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屋聚會

第一章小屋聚會

巍巍北山，峰巒疊起，雲霧繚繞，森林茂盛，碗延曲折，自南向北延伸，連接或穿過鄂中地區的荊門、鍾祥、當陽、宜城和南漳等縣市，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和戰略要地。

1940年6月，日本侵略者跨過長江，直向襄河平原逼進，這時盤踞在襄河平原的國民黨軍隊一槍未開瘋狂逃竄，致使日本鬼子很快渡過襄河，沿襄沙公路侵佔了荊門、沙市、宜昌等重地。

日本鬼子所到之處奸虜燒殺，無惡不作。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勞苦大眾十分痛恨日本鬼子的滔天罪行，各地紛紛掀起了抗日熱潮，應用不同方式與日本鬼子開展了堅決地鬥爭。

這年秋天的一個深夜，北山腳下的冷水鋪，只有幾間稀稀拉拉的店鋪，店鋪前的招牌迎著秋風搖搖晃晃，除偶爾傳來幾聲狗叫聲外，街上一片寂靜。而在街北邊的一間茅草屋裡卻是另一番景象，僅有的一煽木窗也用棉被遮的嚴嚴實實，一盞菜油燈忽明忽暗，只見9個年輕人分別坐在幾個小櫈上，把這間小屋擠得滿滿的，人人臉上都露出了嚴肅而又興奮的神色，他們是王才子、丁克銳、胡二狗、許思雄、段金美、嚴傳達、孫亮山、蔡炎炳、嚴漢子，他們主要是來自附近村裡的有志青年。

「同志們、兄弟們，我們都是當地農民的兒子，大家都親眼看見了，日本鬼子在村裡橫行霸道，搶奪財物，強姦婦女，無惡不作。面對日本鬼子的罪惡行經，我們能咽下這口氣嗎？我們能坐視不管嗎？」一位不到30歲的男子在桌子旁，揮舞右臂，慷慨激昂，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會，雙眼掃視了一下坐在灰暗燈光下的人員，然後壓低聲音而強有力地繼續道：「兄弟們，我們要反抗、要鬥爭。我們不當亡國奴；我們要團結起來，拿起槍杆子把日本鬼子趕出鍾祥、趕出中國！」

「你說的對，我們聽你的，你說怎麼干吧！」一個小夥子打斷男子的講話，站起來興奮地說：「小日本侵佔我們的領土，欺壓我們的兄弟姐妹，做盡了壞事，我們要和小鬼子干到底。」

「對，聽你的，你說怎麼干吧！」大家群情激奮，紛紛站起來，圍在桌子旁，繼續聽這位男子說，恨不得馬上拿起槍和日本鬼子拼了。

「兄弟們，我理解大家的心情。」這位男子舉起雙手做了一個向下的動作，示意大家小點聲，接著道：「我是襄西特委派來的特派員，主要任務就是建立北山抗日組織，帶領大家共同與日寇鬥爭。今晚聚會人員就是抗日組織的骨幹力量。天亮前，我們要除掉一個漢奸，繳獲槍支，再上北山開展游擊戰。」

說到這裡，特派員示意大家圍攏過來，低聲安排了今晚的行動。

大家明白后，各自懷著激動而又緊張的心情，分別從後門離開了茅草屋。

這家茅草屋的主人叫胡水清，是早期的地下黨員，老婆被日本鬼子殘酷殺害。前幾天，當上級派來的特派員與他接上頭后，就把18歲的兒子胡二狗交給了組織，今晚在他家裡聚會，他就一直在屋外暗處放哨。

送走聚會的隊員，茅草屋內就只有胡水清、胡二狗和特派員了。

特派員叫越祥，1911年出生在荊門縣葉家閘一農民家庭，青年時代就受進步思想的影響，嚮往革命。後來在共產黨人吳維民同志的帶領下，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並一直從事革命地下工作。他四處奔走，秘密發展黨員，購買槍支，組織地下武裝，

是一名久經考驗、戰鬥經驗豐富的指揮員。這次是受襄西特委命令，前來北山組建抗日游擊隊，利用北山天然屏障，建立北山抗日根據地，依靠群眾開展游擊戰，保護人民群眾利益，狠狠打擊日本侵略者。

茅草屋裡，越祥向胡清水交待了做好地下工作的任務，接著又向他們父子倆介紹了當前全國抗日戰爭形勢，然後拿出懷錶看了看，見時間已到，他起身從身邊的一個布袋裡掏出一支二十響合子炮遞給胡二狗道「你父親平時教你練過槍，你會使用，先給你一支槍吧。」

胡二狗接過槍又驚又喜，卻又有些不解地問：「特派員，你有槍為什麼不給每個人發一支呢？」

「二狗，這你就不懂了。」這時，胡水清起身走過來對兒子說：「他們不會使用槍，發槍給他們是容易出事的。何況這槍來之不易，這8支槍都是特派員自已掏錢從民間收買來的。」胡水清說著轉身看了一眼特派員，又道：「等你們今晚完成任務，進北山正式成立游擊隊后，肯定會發槍的。」

