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共主利熏心,亂世浮沉人自危

天下共主利熏心,亂世浮沉人自危

無限大陸。

「歲穆哥哥,你不是要見那個人嗎?怎麼才把他攝過來就把他丟回去了?」大貓十一疑惑的看着歲穆。

「如果我要回家呢,那麼這次就只能拘他那麼長時間,不然我回去的那個家,就不會是我想要回去的家。」歲穆說道。

「為什麼?」

「因為時空的特性如此。時間本質是描繪事物發展變化過程的參數。如果我想要去到我所需要的時空,那麼就要保證那個時空之前的所有事物發展變化與形成那個時空的事物發展變化完全相同。雖然無數個時空會在某一個節點回歸重合,但又會在下一個節點演化出無限個時空。不過更多的時空絕無可能在那一個節點回歸重合。」

「歲穆哥哥,我不是很懂!」十一化成了人形撓了撓頭。

「一個人的一生就是由無數個時空連接起來的一條故事線。時空就是一個生物或一種物質(無論它多麼微小)及其所處宇宙環境在某個時間節點的某種狀態。現在我們任意取出他人生中的一個時空,稱為本位時空。本位時空所處的時間節點我們將其稱為本位節點。在這一個本位節點裏存在着無數個包括本位時空的時空集。

當本位節點中的本位時空發生變化時(無論是物質變化、能量變化或思想變化,無論發生變化多麼的微小,無論是單一變化還是多個變化的集合),本位時空都將向下一節點躍遷。而在本位宇宙中的每一種變化的可能都可能在下一節點形成一個時空。因為在本位節點本位擁有無限種變化的可能,也擁有無數種變化集合的可能,所以在下一節點所產生的宇宙也有無限個。我把本位宇宙向下一節點躍遷時產生無數個時空的現象稱為:時空的發散。

現在再回到本位時空上來。本位時空是如何形成的呢?本位節點的上一節點擁有無限個上一時空,而這無限個上一時空的其中一部分時空發生的變化(無論是物質變化、能量變化或思想變化,無論發生變化多麼的微小,無論是單一變化還是多個變化的集合)都會使那部分上一時空轉化為本位時空。我把上一節點中無限個時空的一部分時空(仍然是無限個)向本位宇宙躍遷時形成同一本位時空的現象稱為:時空的回歸。

現在我要回到我的家鄉,那麼我就要找到我的家鄉存在的時空。如果我需要去到那一個時空,那麼我就得找到一條能夠躍遷到那一時空的時空躍遷路線。剛才那個人叫做楊思難,他的精神產生了時空穿越,是向時間上游的時空穿越。而他穿越之前所處的時空就是我家鄉所在時空。但那個時空並不是我想要的時間節點。現在我們所處的時間節點在他所處時間節點之前。我們對於他來說是過去,他對於我們來說是未來。

對於時空穿梭來說,回到過去已經有了一個確定的線路,只需要按照原有的路線溯回就可以。可是到未來卻有無限種可能。」

「所以哥哥就需要他為哥哥找到這一條確定的時空躍遷線路!」十一眼前一亮。

「聰明。」歲穆微笑答道。

十一又開始疑惑不解:「可是按照哥哥的時空回歸現象,有無數種可能能讓哥哥回到想要的時間節點吧!也許哥哥改變了一些軌跡照樣能夠回到那個時間。」

「確實有那樣的可能,也許另一個時空的我就是這麼乾的,也許還有一個時空的我什麼也不做就回到了那個時空,甚至還有些時空的我根本不想回到那個時空。可是這個時空的我要選擇最穩妥的這條路線回去,這才是這個時空的我。」歲穆嘆了口氣。

「這麼一說我又有些懵了。不同時空的哥哥不都是哥哥嗎?」十一又撓了撓頭。

「十一啊!若是在某一個時空中,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合道成功,成為這個世界最強之人。如今你知道了這種可能,你甚至有機會通過某些時間線路成為那一時空的十一。但是如果走這一條線路,你將會不擇手段,甚至嗜殺成性,連你的親人朋友都不能倖免於難,那你會走這一條路嗎?換一個問法,那一個時空裏的你還是現在我們所處時空裏的你嗎?」歲穆問道。

