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血卡

鐘塔看着桌子上的酒瓶，陷入了沉思。

酒瓶一共有兩個，一個空的，一個滿的。鐘塔現在正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把這東西扔掉，但是這東西還是他自己帶回來的。

想了想，鐘塔拿起了兩個酒瓶，把來到櫥櫃旁，把兩個酒瓶放到了裏面，然後上鎖，並且把鎖的鑰匙給直接衝進了水池裏面。

雖然這種較為古老的機械鎖比較稀少了，但也正是這種稀少導致了這東西比較難打開。畢竟現在的人們已經習慣使用電子智能了。

做完這些之後，鐘塔就安心的上床休息了。

躺在那裏，閉上眼睛……睡覺……睡……覺……個頭啊！

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后，鐘塔坐了起來，在這半個小時里，他雖然閉着眼睛，但就是睡不着。

或許……我不是太想睡覺？

「打開窗戶，我想看看外面。」鐘塔一邊穿衣服，一邊說。

「好的。」在房間裏面響起了一個聲音，緊接着牆壁上的窗戶就打開了。

窗戶出現的時候，外面的光就照了進來，由於他這裏距離中心比較遠，所以光線也比較弱。如果在中心，晚上想要睡覺的話絕對要把窗戶關上，要不然你的房間和白天幾乎沒什麼差別。

穿好衣服的鐘塔來到窗戶邊上，看着遠處的中心，然後又看了看電子掛鐘上面的時間。

今天貌似有點反常。

「關上窗戶吧。」在離開前，鐘塔下了最後一道口令，「如果有除我以外的人想要進來，先通知我。」

出來后，鐘塔就來到了地下列車站，地下列車全天24小時運營。除了分擔中心的運輸壓力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機器智能不需要休息。

你不會以為地下列車會由人類來駕駛吧？這種重要的東西當然是要交給電子智能的。

很快，車就來了，目標是中心。過了幾個小時之後，鐘塔帶着一身的酒氣回到了家裏面，剛一進門，呼醉倒在了地上。

只不過經歷了這一晚之後，他剛拿到的錢又不屬於自己了。

很快，鐘塔身下的地板開始發熱，這也是電子智能幹的，就是這個房間的電子智能。

而倒在地上的鐘塔，此時的狀態有些奇怪，他的確是睡著了，但是從他臉上那種驚恐的表情來看，他很可能是做夢了，而且是噩夢。

事實上，鐘塔的確是在做夢，但是卻不是噩夢，之所以表情驚恐，是因為在夢中，他又回到了那個地方，昨天一開始的地方。

一樣的位置，一樣的鐘錶店，一……不對，不一樣的人。

隔着玻璃，鐘塔看到了裏面的人。

並不是昨天的人了，那個死胖子店員，還有那個老闆都不在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胖子和一個矮子的組合。

而就在這個時候，店內的兩個人都看向了他，臉上還露著笑容。

而櫥窗玻璃上鐘塔用着按著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有了裂紋。

鐘塔在看到玻璃上的裂紋時，就想要跑，但是就在他轉身要跑的時候，一股拉力從他的身後傳來，直接拉住了他。

「這位客人，把別人的玻璃打碎就跑，是讓人很不高興的事。」鐘塔回頭看去，是那個店內的胖子。

緊接着，鐘塔就開始被他向後拉。

一樣的劇情，一樣地方，不一樣的只有人不一樣。

不過，和上次不同，這次的鐘塔有了解決的方法，其實很簡單，上次沒想到純屬是因為他慌了。

鐘塔現在穿的衣服是一種類似於西服的衣服，其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扣子很少，像鐘塔身上這件，只有兩顆扣子。

所以，這次鐘塔直接把衣服的扣子拉斷，然後來了一個金蟬脫殼。

衣服脫了之後，鐘塔立馬就向人流裏面跑去。很快，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而那個胖子老闆，則像是沒看到一樣，僅僅是拿着鐘塔的衣服走進了店裏。

