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惡犬

最後跟第一名僅差個位分差的白筱凝，心情有點小鬱悶，一邊埋怨自己考得還不夠仔細，一邊走向自己的「秘密基地」。

來到湖邊小亭不遠處，就看見靜靜坐在台階上的李慕，神色茫然若失。

類似這樣的神態，她記憶中只在父親臉上悄悄看過一次。

她有些想不通，是怎樣的成長境遇能讓一個半大的男孩時而幼稚搞笑，時而沉着機敏，又時而勇敢莽撞。既能跟同齡人勾肩搭背，又能跟師長侃侃而談。

現在又看到他遠離人群，寂落無聲的一面。

反正，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李慕這麼複雜的同齡人。

不知為何，此時的她內心就好像被什麼揪了一下。且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先前考試不利的那點小情緒都無聲淹沒。

不知不覺白筱凝已經來到了李慕旁邊。許久李慕才察覺身邊的動靜，從恍惚中拉出來。

看着身旁出現的乖巧女孩，李慕先前的神色盡斂，點頭打了個招呼，沒有說話。

「你，你沒事吧？」

李慕搖搖頭，禮貌地笑了笑。

沒受到像以往般的回應，白筱凝一時有些不知所錯，小腦袋拚命轉動想找個話題來緩解逐漸瀰漫的窘迫。

「那個，李慕同學，其實你不用在意朱同學的那些話的。我們其他人都很佩服相信你的。」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慕聞言不由有些啞然失笑，看着低頭掰手指的白筱凝，心情明朗了些。

「沒什麼。畢竟dogeyeslookpepolelow.」

「啊？」小妮子疑惑的抬起頭，被李慕的中式散裝英文搞懵圈，沒反應過來。

「哈哈哈！」被她可愛模樣給逗樂了。

「Havingacalmsmiletofacewithbeingdisdainedindicateskindofconfidence.」（被輕蔑時能平靜一笑，是一種自信）

流利地美式發音，讓白筱凝雙眼一亮，她也聽懂了李慕的回答。

「難怪你外語作文能寫這麼好！」

「作文嘛，能用一句解釋的絕對要寫成三句話以上，中間把能用的生僻詞全換上就行。」李慕大言不慚地建議道，白筱凝俏生生的樣子，讓他體內的「法外狂徒張三」叫囂不已。

「IlikeitwhenIcatchyoulookingmethenyousmileandlookeaway.」李慕的話聽得班長羞得把臉轉到一邊。

「WARNING!」這時裝死的系統突然發出警報。但興緻上來的他，也沒在意系統發什麼神經。

在這個油量還算稀缺的時候，他覺得得把學過的騷話大全拿來實踐實踐。

「數學：我對你，像sin平方加cos平方，始終如一。

歷史：遇見你，順應歷史發展潮流，符合歷史發展規律。

地里：我是秘魯漁場的上升補償流，是穿越赤道的印度季風，想要靠近你，所以不願停息......」

直到小妮子實在羞得聽不下去跑開。李慕才起身拍拍屁股，來到岸邊，倚靠護欄，仰望穹頂。

「系統，跟你商量個事，能不能不要在爺準備干大事的時候，打擾我呢？」想到剛剛的事，李慕覺得要跟系統商量商量。

「紅粉佳人終化骨，

情字一事最銷魂。警告宿主，在未完成強制任務2（女人只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前，嚴禁沾花惹草，四處灑油。

你今天產的油，都夠本寶寶參加一次達喀爾拉力賽了。」

「你逗我呢？你這是要讓我去少林寺敲鐘？人性在哪裏，道德在哪裏？」李慕對系統表示強烈抗議。

「鑒於宿主本次初犯，小懲為戒。」

「窩草！」撲通一聲背靠欄桿的李慕突然腳底抹油，失去平衡翻身跌入湖中，喝了個半飽。

游回岸邊準備往上爬，吸滿水的衣褲給他多了好幾公斤的負擔。還好也算第二回了，費了些功夫總算爬到能伸手夠到岸上的水泥地。

用左手探索地面的借力點，忽然他感覺摸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有點像團泥糊糊。但仔細一想，湖岸都澆了水泥和石磚，哪來的泥巴。

