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焦和火藥的故事

旅長聽到張騫的話以後略顯震驚，但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立馬反應過來對著張騫說道；「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現在這個年代的人很多都是將知識藏起來的。有空你寫個詳細的計劃書，關於建立學校的事情我會上報給總部，先說說無煙火藥的事你打算怎麼安排。」

「首先我需要進行一些人員的調動，咱們後勤部軍工廠里現在負責復裝子彈的同志有很多都是會搞黑火藥的，他們都是工作了幾年的老手，對於學習新的技能他們有著原本的經驗和一定的基礎底子，相對的上手快一些。」張騫思索過後繼續對著旅長說道：「軍工廠製造手榴彈的同志們我也需要一批，在製造無葯火藥的過程中，我還可以試著教他們黃色炸藥的製作。」

聽到又一個新的名詞出現，而且還是炸藥，李雲龍又來了興趣。

「張署長啊，這黃色炸藥又是啥，咱老李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第一次聽到這玩意。」

聽到李雲龍的問題，張萬和主動開口給李雲龍解釋道：「你李雲龍不是總嫌棄咱邊區造的手榴彈威力差，不如小鬼子的香瓜手雷嘛，口口聲聲說著質量差今天還跑過來找我要。」

「質量有問題是因為咱們邊區造的手榴彈現在用的裝葯還是黑火藥，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雖然好，但是時代不斷的變遷技術不斷的在進步，我們早就落後了，落後就要挨打啊。」

李雲龍聽到張萬和的話，想起了有一次伏擊小鬼子的時候，一營的戰士們沖著日本人的必經之地甩手榴彈，結果戰士們的手榴彈扔的到處都是，但沒有幾個炸響的。原因是前些天有一場雨，讓手榴彈內部的火藥受潮了。而且邊區造的手榴彈經常出現一炸只有兩半的情況，在很多時候都達不到進攻型手榴彈應有的效果。

「嘿嘿嘿，瞧你老張這話說的，能拔膿的就是好膏藥。老套筒那都是清朝時期的武器了，漢陽造這都是有點歷史的物件了，咱戰士們雖然會嫌棄，但凡有能噴子彈的這都成啊，都能打鬼子就是好武器。」

提到手榴彈的事，旅長又瞪了一眼李雲龍，然後對著張騫說道：「你要的人我會在三天之內給你安排好，但我希望你能早點搞出來無煙火藥和黃色炸藥這兩件東西。對於我們八路軍來說，手榴彈和子彈真的太重要的。」

旅長從火炕上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朝著門外走去，張騫三人也起身準備送一送旅長。走出窯洞后，旅長用鞭子指著李雲龍說道。

「李雲龍，你跟我走。去一趟七七二團和獨立團，我要去看看這兩個團武器的分配和戰士們的士氣。你小子下次再這麼明目張胆的來後勤部要武器，我就打斷你的腿！還說人家後勤部是地主老財，人家張騫一回來就給咱八路軍弄了一大批做棉衣的材料，再過一個月多一點還有一批法國的武器裝備。師長說這批武器分給咱們旅了，你先跟我去看看另外兩個團，到時候一起商量商量怎麼分配。」

李雲龍露著大白牙對著張萬和和張騫揮了揮手手，他的身後是抱著酒的柱子和虎子。

「嘿嘿嘿，就知道咱旅長心疼人，有啥好東西都想著咱小李。謝謝張署長，有啥事你就招呼我李雲龍，只要不違反紀律而且我能做到，我絕對給你辦了。老張我走了哈，那幾瓶酒我就拿走了。旅長說了，這是賄賂，哈哈哈。」

張騫和張萬和一陣無語，這李雲龍果然是面不虛傳的沒皮沒臉，他們先跟旅長說了聲再見，

然後不約而同的對著李雲龍說：「去你的吧，哈哈。」

等所有人走後，張騫打開系統，用貿易界面開始查看兩個民工可以換來多少銅。

兩個民工廠一個月下來可以換到1.5噸銅。

張騫開始準備材料，畢竟把土法化工交給同志們是一件需要慎重的事，要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儘可能的提高產量。

忙碌的三天過去了。

旅長承諾的同志們也從邊區的各個軍工廠調集了過來，他們現在集中在一個更大的廠房裡。

張騫看著這群在兵工廠里奮鬥了幾年的同志們，心裡不斷的感慨這個時代的環境怎麼可以這麼艱難。他們有老有少，甚至那位老人還是缺了一支胳膊的殘疾人，最小的同志看起來只有167歲。張騫走到他們的面前說道。

「同志們，我十分感謝你們能夠從根據地的各個軍工廠來到這裡，旅長應該給你們說了我為什麼要把大家集合到這裡。大家可能還不認識我，我是張騫，根據地上個月剛剛成立的採購署署長。你們現在穿的棉衣，就是用我搞回來的棉花做的，這回我們要搞無煙火藥和黃色炸藥，可能會有危險，甚至會死人，你們怕不怕有沒有信心。」

這時候那位缺了胳膊的老人走了出來，大家似乎都認識他，在人群里很有威望。

「張署長我叫焦春，你叫我老焦就行。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老手藝人，家裡老一輩就開始在瀋陽做炮仗，我打小就會造黑火藥。31年的時候，鬼子打過來了，我不想做亡國奴，我和我大哥一大家子七口人就參加了游擊隊，當時專門給咱游擊隊製作黑火藥造手榴彈。無煙火藥和黃炸藥我也知道，我甚至還研究過。」

老焦看了看一個空蕩蕩的左胳膊，忍著淚水繼續說道：「後來我們一大家子來到了根據地，我的大哥，大嫂和我的老婆都犧牲在了製作火藥的爆炸事故中了。我唯一的兒子也因為觸碰廢炸藥的時候，被炸死了。我的兩個侄子，一個死在了平型關，一個死在了廣陽。現在我們焦家啊，就剩我一個人了！沒有了家人，我的家也被佔了，我老焦還有什麼怕的？我只想死的有點價值，我只想死的時候能被埋在瀋陽！張署長你就放心吧，我們這些人啊，誰還沒點故事了，就算大家全死在這裡，也要跟你好好學習，只要能把鬼子趕走，我們都不怕死！」

老焦說完這段話后，同志們積極熱烈的響應他，年紀最小的孩子把痛苦的老焦扶回了隊列里。

張騫忍住淚水看著氣勢十足的同志們，咬著牙說道：「以後我就帶著大家一起學習，鬼子有的我們以後會有，他們沒有的我們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