鐘塔在衝進人流之後，就一直向前面擠，而在擠的過程中，鐘塔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些人的身體，在觸碰時，手上的觸感明顯不對。一種柔軟的感覺從手上傳來，不是胖的那種柔軟，而是像是一層皮裏面裝的是液體的那種感覺。

忽略那種感覺，鐘塔從人流里擠到邊緣，在這裏，鐘塔就看到了對面，一樣的人流，甚至是……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對面的那個人給鐘塔的感覺就是像是在照鏡子一樣，鐘塔舉右手，他也舉左手。

而鐘塔與「他」之間只隔了一條街道，或許是半條。

在剛看到「他」時，鐘塔直接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

於是乎，鐘塔與「他」就這麼站着，對視着。

盯了一會後，發現並沒有什麼，就轉身走了，順着人流的方向。

對面的鐘塔也做着同樣的動作，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這是鏡子嗎？或者是像鏡子一樣東西。想像一下，一個陀螺，或者是漏斗，它們都有一個特點：上大下小。

那麼，如果噩夢也是這樣的呢？從上到下，越來越恐怖，越來越小，而你自己則會不斷地下沉，直到最下面。

……

在鐘錶店中，胖店長拿着鐘塔外衣找了張椅子坐下，然後把手伸進外衣口袋，摸着什麼。

接着，他笑了笑，從裏面抽出來一張卡片，上面還有鐘塔的頭像。

卡片上有着給色的花紋，但是除了鐘塔的頭像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而胖子店長則是一臉滿意的把卡片揣進了自己口袋之後，就對着另外一個瘦子說：「我可以晚點下去了，至於你嘛？如果幹活勤快點的話也能晚點，不過……這活可不是那麼好乾的。」

瘦子聽到這話有點急了，直接拉住胖老闆的衣服，對着他說：「說好的可不是這樣的。」

胖老闆把他的手打開，整了整衣服，拿着那卡片說：「你應該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吧？」

「當然。」

「呵，你既然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那麼也應該知道該怎麼用吧？」

「當……哦——我知道了，你真他么奸詐啊。」

「哈哈哈！」

瘦子也跟着笑了起來，而在這時候，開門聲響了。

兩人都朝着門口看去，進來的人穿着黑色的長大衣，頭上帶着一頂破爛的帽子，還有一個斗篷把他罩住。

「哦？我的老朋友不在了嗎？」這個男人進來之後就在店裏面走動，到處看。

如果鐘塔在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人就是昨天那個搶劫的老頭，現在只是換了一身衣服而已。

「老朋友？」胖子和瘦子有些懷疑。

「對，我和這原來的主人是很要好的朋友，好到我可以隨便拿這裏的東西？」他已經拿起了一塊鐘錶，放在手裏端詳著，「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我的老朋友呢？」

胖子和瘦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直到這進來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就開始分散開。

「去尼瑪的！敢來勞資的地盤槍東西！」胖子拿着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砍刀就沖了過去，而瘦子，手裏面也多了點東西。

而老頭還在那裏看着鐘錶，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就在胖子要砍到他的時候，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了刀刃，然後一個黑色的東西直接塞到了他的最裏面。

那是一把槍，一把老舊的火槍。

在胖子絕望的眼神中，老頭扣動了扳機。

砰！

胖子的頭並沒有想像的四分五裂，而是從頭開始，逐漸的變成黑色的灰燼，逐漸的飄在地上。

而在一旁的瘦子呢？

抱歉，這裏沒有瘦子，算上老頭和地上那堆代表着胖子的灰燼，只有兩個人。

那麼瘦子呢？

那還在晃動的門很好的解釋這個問題。瘦子在胖子衝上去之後，就打開門，直接跑路了。

老頭蹲了下來，伸出手，將地上的灰燼收集起來，裝到了一個袋子裏面，然後把袋子掛到了自己的腰上面。

「呵。」老頭看着手中的兩張卡片，發出了一聲嗤笑，然後把鐘塔的那一張收了起來，至於胖子的那一張，則是被他直接捏碎。

被捏碎的卡片變成一縷縷的血色煙霧，從老頭的指縫中飄出。

做完這一切之後，老頭開始他來這裏的主要目的：——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