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鏟惡除匪
第十九章鏟惡除匪
傍晚，越祥和胡二狗逃脫鬼子的追剿后，快速來到事先約好的地點汪李村與隊員們會合。汪李村距胡家集不遠，群眾基礎好，在這次鬼子掃蕩中早有防範，損失小。因此，游擊隊來這裡落腳相對來說比較安全，隊員們能夠吃飽飯。
越祥剛進村，陳為興和隊員們都圍了上來。
「還好吧？隊長！」陳為興親切地問。
「還好！」越祥看了看圍過來的隊員，反問道：「同志們都到齊了嗎？」
「嗯，都到齊了，一個不差。」陳為興回答后，緊接著說：「胡家集的胡鄉長來了，有要緊的事彙報。」
「哦，走，趕快去見見他。」越祥和陳為興向房東家裡走去。
胡鄉長正在和房東攀談，見越祥進來忙起身招呼道：「隊長好，我有要事彙報。」
「來的正好，我也要找你咧。」幾人坐定后，越祥道：「不急，有什麼情況慢慢說。」
「是這樣的，胡家集前任偽鄉長被除掉后，前幾天鬼子又派來了一個漢奸鄉長李老九，他更是險惡歹毒，上任幾天就把街上洗劫了一遍，還強姦了孫家的媳婦，罪大惡極，老百姓迫切要求除掉他。」說到這裡，老胡看了看越祥臉上憤怒的表情，接著又說：「這第二個情報就是，胡家集據點裡今天來了5個鬼子，我來之前送了些酒菜進去，晚上他們要大吃大喝，這是端掉據點的好時機。」接著胡鄉長詳細介紹了據點內的情況：「據內線透露，據點裡有10個偽軍，炮樓是臨時修建的，只有二層高，裡面有2挺輕機槍，1挺重機槍；共6間平房，其中3間住人，3間分別為伙房、辦公室和雜物房。」
「好！我正有此意。」越祥又問了問據點裡的其他情況，胡鄉長一一作了回答。這時，越祥又看了看副隊長陳為興道：「我先說說端掉據點的想法，陳副隊長再補充。自鬼子大掃蕩開始，主力部隊轉移后，我們就很被動，只是東走西移地運動而沒有主動出擊，讓老百姓對我們有失信心。其實，早就該端掉胡家集的據點，只是偽軍少又不見鬼子，不足於擴大影響。既然今天有鬼子來送死，那我們為什麼不成全他們呢。」說到這裡，越祥哈哈大笑起來，卻又把握十足地說：「今夜凌辰就開始行動。具體打法，我看這樣，兵分二路：一路由陳副隊長帶領5個隊員和民兵突襲偽鄉公所，活捉偽鄉長李老九；第二路由胡二狗小隊長指揮攻擊偽據點，要利用主力部隊轉移時留下的一門迫擊炮和3發炮彈，穩准狠地打擊敵人，速戰速決！下面請陳副隊長說說意見。」
「敵情清楚，戰術明確。」副隊長陳為興補充道：「我要說的是要防備牌樓崗據點鬼子的增援，建議由胡家集婦救會組織婦女同志在牌樓崗據點到胡家集的路上放哨，發現增援鬼子及時報信。」
「好！有備無患。」越祥對胡鄉長說道：「請你回去后，把我們的決定，秘密告訴民兵隊長和婦救會長，讓他們早做準備。另外，明天如果不出意外，就照常召開批鬥大會，公開處決偽鄉長李老九。」
送走胡鄉長后，越祥、陳為興、胡二狗三人又進一步研究完善了作戰方案。
7月下旬的一天凌辰1點半，天上的月亮已經偏西，胡家集的街上一片寂靜，偶爾傳來二聲狗叫，只是堰塘的哇聲叫個不停，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其實，越祥的游擊隊早已埋伏在敵據點附近。只見炮樓上的探照燈不時晃來晃去，