聽父親這麼一說，胡二狗什麼都明白了。

「哈哈哈！」特派員越祥哈哈一笑，就與胡清水握手告辭，轉身便和提著布袋的胡二狗一起出門，摸黑向約定的地點出發了。

第二章半夜鋤奸

半夜雞叫，天空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胡二狗路熟，領著特派員越祥來到東山坡的一棵大松樹下，這是他們今晚行動的集合點。不一會，其他8名隊員也相繼來到了集合點，他們手裡分別拿著大刀、長矛、鐵叉和木棍。

「今晚的任務都明白了？」見人員已來齊，越祥低聲問。

「明白。」大家一齊小聲回答。

接著，由胡二狗前面帶路，大家緊隨其後，默默向冷水鋪龍家榨保公所進發。

「注意腳下。」越祥不斷提醒大家不要發出響聲，以免影響大局。由於大家都是本地人，經常走夜路，加之這路線又熟悉，不一會就到了保公所附近。

這龍家榨保公所，有保丁一個班，保長龍成思手下有幾條槍，他依仗兒子在日本鬼子中隊當翻譯的權勢，橫行鄉里，欺男霸女，作威作福。鄉親們早就對龍成思恨之入骨，盼望儘早除掉這一地霸。其實，越祥早已從地下黨組織那裡掌握了龍成思的罪惡行徑，所以在上北山之前一定要除掉龍成思，為民除害，震懾特務漢奸；繳獲槍支彈藥，為成立游擊隊籌備武器。

眼看要到保公所大門口了。越祥一揮手，低聲說「停」!大家很快在眼前的溝坡趴下。越祥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和院內的情況。只見灰暗的馬燈下，大院門口有2個保丁站崗，其中1個保丁抱槍打盍睡，另1個保丁來回晃蕩，沒精打彩。

「我和胡二狗先去幹掉門口的2個保丁，然後大家衝進屋鎮壓龍成思，活捉眾保丁，收繳槍支彈藥。」越祥轉身命令道，接著和胡二狗縱身一躍，向大院門口衝去。

「咔嚓」兩聲，2個保丁命歸西天。越祥舉起右手使勁一揮，只見趴在溝坡邊的隊員縱身躍起，分兩組分別向2個房間衝進去。

「龍成思，你罪大惡極，你的死期到了。」越祥大吼一聲。

這時，正摟著小老婆睡在床上的龍成思猛然驚起，慌忙要從枕頭下面拿槍，只見越祥大步向前一跨，一手用槍頂住了龍成思的腦殼，一手拿起枕頭下面的手槍。

「好漢。不，大爺、大爺，請你放過我吧！」龍成思穿著褲衩跪地求饒。小老婆用被子裹著身子，也在床邊瑟瑟發抖。

「你欺壓百姓，罪該萬死！」越祥厲聲呵斥道。說著，他從一個隊員手中接過大刀刺進了龍成思的心臟，結果了他的狗命。

接著，越祥帶著隊員來到保丁的住屋，只見幾個保丁都穿著內衣抱頭捲縮在牆旮旯里，渾身發抖。胡二狗用槍頂著他們，其他隊員把屋裡槍支彈藥收起背在臂上了。

「特派員，這裡都收拾好了。」胡二狗見越祥進來，便上前一步報告道。

「好，你們幹得好！」越祥把合子炮往腰間一插，對胡二狗和幾個隊員誇獎道。說著又轉身嚴肅地對保丁說：「我知道，你們大部分人是農民的兒子，也是不得已才跟龍成思乾的。今晚處決了龍成思，是他罪有應得。你們有願意打鬼子的就跟我們走，不願意的可以回家種田，但不準再幹壞事了，如果下次再被我們碰到，那就是死路一條。」說到這裡，越祥掃視了一眼捲縮在牆旮旯里的幾個保丁，加重語氣說：「願意跟我們走的，起來穿衣服。」越祥說完就向院子走去。

這時，雞叫三遍，天已快亮了。越祥見胡二狗和隊員帶著3個保丁出來，不禁心中一喜，手一揮命令道：「撤！趕在天亮前上北山。」

這次首戰告捷，除掉大漢奸龍成思外，還繳獲三八步槍8支、手槍1支，子彈近100發。

大家心裡都有說不出的高興，卻又不能表達歡聲笑語，只是默默的在腳下使勁，快速向北山走去.....

第三章游擊隊成立

天剛亮，特派員越祥就帶領隊員們趕到了北山。

北山深處，有慌忙山和繡球山相夾的一個沖，叫北山沖。沖內三面環山，只有一個衝口，山勢險要，易守難攻。沖里零星住著10多家農戶，形成了一個自然村落。村民很少出山，基本上與山外沒有聯繫，沖內村民全靠種點簿田、採挖藥材和打獵維持生活。由於黨組織早期就在沖里秘密發展黨員，群眾基礎好，抗日熱情高。這不，特派員越祥帶領隊員剛到衝口，村長就帶著村民，手提熟雞蛋和水果前來迎接了。