十一好像被這一種可能嚇到了,有些回不過神來。

歲穆摸了摸十一的頭說道:「好了,別想太多,有我在,這個時空的你變成嗜殺成性、親人不分的人的機會幾乎為零。」說完他就走回了樹洞之中,徒留十一在那失神。

天樞給我傳輸的那些信息告訴我:我是這個世界的主人。這個世界的大小和海陸分佈與地球相差不大。只是這個世界只有一塊大陸。大陸是一大片高原,其最中心與星球的極軸重合,是一座高山叫做北山。那片高原上矗立着無數高大的雪山,大江大河從高原上流出,自北向南流入海洋之中。自北向南,地形依次呈圓形高原——環形丘陵——環形平原——海洋分佈。最南方類似於地球的北極,是一片冰洋。北方的高原里礦藏豐富。丘陵地區夾雜着一些沙漠和盆地。平原的土地十分肥沃。無數江河自北向南奔騰流來,使得部分平原河網密佈,樹木茂盛。

這個世界除了娛樂行業的所有行業都已經被機器所取代。作為這個世界的主人,我通過天樞指揮數以億計的機器為我提供幾乎所有行業的服務。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類都只作為我的奴隸而存在,他們必須為我提供一定服務才能生存下來。而他們如今能提供的唯一服務就是供我娛樂。

雖然我覺得極其不真實,但我可以通過天樞的監控系統看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每一個角落。這樣的能力讓我不得不相信,我穿越到了一個技術發展達到極致的世界。

其實這些我還能勉強能夠接受,但是天樞告訴我的其中一個信息讓我覺得:我是在做夢。天樞告訴我,我已經活了一千多年!我已經作為這個世界的主人活了一千多年!而我能活一千多年的秘密就在我降臨這個世界的那個銀池中。那個銀池可以進行身體更換手術,能將人的記憶從一個軀體轉移到另一個軀體之中。這個手術的副作用只有更換手術后要有一段時間適應新身體和脾性會受身體影響而改變兩個。適應身體這個副作用已經靠泡那個金黃色葯浴得到解決,而另一個問題對於更換人的影響微乎其微。因為我這副身體的前主人已經更換了上百次軀體,身體改變脾性已有相應次數,就算出現了解決辦法,也不是最初的脾性,所以他已經不是那麼在乎這個副作用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能穿越到這個人的身體之中。按理說以這樣的科技水平,他應該不會死亡。只是我好像對他進行了奪舍。只不過我覺得奇怪的一點是:按照地球那些小說里說的,只有強大的靈魂能對弱小的靈魂進行奪舍,否則會被反吞噬。不過我居然能奪舍一個活了千年的人,難道是我的靈魂太過強大?還是他的靈魂太過羸弱?或者穿越奪舍完全隨機,逮誰誰死?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那啥了!一個活的好不好的人,就因為被穿越者選中就得死亡,多少是有一點可憐了。

在水池中緩了許久,金黃色的水池已經完全變得像清水一樣了。我穿上衣服向外走去。我要去體驗作為世界之主的生活了,真是令人期待啊!

永恆大陸,鮫人島。

(剛才那個靈魂很奇怪啊!雖然我不是鬼修,可也不至於連個還沒化嬰的靈魂都拘不住吧。而且那個靈魂附身在那黃鳥族小子身上卻又不傷害他的元嬰。那個黃鳥族的小子也幾乎沒有意識到那個靈魂附身在他身上。不應該啊!黃鳥族是鳥族中隱匿本領數一數二的種族了,而且那小子也是個元嬰修士,就算是渡劫修士的靈魂也應該能發現的才是。那個靈魂絕對有問題!不會是師尊吧!不不不,應該不是師尊。要是師尊的話,我應該也發現不了那個靈魂的存在。)化龍池上盤坐着的那個老道士兩指拈着他那花白的山羊鬍子。

