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就是，孤珏
水汽散去，孤珏的身影逐漸清晰。
只見他稍稍轉身，微微側著腦袋，眼神和嘴角流露出難掩的笑意。
看起好像在說：「就這？」
花青焚痛苦地掩住俏臉，小嘴咕噥道：
「是本人沒錯了，又在模仿熊貓頭的表情包……」
孤珏似乎聽到了花青焚的話，於是雙手握拳，再把手腕搭到腦袋的兩側。
「嗯？」輪到寒天驚訝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些人當中竟還有能抵擋自己攻擊的存在。
「天賦褻瀆者？」士兵長在思忖片刻之後，說出了心底的疑惑：「這是什麼意思？是他褻瀆自己的異能天賦？」
花青焚微微笑了笑，道：「你說對了一半，他確實經常褻瀆異能和天賦，但卻不是褻瀆自己的，而是別人所具有的天賦。」
「什麼？褻瀆別人的天賦？那又是什麼意思？」
「呵，你就好好看著吧。」
短暫的驚訝過後，寒天改變攻勢，雙手在胸前交叉，再猛然甩開到身側，猶如雄鷹舒展翅膀。
伴隨寒天的舉動，屏障內的溫度斷崖式下跌，地面出現一層薄冰。
緊接著，寒天滑步上前，向孤珏揮出玉石般的拳頭。
而孤珏卻表現得十分淡雅，他先是微不可見地提起腳後跟，右手略張小臂呈九十度停在身前，左手則曲在胸口架在右手的大臂下方。其一系列動作都是在寒天進攻之後和攻擊來臨時的須臾之間完成，沒有任何多餘和花哨，孤珏的應對方式只能用行雲流水來形容。
「當！」猶如兩塊金屬的劇烈碰撞聲清脆悠長。
「JACKPOT。」孤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隨之腳跟著地，右手在受到攻擊后連帶著左手略微下沉，但也僅此而已了。
「這是？」花發男子震驚不已，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完美防禦！？」
「啊。」西裝男推了推眼鏡，額間有冷汗滑落，相較於先前的冷靜睿智，此刻的語氣竟也出現起伏：「是啊，完美防禦。通過雙手的協調和腳跟的卸力達成防禦的目的，看起來非常簡單，卻需要使用者精氣神全方位的專註，並能在第一時間判斷出攻擊落點以此擺出最佳的防禦架勢。不論是判斷時間延誤、還是精神不夠集中、更或者架勢做的不夠及時不夠穩定，都會導致完美防禦的失敗。因為完美防禦的防禦架勢太過於集中，以至於失敗的後果，就是弱點的完全暴露。」
「高風險，高收益……」花發男子低頭沉思，口中喃喃道。
「當！」攻擊下盤！
第一段攻擊落下，寒天似乎早已料到孤珏可能的應對方式，所以第二次攻擊便落在了對手的小腿處。
而孤珏也沒有跟丟節奏，蜷縮身子，整體重心降低，雙膝彎曲。
踢出一腳后，寒天緊跟著又是一腳，同樣的位置。
「當！」
再接著轉身，自旋三百六十度，借攻擊帶來的反作用力同時，又通過旋轉增大下一次攻擊的力度。
反觀孤珏，在寒天甩腿的下個剎那就已經把上半身後仰，受到前兩次踢擊的小腿做支撐使用，另一隻腳在寒天大力踢空的瞬間，踹向他的屁股。
「吃癟了。」這是此時觀戰的人們心中共同的想法。
吃癟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傢伙，自稱帝王、自稱神祗的傢伙吃癟了，在人類的手上。
寒天踉蹌著跌走兩步，待到他回過頭來，眼底的輕蔑已然消失不見，
可人們也沒有在其中看到任何的慌亂或者怒意，似乎他並不符合尋常的情緒起伏曲線。
冰冷，凝固一切的冰冷。
這是孤珏在寒天眼中唯一感受到的情緒，而這種冰冷伴隨著注視的持續還在持續地放大。
「別看他的眼睛！」花青焚在屏障外大喊道：「孤珏！不要注視他的眼睛！」
「嗯？」孤珏四肢著地的身體突然哆嗦了一下，看向花青焚，又回頭看向寒天：「呀！好險好險，差點就著了道。我尋思你好端端一個大男人，也不至於對我使用魅惑，真是大意了~」
對孤珏打趣似的挑釁，寒天不以為意，手指像捏著什麼東西漸漸地合攏。
孤珏只覺情況不對，立即閃身離開原地。只見他先前的位置憑空出現一座冰牢，冰牢又驟然收縮，變成一立方大小的冰球。
注視著這顆冰球，孤珏也有些不淡定了：「我靠，不帶這樣的玩兒的啊？無吟唱施法？你作弊！」
吃了被動的虧，孤珏開始主動進攻，逼近身位打肉搏戰。
一記刺拳直擊寒天後腦，被側頭躲過。
隨即刺拳轉肘擊，沖勢不減。
寒天踏著玄妙步伐，居然在兩次連續的攻擊中轉過身來，二人四目相對。
肘擊又轉同側腿部的膝撞。
「當！」寒天看似隨意的一擋，竟也發出了完美防禦的交響。
膝撞再轉踢腿。
「當！」又是完美防禦！
借兩次衝擊的作用力，寒天成功地拉開身位，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可是，孤珏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踢出的那隻腳並未收回，而是直直落下，正常人在這種情況只會因為後腿跟不上做出原地劈叉，孤珏卻不知何時已經重新穩定身體重心，猛地踏步，猶如離弦之箭飛也似地撲向前方。
寒天的神情第一次產生變化，儘管微妙，卻被讕瑟捕捉在眼中。
「砰！」悶響沉悶、短促。
「BINGO！」孤珏收回肘擊的姿勢，向人群的方位豎起勝利的手勢。
寒天結實地撞在屏障之上，耷拉著腦袋，原本的束髮披散在肩頭，看不清他的臉龐現在究竟刻畫著怎樣一種表情。
「不得不說，是我小看了你。」沉默一段時間之後，寒天的聲音從青絲底下幽幽傳來。
伴隨著寒天的自語，他的一頭烏髮開始從髮根處化為雪白，漸漸瀰漫到發梢。
「先天神體，真是少見。」身後的屏障猶如捕鼠的粘板，寒天從手臂開始費力地掙脫，屏障所引導的電流僅僅是多困住了一瞬。
其次是雙腿、軀幹。
最後，寒天像個沒事人般落在覆上一層薄冰的地面。屏障被強制掙脫，不穩定的電流像蛛絲般織於其上。