「特派員，旗開得勝，辛苦了！」一位30多歲的男子迎上前來，緊緊握住越祥的手，接著又面對隊員大聲說：「大家辛苦了！歡迎同志們回到北山根據地。」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上級派來籌建游擊隊的政委柳青。

早在一月前，襄西特委根據當前的抗戰形勢，決定成立北山抗日游擊隊，以北山為中心，輻射四面八方，開展抗日游擊戰。並任命柳青為籌備北山抗日游擊隊政委；任命越祥為籌備北山抗日游擊隊隊長。分別的任務是：柳青先期帶領幾個有群眾工作經驗的隊員潛入北山沖，發展黨員，發動群眾，宣傳抗日政策，建立北山革命根據地，為成立游擊隊做好前期準備；越祥以特派員的身份深入敵戰期，依靠當地黨組織和地下黨員，籌集槍支，發展隊員，然後帶領隊員進山組建抗日游擊隊。

看來，他倆各自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是正式成立北山抗日游擊隊的大好時機。

越祥安排好進山的隊員，來不及休息，就和柳青來到指揮部。

「荷，還不錯嘛。」越祥一進指揮部就發出了感慨。屋裡有一張長木桌，四條長木櫈，土牆上還掛有一張舊地圖，長桌上放有1個茶壺、幾個土碗和2盞檯燈、1盞馬燈，靠牆的柴爐子燒著開水，熱氣騰騰的。越祥在屋內轉了一圈，接著道：「不錯不錯，還是你想的周到。」

「哪裡、哪裡，只是條件有限。」柳青說著便拿起茶壺一人倒了一碗水，兩人在桌子旁座下，開始分析和研究當前對敵鬥爭形勢和隊員現狀、幹部配備和武器裝備方面的工作。

目前就北山地區的敵情形勢來看非常嚴峻。日本鬼子仗勢欺人，在襄西地區大量增加兵力、建立據點。荊門駐紮有1個聯隊的兵力，在周邊的子陵鋪、沙洋、牌樓崗、冷水鋪、塘港、朱堡鋪、雲台觀等地設有據點，駐紮有重兵。不僅如此，日本鬼子還在各據點大量招募偽軍，擴充勢力，經常橫行鄉里，增稅搶糧，燒殺掠奪，欺壓百姓，傷盡天良。

為了打擊日本鬼子的囂張氣焰，北山抗日游擊隊的成立勢在必行，只爭朝夕。現有隊員22人，主要來源是越祥發展的9人、龍家榨保公所保丁棄暗投明3人、北山根據地自願加入的10人；現有槍支16支，其中有越祥秘密購買的短槍8支、龍家榨保公所繳獲的三八步槍8支。這點家當，柳青和越祥心裡都清楚，這根本談不上什麼戰鬥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儘管兵力有限，裝備不足，但是有黨的領導，有人民群眾的支持，沒有隊員可以征，沒有槍支可以找敵人要。經過全面分析和討論，柳青和越祥統一意見后，由柳青起草了一份關於游擊隊編製和幹部配備的報告，即刻派人送襄西特委審批。

「通信員」柳青喊道。只見一個機靈的小鬼應聲跑了進來。柳青遞給他一個信封，交待道：「小張，把這分報告及時送到襄西特委，首長同意后連夜趕回來，我們明天要宣布的。」

「注意安全。」越祥又叮囑了一句。

「是，保證完成任務！」小張敬禮而去。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剛升起，隊員就在指揮部前面的稻場集合完畢。

「同志們，根據襄西特委的批示，北山抗日游擊隊，今天正式成立了!」越祥上前一步，站在隊伍前面大聲宣布。

頓時掌聲響徹山谷。

「同志們，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名光榮的游擊隊員了。」越祥雙手示意大家安靜，又指指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繼續講道：「我們的游擊隊就像剛剛升起的太陽，充滿希望，我們要不斷發展壯大，讓我們的威武之師光芒四射，照亮北山、照亮襄西大地、照亮襄河平原。」見隊員們精神振奮，信心滿滿，他話鋒一轉接著講道：「我們要苦練殺敵本領，做到會打仗，能打仗，打勝仗！」

「嘩—」又是一陣熱烈地掌聲。

「下面請柳青同志講話！」見大家的掌聲停下，越祥說道。

「同志們，從今天起我們就有了自己的隊伍、有了自己的武裝；我們要不辜負黨和人民的希望，紮根群眾，依靠群眾，打好游擊戰，要打出威風，讓日本鬼子聞風喪膽。」柳青講到這裡，拿出一份文件，一臉嚴肅地說：「我現在宣布襄西特委的任命。北山抗日游擊隊政委柳青、隊長越祥、副隊長陳為興；游擊隊暫時成立2個小隊，第一小隊長段國忠、第二小隊長鬍二狗」