「不過那個黃鳥族小子讓我去救鳥王國,要不要去呢?萬一那小子已經被那個靈魂控制了而我沒有看出來,那這一去必定着道。看那個奇怪靈魂的強度,我還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可是要是不去,又有點對不起帝俊那傢伙。待我算上一卦。」那老道士嘴裏不停嘀咕著。

老道士突然轉頭看向南方(那小子死了?就兩個元嬰小魔怎麼就把它殺了。靈力擾動很弱,那黃鳥小子怎麼一個勁的逃跑一個術法都不使用。應該是那個靈魂的問題。鳥王國的卦象怎麼那麼模糊,要是師兄在就好了,啥事都瞞不過他的卦象。)

老道士沉思了片刻,雙手掐訣。化龍池漣漪泛起,湖底兩道黑影圍繞着道士所在玉台旋轉上升。兩對龍角崢嶸峻茂,四條龍鬚恣意張揚。八隻神爪碎空裂地,正是一青一白兩神龍。

「霜雪、林淵,你們兩去一趟鳥王國,看看鳥王國出什麼大事了。注意隱匿身形,繞過燧烽山,那裏可能有些古怪。速去速回。」老道士向兩條神龍吩咐道。

「是!先生。」兩條龍領命之後便衝天而起,出了鮫人島又潛入東海之中,然後徑直向鳥王國遁去。

鳥王國,鳳凰王城後殿中。

「王上,黃詰的魂燈滅了!」一個灰衣老者慌忙從門外跑進來。

「怎麼回事?以黃詰的遁術,就算燧烽山那個分神老魔也追不上,難道離火宗已經知道了我們要退往大荒,早有埋伏?」首座上那個黃袍男子緊緊皺着眉頭。

「應該不會,過了燧烽山八百里就進鮫人島海域了。黃詰是和燧烽山的那幾個魔頭一同北去的。八百里的路程,黃詰兩三盞茶的功夫也就過去了。」一位眼角點綴著顆顆細碎藍晶石的美婦人看着那黃袍男子。

「會不會是在去燧烽山途中被埋伏的?」一位書生打扮的秀氣男子開口說道。

「應該不是,燧烽山那幾個魔王可不是吃素的,那隋恝你們又不是沒見到,元嬰圓滿,隨時可能渡劫進入分神,再加上那身魔甲,乾元離火宗也只有劍脈長老陳靈仲、掌律東方信和他們掌教羅永安能擊殺他。御獸仙宗來的那幾個長老絕不敢越過兩界淵。」那黃袍男子說道。

「稟王上,黃詰魂燈剛滅不到一炷香,以他青雲遁術的速度,應該已經見過雲陽先生才是,不應該再出事才對。」灰衣老者忙說道。

「那會不會是燧烽山那個老魔乾的?」那名秀氣男子輕輕搖著一把羽尖泛著紅色光華的羽扇。

「我們剛和他們簽了條約,三百顆碧水珠,兩千方藻玉,難道他們還要出爾反爾不成?」一直高坐左首的黑袍中年男人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若是他們與乾元離火宗聯手呢?」那秀氣男子望向黑袍男人。

「這也不無可能!」那美婦人望向黃袍男子。

「我們與其在這猜測不如主動出擊,孔珏、玄虛子、賀浩,你們三人再向北去探聽虛實,一切行動聽孔珏指揮。」黃袍男子拍案而起。

「喏!」那美婦人、黑袍男人和那秀士站起抱拳。隨後匆匆出殿向北方遁去。

殿中只剩下黃袍男子與灰衣老人。「彭先生,請您領鷹族所有化形修士保護王國百姓向北轉移。他們三人探聽回來也好,沒有回來也罷,一天之後,鳥王國所有臣民必須向東荒進發。燧烽山,要是履行條約也就罷了,如果不履行,那就滅了那幾個魔頭。」黃袍男子眼神凌厲。