由於炮樓只有二層高，燈光只能照在平房屋頂上，好多地面和街道、巷子根本照不到，這就給游擊隊創造了佔領有利地形的機會。
胡二狗匍匐在迫擊炮手的旁邊，反覆叮囑道：「老兄，只有三發炮彈，一定瞄準啊，一發炮彈也不能落空，不然這次任務就很難完成了。」
炮手不停地擦著臉上的汗，不知是天熱還是有點緊張，只見他一邊點頭，一邊對著目標不斷的測試著瞄準著。
副隊長陳為興這邊也早就把偽鄉公所包圍了，只等攻擊據點的戰鬥打響，他們就開始行動。
越祥掏出懷錶，借著月光看了看，正是凌辰2點整。「打！」他一聲命下。「砰！」一槍打滅炮樓一樓門口的電燈。
「轟！」迫擊炮發威了，第一炮打歪了，炮彈冒過炮樓落在炮樓跟前，把地面炸了一個大坑。
正當大家十分焦急時。「轟！」炮手稍微調整了一下彈道，這第二發炮彈正好落在炮樓頂端正中間，接著第三發，好傢夥，正中目標，炮樓被完全炸塌了。
「同志們，沖啊！」胡二狗大聲喊著，帶頭衝進敵據點。
「沖啊，繳槍不殺。」隊員們也跟著大喊，拚命往前沖。
據點的敵人，除幾個鬼子反應過來，穿著褲衩，端著槍抵抗外，那些偽軍早已嚇得丟魂失魄，紛紛跪地投降了。
眼看大勢已去，幾個日本鬼子卻不甘心，還在利用門口的掩體作垂死爭扎。這時，胡二狗調來機槍手，一陣猛掃，加上一陣手榴彈狂炸，5個鬼子全部化為了灰燼。
戰鬥結束，越祥命令小隊長鬍二狗帶領一班打掃戰場；副小隊長張山娃帶領二、三班去阻擊點接應婦救會會長。這時，參加突擊鄉公所的民兵隊長張來勁前來報告：「報告隊長，突擊鄉公所沒費一槍一彈，偽鄉長和8個鄉保員全部抓獲，就地關押在鄉公所。陳副隊長請求指示。」
」好，通知胡小隊長，打掃戰場后，把俘虜也押往偽鄉公所。我這就過去與陳副隊長會面」越祥下命道。
「是！」民兵隊長張來勁立即找胡小隊長去了。
越祥和通信員小張先往偽鄉公所那邊走去。偽鄉公所這邊條件還不錯，有水喝、有廚房，柴米油鹽菜一應俱全。陳副隊長正在審問偽鄉長李老九，胡鄉長也在場傍聽，見越祥進來，他倆起身相迎，越祥示意他們坐下繼續審問，自已找了個位子坐下。
不一會，胡二狗、張來勁和隊員們押著俘虜過來了。越祥、陳為興和胡鄉長出來迎接他們。關押好俘虜，加強了崗哨。
胡二狗興奮地報告說：「這次戰鬥共擊斃鬼子5人，炮擊炸死偽軍2人，其餘的8人全部投降；繳獲輕機槍1挺和一些槍支彈藥；還有糧食和其他食品一起帶過來了。」
「好。大家辛苦了。這次戰鬥規模不大，但收穫不小。現在就今晚和明天的工作簡單地安排一下」越祥接著說：「胡小隊長安排好偽鄉公所周圍的崗哨，看押俘虜；請民兵隊張隊長安排好村外關口的崗哨，重點是安排人到阻擊哨卡換下二班、三班和婦救會的同志回來休息，哨兵要是發現鬼子援兵要及時報告；明天的公審大會，胡鄉長不便出面，就由陳副隊長主持，胡小隊長負責會場的安保。胡鄉長要暗地操作，把會場氣氛和聲勢造起來，鼓舞士氣，威懾敵人。好，就這些，大家抓緊時間安排有關事情，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再戰鬥」
第二天上午10時許，儘管天氣比較熱，但是參加公審會的群眾還是絡繹不絕地向村東頭的稻場湧來，沿路的街道上到處都是紅紅綠綠的標語：「打倒日本鬼子！」