「嘩--」又是一陣經久不息的掌聲。

接著，隊長越祥給各小隊分發了現有的槍支，下達了訓練任務，並提出了具體要求。

小隊長帶著各自的隊員走向了練兵場。

第四章初試鋒芒

練兵場上，刺殺聲震天響。

「報告！」通信員小張來到練兵場，向越祥敬禮道：「隊長，政委請你回指揮部。」

越祥向小隊長段國忠和胡二狗交待了有關事宜，轉身離開練兵場，向指揮部走去。

指揮部里，柳青已經座在長桌旁等越祥，見他進來忙說：「接到線報，今天下午，住雲台觀據點的鬼子和偽軍在胡家集掃蕩搶奪秋糧，胡作非為。」柳青忙招呼越祥座下，接著道：「胡家集群眾基礎好，我們又熟悉地形，是不是可以打個伏擊戰？」

「打！」越祥把拳頭狠狠捶在桌面上，說道：「這正是我們游擊隊員練兵后的實戰檢驗，也是我們游擊隊成立后的第一次戰鬥。」

於是，柳青和越祥面對地圖，開始研究這次伏擊戰的方案。

胡家集位於北山北端，也是北山的北大門，地理位置特殊。不大的集市上做生意的商戶比較多，黨組織建全，地下黨員比較活躍，是日本鬼子的眼中釘、肉中刺，經常以清剿共黨為名來集市搜刮民財，欺壓百姓。當地老百姓恨透了日本鬼子，眼看日本鬼子和偽軍又在街上大吃大喝，橫行霸道。聽說北山有了自己的游擊隊，多麼盼望他們來消滅這群日本鬼子啊。

響午時分，隊伍集合完畢。隊長越祥做好戰前動員后，隊員們精神抖擻地向胡家集出發了。

在進入胡家集的山邊上，只有一條路進入胡家集，兩邊山坡上植被茂盛，便於隱蔽，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游擊隊在此布下口袋陣，只等鬼子和偽軍往裡鑽。一小隊正面阻擊，二小隊扎口袋，防備鬼子和偽軍逃跑。

太陽西下。只見一隊鬼子和偽軍大搖大擺地從街口向山邊走來，走在前面的是上10個偽軍，後面有3個鬼了壓隊，看來他們是在餐館白吃白喝過了，有的肩上背著搶來的包袱，有的槍上掛著搶來的雞，個個走起路東倒西歪，好像這路是他們自已的一樣，沒有任何防備地往前走，眼看他們要走到布袋口，只聽到一個日本鬼子突然叫到「叭格！」示意前面的偽軍停下來。3個鬼子不斷四處張望，然後「嘰哩哇啦」了一陣，猛然端起了槍。

埋伏在山坡叢林中的越祥猛然心裡一緊，莫非鬼子發現了什麼？

「鬼子要逃跑？」一名員隊端槍就要瞄準。

「不急，再等等看。」越祥示意大家不要隨便開槍，聽從命令見機行事。

這時，只見1個偽軍忙上前給3個鬼子遞了一支煙，然後嬉皮笑臉地說：「太君，這裡沒事的，沒有共軍的。」見太君收起了槍，又忙上前獻殷情地點燃煙，指著西方天空道：「如果天黑了，不安全的，我們要快快的回據點的有！」

「有唏。」其中一個鬼子見沒有動靜，好像明白了什麼，手一揮道：「開路、開路的。」

眼看鬼子和偽軍全部鑽進了口袋，越祥一聲令下：「打」。

「砰！」一聲槍響，為首的1個鬼子倒地嗚呼了。

頓時槍聲大作，鬼子和偽軍嚇的到處亂竄。怕死的偽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慌忙掉頭往後逃。

「砰砰砰」一陣槍響，二小隊紮緊了口袋。

3個鬼子和幾個偽軍被擊斃，剩餘的偽軍全部繳槍投降。

打掃戰場后，游擊隊押著俘虜來到胡家集，街道兩邊站滿了歡迎的老百姓。看到游擊隊消滅了前來搶奪財物的小鬼子和偽軍，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游擊隊終於為他們出了這口氣。在地下黨員的組織下，老百姓都自發地聚集在街東頭的空場子里了。

「老鄉們、父老鄉親們。」越祥跳上一處高台，面對聚攏過來的老百姓，大聲地講道：「我是北山抗日游擊隊隊長越祥，今天是我們游擊隊成立后的第一次戰鬥。今後我們還要和日本鬼子戰鬥到底，把小鬼子趕出北山、趕出中國，讓大家過上無人欺負的好日子。」接著用手指著空地中心集中財物的地方，又講道：「這是日偽漢奸搶奪大家的財物，過一會請大家領回去。我們游擊隊是人民群眾自己的隊伍，是為老百姓打天下的隊伍。我們歡迎青年小夥子參加游擊隊，我們要緊緊團結起來共同抗日！」

越祥講到這裡，現場頓時一片歡騰，受害百姓紛紛前來領取被日偽軍搶走的雞、鴨、糧食等財物；也有不少青年走到報名處要求參加游擊隊。

「隊長，眼看冬季要來了，隊員們都穿的很薄，我捐幾匹布，給戰士們做衣被吧！」一位商人領著夥計帶著布匹找到越祥說。

「謝謝你！」越祥熱情地握住這位商人的手道：「我們游擊隊是有紀律的，不能隨便要老百姓的東西。我們......」還沒有等越祥說完，又有幾位商人和老百姓給游擊隊送來大米、食鹽、土豆等食物。

