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腦

經過這幾天的所謂培訓，賀豐基本已經了解他們培訓方式，就是對各個職位各個工作工種的貶低，誇大其詞表達行業的偉大，在賀豐看來這一切都是子虛烏有，他們向賀豐說網絡營銷是鄧爺爺引入中國，他們男生都理小平頭是為了紀念鄧爺爺，賀豐不由得升起一陣寒意，一代國家領袖一代偉人竟也被用作擋箭牌。他們每天早上起床都會圍着飯桌坐在一起唱歌，他們所謂的國歌便是《出人頭地》

「為了出人頭地

我們應邀來到這裏

新老朋友的熱情

讓我們能忘記

感謝我的朋友

給我這次好機會

我一定會好好把握，

在這裏干出成績。

二十幾年的生活，

讓我悟出一個道理，（他們會異口同聲問「啥道理？」）

人在沒錢的時候誰也瞧不起……」

和他們待在一塊每一分一秒對賀豐都是煎熬，一群失去理智，三觀盡毀的人。在培訓中他也清楚了，邀一個人來被邀入的人需要繳納3600元的門檻費，邀請人則根據級別不同獲得相對應的酬勞，他們口中的工資，共有五個級別A，B，C，D，E，C級別就是領導級別，D級別就是像張若軍這樣的，E級別就是加入以後一個人都沒有邀入的，D，E級別被稱為老闆，剛來還沒有加入的被稱為兄弟或者小妹……張若軍告訴賀豐培訓已經結束了，現在看他自己想不想留下從事這份行業，從張若軍喜笑顏開卻又微微眯起的眼神，賀豐知道無論他怎麼選擇都只能留下，他如果要走他們也會各種理由借口，各種歪理迫使賀豐留下。賀豐回答「我留下」張若軍卻說「留下是要跟領導申請的，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到了中午飯點領導回來了，他們像往常一樣一窩蜂的堵在門口跟領導握手，張若軍一個勁給賀豐使眼色。賀豐弓下身去，張若軍一字一句的教著賀豐「領導早上好辛苦了，我來自雲南，我叫賀豐，經過這幾天的培訓，我認為這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是我的一次機會，它能改變我的人生也能改變我的家裏，我申請加入你們，和你們一起瘋一起鬧」賀豐一字一句跟着張若軍說着。先是領導都一番自我介紹。兄弟早上好辛苦了，我來哪裏哪裏，叫什麼什麼。並且說道要加入要準備3600元門檻費。賀豐來時昂貴的車票，此時已是捉襟見肘，那還有3600元上交。領導聽到沒錢就拒絕了賀豐的申請，讓他準備好在申請。

在張若軍和李一萍的不斷催促不斷強迫下，賀豐找朋友借了這3600元，這是張若軍又一次告知必須要現金，賀豐明白了他們之間是現金交易，並且之前張若軍和賀豐開玩笑說，他們之間是互相十分信任的，他都知道李一萍的手機密碼，當時賀豐沒太當回事，現在看來他們之間手機密碼也統一了。取完錢賀豐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他們過着『一根竹子三節爛，粗茶淡飯不飽飢」的生活，卻又妄想能夠像在地圖上講的月入過萬，哎！張若軍又帶着賀豐複印了一張身份證複印件，卻是兩張都是正面的，這也只是給別人起到一個心理作用罷了，說不一定過兩天複印件就在垃圾回收站了。

經過張若軍的催促賀豐的幾次申請，他的申請過了，被告知晚上還要通過兩位大C領導考核，所謂大C也就是快成為B級別的人，晚上的考核如約而至，家裏地上，牆邊坐滿了合作夥伴來看新人考核，考核內容就是培訓內容。通過了，張若軍與李一萍像被關小黑屋許久未見陽光，突然被釋放出來一般如釋重負。

夜晚，賀豐久久不能入眠，身旁早已傳來其他人的鼾聲。他也曾走投無路，也曾想過違法撈偏門，可能當違法擺在他面前他退縮了，不是因為他害怕畏懼。作為我國公民在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我們就應該保持理智，維護我國尊嚴秩序，賀豐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平平無奇還是十惡不赦，這些就如同詩與遠方，可是近在咫尺的事情都視而不見，何談遠方，他不僅僅自己要安全離開更要讓他們看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