「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
「打倒狗漢奸李老九！」
「鞏固人民民主政權！」
「同志們、父老鄉親們，我們游擊隊今天在這裡召開聲討狗漢奸李老九的公審大會。」眼看參會的群眾來了差不多了，陳為興走上台前宣佈道：「現在公審大會正式開始。首先，請我們北山游擊隊隊長越祥同志講話。」
台下響起一片掌聲！
「父老鄉親們，今天是公審狗漢奸李老九的大會，也是我們老百姓伸冤報仇的大會。藉此機會，我來講講襄西乃至全國人民抗日戰爭的
大好形勢......」越祥慷慨激昂，從全國抗戰形勢講到鍾祥、荊門地區對敵鬥爭形勢。最後說：「前段時間，鬼子的大掃蕩，給我們的革命力量造成了一定的損失，給根據地人民帶來了災難，迫使我們的主力部隊向襄東轉移，這不是逃跑，這是避開敵人的鋒芒，作戰略轉移，其目的就是為了保存有生力量，適時再回來狠狠打擊敵人。」講到這裡，越祥停頓了片刻，觀察了台下群眾的表情，見大家聽得認真，接著又講道：「鄉親們，我們游擊隊是人民的隊伍，我們始終站在你們的身邊，和你們戰鬥在一起，保護你們的安全。我們昨晚端掉了街南鬼子的據點，今天要在現場槍斃大漢奸李老九，為鄉親們報仇！我們今後還要打大仗，打勝仗，直到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
越祥剛講完，台下就響起了陣陣口號聲：「中國共產黨萬歲！」「擁護八路軍、擁護游擊隊！」「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
陳為興走到台前，等到口號聲平息，便大聲喊道：「把狗漢奸李老九押上來！」
只見2個強壯有力的游擊隊員，把五花大綁的漢奸李老九押上了台。
「鄉親們，漢奸李老九仗著日本鬼子的權勢，在村裡橫行霸道，胡作非為，欺壓百姓，強姦民女，罪大惡極。」陳副隊長控訴了李老九的滔天罪行后，號召道：「請有冤屈的群眾上台控訴李老九的罪行。」
還沒等陳為興說完，一位中年男子衝上台來，直接走到李老九面前打了他兩個耳光，指著他說：「就是這個畜牲，在前幾天強姦了我老婆，害得我老婆上掉自盡了，害得我現在家破人亡。」說著哭著，又轉身搧了李老九兩嘴巴，方才被游擊隊員勸下。
接著又有一位20多歲的小夥子跳上台來，指著李老九控訴道：「就是這個狗漢奸打死了我的奶奶。前幾天，漢奸李老九帶著幾個狗腿子，來我家搶竊，要搶走我家裡僅有的一隻下蛋母雞，奶奶上前說理，他卻使勁把我奶奶推倒，頭碰在台階的石頭上去世了。」這位小夥子摸了一把淚，向越祥請求道：「我要親手殺了他，為奶奶報仇！我要參加游擊隊，為廣大的勞苦大眾報仇！」
「打倒漢奸李老九！」「漢奸李老九罪該萬死！」「參加游擊隊、趕走小鬼子！」頓時台下又是一陣陣口號聲。
「砰！」只聽一聲槍響，罪大惡極的漢奸李老九被就地處決了。
現場一片歡騰，人心大快，群情激奮，報名參加游擊隊的人員非常涌躍，報名處早已排成了長長的隊，就連附近村子的年輕人也趕來報名參加游擊隊。
「報告！」這時，只見游擊隊偵察員沈小虎跑來向越祥報告：「有新情況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