見此情景，越祥只好說：「謝謝大家的好意！東西我們收下，不過要跟你們辦個手續。」說著掃視了一下周圍，喊道：「段國忠小隊長，把鄉親們送的東西收下，給他們出據收條，以後再付錢吧。」轉身又向胡二狗道：「胡二狗小隊長，你按照政策把俘虜的偽軍按排好，願意留下加入游擊隊的，我們歡迎；不願意留下的回家種田。」

「是！」段國忠和胡二狗敬禮后，各自安排工作去了。

眼看太陽要落山。越祥抓緊時間找到地下黨員胡興明安排有關事情。他們倆是老熟人、老同事，曾在一起戰鬥過，後來，胡興明從襄南潛回家鄉開展地下工作，越祥赴北山組建游擊隊。這次日偽來胡家集掃蕩的情報就是老胡安排人送往北山的。

「老胡啊，現在形勢緊迫，胡家集群眾基礎比較好，要儘快建立以集鎮為中心的革命根據地，成立胡集家民兵隊，組建婦救會、兒童團等群眾組織。」越祥開門見山的向老胡提出了要求。

「好的，我會儘快做好這些工作，打開局面的，當好游擊隊的後盾。」老胡充滿信心地說。

「同時還要做好抗日戰爭的宣傳工作。」越祥起身握住老胡的手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北山根據地了。」說著向集合好的隊伍走去。

前面有拉著戰利品和鄉親們相送物資的木車開道，游擊隊員緊隨其後，迎著晚霞浩浩蕩蕩地向北山走去。

第五章引蛇出洞

胡家集一戰，鼓舞了游擊隊員的士氣、壯大了隊伍。游擊隊員由20多人發展到了50多人；武器裝備得到了補充，隊員的槍支彈藥也配齊了。經襄西特委批准，北山抗日游擊隊成立第三小隊，小隊長王來福。很顯然，有了人就有了底氣，有了槍就有了本錢。

現在的北山，已是藏龍卧虎之地，是鄂西北黨政軍幹部轉移、隱蔽的基地，也是荊門、當陽、遠安、天門、潛江和沔陽等縣的黨政軍與鄂西北地區黨委聯繫的紐帶和中轉站，一些高級幹部也常常經過和隱蔽在這裡。日偽軍把這裡視為心腹大患，正準備對北山進行大清剿，還有周邊的鄉、保公所也蠢蠢移動。為了固守北山根據地，確保轉移隱蔽在這裡首長的安全，襄西特委決定，把周邊山內的敵人牽制出去，開展游擊戰，尋機殲之。

根據上級指示，北山游擊隊要擴大活動區域，就是以北山根據地為中心，游擊範圍擴大到天門、潛江、當陽、遠安和宜城等地，牽制日本鬼子的有生力量，並給予狠狠地打擊，減輕我軍主力部隊的壓力。

於是，游擊隊小隊長以上的軍事會議在指揮部召開，政委柳青傳達了上級指示精神，隊長越祥布署了走出北山開展游擊戰的任務。

吃過午飯，越祥帶著一、二小隊出發了，三小隊留守北山根據地，主要任務有二：一是繼續休整操練，二是保衛根據地勝利果實，並作為機動部隊隨時待令。

日夜兼程，在天亮前越祥帶領一、二小隊趕到了天門新場。

這裡有一個日偽聯合武裝，駐紮在當地鄉公所，他們仗著有日本鬼子撐腰，在當地橫行霸道，欺負百姓，罪大惡極。特別是偽鄉長張三毛更是血債累累，他帶領鬼子和偽軍殺害了張村地下共產黨員，霸佔民女無數，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漢奸。游擊隊這次來這裡就是要除掉這個漢奸，消滅日偽武裝。

游擊隊沒有貿然進村，因為情況不明，只好隱蔽在村外的樹林里。天剛蒙蒙亮，越祥就命令二小隊長鬍二狗帶2個隊員化裝成當地農民進村偵察。

不到響午，胡二狗回來報告說：「鄉公所是一個四合大院，只有一個大門，門口有重兵把守，易守難攻；院內住有20多個偽軍和5個小鬼子，沒有情況一般不出院子門。」說到這裡，胡二狗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接著說：「偽鄉長張三毛很狡猾，他在村東頭的集鎮上開有一個酒館，既能賺錢又是眼線。」

聽完彙報，越祥興奮地說：「這個情況很重要。」他沉思了一會又道：「日偽軍不出門，我們就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胡二狗有些不解道：「怎麼引蛇出洞？」

越祥附在胡二狗耳邊小聲說著什麼之後，只見胡二狗又和2個隊員出發了。

在張村東頭的酒館里，進來了3個戴著破草帽的莊稼漢。

「三位客官，這邊請，請問要點什麼？」店小二邊問邊用毛巾擦試著桌櫈。

「2兩豬順風，3兩花生米，1壺燒酒。」三位樁稼漢座下，其中一位應聲道：「要快，我們還要趕路的。」

「來啦！」不一會，店小二端上了酒和菜。

三人邊喝酒邊裝著不在乎卻又很神迷的樣子，不時低頭竊竊私語，不時又東張西望，還無意間把插在後腰帶上的盒子槍顯露出來。

站在櫃檯內的帳房先生早已盯上了這3個人，他把老花鏡往上推了推，又向3個人這邊看過來，不禁大吃一驚「還有槍？」他很快鎮定下來，向後廚走去，吩附道：「小二，快去向三爺報信，店裡有這個......」說著就做了個「八」字的手勢。