馬上縮回左手，上面已經糊了黑乎乎的一坨，強忍着噁心，在粗糙的堤岸壁上擦了擦，手腳並用趕緊上岸，也顧不上清洗，萬一在公共廁所遇到人，那就真成「屎塗行者」。

一路低頭躲著路人溜回宿舍，準備回去清洗污垢和換衣服。

市二中學生宿舍時沒安裝熱水管道的。所以，冬天男生一周不洗澡也不在少數。能去開水房接水，回來擦個身子都算講衛生的了。

急於清洗的李慕，也沒想着去開水房打水。在深秋，洗冷水澡那叫一個哆嗦。

他沒想到系統這麼不講武德，還給他搞偷襲。一陣透心涼后，他先前的那點矯情不剩半點。

換好衣服后李慕罵罵咧咧地回到班上。

路過自家班長時，不自覺地瞥了她一眼。沒想到小妮子也在看他，四目相對。不等白筱凝反應，剛剛吃了系統暗虧的李慕表情迅速切換跟遇見鬼似的跳開。

留下一臉驚愕的白筱凝，搞不懂這人前腳還對她滿口花花，轉眼就跟遇見禍水似的。

李慕心有餘悸地回到座位，掰着手指算算，三年之後又三年，按照系統的強制任務，滿打滿算，還要當九年的柳下惠。

越想越氣，他覺得要是沒這個鬼系統，他的青春現在沒準已經五彩斑斕，養出一片森林，不，可能還是片林海。

現在只能看着別人青春泛濫，擁有可愛女孩子們的青春，豈可修！

正嫌棄系統的李慕，見和自己同宿舍的兩個「海爾兄弟」一前一後有些狼狽地回教室。

之所以，這麼稱呼，因為這兩人除了是否帶眼鏡這區別，其他身形簡直太像了。都瘦的跟麻桿一樣，頂着個大頭，偏偏性格也很像，常常誤以為這兩是雙胞胎，其實他倆連個毛的血緣關係都沒有。當然非要追溯到猿類祖先，那也說得通。

只聽兩人跟旁邊的同學瘋狂吐槽，就在他倆今天值日去垃圾站倒垃圾的時候，遇見了那隻傳說中的流浪惡犬。在垃圾堆里翻吃的。

還好他倆跑的快，不然就被咬了，垃圾桶也沒來得及撿。

對於這條狗李慕也聽說過，也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流浪犬，全身灰黃，瘦得皮包骨，但凶的不行。經常在市二中流竄翻垃圾吃。是條有名的惡犬。

之前學校也不是沒派保安抓過，第一次沒成功后就變得狡猾無比，看到有成年人在就跑。加上市二中佔地大且植被很多，很難找機會接近這條狗。

後來由於一些愛狗人士的反對，學校見沒人咬傷過人，就不了了之。

但這條狗其實蠻危險的，屬於那種不怎麼叫，等人接近就往人腳踝啃的那種。

之前也不是沒有學生被咬，只是那兩次純粹是運氣好，要麼穿的鞋夠厚沒咬穿；要麼躲避及時，只要勾破了褲子。學生也不傻，遇見它都紛紛繞道。

有天真的同學會偶爾遠遠地丟些火腿腸什麼的給他，希望藉此感化其對人的戾氣，但好像沒什麼用。

這不上周，他班上的戴曉彤就差點被從灌木叢突然跑躥出來的這隻惡犬給嚇得半死。

跟學校反應，學校也派人驅趕圍捕，結果找了兩天都沒找到，懷疑它鑽狗洞跑了。

但它今天又回來了，看來狗還是得看咱中華牌田園犬，凶歸凶，但智商妥妥碾壓其它品種，這都用上兵法搞游擊了。

越來越多的同學加入這條惡犬的討論，以及對自家學校安保人員的吐槽。

也難怪，看看幾次剿犬去派的都是誰，看校門年過半百的大爺每次都是絕對主力，幾個教職工眼神助攻技能拉滿，唯一作用就是報點。

聽他們說，最近學校招了個退伍的小伙來接班快退休的秦大爺，或將成為同學們眼中全村的希望。

李慕習慣地用左手摸摸下巴，猛然意識到什麼，有些嫌棄地甩了甩。

日他個仙人板板，看來湖邊的「屎」作俑者也是這貨了。為人素來寬厚的李慕表示不能忍，這次怎麼也得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