭殺害的慘景一直在眼前晃蕩，他自言自語道：「可恨的鬼子，沒有想到你們這樣歹毒！哎，我有罪呀。」
他又起身上茅房，完事後在茅房外轉來轉去，思想鬥爭很激烈，想逃走又不想逃走，如果現在逃走了就成了真叛徒，怎麼對得起老娘呢？怎麼對得起游擊隊呢？如果把實情告訴大隊長，會是怎樣的結果？想到這裡，他還是決定回營房，明早再說。
其實，侯兒靈的這一切反常現象都被睡在同鋪上的小隊長看在眼裡、聽在耳里。天一亮，他就報告了中隊長。
吃罷早飯，隊員們都去練兵了。越祥叫中隊長李書傑請來侯兒靈。
指揮部里，政委、隊長和李書傑座在會議桌前說事。侯兒靈一進門就「噗通」一聲跪下道：「政委、隊長，我錯了，我一時糊塗，被廹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原來侯兒靈有一個遠房表哥叫周德修，和侯兒靈住同一個村，他仗著在牌樓崗據點當偽軍小隊長哥哥的權勢，在村裡作惡多端，老百姓對他恨之入骨。自從日本鬼子來后，他小丑般地跳到前面死心塌地的為日本鬼子收集情報當漢奸。一天，侯兒靈回家看老娘，不知道怎麼在路上碰到了周德修。
「表弟、表弟。」橫一個表弟直一個表弟喊得清甜：「表弟，你回來的正好，我也剛回來，那就到我家裡喝幾杯吧。」他知道侯兒靈早就加入了游擊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一心想拉攏侯兒靈為他所用。好說歹說把侯兒靈拉到了他的家裡，幾杯酒下肚，侯兒靈也飄飄然了，喃喃道：「表哥，我這個窮當兵的能做什麼，我聽你的。」
「好的！」周德修也來了酒勁，把他的肩膀一拍道：「好，只要你跟著我干，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的老娘也有我來照顧。」
侯兒靈根本不知道周德修要他做什麼？怎麼做？就這樣稀里糊塗地回到了家裡。老娘知道他是在侯兒靈家裡喝的酒，氣不打一處來地罵道：「你這個砍腦殼的，誰叫你和周德修鬼混的，他不是好東西，經常禍害百姓，總有一天會被游擊隊除掉的。你是窮人家的孩子，已經錯過一次當過偽軍，再也不能做錯事了。」
「娘，我知道了。」侯兒靈被老娘罵醒了酒，忙向老娘陪不是：「好了，我看看您后，現在就回去歸隊。」
後來，周德修又多次以要挾老娘為由，要侯兒靈為他提供游擊隊的情報，侯兒靈還是聽之任之，但是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在家的老娘。這次就是周德修託人帶信說老娘病重的。當他回家時，周德修暗地裡帶著2個便衣偽軍，把老娘捆在家裡的椅子上。見此情景，他不得不把游擊隊沒有任務，一直在北山訓練的情況告訴了周德修。
鬆綁后的老娘又把侯兒靈痛罵了一頓，他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了游擊隊，當他聽說廖家灣被鬼子偷襲后，心裡忐忑不安，更多地是愧疚。
當政委和隊長了解這些情況后，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政委柳青對侯兒靈說：「你先下去吧，想起了什麼一定要如實交待。」
「是，一定老實交待。」侯兒靈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李隊長下去了。
望著侯兒靈遠去的背景，隊長越祥說：「政委，我想我們要儘快除掉漢奸周德修。至於侯兒靈說的是真是假，抓到周德修就知道了。」
「嗯，我同意你的意見。先除掉漢奸周德修，為死去的鄉親們報仇；待查清情況后再酌情處理侯兒靈。」政委柳青說完便向外喊道：「通信員！」
「到！」
「通知程參謀和胡副隊長來指揮部開會。」柳青命令道。
不一會，程參謀和胡二狗來到指揮部，圍桌坐下，開始商量除掉狗漢奸周德修的事。
經商議決定，由胡二狗帶領偵察班去執行除奸任務。
當天晚上，就派出偵察員了解到周德修的活動軌跡。經報告，周德修一般都在據點裡活動，出門也和鬼子們在一起，平時不容易接近他。正好今晚回家睡覺，第二天一早再回據點。
「好！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明早就行動。」胡二狗猛一拍桌子。偵察班長沈小虎一陣興奮。倆人又進行了合計合計，周德修的家離鬼子據點有2公里路左右，要路過一座小橋，過橋後有片樹林，決定就在這片樹林邊設伏抓獲他，如有反抗就地槍斃。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胡二狗帶領偵察班，分別埋伏在橋空里、路邊的小溝和莊稼地里。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終於看見周德修從遠處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走來，他一進入埋伏圈，沈小虎如狼似虎第一個從橋下沖了上去，其他隊員也從埋伏地一躍而出，當場將周德修摁在地上，還沒等他叫出聲，一團破布塞進了他的嘴，幾個隊員幾乎是將他抬著跑出了危險區，順利地押到了隊部。經審問，他交待了是他把村裡民兵人數和布防情報提供給日本人、並引來鬼子燒殺廖家灣村的全部經過。
第三天，在廖家灣村公開處決了這個血債累累的狗漢奸周德修。游擊隊為當地老百姓除了一大禍害，老百姓奔走相告，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