店小二快步從後門溜出去了。

話說游擊隊這邊，越祥送走胡二狗后，就開始布署戰鬥任務。幾人蹬在空地上，越祥用棍棒在地上邊畫邊說：「一小隊負責攻打鄉公所，但是要把握好有利時機，就地上樹瞭望，觀察到偽軍和鬼子離開鄉公所后，就開始移動，秘密包圍鄉公所，聽到街上的槍聲，就開始強攻。」說到時這裡，他抬眼看了看小隊長段國忠道：「明白嗎？」

「明白。」段國忠果斷地回答。

「好，再說二小隊的任務。」越祥停頓了一下又說：「二小隊由我帶隊，主要任務就是化妝成當地農民分別進集鎮，暗地包圍小酒館，等到日偽軍進到酒館，快速衝進去一舉全殲，速戰速決，然後回撤鄉公所和一小隊會合。大家明白？」

「明白！」大家齊聲回答。

「好。」越祥拿出懷錶看了看道：「下午3點準時行動。」

這時的鄉公所里，張三毛吃過中飯後正在房間和小老婆調情親熱，突然酒館的店小二來報，店裡來了3個八路。眼看店小二壞了他的好事，本來想發火的，卻又一想，抓到八路就能立功，得到皇軍的獎賞，很快就高興起來，拉著小二就走：「快快快，報告皇軍去抓人。」

來到皇軍房間，推門一看更奇葩，5個鬼子正在跳日本舞，邊跳邊唱日本歌曲。聽說有八路，鬼子二話沒說拿起槍就要出門。這時只見一個領頭的鬼子「嘰哩呱啦」了一陣，2個鬼子怏怏地留下了。

偽軍早已在院子內站好了隊。張三毛親點了10人留守鄉公所，其餘10多人在他侄兒的帶領下直奔小酒館，3個小鬼子也跟隨其後。

小酒館里，胡二狗3人正在慢條斯理地喝著小isg，為了穩住他們，戴眼鏡的帳房先生還送了一渾一素兩個菜給他們慢慢品酒。他們裝著有些醉意酒的樣子，聽見外面有動靜就起身要走，這時只聽到一聲「哈哈，八路的不許動。」3人的腰間都被槍頂住。

說是遲那是快。「砰、砰」二聲槍響，酒館門口的2個偽軍應聲倒地。頓時，10多名農民打扮的人衝進酒館用槍頂住了鬼子和偽軍，越祥大聲喊道：「不許動，我們是北山游擊隊。繳槍不殺！」

這時，一個日本鬼子要舉槍反抗。「砰」越祥手起槍落解決了一個鬼子；另一個鬼子不甘心正要舉槍對準越祥，只聽「砰」的一聲槍響，鬼子應聲倒地，只見胡二狗槍口上還冒著青煙，接著又是一槍，結果了第三個鬼子的小命。因為這個小鬼子正用刺刀刺殺旁邊的一個隊員。

見此情景，在場的偽軍全部嚇呆了，紛紛跪下投降。

越祥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偽軍，發現偽鄉長張三毛不在其中。便用槍指著一個偽軍的腦殼問道：「張三毛呢？」