「王上,難道前方戰事有變?」灰衣老者問道。

「五彩城已經失守了,吳前輩陣亡,賈荊前輩正帶着五彩族、鴉族、翟族殘部向王都撤退,還好百姓都已經進入王都了。快去執行命令吧!」黃袍男子沉聲說道。

「喏!」那彭北望步履匆匆的出了殿門。

「出竅修士真的那麼勢不可擋嗎?鳥王國真的保不住了啊!我鳳旭愧對先祖!」那黃袍男子閉上雙眼,劍眉緊蹙,眼角泛著一絲晶瑩的光。

燧烽山。

「隋恝,鳥王國那小子抓回來了沒有?」說話之人就是燧烽山山主,分神老魔吳回。面如寒霜發如雪,兩爪鋒利似犬牙。佝僂身形隨風倒,一雙魔眼攝心魂。

「師父,人是抓到了,但是出了點意外?」那黑甲大漢低着頭顱。

那看着炎火池的老魔轉過頭來:「什麼意外?他逃走了?」

「那倒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吞吞吐吐的。」那老魔顯然有些不耐煩。

「只是那小子被徒兒失手殺了!」那黑甲大漢戰戰兢兢的,一點都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

「那黃鳥族的小子雖然法力一般,但逃命的本領倒深得黃鳥族真傳。你們帶着伏龍罩也不過是勉強能禁他兩三剎那而已,你們怎麼殺的他?」那老魔有些驚疑的看着隋恝。

「師父,我們沒有用伏龍罩那小子就死了。」隋恝頭越發低垂。

「詳細說來。」

「當時師父發現那小子在山門外偷窺,我們師兄弟幾位就出去想要質問他。可我們剛出上門就看見那小子在向師父那幾匹赤旄靠近。我以為他想盜馬,就一槍向他刺去,可那小子遁術實在了得,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就逃進了鮫人島海域。幾位師弟和我都不敢追擊,便回來向師父討要伏龍罩以擒拿他。我們在鮫人島海域外等了他半日,他才悠悠向燧烽山飛來!我們一開始不敢下手,只能在他前面潛伏着。確定了鮫人島沒有一個人和他一起出來,我就讓何常潛到他後方追趕他。我則和陸岩生師弟、周佺師弟在千棱山的峰柱後面伏擊他。可是那小子遁術了得,何常在進了千棱山後便失去了他的蹤影。徒兒正巧藏在了他飛過的峰柱之後,本想將他逼回徒兒們的包圍圈。可是他就好像完全沒有防備一般撞向了噬炎槍。他就這樣死在了我的手上。」隋恝回憶著,一五一十的將伏擊過程講與那吳老魔聽。

吳老魔眉頭緊鎖:「你闖大禍了,那黃詰死在我們燧烽山手上,那鳳旭絕不會放過我們。」

「師父,那鳥王國快要亡了,我們不必如此害怕吧!」隋恝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懂個屁,那鳥王國縱使將要亡國也不是好惹的,雖然沒有出竅的老不死,但是那四個分神傢伙不好惹,而且每族都有幾個元嬰修士。而且鳳凰王族、孔雀族和玄燕族還有天賦神通,我們絕不是對手!」

「可他們也不可能盡數來攻打燧烽山吧!他們若逃亡,後面必有乾元離火宗和御獸仙宗的追兵。」那隋恝還是不解。

「你這傻大個,白吃那麼多飯。那鳳旭與我們簽了庇護條約,要的就是希望能多抽出些人手抵擋追兵。現在他的開路先鋒被我們殺了,他們逃亡的人裏面守護的人手就會更多。要是那鳳旭一狠心揮兵燧烽山……」那老魔說道這眼睛骨碌碌轉了好幾圈,連忙吩咐隋恝:「快叫你師弟們收拾家當,咱們得離開燧烽山一段時間。」

那大漢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那老魔喝到:「快去啊,愣著幹嘛呢!」隋恝急忙向洞外走去。

那老魔口念咒語,收了炎火池,召來赤旄馬。帶着幾個徒弟向東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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鰥寡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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