「他在鄉公所，沒、沒有來。」這個偽軍嚇得尿濕了褲子。

「狡猾的猢狸。」越祥聞言心急，不知鄉公所那邊的情況怎樣，擔心胡三毛逃跑，接著又命令道：「全部帶走，撤！」。

隊員們分頭收繳槍支彈藥、押著俘虜撤離現場。

小隊長鬍二狗正在做善後工作，突然發現躲在櫃檯後面的帳房先生正舉起手槍向出門的隊員射擊。「砰！」胡二狗大喊一聲：「注意。」接著就是一槍，結果了這個漢奸的性命。

按照隊長越祥的指令，胡二狗和幾個隊員把酒館的食物全部打包帶走，把酒館貼上封條，押上開店的3個偽軍，追趕上了隊伍。

這時已臨近傍晚，游擊隊押著俘虜快速向鄉公所奔去。

越祥和隊員們趕到鄉公所時，一小隊隊員正在打掃戰場。院內有幾具日本鬼子和偽軍的屍體，被俘偽軍舉手跪在地上。

「張三毛呢？他沒有逃跑吧？」一進院內，越祥就急切地問小隊長段國忠。

「報告，除幾個負隅頑抗的鬼子和偽軍被擊斃外，全部活捉。」小隊長段國忠報告說，接著上前一腳踢倒跪在偽軍前面的一個胖子道：「隊長，這個就是偽鄉長張三毛。」

越祥看了一眼張三毛，果斷地說：「對罪大惡極的張三毛就地處決！」

「砰」的一聲槍響，張三毛被懲罰了。

接下來，越祥向偽軍宣傳了優待俘虜的政策，最後說：「願意參加游擊隊打鬼子的，跟我們走；願意回家種田的也可以，但不準再跟鬼子幹壞事，否則下次碰到就不客氣了。」

「願意參加游擊隊的站右邊。」段國忠接著處理俘虜的事，右手一揮果斷地說：「快、自己選擇。」

這一仗打的真痛快，沒有傷亡一人，大獲全勝。鎮壓了偽漢奸張三毛，擊斃日本鬼子5人、偽軍3人、俘虜偽軍19人；繳獲輕重機槍2挺、長短槍20多支、子彈幾百發。

第六章突出重圍

駐紮在沙洋據點的鬼子中隊長井秀中二，聽說天門新場鄉公所被端、5名帝國勇士殉國的消息后，氣的「嗷嗷」叫，叫囂要活捉越祥，消滅游擊隊。

當得知游擊隊在潛江一帶活動時，井秀中二大蔚馬上糾集日、偽軍100多人，備有機槍和迫擊炮，浩浩蕩蕩向潛江方向追去。還沒有等敵人趕到地，游擊隊又悄悄地向荊門一帶轉移了。

這天傍晚，游擊隊橫穿高橋與拾回橋之間的公路，聽到從西面傳來汽車的馬達聲，隊長越祥立即示意大家儘快隱蔽在公路邊，命令小隊長鬍二狗帶人到公路上攔車阻擊。

當汽車駛近時，胡二狗和隊員端著槍，令車停下，敵司機不但不停車反而加大油門，朝隊員潘湖水衝來，見車來勢兇猛，潘湖水往路邊一閃，瞄準司機就是一槍，司機當場斃命，汽車四輪朝天，翻倒在路邊的溝里。二小隊隊員一涌而上，俘虜了車內17名敵軍官太太，繳獲手槍7支、一皮箱金元券和一些軍用物資。越祥向被俘敵軍官講明了我黨優待俘虜的政策后全部釋放。游擊隊背著繳獲的戰利品，高高興興地繼續向北山轉移，決定到劉家店宿營。

日軍得知游擊隊的蹤跡后，井秀中二大蔚又彙集子陵鋪據點的部分鬼子和偽軍一共300多人，氣勢洶洶地向劉家店追來。

約在下午1點鐘左右，敵人與游擊隊轉移斷後的一小隊交上了火，並包圍了一小隊。由於敵人的火力太猛，一小隊指戰員無法撤出，就地佔領有利地形或爬上屋頂進行還擊。

「噠噠噠！」「轟隆隆！」密集的槍炮聲從後面傳來。越祥深知不好，一定是日本鬼子咬上了一小隊。他示意部隊停下，命令胡二狗帶領二小隊和投誠的偽軍，迴轉從正面進攻敵人，解救一小隊隊員；另外組織一個突擊組，由潘湖水負責，帶著輕重機槍，從右邊衝擊，用強大火力撕開一個口子，讓一小隊向西突圍進山。

情況緊急，越祥沒有多講，只是果斷地說：「行動！」

隊員們調轉頭，向敵人猛衝過去。敵人火力太猛，外圍的隊員沖不進去，裡面的隊員又突圍不出來，一時形成膠著狀態。

在這緊急關頭，潘湖水帶領的突擊組發揮了作用，他找到敵人的薄弱點，集中火力猛衝猛打，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和一小隊隊長段國忠進行了匯合。這時的一小隊傷亡比較嚴重，見救援的二小隊來了，隊員們增加了信心，作戰更加勇猛。這時段國忠及時調整戰術，帶領隊員集中火力向突擊小組撕開的口子突圍。

眼看一小隊正向西突圍，胡二狗帶領二小隊也快速向一小隊靠攏，內外夾擊敵人，在強大的火力攻擊下，終於打開一個缺口，一小隊突出敵人包圍與二小隊匯合邊打邊撤，一直退到老山凹。由於敵人來勢兇猛，一小隊還有一部分戰士沒有突圍出來。在這緊要關頭，隊長越祥對二小隊下達死命令:「一定要把敵人頂住，救出掉隊的同志。一小隊扶持傷員先撤。」

「是！」胡二狗帶領隊員利用堰塘壩埂作掩體，集中火力向敵群猛烈掃射，把100多個敵人的先頭部隊壓在壩下，掉隊的戰士也趁機回到了部隊。

這時，敵人的大部隊趕上來，像吸鐵石一樣，追著游擊隊不放，還集中輕重機槍和迫擊炮一齊射擊。瞬間，子彈和炮彈像傾盆大雨般地落在游擊隊撤退的路上。

游擊隊撤到山邊，這裡有一個長長的山窪，正是阻擊敵人的有利地形。越祥命令隊員就地集中火力阻擊敵人，堅持到天黑就能擺脫敵人地追擊。

敵人利用山邊的稻田埂作掩護，發起一陣猛烈地炮轟后，一大片鬼子端著白晃晃的刺刀向游擊隊陣地衝來。近點、再近點。當鬼子離游擊隊陣地約有50米時，隨著越祥一聲「打」的命令，機槍、步槍一齊向敵群掃射，手榴彈也一排排投向敵人。頓時，槍聲、轟炸聲響成一片，沖在前面的敵人紛紛倒下，後面的敵人見勢不妙，連滾帶爬地退回到田埂後面。

正當敵人再次發動進攻時，二小隊的一挺輕機槍突然發生故障，敵人見陣地火力減弱，妄圖藉機猛撲過來，而二小隊的隊員們奮不顧生，躍出戰壕沖向敵人，和敵人拼起了刺刀，殺得鬼子節節敗退。

見此情景，小隊長鬍二狗明白，不能再繼續追殺了，不然隊員們會全部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他便大聲喊道：「快！快撤回陣地。」撤回時還順便擒獲了一個小鬼子。

眼看天快黑了，隊員們也疲憊了，彈藥也不多了。鬼子還沒有撤退的跡向。堅持就是勝利，天黑就是勝利。隊員們正在備戰，加固工施、收集彈藥，迎接敵人的第5次進攻。果不然敵人又開始炮擊了，接著，鬼子和偽軍又向陣地衝來。

「等敵人靠近點再打，要瞄準了開槍。」越祥說著，眼看鬼子到了射程範圍，便命令道：「打」。頓時敵人又倒下一大片，但是後面的敵人在指揮官的威逼下，繼續往前沖。因為游擊隊佔領的是居高臨下的有利地形，不然後果就不敢設想了。這時，只見一小隊長段國忠揪起剛抓獲的小鬼子站在陣地上大聲喊道：「小鬼子，你們看好了，讓他和你們一起去死吧！」說著用大刀砍死了鬼子，並用力一推，只見鬼子的屍體順著山坡滾到了陣地外幾十米遠，威嚴的震懾，嚇得沖在前面的敵人調頭就跑，慌不擇路。接著游擊隊又是一陣掃射，把敵人打得屁滾尿流。

夜幕降臨。打退敵人的5次進攻后，越祥命令游擊隊乘天黑悄悄撤出陣地，向大山深處轉移。

擺脫日本鬼子的追尾，游擊隊連夜又轉移到楊家榨、亢家沖一帶。沒有想到，鬼子第二天又追上來了。

面對裝備精良，又多於游擊隊多倍的敵人，哪裡敢戀戰，更不能硬碰硬，只有按照***的游擊戰術來應對，你強我走，你弱我打。越祥的心裡明白這些道理。現在怎麼辦？那只有牽著日本鬼子的鼻子走，在運動中尋找薄弱點，再狠狠地打擊敵人的七寸。

越祥叫通信員找來一小隊長段國忠和二小隊長鬍二狗，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最後決定繼續北撤，尋機殲敵。

敵人尾隨游擊隊追到胡家集，本來是可以在這裡為隊員增加補濟，再打敵人一個伏擊的，但是隊伍沒有停下。因胡家集是新開闢的革命根據地，又是北山的門戶，是戰略要地，不能讓敵人在這兒住下破壞革命的有生力量。為了把敵人引走，游擊隊白天把部隊從楊家榨拖出來，故意在孔家灣住下。果然不出所料，敵人又向孔家灣趕過來，不等敵人追到孔家灣，游擊隊又轉移到遠安的老觀窩。就這樣，游擊隊牽著敵人的鼻子轉圈圈。

游擊隊剛到老觀窩，越祥就收到政委柳青派人送來的信：

「越隊長連日奮戰辛苦！主力部隊有一支武裝力量在老觀窩一帶活動，請速聯繫，抓住戰機殲敵之......」看過信的內容，越祥喜出望外，一刻也沒有耽誤，轉身叫上通信員通過當地地下黨員和主力部隊首長取得聯繫，制定了詳細的圍殲敵人的計劃。

住進老觀窩，越祥就向一、二小隊布署了戰鬥任務，布好崗哨，佔領制高點。還吩附各小隊假裝生火做飯，讓炊煙冉冉升起。

「有唏！」追到村邊的日本大尉井秀中二看到村裡升起的炊煙，示意鬼子和偽軍停下，他狡黠地一笑說：「包抄進村，統統的死了死了的。」

偽軍在前，鬼子在後，他們偷偷向村內推進。眼看快到村邊了，越祥一聲令下：「打！」頓時槍聲四起，手榴彈也像雨點般地投向敵群，打得敵人魂飛魄散。不一會，鬼子清醒過來，很快組織了強大的火力進行反樸，猛烈的火力壓得游擊隊員抬不起頭來。

「噠噠噠！」在這緊急關頭，鬼子後面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這是主力部隊包抄了敵人的退路，開始猛烈地攻擊。

驚慌失措的鬼子忙調轉槍頭，首尾難顧了。

「同志們，沖啊！」越祥見時機已到，邊喊邊組織隊員衝鋒反擊。

日本鬼子被包了餃子，哪裡受得了內外夾擊的猛烈火力，丟下一片屍體，慌忙逃竄了。

打掃戰場后，越祥和主力部隊首長握手告別。

幾經轉戰，游擊隊回到了北山根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